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真不知该说他什么好。
  若非自己提前在好欢楼埋伏下了人手,他也不可能神不知鬼不觉的离开好欢楼,去那所谓的城隍庙。
  可这个人,现在什么都不知道,还在呼呼大睡。
  云逐渊又气又无奈。
  微微挪了挪身子,让宴书澈靠的更舒服些。
  而后,随着他一同闭上了眼睛。
  ......
  一直到府门口,宴书澈都没有醒。
  云逐渊坐在轿内,犹豫了好半晌,才下定决心。
  他轻轻伸着胳膊,将人拦腰抱起。
  宴书澈窝在他怀中,睡得很香。
  云逐渊又将薄毯盖得更严实了一些。
  这才抱着他下了马车。
  余风站在正门口,目不斜视。
  云逐渊从他面前走过。
  余风忽然瞪大了眼睛。
  他看见那本是熟睡中的人,悄悄睁开眼,对他眨了下眼。
  ......
  他好像看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第16章 卑微吗?
  宴书澈早就醒了。
  但他不想暴露。
  云逐渊只会在他睡着的时候管他叫阿宴。
  那么这次,应该也不例外。
  宴书澈偷偷对余风眨了眨眼。
  余风瞠目结舌地看着他,张了张口,愣是没说出一个字。
  宴书澈眼角弯弯,又闭上了眼。
  云逐渊一路抱着他进了婚房,又一路将他放到榻上。
  宴书澈故意装作睡得迷迷糊糊的模样,伸手扯住了云逐渊的衣袖。
  云逐渊刚起身,就又被某人给扯了回去,差点儿栽倒。
  “冷......”
  宴书澈扁着嘴咕哝了一句。
  云逐渊沉默着看着衣袖上的手,表情有些挣扎。
  宴书澈等了好一会儿,云逐渊都没什么反应。
  他只能再次拽的紧了一些,继续嘟囔,“冷啊......”
  云逐渊可算是动了。
  他扯过缎被,盖到宴书澈身上,又坐到榻边,脚尖在榻沿外搭着。
  宴书澈一直在往他身边凑。
  云逐渊轻叹了声,随着他一起躺下,将人揽进了怀中。
  宴书澈在心里得逞的笑了。
  云逐渊身上的味道很不同寻常。
  若要形容,宴书澈只能想到前世,他死在云逐渊怀中的时候,闻到的那股味道。
  是冰雪的味道。
  其中还夹杂着丝丝血腥味儿。
  不过现在,没有血腥味儿了。
  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云逐渊才能同他说实话。
  不过为什么他会有这种性格呢?
  宴书澈开始在心里琢磨。
  他派出萧惟去查云逐渊小时候的事情,其实就是想更深入的了解他几分。
  他想知道。
  云逐渊是不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才造成他现在的这种性格。
  太独特了。
  喜欢人不敢说,只敢在背后默默为他付出。
  不会说话,不会表达感情,整个人干巴巴的。
  宴书澈抽出胳膊,搭在他腰间,舒服的挪了挪身子。
  重生之后,他还是第一次和云逐渊在同一张榻上睡。
  也是第一次这种姿势被云逐渊搂在怀中。
  云逐渊的呼吸声很浅,也很平和。
  反倒是宴书澈有些神游天外。
  没什么别的原因。
  主要是他没想到,在云逐渊怀中的时候,会是这种感觉。
  很有安全感,也很安心。
  云逐渊外表看起来冷冷的,实际上,怀抱倒是很温暖。
  宴书澈不免在想。
  或许是因为知道这人表里不如一,才对他有了些许滤镜在。
  云逐渊喜欢他,是事实。
  不敢说,也是事实。
  不过想别的都没有用。
  想让现在的云逐渊亲口说出来,恐怕不容易。
  前世,他可是直到死才说出口的。
  云逐渊恐怕是心里有些问题。
  必须要解开他的心结才行。
  宴书澈想着想着,就真的睡了过去。
  云逐渊低头凝视着怀中乖巧的人儿。
  忽地,他低下头,轻轻在宴书澈的额间落下一吻。
  阿宴......
  宴书澈睡了过去,云逐渊反倒陷入了沉思。
  他曾经想过很多次,想过会不会有一天,宴书澈能窝在他怀里,甜甜的唤他夫君。
  可是自从洞房那日见到宴书澈的那一秒开始,这个想法,就被他自己彻底扼杀掉了。
  多年未见,这个西藩少主的眼中已经不再是活泼可爱的灵光。
  取而代之的,是倔强不服输却又狠厉的目光。
  他不知道这么多年,宴书澈究竟经历了什么。
  但他知道,宴书澈对这桩婚事很不满意,甚至宁愿死,都不肯让他碰他一下。
  即便宴书澈后来的所作所为,像极了愿意嫁给他的模样。
  但他还是害怕,还是不敢赌。
  就像宴书澈说的那样。
  他虽然是质子,却也是西藩高高在上的少主。
  他不可能忍受下嫁给一个太监的。
  现在的温情时刻,也不过是趁宴书澈睡熟,偷来的。
  云逐渊自认为,他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
  宴书澈不喜欢的他不会做。
  宴书澈喜欢的,他拼命也要为他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