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岁的时候？”
  “不``````不记得了。”
  “那最近一次是什么时候？”
  “大概，大概是半年前。”
  我心里嘀咕了一下，我认识那米快一年了，半年前我们还在奴隶营里出卖劳动力，说起来他确实不是天天着窝，莫非奴隶之间也做如此之事？不过很快我就释然了，神族风气就很开放，早闻这里风气更甚，奴隶也是有正常生理需求的人，好像即使几个人一起草地play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事。
  “最多能接受几个人？”
  “不``````五个吧。”
  “敏感的地方在哪里？”
  那米赤红着脸，低头啜嗫：“后腰和``````耳朵。”
  我暗暗抹了一把脑门上的汗，这是选侍卫还是选人拍GV，什么狗问题。
  那人终于问了一个正常问题：“会魔法吗？”
  那米的头更低了：“只会黑魔球，但是我可以学的，我很上进的大人。”
  他捏起那米的下巴打量了一下他的正脸，然后同样在他胳臂上捏了几把，对身后跟着的人摇了摇头。
  一条红带子被发到他手中。
  那米明显发起抖来，嘴唇发颤，抬起眼欲说还休的看着我：“奥西里斯``````”
  我明白他的意思，他落选，我入选，他想要我兑现承诺。
  我压低声音凑过去说：“一时之间也说不出理由把我换成你，别当众提出来闹大，反正我们都是刚刚奴隶脱身，在艾希和黑户差不多，回去以后你代我上任就好了，查不出来的。”
  那米一愣，颤抖很快变成了愤怒，他咬着牙低声道：“我就知道你骗我！什么让给我什么报恩，关键时刻还不是不肯！”
  我耐着性子解释：“可这里这么多人，万一提出来换人不批准呢？闹大了连代我上任都会被发现的，我们要争取最佳方案啊。”
  “不！”那米恨声喊了起来，嗓音一下拔高了三个调：“我不！你别想骗我！你就是能做侍卫就不管我死活了！你说话不算话！”
  他声音太大，不止我，连前面的人都转过头来看着我们，那几个侍卫和侍女纷纷回头，蹙眉。
  “怎么了，吵什么？”
  那米闻声连滚带爬的跪到为首侍卫面前，抱着他的脚连声道：“大人！奥西里斯他不能做侍卫！我行``````我行！换我啊大人！”
  大侍卫很不高兴的踢开他的手，皱眉盯着我。
  我觉得那米快疯了，为了自己的好日子，别的都可以不要，恐怕更不要说在那漫长的两百年岁月里仅仅出现了一年的我。
  我站起来走到他们面前，默默跪下。
  为首侍卫一直盯着我，整个大殿静悄悄的，只有那米发颤的喘息声。
  “你就是奥西里斯？怎么回事？”
  我看了一旁的那米一眼，他完全不相信我，眼里隐隐溢出愤怒疯狂的眼泪。
  “是这样的``````”
  “大人！奥西里斯他身体不行！他全身都是伤，不能治愈的那种！还经常生病，他胜任不了的！而且``````而且他还是个小偷！他从原来的主人那里偷过好多值钱的东西，被赶了出来！前段时间卖给这里采购的侍卫了！查得出来的``````能查到的！人证物证都有！”
  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空旷的大殿里不时传来一阵阵细碎的窃窃私语，但大侍卫没有什么反应，身后的几个也没有什么反应，而是问我道：“你刚才想说什么？”
  我心中百感交集，却又描述不出是个什么滋味，脑中唯一最清晰的念头就是恐怕那米要把我和他的前路全部一起傻逼逼的葬送了。
  过了一会儿，干干的道：“我是想说，能否将我替换成那米，我不够资格做侍卫。”
  那米眼中光芒一闪而过，默声的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低头伏身。
  大侍卫道：“你们当真要换？”
  我和那米猛地抬头，那米欲言又止，激动到战栗，狠狠的剜了我一眼意思让我快说句话，我叹了一声，说道：“换。”
  那米一个激灵，屏住了呼吸。
  头顶响起一声嗤笑，我闻声疑惑的抬眼往上看，就奇怪的看见那个为首侍卫露出了嘲弄的神情，不咸不淡的说道：“你们知道红缎带和蓝缎带是什么意思吗？实话告诉你们，这次确实不止是征召侍卫，更是要征召男宠！过一段时间神族就会派人前来蚀影荒漠谈议两族共同发展的事情，太阳神埃蒙的取向是男人，在神族早已形成蔚然效仿之风，神族好男宠的习惯可不比我们少！今天在这里的人没有一个会落选，拿到蓝缎带的直接上任侍卫，会有人专门教导规矩和格斗；拿到红缎带的暂时充当备用男宠，即使不能为俄索尔殿下结交神族所助，会议结束后自会转为侍卫，倘若能入了来使或者殿下的眼，好日子那是指日可待！”
  说着似笑非笑的弯下腰惋惜的看着那米，说道：“我刚才第一眼就觉得这个奥西里斯的格斗和魔法驾驭能力是你们之中最好的，男宠只需要乖巧听话，不需要这么强，所以没有给他红缎带——你能若能为此次盛会尽一点力，往后几百年几千年便是什么都不用干也过得舒坦，却要和人家换，真是笑话。”
  那米表情僵硬，什么话都说不出来，直愣愣的跪在原地。
  “也罢，”大侍卫说完直起身，漫不经心的嘲弄道：“换就换吧，反正和我又没有关系，奥西里斯和拿到红缎带的等一下来古贝宫报道。”
  我屏住呼吸，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一下四周，果然见这里余下的一百来号人都是相貌正常的魔族或者鬼族或者暗精灵，那些长相诡异狂野的幽灵骷髅和勉强有个人形的妖兽都不见了。
  那个大侍卫说的话确实叫我震惊了一下，没想到蚀影荒漠被神抛弃上千个世纪，如今埃蒙觉醒不过区区一年，就已经着手打算解决这个长久以来的难题。
  不过相比起来还是眼下的事更实际些，做侍卫或者做男宠，对我而言肯定是想要做侍卫，然后找机会学黑魔法慢慢让自己变强，那种卖身过日子的事情我干不来。唯一值得欣慰的就是好在有回转的余地——只要没爬上神族使者或者俄索尔的床，到时候还是能转职成侍卫。
  想毕回头去看那米，发现他也正看着我，眼里溢满复杂说不清的情绪，却说不出话来。我心里轻叹一声，起身就要走。
  那米突然唤了我一声：“奥西里斯。”
  我停了一下，略略侧过脸：“怎么？”
  “``````”他欲言又止，憋了一会儿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我知道他大概想说什么，从容地摆摆手说道：“没什么好对不起的，说起来你应该是更中意做备用男宠吧，算是我抢了你的，莫要再说了。”
  Chapter11 洗澡水
  说完又要走，他连忙站起来追了一步：“等等！”
  我顿了一下，没说话。
  “我``````我知道我没资格再和你做朋友了，心里很难受``````”
  我吸了口气，望着宫顶道：“一辈子足足几千岁，爱人都不一定靠得住，又哪里缺那一两个朋友。”
  话毕留下他站在大殿里，撇撇嘴毅然走了出去，远远的跟着那几个大侍卫走去另一座宫殿。
  刚才的澡堂子忒暖和，外面的气温却骤然降低，一冷一热刺激得我直哆嗦，身上的刀痕又疼起来，连心肺都一抽一抽的。
  我只知道领主俄索尔的领地在蚀影荒漠的东方，主城叫做艾希，至于对他这个人以及所住宫殿却完全没有概念，眼下我远远的跟着那些人走，绕过了一座又一座的宫殿，三四个大得离谱的花园水榭，随行的一个同样拿红缎带的人告诉我这只是俄索尔宫殿的一部分罢了，而即使宫殿群看起来那么大，在整个东方的领地充其量也不过是一颗棋子的大小。
  一早就知道蚀影荒漠很大，却没想到仔细一算有这么大，加上这里面修炼得厉害的妖兽和魔族逐渐变多，根本就是个爆发潜力股。假如埃蒙一直不管不问，那就相当于在下届埋了一颗定时炸弹，这次两边密会议事处理的好那就能维持安定的现状，处理不好``````
  无论怎么说，毕竟神族已经繁荣发展了数千个世纪，蚀影荒漠早年一直处于强者吞并弱者的混乱状态，也不过是近千年才发展起来了秩序，有待改善的地方多得很，再蛮横也抵不过神族的实力雄厚，铁定不会没智商的和人家对着干，不出意外也打不起来，所以这次与神族派来的使者议事，一定很庄重，必然让对方会带一个结果回去。
  没多久我们就到达聚在了古贝宫里，这个宫殿大约位于整个宫殿群的后方，比较僻静，也更冷清。
  有普通的侍卫上来挨个用托盘给我们递上新的衣饰，我拿起来抖开一看，是两件式的衣服，款式宽松，内袍是半透明的黑纱，只及大腿，真真正正的半透明，连个花纹都没有，仅仅是侧边和衣摆缝以纯黑色的天蚕丝边，一眼望去小XX长什么样都看得清清楚楚；外袍比较长，一直拖曳到脚踝，是青萝的质地，不透明，但也很轻便，外袍上绣着和红衣侍卫之上阶位同样的纹章，像某种动物，却又曲扭如图腾，摸约是代表东方领主俄索尔的意思。
  外袍用一条细细的腰带拴住，可以遮住透明的内袍，腰侧配有铃铛，托盘上还有其他几种环佩，分别是脚踝链和手镯臂环，全部穿上以后说不出的情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