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世掌上七星_分卷阅读_75
  张书鹤端量它半响,虽然长得丑,但这小东西笨拙的样子还是很讨人喜欢,它身上稀稀的毛此时已经半干了,张书鹤用手指给他简单梳理了下,便放至到一旁的羽绒垫上,再将剩下的蛋壳堆在旁边,它醒来饿了自然就会吃得一干二净。
  待到金斩元回来时,它已经睡醒了,吃完了蛋壳,正在羽绒垫上挣扎着要站起来,冲一边张书鹤嫩声嫩气的叫唤,边叫还边扇着翅膀扑腾两下,在羽绒垫上深一脚浅一脚如丫丫学走路的婴孩一般,往张书鹤身边移。
  而张书鹤自它睡着后,就吞了几口果酒开始修炼,此时正是紧要关头,即使它叫得再急,也半点没有睁开眼的迹像。
  “叫什么叫?讨嫌的家伙!”金斩元走近后,伸手用拇指和食指将小幼雕半张的嘴给捏住了,然后提到半空转圈恶嫌的看着。
  幼雕的小嫩嘴被捏住,不仅疼又发不出声音,直在空中使出吃奶的劲来扑腾,见状金斩中有种快意的感觉,随即恶从胆心生,不如索性就它用火燎一燎,做道烤雕肉吃吃,他还从来没尝过雕的肉味,虽然幼雕身上没几两肉,但是好歹也算只雕,啃啃肉头也不错。
  思索间就抬腿提着想向山洞外走,结果刚一抬脚张书鹤便修炼完毕睁开眼,眼明手快的将小幼雕接了过去,见张书鹤这么护着它,金斩元有些吃味了,盯着那小雕崽的目光也有些不善,心里想得却是等你身上长肉了,再烤来吃,所以就暂且容你几天。
  晚上折腾张书鹤累了,见他一睡,便借伸懒腰之故,将那羽绒垫子踢到石床最远的地方,怕它叫唤吵得人睡觉,便扔过去个枕头蒙住了,这才得意洋洋的化成豹形守在张书鹤身边,睡前还想着明早若张书鹤发现幼雕被闷死,他该怎么找借口推脱。
  但显然幼雕在蛋里时就吸收了些灵气,出生后又用带灵气的泉水洗了澡,远比一般幼雕生命力强,在金斩元百般的使坏之下,仍然跌跌撞撞的一日大过一日,竟然已经能吃肉了,吃得还挺欢,这又让金斩元找到一条不待见它的理由,原本都是它的肉,居然还要分出一份,小幼雕顿时已成了他继那对山洞里的侄叔,最是眼中钉肉中刺的一个。
  可恨的是这小幼雕还是相当聪明的,竟是日日不离张书鹤左右,让他一直找不到下手的机会,而这些张书鹤何尝没看出来,不过从始至终,他倒是没有担心分毫。
  他看得明白,倘若是这妖修真得有看不上眼的东西,挥掌之下就能将对方烟消云散,又怎么会让他留存到现在,无非就是向他抗议自己放在幼雕身上的注意力太多了,冷淡冷淡小雕也就好了,但是幼雕还小,确实是离不了人,一时见不到张书鹤,就可怜巴巴的在羽绒垫上细叫,听着实在忍不下心将它丢至一旁,只得时时放在身边,不过长此下去,也多少有些担,那黑豹化形的妖修喜怒无常,此时能忍着,不耐烦时可就不一定了。
  张书鹤喂了几块撕好的小块鸡肉给正大张着乳黄色小嘴,扑腾着翅膀等着喂食的小雕,想了想,在这山洞住得时间也不短了,闭关了几次,收获都很小,而且附近的丧尸血藤基本也都被金斩元无事时清理的干干净净,近几日他正无所事事,开始折腾山里仅剩的一些飞禽走兽,与其继续待在这里无所事事,倒不如出去多收集下红渣,尽管空间已经有了一些养料,足够半年可用,但是这东西对于张书鹤来说,自然是有多少要多少,永远都不会嫌少的。
  显然金斩元也早有这个打算,张书鹤只提了个话头,他便立即赞成了,这样也好,张书鹤小金雕幼小的翅膀,有了血藤,这豹子倒也不用天天盯着这小东西了,不过让张书鹤惊异的是,这只幼雕实在是聪明的紧。
  也许是当初用玉桃汁况的山泉水日日浸泡的缘故,让它有了点灵性,似乎是知道金斩元不待见它,但凡金斩元在时,嫩黄的小嘴从来不叫,身体也缩得老老实实,不发出多余的声音,乖乖的闭眼睡觉。
  若是金斩元不在,就完全是另一个样了,叫一声,是想要引起张书鹤注意,当张书鹤看向它时,它小嘴一伸,渴了要喝泉水就连叫两声,饿了就连叫三声,高兴了就啾啾啾叫个不停,没事还喜欢练习的扑腾着它那没长完毛的翅膀往张书鹤身上爬,最喜欢待在张书鹤的手心里,大概是在壳里的时候,张书鹤修炼时经常将它放在手心中温养的关系,加上破壳而出时,它就是在手心里见到外面的世界的,所以对这处有一种像回到蛋壳时那种安全和暖意。
  夜里外面下了今冬的第一场雪,第二天醒来入目就是洞外白茫茫的一片,但是这半点没有阻碍昨天定下的行程,张书鹤换上了空间备用的马裤和马靴,在雪地中行走方便,长靴也能防止雪进到鞋里,外面套了件薄的羽绒服,虽然功法修炼到现在,对寒冷可以进行抵御,但是倒不至于不穿衣服也不觉得冷的地步。
  而金斩元则穿了一身基地军队里的统一的军裤和军靴,上身也随意的套了件不至于沾雪就湿的皮外套,张书鹤原来在扫荡商场时就收了一批衣服,一般的怕占地方,在基地时就已经出手了,剩下的是些高档衣服,面料和质量都不错的,正好金斩元有了空间,就把他能穿的尺码衣服给他一些,不过金斩元不是太喜欢那些休闲五颜六色的衣服,斯文的西装外套也一般不穿,倒是不知在哪弄到一些基地里的备用军装,日日穿着,不见得多喜欢,但那些军用装确实是比常服好穿也利落,并且尺寸宽松,穿着舒服不易破。
  在山里待的时间不短,一年半载的,若非他们是修道的人,正常的人恐怕早就受不了了,不过即使修道的人,也不可能永远待在一个地方不变,入世磨练心境也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化形妖修,它们的修炼方法与人不同,虽然化形后也可以似人一般时常打坐,但毕竟是天地灵兽,有特殊传承的修炼法门,静修不是最适合它们的,反正战斗中更容易进化,黑豹未化形时就是如此。
  张书鹤将小雕揣在羽绒服里,因为下摆是紧身的,倒不至于它会掉下去,同行的金斩元不由的又吃味了,那原本是它的位置,顿时说道让他来带小雕,张书鹤一想便欣然应声,让小雕与他亲近亲近也是不错的,融洽些也比像敌人好,况且现在金雕还小,需要人照顾,若是日后大了,无疑是一助力。
  金斩元见张书鹤应得痛快,眼中倒是露出些诡异的笑容来,提着小幼雕的一只翅膀,就丢到自己肩膀上,然后开始飞速的往前进,他答应带着这东西,可没说要顾着它死活,要是它自己掉到地上丢了,可就不怪他了,金斩元速度虽快,不过还是下意识的配合着张书鹤的速度,因为张书鹤手里有缩地符,再加上体内灵气充沛,动作敏捷倒也不见得落下。
  令金斩元郁闷的是,这金雕爪着他的肩膀,并没有意料中害怕失足,倒是一反原来老实不叫的样子,有点兴奋的啾啾,速度越快,它越兴奋的啾啾,小金雕无疑是高兴的叫唤,听在金斩元耳朵也就变了味,就像是人驾着马,然后还要挥着皮鞭,驾驾,脸上由奸逞到凝固到阴黑,实在是精彩纷呈。
  他没想到的是,若是其它动物这样吓吓没准就掉了,但是金雕,那是速度中的王者,它们天生就是风遁一族,飞行那是本能,金斩元的速度快起来就跟飞起来似得,那小金雕自然就激出了本能,跟着高兴,仿佛自己也在飞一样,能得逞才怪了。
  没半天金斩元就受不了小金雕在耳边的啾啾叫声,又将它丢回到张书鹤怀里,不想多看一眼的样子,张书鹤早料到会如此,把小金雕如他一般放到肩膀上,随后一路上便不断的拿着罗盘查看,凡是指针频繁摆动的地方,不是有大量丧尸聚集,就是有血藤的地方,这一点对要收集红渣的他们来说倒是节省了不少时间。
  时间眨眼而过,冬去春来,春去秋来,在某一小村庄后山的一处山壁下,有一队人正警惕手拿特制对付丧尸的改装手枪,一边用棍子扫开周围杂草。
  “队长,有任务说这村子后面发现初生的一根血藤,我们都快将这座村子连后山搜遍了,连个血藤须都没看到,会不会是有人出的假任务?”有个戴帽子忍不住疑问道。
  “应该不会,发布虚假任务要罚五们罚款,不至于……”旁边光头队长应了一声。
  “会不会是被其它人捷足先登了?毕竟现在如果能完成一个血藤任务奖励是很丰厚的,而且还是初级的血藤,危险比较近低……”右边那人扫开一处枯草也不由插话道。
  “不可能,任务刚发布出来,我们立即就接了,谁会比我们更快?”
  几人一阵沉默……
  “到了前面那山壁我们就搜完了,没有的话只能无功而返了……”
  “也话就在前面呢,打起精神来!”
  几人顿时不说话了,注意力集中起来,待将半人多高的枯草残木清理出一条路后,走在前面的人最先“咦”了一声。
  “方子,有什么情况?”
  “队长,前面山壁下有一个人,你们快看……”
  几人顿时加快了脚步,掀开密麻的枯草缝隙看过去,只见那块山壁下当真有处清理过的地方,有个穿灰色麻衣的白净男子正倚着块石头,虽然面无血色,闭着眼睛,但不像是死人,倒有些像受了重伤打坐疗伤的样子。
  “啊……队长,你看他身边那只……那是只豹子……”
  几人一听顿时看去,果然,在他身边正趴着一只全身油光水滑,毛色鲜亮的黑金色豹子,现在末世野生动物极为稀少,若是能猎到一只,可是很大的意外收获。
  顿时,几双火辣的眼睛都盯在上面,那个光头队长不由的舔了舔有些干涩的嘴唇,好大的一只,足够队里人吃上十顿肉了,就算这次任务失败,但如果能带回头野生豹肉,那也是不虚此行了……
  第八十六章
  就在这时,山壁之上突然一声鹰类的尖叫声由远而近,然后一只体型不大的金雕突然俯冲下来,令下方举枪的几人措手不及,雕类的迅速一秒钟可以达到三千公里,爪子更如钢筋铁骨一般,一抓之下足以将人骨抓裂。
  有几个人惊慌之下,便急忙举枪向空中袭来的金雕射击,金雕速度虽然快,但这雕还只是只成长中的小雕,加上他们手中的枪是改造过的,配合起来几乎无死角,在子弹围堵攻击中,一个人明显得手了,但在他嘴角还没露出笑容时,却只见不远处倚在山壁上正闭目的张书鹤,突然睁开了眼睛。
  从离开山洞起,一人一豹一雕就一直顺着罗盘所指示的方向,四处猎杀丧尸和血藤以收集红渣,当初的小幼雕还只会吖吖叫唤,到后来已经成为了帮他们寻觅打探寻找血藤丧尸源的好帮手。
  张书鹤有罗盘在手可以随时分辨方位,前方警戒探路有金雕辅助,对抗丧尸血藤那妖修则是主力,张书鹤则是从旁用符协助,一路向北几乎没什么危险性,收获也颇为丰厚,加上最近血藤的大量繁衍,收集红渣的数量几乎超出了想象。
  几个月的小金雕现在身形大了不少,羽翼也丰满的多,张书鹤一路上便试着喂它红珠吃,虽然它不能像黑豹时那般将红珠当食物吃,但是大概因为同是兽类的关系,现在每两天勉强也能吃一颗红珠,身体慢慢也产生些变异,羽毛原本是铅灰色,但在阳光下竟然会出现些深红色的光色,并且对丧尸也有了些抵抗力,效果还是不错的。
  但是在前几天,他们朝罗盘所指的一个方向而去,竟是无意发现了一处巨大的血藤坑,比当初黑豹化形时遇到的枪靶场更为厉害,算是他们一路上遇到的最棘手的一次,那些藤蔓舞动间竟已经隐隐有人的形态,实在是够骇然。
  张书鹤提早便布下了丝绢上记载的七星符,以前他虽然能布下一套低等七星符,却没有多余灵气同时配合上等七星符发挥效用,好在边修炼边收集红渣,使他受益匪浅,能调动的灵气也比以前充裕的多了,如今已经勉强能布下一套上等的七星阵,上等符威力自然不可同下等阵法相比,且持续控制符咒的时间也比较长。
  彻底清理掉那处让人一见就觉得诡异的血藤,着实是费了一番工夫,张书鹤支撑那套七星符,几乎耗尽了全身的精气,而接手了大部分战斗力的金斩元,也是最终化了豹形。
  大战接近六个小时,最后张书鹤只得寻了附近一处罕有人迹的山壁,随手灭了根初长的血藤,带着昏睡过去无法维持人形的黑豹和金雕掩在草丛里修复体内缺损的精气,而金雕却是一直在他们不远处警戒着,就在那群人进入村里时,张书鹤就已经通过金雕得知了。
  只是他带黑豹刚来到此地,无力盘腿坐下内视时,体内的经脉里半点灵气都没有,手指连动的力气都没有,只得吩咐金雕先不要轻举妄动,能拖延一时便是一时。
  好在这些人搜索的速度比较慢,在金雕看到他们闯入到他们领地时,才忍不住进行攻击时,当时张书鹤正将吞入腹中的一口果酒炼化,以求快速缓解了些体内灵气干涸的状况,好在时间得当,一睁眼便看到金雕翅膀中了枪,从空中落了下来的情景,眼神不由的一厉,本来放在膝盖上的右手突然一翻,三枚桃木钉便瞬间射了出去。
  顷刻间那个用枪击中金雕的帽子男手枪掉落在地上,捂着右手痛的跪地哀嚎,其它几人见状顿时大吃一惊,完全不知道自己队友是怎么受到的攻击,攻击的人又在哪。
  有个眼尖的顿时指着对面的张书鹤道:“就是他,我见他刚才手动了下。”几个人听罢立即经验老道的快速靠拢在一起,握紧枪指向张书鹤毫不犹豫的扣动扳机。
  张书鹤此时对天地灵气的掌控虽然不强,但是稍稍操纵一点还是能够做到的,明明绝对瞄准的子弹却是无一命中对面的目标,纷纷射入了一边的石壁上。
  “不对,刚才我明明是瞄准了的,怎么会打偏……”
  “我也没打中,瞄准镜已经锁定了目标,方子你枪法最好,打到了吗?”
  那个叫方子也是摇了摇头,于是几人都面露惊恐之色,突然觉得那一片灰暗的石壁,及这片杂草丛生的地方,有这么一个穿着白色棉布衣,身上还沾着干巴巴的深红色液体,看起来实在是渗人的紧,更何况细看之下,那名男子肤色实在是……不似正常人一般。
  “这是什么人啊?”
  “邪门了,这荒山野岭的,他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不会是……”
  “靠,老子丧尸都不怕,会怕鬼吗?”说话的人握枪的手不由紧张的又紧了紧,边说边一手心的汗。
  而张书鹤却是一脸凝重的将落到地上,拖着半面血红的翅膀扑腾过来的金雕放至腿上,金雕冲着他哀鸣几声,给张书鹤看它受伤的翅膀叫疼,张书鹤安抚了它一下,随即旁若无人的给它察看了下伤口,好在它灵活的很,只有一枚子弹击中了一侧翅膀,也不是什么要害,便取了点止血粉,止了下血,然后拿出一块鸭肉喂了它两口,又取出桃木筒喂它饮了点果酒。
  小金雕虽然是只鸟,却极为通人性,跟在张书鹤身边久了,连汉字和阿拉伯数字都认得,非常聪颖,这也跟张书鹤偶而心血来潮给它喝些他平时修炼喝的果酒有关系,金雕非常喜欢喝这种酸酸甜甜的液体,因为喝了之后身体会暖洋洋的,即使让它不停的飞上一天一夜都不累,这也是大自然赋予飞禽走兽的宝藏,它们的身体生来就强悍,天灵地果吃了会自然而然的吸收到体内,而人却要一点点去炼化。
  那个光头看到自己队里的人都起了退意,也是犹豫了下,对刚才那让人无从解释的奇怪现象一时无法拿捏,不知是真的走枪了还是这人有什么厉害之处使得障眼法,不过他在基地混了数年,胆子自然没那么小,看了看那头身体壮实的黑豹,不甘心一咬牙便高声开口问道:“这位兄弟,我们是狩猎丧尸的江龙小队,现在正在出任务,现在荒山野岭的你孤身一人在这里恐怕会有危险,正要我们小队也要收队离开,不如跟我们一起回b市基地吧?”
  旁边的一个队员听罢,不由低声道:“队长,这不对啊,他伤了我们的人,而且对方是人是鬼我们现在都不清楚,你就要带他回基地,那如果是四级丧尸的话,或者已经感染了丧尸毒,这一路上那我们哥几个不都得玩完了吗?”
  光头用手挡住嘴,眼睛不离瞄准镜悄声回道:“这么大动静,那豹子躺在地上一动不动,明显不是活的,鹰被子弹击中翅膀也不足为患,现在只要摸清那个男人的情况,我们就可以行动了,看他衣服的血迹,应该也是受了伤,到时再干掉他,豹子和金雕就全在我们一手掌握之下了。”
  不过,出乎光头的预料,张书鹤并没有起身,只是给金雕擦干净羽毛上的血迹,把手里血淋淋的棉布扔到一旁,冲前面几个拿枪指着他的几人个,头微微抬了下,冷冷的扫了他们一眼,语气极为平静的道了句:“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