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6章
  这样的作品诞生于艺术家之间的密切合作和思想交流。德兰的早期职业生涯受益于他与画家莫里斯·德·弗拉曼克的友谊,后者也成为野兽派的一员。
  根据野兽派画家的记载,德兰和勃拉曼克是在1900年一列开往巴厘的火车上相遇的,因为事情耽误行程,第二天,他们一起开始画画。
  1901年,他们一起参观了梵高的回顾展,这对许多未来的野兽派产生了巨大的影响。那一次,德兰把勃拉曼克介绍给了马蒂斯。
  德兰和马蒂斯于19世纪90年代末在卡里埃工作室相遇。最初的三头野兽派就这样形成了。然而,第一次聚会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1901年,德朗服役期间,定期与勃拉曼克通信,讨论绘画和色彩。”
  他对约瑟二人说道:“请稍等。”然后对一直在旁边等候坎迪丝打了个手势。
  坎迪丝心领神会,把沈瑜准备好的资料拿了过来。
  沈玉把资料展示给约瑟二人,说道:“这些是我找到的,德朗在1901年给勃拉曼克的信,载于德兰、勃拉曼克书信。
  从这些书信中,可以得知,早在1901年,德朗就表示相信绘画的新阶段已经开始。
  二位请看,德朗在这里写道:……至于绘画,我意识到现实主义时期已经结束。就绘画而言,我们正要开始。不去深究梵高画作的抽象性——我不反对抽象性——我相信线条和色彩在与一个重要的基础平行时,具有足够强大的关系,允许对它们的相互和无限的存在进行研究,并在它们的综合中找到一个领域,不一定是新的,但更真实,更重要的是更简单……”
  沈瑜等二人看过资料,才继续说道:“利乌尔港,代表了德朗在过去几年里与勃拉曼克一起进行的实验的开花结果。德兰宣布一个更真实和更简单的绘画领域的到来,这似乎在我们眼前这幅作品中,得到了完美的体现。”
  约瑟边听边看资料,看的很仔细。
  本杰明只是大概的看了看资料,重点听沈瑜的讲解。他等沈瑜介绍一停,就问道:“我对这段历史不了解,你刚才讲到了1901年,和这幅创作于1905年的绘画,有什么关系呢?”
  沈瑜已经做了准备,自然不会被这个问题难倒:“德朗服役之后,才回到巴厘,继续创作绘画。
  我们看到的这幅作品,是他在科利乌尔完成的,是季节性创作的一部分。
  德朗和马蒂斯合作创作了一系列革命性的画作。1905年,德兰能够接受马蒂斯的邀请,在那个夏天,两人留在科利乌尔一起画画。德朗在7月份抵达科利乌尔,9月份才回到巴厘。
  他感受到了高卢南方的夏日阳光以及滨海海岸和小镇小港口的风景如画。
  这位艺术家在7月中旬寄给勃拉曼克的一封信。”
  沈瑜找出了资料指给本杰明看。
  “画家恢复了强烈的创作专注感。海边的美景,引发了艺术家的创作动力。他在这里写:我没有属于自己的一秒钟,因为我工作太多了:一些红色、绿色或灰色的陶器……驴子、小船、白帆、彩色的小船,最重要的是光。一束金色的光使阴影消失,将一个港口的景色转变成一片欢腾的色彩。
  艺术家使用纯净的色彩,在作品上创造出一种充满阳光的生动感觉。”
  他故意停顿一会儿,才总结道:“德兰在科利乌尔的经历,他在那里创作的画作,标志着他职业生涯中的一个开创性时刻。
  二位请看这幅作品。”
  沈瑜引导约瑟二人把注意力转回画面,“传统意义上的阴暗、无光的阴影概念已经消失了:在海湾对面的群山中,山脊的阴影呈现出明亮的蓝色,和上面的天空一样明亮。这幅画还展示了德兰对他在信中提到的色调划分的拒绝,对纯色的偏爱。
  大海不再是一个由互补的颜色组成的集合体,而是一股由浅入深的纯蓝。在海湾的中央,德朗甚至放置了一些大胆的红色颜料,诗意地捕捉了波浪起伏的水面上光线的折射。
  1905年9月回到巴黎后,德朗准备了一批绘画作品在沙龙上展出。
  1905年的沙龙,德朗的作品和马蒂斯的作品一起引起了轩然大波。评论家路易斯·沃克斯切尔斯对马蒂斯提出的观点感到愤怒,他轻蔑地创造了“野兽派”这个词,后来被用来描述这些艺术家确实提出的重大革命。
  尽管受到激烈的批评,但是,几位艺术家仍旧继续创作。
  这幅作品,在高卢国南部一个沿海小镇的烈日下绘制,纪念了野兽派历史上的一个开创性时刻,以及德兰在确定色彩新角色方面的核心作用:热情、直接和激进。像《科利乌尔港》这样的画作代表了这位艺术家最新的、重要的发展。”
  沈瑜的语速不快,尽量把这幅画的来龙去脉说清楚,特别强调了这幅画的对于野兽派绘画的意义。
  约瑟沉默半晌,才说道:“谢谢您的精彩讲解,这幅作品,让我想起高卢国南部,闪烁的气氛和色彩。”感慨过后,他的语气变得轻松:“您认为这幅画在未来的升值潜力如何?”
  沈瑜说:“我购买这幅画,就是看好德朗作品的升值潜力。”
  约瑟看了看本杰明,又对沈瑜问道:“你给这幅画的定价是多少?”
  沈瑜直接说道:“300万。”
  第1034章 超高盈利,画廊的新挑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