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四、遐想(1)(微h)
  蒂娜在岸边翘首以盼,终于看到熟悉的身影:“言茉,你们可算回来了!”
  她跑上前,紧紧抱住女孩,松开后看到她脖子上缠了一圈纱布,担忧问道:“怎么回事?你受伤了吗?”
  “一点小伤,喏,给你带了巧克力。”她转移话题。
  阿文手里拎着一个大袋子,里面是满满的巧克力,“哇,好开心!”
  蒂娜伸手来接袋子,擦过他的食指,他被烫的蜷缩起指尖。
  “行李箱里还有,”秋言茉话还没说完,被蒂娜打断,“我也有惊喜给你,我们快回去吧。”
  阿文将行李箱推向蒂娜,女孩湛蓝的目光始终没有落在他身上,接过行李箱,拉上秋言茉风风火火回宿舍。
  “我们一起提吧。”
  蒂娜摆手,“就这点重量,我一只手能拿三箱呢。”她健步如飞,冲在前面,非常兴奋。
  秋言茉开门时,她还念念有词,“言茉,这绝对是我最幸运的一年,我终于抽到占卜机会了,另外还赠送了我一个名额,我们刚好可以一起去。”
  “什么占卜机会?”
  “就是圣火节占卜,那个达摩耶选中了我!你知道吗,这是我从小到大第一次被选中。”
  秋言茉捕捉到重点,“这里有达摩耶?”
  达摩耶是一个区的主教,在教会中的地位很高,能被达摩耶选中,并亲自占卜绝对可以称得上是走了大运。
  “啊,他之前是达摩耶,还上过电视,叫律尔特。后来不知道怎么来这里了,当时身上还有很重的伤。”
  她缓缓反应过来,好像听别人提到过,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律尔特曾经是最年轻的达摩耶,姣好的面容和富有亲和力的笑容,深受女信徒的爱戴。
  高中时,女孩们最期待的就是看由律尔特讲解圣书的视频。这样算下来,他确实已经好多年没再露面了。
  蒂娜不以为意,她不信赤冕圣辉教,“管他呢,他能当上达摩耶肯定是有本事的,重要的是——”
  她突然噤声,秋言茉看过去,“重要的是,我,被选中了!明年我肯定能有好运!”
  蒂娜站在沙发上,双手高举过头顶,“圣火节那天,我们一起去占卜吧!”
  她之前也占卜过,基本上都是一些模棱两可的话,并不相信占卜结果。看蒂娜这么兴奋,肯定不能拒绝她:“好呀。”
  “太棒了,如果我明年能出去就好了。”她坐回沙发上,掏出秋言茉带回来的巧克力,随口说出自己的心事:“不知道我老家怎么样了。”
  “你老家是哪里的?”
  她掰开一块放进嘴里,“九区,我都十多年没有回去过了。”
  十多年?“为什么?”
  “唉,”她叹一口气,“因为小时候家里穷,养不起我们,就把我们送给军队,代价是将自己的一生都奉献给安亚伦。”
  她幽幽补充一句,“饿是没饿死,但我这辈子都要和铁血保卫军捆在一起了。”
  秋言茉想起最近一直被提到,但是没有执行的新规,“新闻上说,打算将退役年龄从五十岁缩短到四十岁。”
  “希望在我有生之年能推行起来吧。”她吧唧嘴,“这什么巧克力?怎么是苦的?”
  秋言茉看一眼包装,牛奶巧克力怎么可能是苦的,打趣她道:“我看是你心里在发苦吧。”
  “就是苦的。”
  她不信,掰下一块尝尝,苦得她缩起脖子,味觉系统仿佛被时空扭曲了一般。
  蒂娜泰然自若,“如果真的推行起来的话,四十岁还不老,我想游遍安亚伦。”
  游遍安亚伦...她是出来之后才发现自己信息闭塞的可怕,对各地的认知完全被媒体和网络舆论误导。
  等找到哥哥了,她也想好好看一看这片生她养她的国度,离开78区,把每个地方都转个遍。
  嘴里的巧克力渐渐融化,苦涩变得平缓,像静谧的溪流,“或许我们可以一起。”
  “好呀,我带上我的老公孩子,你带上你的老公孩子,或者不带老公只带孩子,我们一起。”
  她和蒂娜对视一眼,终于服软:“这巧克力好苦。”
  “哈哈哈,我现在觉得它是甜的,一定是你心里在发苦吧!”
  一股绵远悠长的醇香,充斥在舌尖,真奇怪,时苦时甜。
  五部今天还在下小雪,冰冷地吻在石板路上。空气依旧潮湿,几乎要掐出水来,夹杂着木头受潮的味道。
  没有起风,所以西侧的丛林很安静,只有东方偶尔传来冰块断裂的清脆声音,是海浪拍碎了岸边的冰。
  她在小诊所等了那人一天,结果他的狱友告诉她,108号已经出狱了。
  除了知道他是108号,别的一概不知。
  希望他能出狱后照顾好自己吧。
  她无意识摩挲着小方盒的几何边角,他有严重的心脏问题,能找到工作吗。
  随即又联想到自己,她可能也很难找到工作,安亚伦留给女性的工作空间有限,嫁给一个好男人回归家庭是绝大多数人的想法。
  “还没走?”
  她背后突兀响起一道男声,手里的盒子陡然掉落在地上。
  布兰温趴在窗户上,笑盈盈望着她,盒子刚好落在桌子外面的地上,上面的字很少。
  女孩着急忙慌弯腰去捡起来,做贼心虚一般刻意挡住他的视线,偷偷塞回抽屉里。
  “马上就走了。”
  他看得清楚,欢欣雀跃的心情被泼一盆冰水,结合她出去一趟和阿文的亲昵态度,脑子里不住胡思乱想。
  “一起吗?”女孩邀请他。
  如果是平时,他一定很开心,他脸上笑得僵硬:“好呀。”
  踩在落雪的小路上,一步一个脚印,外表是一层干燥的雪,内里却是雪夹杂着冰,咯吱作响。
  布兰温里面是照常的深蓝色制服,外面又穿了一层黑色粗花呢面料大衣,质地粗犷而厚重,垂直膝盖处。
  严肃庄重的黑色让他看起来成熟几分,一到冬天艾蒙德的皮肤就会变得青白,裸露在外的修长脖颈颜色几乎与雪融为一体。
  这条路今天还没人走,他们的到来惊动树上小憩的鸟,察觉到之后立即振翅而飞。
  停留过的树枝因为压力骤减反弹回去,顺带抖掉身上的雪。
  全都落在他们身上了,秋言茉是最大受害者,措不及防被一团雪砸在身上。
  她摇头甩掉头上的雪,布兰温没忍住,拍掉她肩膀上的雪,见她没有拒绝,才放心为她清理领口处的雪。
  她的头发藏在浅粉色棉服下面,耳垂肉嘟嘟的。
  手指不经意划过她后颈,粗劣的纱布狠狠割了他一刀,比他的军刀还锋利。
  不敢多做停留,掸掉她衣领的雪,重新戴上手套。
  恍然未觉自己肩上的雪已经融化,衣服上多一块不寻常的黑色痕迹。
  怎么办?说好远离她的,但是又不甘心。
  他双手枕在脑后躺在床上,脑子里挥之不去她那天吻他的样子,烦闷地翻了个身,素白修长的手指落在旁边的枕头上。
  她之前就躺在这里睡觉的。
  他禁不住想象,如果她现在还在这里,如果他当时再卑鄙一点...
  女孩温热的唇贴上来,他的双手不会再推开她,而是搂住她纤细的腰肢,他早就想搂住她的腰了。
  他还不会接吻,要怎么做?他想含住她花瓣一样柔嫩的唇瓣,用牙齿细细研磨,先惩罚她一下,然后才收敛起来。
  把她紧紧抱在怀里,埋在她的脖间吸一口她身上的味道,他猜大概和她的名字一样美好,极有可能是茉莉花的味道。
  虔诚地亲上她肉嘟嘟,像珍珠一样饱满莹润的耳垂,它肯定不像珍珠一样坚硬,而是软的。
  她可能会嘤咛出声,但他不会放过她。
  在她耳边吐息,向她诉说一万次,他想要她。
  想要她,占有她,最好能藏在41区,让易之行一辈子都发不现。
  然后呢?AV 里怎么教导的?
  对了,脱去她的衣服,得先把门关上。
  隔壁急促的叫床声更加明显,她听得耳尖发红,眼睛水润润无措望着他。
  他第一反应肯定是想亲上去,但是AV 里可不是这么教的,他要说骚话,告诉女孩,“我也可以把你肏成这样。”
  女孩咬住下唇,委屈巴巴推他凑过去的肩膀,有些不满意他的发言:“不要。”
  他知道,这是欲拒还迎,没有一个真男人会在这时停下。
  他得温和下来,小心真的吓到她了,诱骗她主动脱下衣服,衣服的下面还有一层内衣。他猜颜色可能是浅蓝色,他曾经透过她浅薄的衣物看到过内衣轮廓。
  如果这时候揉上去,他不敢想象会有多爽,但他想先吻上最靠近她心脏的地方,最好能留下他的痕迹。
  她的心跳很快,他忍不住用牙齿咬住那块肉,她又发出声音,想要推开他。
  这下他得老实收起自己的暴戾,用舌尖舔舐那块被他咬红的肉。
  她身体的温度逐渐上升,隔着他布料硬挺的警服都能察觉到。
  他有些燥热,额头冒出细汗,女孩贴心地为他解开纽扣,解到最后两颗,他可能会失去耐心,索性直接拽开纽扣,把女孩扑倒在床上。
  他撑在女孩上面,手边是自己崩开的纽扣,回头还得老老实实缝补上去,但他现在无瑕考虑那么多。
  他只想,要她颤抖着手给他戴上避孕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