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东润一怔，将信将疑地侧了侧身。
  靳曦临用最简略、最直接的语言把自己的一部分计划说了出来，阳光通过对面大楼玻璃的反射，懒散地洒在靳曦临的脸上，竟然将他英气的脸衬地十分冷酷。
  程东润听的过程中，诧异地微扬起眉毛。
  靳曦临去掉了那些细枝末节的事情，只把最主要的说了，整个计划讲下来只花了五六分钟，说完之后，原本就安静的办公室仿佛更加安静了。
  徐志霖看向靳曦临的眼神里也是掩不住的诧异。
  程东润诧异过后，更多的是鄙夷。
  你有这能耐？即便有，这个计划也有很多不可行的地方。
  程东润喝了口茶，脸色冷淡下来，过了半晌才开腔。
  “你把蔺延霆和蔺擎忠想的太简单了。更何况你的计划也太玄乎了，稍有差池，就功亏一篑。先不说你一定不一定能帮上我的忙，你的那点手段根本就牵制不了蔺延霆。虽然不知道你关于世风南区工厂出过问题的消息是否属实，就算世风南区工厂真的出了问题，凭蔺延霆的决断力，蔺延霆一定会舍弃掉南区工厂，这只能让世风稍稍软下去。你还是天真了点。”
  最了解自己的人，除了朋友，就是敌人，作为蔺延霆的竞争对手，程东润当然对蔺延霆很了解。
  靳曦临不怒反笑。
  “福德瑞纳要败下世风，只有剑走偏锋，你我都明白。许多不可一世的企业都是因为一点小问题而被淹没的，只要我们能抓住契机，把世风打压下去。”
  程东润看着靳曦临的样子，终于沉不住气，冷哼了出来。
  “抓住这个契机？怎么抓住？你能给我什么理由，让我信任你？”
  空气像凝固了一般，沉寂的厉害。
  徐志霖的呼吸吊到了嗓子眼。
  靳曦临气定神闲地搁下了茶杯，从刚才贝特朗出去前，在沙发上放下的公文包里，抽出了一小沓文件，放到茶几上，推到了程东润眼前。
  程东润眯眼扫了一下，脸色微变，探手把东西拿了起来，花了十来分钟把东西从头看到了尾。
  “这些资料，你怎么来的？”
  这些全都是世风的内部资料，有一大部分都是绝对保密的。程东润也在世风内部安插了几个自己的人，那几个人是他花了不少力气和代价安插进去的，可这些资料是他们绝对拿不到的。
  程东润的反应完全在靳曦临的意料之中。
  “你有你的人，我有我的人，给你看这些，是为了告诉你，世风进行的一切，都在我的视线里。”
  到这一步，靳曦临的能耐已经远远超出了程东润的预期。
  一个长居国外的人，竟然在世风安插了绝对隐蔽的“眼睛”。
  但靳曦临给他的震撼不仅仅只这个。
  靳曦临又拿出了两张纸，程东润接了过去。
  “这就是能抓住契机的东西。”
  一份完整的香水配方。
  程东润突然发现自己一直在被眼前这个人带动情绪，竟然完全忘了一件重要的事情。
  靳曦临仿佛有读心术，淡然地开口道。
  “我就是lor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