庶子归来_分卷阅读_61
  徐嬷嬷却不会对她客气,见宁萍儿那副呆愣的模样,只当她是被吓傻了,伸手便拽,宁萍儿一个踉跄,险些又让身上的斗篷滑落下去,她这才回过神来,见严氏面色不善,忙垂下脑袋,跟在徐嬷嬷身后出了大殿换衣裳去了。
  到这时,大殿内才传出一阵细细碎碎的哄笑声,毕竟刚才那一幕实在是太滑稽香艳,恐怕在青楼妓馆中都难以得见。宁香儿坐在那里满脸通红,她同宁萍儿是姐妹,宁萍儿丢脸,她脸上也无光,更感觉周围的人好像都在对着她笑一般,心里直将宁萍儿从上到下骂了几十遍。宁萍儿自己作死丢脸便罢了,却也要害得她被一并沦为笑柄,实在可恶,不过好在还有一个宁茉儿在场,她不是独自一人,也能少担些压力。想到这里,宁香儿悄悄侧过眼去看宁茉儿,却发现宁茉儿仿佛像没事的人一样,对周围的哄笑声充耳不闻,好像宁萍儿身上发生的事完全与她没关系。
  宫人们撤了大鼓,便只剩下司空旭一人独自站在大殿中,他一撩下摆,面向皇帝的方向跪拜道:“儿臣来迟,请父皇母后恕罪。”
  司空旭一袭白衣胜雪,素净间透着一股出尘脱俗的贵气,那副翩翩美男子的模样惹得周围的许多小姐都情不自禁多看了他几眼。
  “四弟果然是贵人事忙,父皇的宴会都能迟来如此之久。”司空钺阴阳怪气地笑了一声。
  “父皇的宴会,儿臣自然是不敢迟来的。”司空旭看了司空钺一眼,“不过是在码头上等一样送给父皇的礼物,才略微迟了些。”
  “哦?你有东西要给朕?”皇帝本身对司空旭不是很看重,加上他迟来,本已有些不满,现在却听说他有东西送给自己,便也起了好奇心,“是什么东西?”
  “父皇明鉴,上回陪父皇围猎时,儿臣见到父皇用的那柄乌木雕龙弓有些老旧了,便一直想替父皇寻一柄新弓,到了江州后,或许是北方矿藏丰富,发现这里有许多技艺精湛的铁匠,便请了几位善于打造长弓的匠师,用江北的特产软精铁,为父皇打造了一柄软铁鎏金弓,只是此弓打造费时,以至于刚刚才送来。”说完这席话,司空旭便拍了拍手,很快就有几名侍卫托着一个长条形木盒进来,盒子里躺着一柄长度近丈,做工精细的铁弓。
  皇帝眼睛当即眼睛一亮,哈哈大笑两声,竟然离开坐席走了下来,伸手直接将那柄铁弓握在手里。
  铁弓工艺精湛,而且极有分量,皇帝伸手将弓弦拉成满月,又松开,那股震动气流的嗡嗡声甚至让周围的人听着耳朵疼。
  “哈哈,好弓!旭儿有心了!”看皇帝的样子,应当对那张弓很是满意。
  宁渊目光从那张弓的弓身上滑过,他也看出了这弓的质地不凡,软铁本就难得,何况是软精铁,加上还用鎏金来增加弓身的韧性,手段极其复杂繁琐,对工匠的手底功夫要求极高。这张弓虽然看上去朴实无华,实际上是个价值连城的珍品,看来司空旭为了讨皇帝欢心,是下足了本钱。
  在他的记忆里,司空旭便一直是这样的人。他善于发现别人需要什么,懂得投人所好,更知道用心,因此跟在他身边的人,无论是下属也好,盟友也好,都忠心不二,为他马首是瞻,包括那时的自己也是这样;但可悲的就是,在你还有利用价值时,他对待你可以是亲人,爱人,兄弟;一旦你失了价值,就会被立刻弃如敝履。
  “既然父皇开心,那儿臣便也放心了。”司空旭又对皇帝拜了拜,“儿臣还有个不情之请,恳请父皇允准。”
  皇帝正在兴头上,开口便道:“你说。”
  “方才儿臣进来时,正巧碰见那位小姐身上出现了那样的……状况。”司空旭忽然提到了宁萍儿,“儿臣觉得,刚才的事纯粹是一场意外,那位小姐本来是想献艺给父皇,让父皇开心,不想遭遇了这样的变故,本就难堪,若再为此失了名节,还不知会伤心成什么样子。因此儿臣想,不如请父皇为方才那位小姐正一正名,这样不光能显得父皇英明,在场诸位,也会感沐父皇恩德的。”
  “你倒是会怜香惜玉。”皇帝点了点头,不过这毕竟是女儿家的事情,他不方便开口,便转身看了一眼皇后,皇后心领神会,立刻出声道:“方才宁家小姐的事不过是一场意外,女儿家素来以名节为重,因此本宫希望,在坐列位不要把自己看见的胡乱传扬出去,坏了宁家小姐的名声。”
  宁渊冷笑一声,得了皇后这句话,宁萍儿明面上的名节算是勉强保住了,不过这种丑事,大家即便碍于皇后的颜面不会摆在明面上来说,回家去私底下拿来当饭后的笑谈是一定免不了的,无论如何,即便保住了名节,宁萍儿的名声也铁定是臭了。
  “呸,刚才还搂住那位小姐的腰狠狠揩了一把油水,现在又来装什么正人君子。”鲁平压着声音暗骂了一句,用力灌下一杯酒。
  037 生米熟饭
  “我瞧鲁公子似乎有些不忿,可是看上我这位萍儿妹妹了?”宁渊带着笑道。
  鲁平脸色一僵,怕是觉得眼看就要迎娶宁渊的妹妹了,却还对别人垂涎欲滴比怎么像话,悻悻抓了抓头,“嘿嘿,大舅子你说的哪里话,我这人向来专一,这萍儿小姐虽然漂亮,我也不会对她有意思。”
  “原来是这样。”宁渊点点头,露出一副略微失望的表情,“这当真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可惜,可惜。”
  宁渊的话让鲁平一下来了精神,他直愣愣道:“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大舅子你什么意思?”
  宁渊道:“不瞒鲁公子,你应当知道你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美男子名声,在江州有多响亮吧。”
  “其实也没有多响亮。”鲁平眼珠子一转,抬了抬鼻孔,“大伙不过是太过抬举罢了,其实我也只是一般英俊,一般潇洒。”
  “可不止如此。”宁渊故作神秘地摇了摇手指,“就拿我家里的几位妹妹来说,一听有能嫁给鲁公子的机会,全都挤破了脑袋想要去求父亲让自己出嫁,可父亲也为难啊,他料不到鲁公子的魅丽居然如此之大,千挑万选,才勉强选了胞妹,不过据我所知,我家里的这位萍儿妹妹,却是对鲁公子早已情根深种了。”
  “此话当真!”鲁平脸颊一抽,险些从座位上跳起来,“你说那位萍儿小姐,对我情根深种?”
  不怪他不乐,既然知道要娶宁馨儿,鲁平自然也知道宁馨儿只有八岁,就是一个小女娃,即便娶回家去,也没什么嚼头,不经玩;可宁萍儿却不一样,回忆起方才宁萍儿那虽然青涩,却已经凹凸有致的身材,鲁平一腔邪火险些烧进了眼睛里。
  自从他上一个媳妇死了后,温肃候狠狠惩治了他一番,并且对他下了严令,屋子里的丫鬟只能看不能碰,并且因为没有多少零花钱,他也许久不曾去勾栏院荒唐了,就等着新媳妇赶紧进门给他泻火,可说到新媳妇,显然宁萍儿会比宁馨儿好上许多啊!
  “可是……”好在鲁平也并非纯粹的草包,多少还是有点脑筋的,“可是我听我父亲说,他去上门提亲的时候也提过别的小姐,但是被你的父亲婉拒了,这又是怎么回事?”
  “唉,你傻呀。”宁渊恨铁不成钢地摇了摇头,“你知道什么叫欲擒故纵,什么叫欲拒还迎吗?”
  鲁平眨巴眨巴眼睛,“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