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五十九章她疯了
  南意棠被关在这里的时间,过的很煎熬,柳莹莹和他说了不少真相,关于南意扬曾经对她做过的事情,和秦北穆告诉他的不谋而合,可是南意棠怎么也不愿意相信。
  “改变人的记忆那么荒唐的事情,怎么可能是真的?”
  “你不相信,可你已经黄了。你在逃避,因为你害怕,在这个世界上,你唯一的亲人就只剩下南意扬了。你接受不了真相,所以你只能选择视而不见这些真相。可是,南意棠,你又岂是真的甘愿被蒙蔽于假象的人呢?”
  南意棠始终沉默不语,她会吃饭,睡觉,正常作息,不断的去推算这些人说的真相到底有几分可信。
  她隐隐约约的似乎已经在接近真相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每一次她似乎已经要把所有的事情都给摸清楚的时候,南意棠又开始觉得头疼,实在是有太多的事情缠绕在自己的脑海里了,他快要受不了了。
  南意棠开始出现了一些精神羸弱的情况,甚至有的时候,脑袋会突然间变得一片空白,仿佛什么都不记得了,但是在下一秒的时候,所有的事情又全都涌进了自己的脑海里。
  南意棠开始剧烈的疼痛,她觉得恐惧,害怕自己彻底的变成一个疯子,她受不了。
  秦北穆来这里的时候,南意棠正一个人坐在窗户边,她披散着头发,宽松的白裙子,蜷缩着身子,看着很有几分可怜。
  “她这几天精神不太好,医生来看过,说很有可能是因为她频繁的动脑部手术才导致的精神紊乱,这样持续下去的话,棠棠很有可能会精神失常。”
  “精神,时常?”
  秦北穆记得南意棠曾经有过一段时间就是精神失常,那个时候她的抑郁症很严重,常常想着自杀,那段日子,他是心惊胆战的过的,很怕她真的会想不开。
  当时,他和南意棠都是痛苦的,他是真的再不愿看到南意棠再经历那样的痛苦了。
  秦北穆的心顿时就融化了一团,轻轻的走了上去。
  南意棠的反应有些迟钝,听到声音之后也是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慢慢的转过头看着秦北穆,许久没有说话。
  “棠棠。”南意棠茫然的眼神让他觉得心疼,秦北穆温声开口。
  南意棠僵硬的看着他,原本苍白的脸上越发的变得铁青了起来,恐惧的看着秦北穆,身子在不停的发抖。
  “别,别碰我。”
  “棠棠,你怎么了?”秦北穆伸手,想要去抓南意棠的手,想要给她一点安慰,可是他的触碰南意棠来说却变成了一种恐惧,她害怕的颤抖。
  “别碰我,别碰我。”
  南意棠疯了,她对于外界的一切都感到恐惧,她在逃避,拒绝任何人的触碰。
  那两天,南意棠几乎不吃不喝,狼狈的一个人蜷缩在墙角,整日整夜的忍受着那些噩梦的折磨,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活下来的。
  实在受不了的时候,她拿着刀子划破自己的皮肤,她看不到那猩红的鲜血,只想用身体的痛苦来分散自己的精力,南意棠不是没有想过去死,那天,她真的差点用刀子割破了自己的手腕。
  看着那把刀子,南意棠真的好几次都差点用刀子割破自己的手腕,但是又及时的制止住了自己。
  不能死,她不能死,好像还有人在等她。南意棠只记得,有个人在等她,可是却忘了那个人是谁。
  恐惧的厉害的时候,南意棠只能不停的用自己的头去撞墙,“不要去想,不要去想。南意棠,你一定要撑住,你不能去死。”
  她拼命的退后,像是个溺水的人,却怎么也找不到一个可以将她拉上去的人,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的绝望,多么的痛苦,没有人帮他,只是一次又一次的将她推向深渊。
  南意棠忽然觉得,当初自己那么努力的活下来,是一个错误,早该在十多年前的时候,她就应该死了,死在那个阴暗潮湿的小屋里,死在没有人知道的地方,默默的离开这个世界。
  在她的世界里,如今最后一根稻草终于被压垮了,她无法再支撑下去,而后她瞥见了墙角的刀子,像是看到了希望一样,冲过去,毫不犹豫的抓着尖刀狠狠的划在了自己的手腕上。
  手起刀落,也没有太大的感觉,也就是那么一下子的事情,南意棠看到鲜血流了出来,她体会到了疼痛的感觉,南意棠却忽然笑了,在那么一瞬间,她忽然觉得自己获得了解脱,终于要结束了,太累了,她真的太累了。
  “哈哈哈。”
  再也没有人可以逼她了,再也不会看到那些噩梦了。
  “棠棠,你疯了。”秦北穆没有想到南意棠会做出这样的举动,在那一刻也是震惊了,没有来得及阻止,他冲上去的时候,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她割得很深,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
  秦北穆抓着南意棠的手腕,看着她诡异的笑,内心很不安,但是她很快没了力气,软了下来。
  “南意棠,你不能死,怎么会这样。”
  南意棠眼前的视线很模糊,空洞的看着天花板,她看不到秦北穆的惊慌,周围仿佛都安静了下来,在慢慢的离她而去,南意棠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南意棠,你要是死了,我就跟你一块死!”
  可是,鲜红的不停蔓延的血,还有南意棠越来越微弱的呼吸,都让他没有多余的心情去考虑其他的东西,如果她就这样死了的话,他怎么办?
  他的感情,到现在都还没有一个交代,怎么可能就这样结束呢?
  到医院的时候,南意棠的眼睛闭着,呼吸几乎都已经感觉不到了,她的嘴唇轻轻的动着,却发不出一点声音。
  “棠棠,你说什么?”秦北穆凑过去听,很艰难的才听到她微弱的声音,她反复呢喃的只有两个字。
  “秦北穆,秦北穆。对不起,我想回家。”
  “棠棠,我在这里,我就在这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