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王面露惊恐：“我是正经学生！真的！很正经！我不玩你们那些有钱人乱七八糟的Play的！”
  严宥之：“……”
  他发现自己在短短十分钟之内已经三次无话可说了。
  意外地，严宥之感觉这个同声传译应该和小鲛人能够愉快地交流，毕竟他们都有一套独特而逻辑自洽的价值观。
  于是，忍无可忍的严宥之把小王拎到了水晶宫的旁边：“闭嘴！”
  “删掉你脑海里那些黄色废料，我既不搞基，也没去过海天盛筵搞裸体群趴！”
  “现在，我一个月给你三万！只、要、你，教会眼前这条鱼说普通话！”
  小鲛人还在海底的贝壳里趴着，小王没看到鱼，只看到平静的海面，于是他转身控诉地看向严宥之。
  还、说、你、不、是、那、种、有、钱、就、变、态、变、态、的、有、钱、人！
  他义正言辞：“你就是给我三十万，我也教不会一条鱼说普通话！！！”
  ·
  小王被打脸了。
  当然，不是被严宥之打的。
  在被严宥之打之前，他们俩的争吵声就惊动了趴在海底贝壳里打瞌睡的塞壬。于是他好奇地游了上来。
  因为严宥之答应给他发工资，塞壬的态度比一开始好了很多，他学着爸爸的样子，客气地和金主打招呼道：“Ciao（你好）。”
  基于一个意大利语学生的本能，小王下意识道：“Ciao（你好）。”
  然后他才发现，和自己打招呼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条——
  美人鱼！
  卧槽！
  这一刻，小王的心目中冒出了无数种可能。
  比如说——
  这是有钱人为了满足自己私欲，委托非法生物实验室培育出的变种人；这是某国际顶尖实验室制造的智能仿真机器人；这是UFO遗落在地球上的外星人；以及最贴近事实的一种——
  “党！政府！毛爷爷！救命！有妖怪！”
  要不怎么说呢，有二十四字真言护身的华夏国大学生，在遇见灵异事件时的反应就是和外国鱼不一样。同样是喊救命，小王就知道在前面加个主语。
  以严宥之一个修真者的眼光来看，这种喊救命的方法遇到过路神灵保佑的几率的确比较高。
  但是他不能表扬小王。
  “什么妖怪？”严宥之板着脸教训他：“还是211大学的高材生呢，连这种封建迷信都相信，还哭天喊地地求毛爷爷保佑，丢不丢人。毛爷爷他老人家在地下有那么多党员干部要管，还要一手抓在世党员的投胎问题，一手抓去世党员的思想工作，哪里顾得上保佑你？”
  他现在对于小王资料上那个“嘴很严”的关键词已经完全持怀疑态度了。这像是嘴很严的样子吗？
  怕小王在外面胡说，严宥之严肃地告诫他：“这是我朋友的孩子，他之所以长成现在这样，是得了一种非常罕见的X染色体遗传病，俗称‘美人鱼病。’你教他说话的时候注意点，别老提这件事，戳孩子的伤疤。”
  “但他的鳃？”
  “耳朵变异了。”
  “他的尾巴？”
  “双腿变异了。”
  “他的眼睛颜色？”
  “没听见他说话嘛？意大利混血儿，天生的蓝眼睛。”
  “哦，没问题。”
  想到严宥之答应的三万块，小王答应得无比爽快。
  不是教一条鱼说话，而是教一条人鱼说话，这个绝对没问题！
  至于人鱼究竟是不是真的得了病……有钱就行！干嘛要和钱过不去？
  看到塞壬对严宥之这么亲近的样子，他这回倒不怀疑这孩子是被严宥之拐骗来的了。
  谁家拐骗来的孩子这么傻，才三天不到的时间，就和人贩子过得亲如一家？
  “那就这样吧。”
  见他答应，严宥之满意地点点头，“先付一万元定金，不过你得暂住这里，直到教会塞壬说普通话为止。以后每个月10号，检查过他的学习成果后我立即给你打钱。”
  小王毫无异议。
  如果金主只需要他的才华，而不觊觎他的人身安全，那么这就是一名好金主。
  金主需要嘴严的中文老师，而他需要钱，他们各取所需。
  “很好。”
  于是严宥之和这位曝光了他的同声传译达成和解，满意地回别庄给他安排住宿去了。
  第68章 准备工作
  顾临渊要渡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