第四百六十章她在哪无尽深渊里
  南意棠在混沌中经历了很多噩梦,对于过去曾经发生过的事情,她一遍遍的经历着,反复折磨着。
  “你放开我。”那个药太苦了,南意棠被高煜铭掐着脖子,强硬的喂着药,她拼命的挣扎着,一把将高煜铭给推开,抠着嗓子呕吐着。
  “棠棠。”高煜铭的眼圈也是红红的,声音哽咽着,但是她的动作却有着和她的悲伤的神情完全相反的狠厉。
  “你别碰我。”南意棠将手边能够拿得到东西都狠狠的砸向了高煜铭,踉跄着扶着墙往外面走,她想要逃离这个地方,但是迎面却撞到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想去哪里?”男人冷冷的笑着,南意棠僵住,无法动弹了。
  “别碰我,不要碰我的孩子。”
  “你不是想要把所有的一切给想起来么?喝下这个药,你自然就可以把所有的事情给想起来了。”
  男人一步步的靠近,将南意棠给拖到了床上去,转过头看了僵硬的站在一旁的高煜铭一眼。
  “还在冷愣着干什么,过来,让她喝下去。”
  “我不要喝,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你们不得好死。别碰我的孩子。”南意棠的身子无法动弹,内心恐惧无力的在颤抖,可是她怎么就动不了了,那么无助。
  高煜铭咬着嘴唇,慢吞吞的走了上去,声音也有些哽咽。“对不起,棠棠,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高煜铭捏着南意棠的下巴,将那碗苦涩的药给灌了进去。
  “我求求你,你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这是高煜铭第一次看到那么冷酷骄傲的南意棠服软,说出这样求别人的话,是为了她的孩子,可是,高煜铭却无法停住。
  “对不起,我没办法。”
  “唔。”南意棠的表情非常的痛苦,微弱的挣扎透着绝望,她的眸子很冷,从哀求变得痛恨,到最后变得冰冷。
  高煜铭的心刺痛着,眼泪顺着脸颊落下,颤抖的手将那碗药尽数的全喂了下去。
  南意棠的脸色惨白的一片,目光非常的犀利,她开始痛苦的哭了起来,眉头也蹙成了一团。
  “疼,孩子,我的孩子。”
  南意棠无力的躺在那里,小腹一阵阵的在抽痛着,像是有千万把刀子在戳着她的心,将她的皮肉给分离开来,她能感觉到她的孩子在挣扎着动了几下,有血色从她的腿间流出来,将她的裙子给染红了。
  “孩子,救救我的孩子。”南意棠咬着嘴唇,被咬破的嘴唇溢出了血色,她是在地狱里么?怎么会那么疼,那是她的孩子啊,那个在她的独立一天天长大,能够听得到她说的话,流着她的血脉的孩子啊。
  她怎么能保护不了她的孩子呢,甚至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那药,真的是很苦,南意棠恨不得杀了自己,她怎么会让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况中,她怎么能轻易的相信别人,现在他就连自己的孩子都保护不了。
  “对不起,对不起,姐姐。”高煜铭看到那血色蔓延,看到南意棠因为痛苦而蜷缩成一团的样子的时候,他也一点都不好过,他跪在南意棠的床边。
  “对不起,棠棠,对不起。”
  “孩子,孩子。”南意棠捂着自己的肚子,孩子的胎动越来越微弱了,她能动了之后,就挣扎着从床上爬了下来,她要去医院,她要去叫人,一定有人可以救救她的孩子的。
  那个男人只是冷冷的看着,而高煜铭想要去扶她,却被她一把给推开了。
  “滚,你这个凶手,你滚。”
  “棠棠,这个孩子你保不住的,但是,你还可以活着,你别折磨自己了。”高煜铭哽咽着。
  “滚,我不需要你假惺惺的,恶心。”南意棠的肚子一阵抽痛,她疼的脸色刷白,她紧紧的抓着自己的衣服,疼的指甲都退了血色。
  男人踱步,走到了南意棠的身边,将高煜铭推开,蹲下身子看着南意棠腿间蔓延开来的血色。
  ‘很疼么?南意棠,这是不是你熟悉的疼呢?既然疼到了骨髓里,你怎么能忘呢?’
  “你是谁?你到底是谁。”南意棠疼的没有办法呼吸,她拼命的抓着自己的衣服,捂着自己的肚子,却怎么都留不住她的孩子,她只能看着血在不停的流,于此共同流逝的,还有她的孩子。
  南意棠的身体抽搐着,她眼前的画面变得越来越模糊,腹部的疼痛,逐渐蔓延了全身,她的脑袋涨涨的,有什么东西就要突破屏障炸裂来开,那些记忆却在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晰了起来。
  是什么时候,她也是这样躺在地上,无力的看着自己的身下血色在不停的蔓延,腹部绞痛,只是那个时候的她身子纤弱,穿着一身大红色的喜服,也是一样的无助和茫然,被巨大的痛苦和绝望笼罩。
  “孩子,孩子。你害死我的孩子,我恨你。”
  孩子从自己的身体里被剥离的疼,像是血海一样,将她吞噬,那种绝望,她以为一辈子不会忘记的东西,怎么就忘了呢。
  她在失去一切的痛苦和绝望中眼睁睁的看着她的孩子死去,那是一辈子都忘不了的噩梦啊。
  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根本不是什么替身,她就是南意棠,秦北穆真正爱的那个人,从来都是她。
  呵呵,南意棠,你怎么就那么傻,傻到重蹈覆辙的地步?
  过去的种种,只要回想起来,那样的刻骨铭心的疼,她还能够感同身受,就好像那一切都是刚刚发生的一样,此刻她就连呼吸都是痛的。
  “不要说,不要说了。”南意棠抱着自己的脑袋,那些痛苦的回忆却铺天盖地的袭来,她被人压在地上,有人在撕扯着她的衣服。
  疼,真的很疼,不仅是身体,还有新,她一直在求救,求他们放过自己,一直在叫着秦北穆的名字。
  时间,是不会冲淡痛苦的,永远都不会,好疼,真的好疼啊,她快疼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