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罗兰和荆棘鸟_分卷阅读_6
  “那么结束了最好的猎手。”博格起身,“狩猎是我的游戏,你已经沦为我的猎物。”
  “我知道宝藏在哪里!魔王的宝藏!”加尔看他要转身,“媲美格林家的宝藏!全部都是宝石!你需要它,斯托克·博格!”
  博格停下来。
  加尔说:“我还知道夏戈……夏戈的宝藏。”
  “那真棒。”博格回头,“带着秘密的冰棍更具风情。晚安盗贼,祝你第一晚冻得愉快。”
  加尔被吹得有点哆嗦,他糟糕地呢喃着,看起来可怜兮兮。三楼陷入寂静,博格也许已经入睡。加尔抽了抽鼻子,挤出来的眼泪被风吹干,他猛地荡起身体,双腿夹上树杆,用力翻上去。捆绑着的绳子被蹭磨松,加尔脱出手,飞快地解开。
  “该死的小鬼!”他说,“我真该告诉他老爸,他有多么恶劣!毫无同情心!‘我只喜欢侵占’,嗯哼,我只喜欢侵占!多么自大的宣言!”
  加尔一边小声说个不停,一边解开绳子,顺着树干下去。他捆的时间太久,浑身酸痛。加尔用绳子栓紧袍子做腰带,却发现他的鞋子丢了。他光脚在地上蹦跳了两下,地面石板冰凉得人直哆嗦。
  加尔没摸到藏起来的金币,但他不能丢掉蛇人的宝石。他打量着三楼大开的窗,攀着藤条爬上去,这得益于他的重量。
  他轻手轻脚地落在阳台,博格在睡觉。加尔没有声音地移到床边,在盛放衣物的地方摸索,然而东西不在这。
  也许在里边。
  加尔贴着床沿悄无声息地到了靠里边的柜子,没上锁的抽屉被拉开,他伸手进去摸索。这抽屉有点古怪,手探进去像是摸不到底,加尔只得由蹲身改为半趴身。
  噢天呐。
  加尔惊叹地摸着。
  摸不到底的抽屉!
  它是怎么做到的!
  虽然摸不到底,却能摸到很多东西。加尔不断地把它们拿出来,逐渐堆成了小山,他有点不耐烦了,指尖触摸到一点温润。
  是它了,这触感。
  加尔用力地往外扒,宝石随着指尖缓慢地翻动。加尔扒在抽屉沿,想要看一看真假。
  “盗贼总是急不可耐。”
  后颈忽然一凉,一只手指着他的后颈,顺着滑到他后腰,然后不温柔地将他推按在柜前。
  “我只是确定我的宝贝!”加尔被按在柜子前,他鸡皮疙瘩都被这只手撩起来了,“顺便看看你有没有睡着!如果没有!我可以给你唱摇篮曲!我唱得很好,你要听一听吗?”
  “用嘴吗?”博格声音就在耳边,他的手擒按着加尔的后腰,将人狠力抵在柜子前,然后用另一只手板过加尔的脸,“还是用你刚才想贡献的地方?”
  加尔下巴被擒得用力,他舔了下不明显的小尖牙,挑衅道,“如果你真的想干,我非常欢迎。我还能让你边哭边喊,你想体验一下吗,朋友?”
  两个人目光相对,还没恶狠狠地撕咬起来,加尔又叫了一声,他瞪大眼睛说,“它在咬我!”
  这抽屉里还有东西,是活的!
  “你在里边养了什么!”加尔说,“噢……黏稠的……是鼻涕吗!”
  格雷突然撞开门,看见他俩贴在柜子前先“喔”了一声,然后捂住眼,“我就知道!老大我就知道你留下他是有点意思!不,妈的我不是来说这个!飞涕兽!老大来了满天的飞涕兽!”
  “是来抢回幼崽的。”梵妮急匆匆地套着手套,站在门口也“喔”一声地捂住眼睛,“别继续了博格,来不及了!我是说你们能停一下吗?等我们解决了飞涕兽再继续!”
  “不,我们没有,我是说……”加尔又叫了一声,他用另一只手拽紧博格的领口,尖叫着,“它在咬我的手指!黏糊糊的!太恶心了!”
  “知道了闭上嘴!”博格被拽到他面前,几乎和他面贴面,然后博格扶住他手臂将他往外拖。
  巨大的吸力紧紧嘬到手腕,是要这么吞掉加尔的意思。湿黏的液体极其恶心,像鼻涕似的裹在肌肤上。
  “放心吧盗贼。”博格安慰道,“如果拔不出来我就帮你砍断这只手。”
  加尔:“……”
  第6章 飞涕幼崽
  “这是什么!”加尔震惊地拔着胳膊,“你到底养了什么!”
  “小宠物。”博格轻描淡写,“喜欢吃舌头。”
  加尔立刻闭上了嘴,博格一脚踹在柜子,将他用力往外拽。加尔感觉自己的胳膊都要拉断了,里边的东西像打了个嗝,把他的手吐了出来。满手黏稠的液体哗啦地滴滴答答,格雷索性呕出声。
  没关窗的窗口传来“嘭”地撞击声,夜里辩不清方向的飞涕兽撞在柱子上撞得昏头转向。这群家伙铺天盖地,像是听到什么号召一般拼命往房间里冲。黏稠的液体飞挂在半空,拖得到处都是。
  “它们在找幼崽!”梵妮猛地蹲身躲过飞涕兽的盲扑,紧接着淋了一头的黏稠,“太恶心了!这些家伙在标记地点!”
  “幼崽?什么幼崽?”加尔费力地擦着手臂,“你们偷了别人的幼崽?简直道德败坏!如果我有幼崽,我一定……噢!”
  他还没说完,一只低空飞撞的飞涕兽倏地斜擦过他的脸颊,鼻涕遛了一路,溅了他半脸。加尔发出懊恼的声音,感觉浑身都被黏稠的触感侵袭。
  “注意措辞。”博格从深不见底的抽屉里抄抱出一只耷拉耳朵的小兽,“这是馈赠品。”
  飞涕兽眼睛细长,白天也不能很好的适应光线,它们靠标记的味道群体行动,每一年遮蔽天空的飞涕兽都是王国换季奇景。它们在漫长的冬季到来之前必须赶回西区,待在偏北的地区会冻死在风雪中,这一次是它们今年最后一次迁徙。
  “它到底把我的手吞到了哪里?”加尔惊异地看着飞涕兽幼崽。它懒散而倦怠,还在不停地打着嗝,大耳朵扑腾了几下,发出“咕噜”的声音。
  “你可以再让它吞一次看看。”
  博格忽然绊倒加尔,然而加尔灵敏地躲过去,还没等他得意,后脑勺就被飞涕兽盖了个正着。这一下不知道怎么回事,力道超乎寻常得大!加尔被这一盖扑得几欲前倾,从重量可知是个大家伙。
  格雷猛地跳起来,撞在房间的衣柜。这巨大的衣柜被矮人用蛮力撞得轰然翻倒,磕堵在窗口,砸飞了不少飞涕兽。格雷迅速拉上阳台门,“嘭”声撞个不停。加尔已经蹲下身,在黑暗中疯狂地摸着自己后脑勺,触及一片湿黏。
  “又是黏糊糊!”加尔拽着飞涕兽的短尾巴,可是这家伙扒得极紧,吸力大得仿佛要从后脑吞掉他,“湿的!天啊!它们从哪儿分泌出这么多的鼻涕!我的头发!噢不不不!别吸我头发!这不好吃!也不好洗!博格!老天博格!滑下来了!”
  “博格妈妈!”梵妮也跟着尖叫,“呕……它们真的太难缠了!把幼崽藏起来!它们要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