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方神话中有海妖、美人鱼，东方的山海经中有氐人、鱼妇、泉先，可见在这个世界的历史上，是有鲛人的存在的。
  顾临渊面前那个小人鱼被他的目光吓到了，抱着自己的尾巴，吧嗒吧嗒地掉泪珠。
  嗯，是真“吧嗒吧嗒”，也是真的泪珠。
  他的眼泪一流出来，就变成晶莹剔透的天蓝色珠子，砸在水面上，一砸一个涡。
  好吧，是真的鲛人没错了。
  顾临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开口道：“是谁让你来埋伏我们的？”
  这鲛人尾巴的颜色这么浅，在鲛人一族中恐怕还是个未成年，谁这么缺德，拐卖他来做坏事？
  第63章 贪污腐败
  鲛人不说话，抱着尾巴嘤嘤嘤，眼泪流个不停。
  海面上像是下起了一阵小雨。
  顾临渊：“……”
  这小东西哭得这么狠，显得他像是个逼良为娼的恶霸。
  顾临渊虽然在魍魉界是一等一的黑社会头子，但这个锅他不背。
  “哭什么哭？说话！我又不会卖了你！”
  龙族是水族之主，这小鲛人虽然傻得要命，但也勉强算是个水族，在顾临渊看来，是被他罩着的。
  嗯，龙君就是这么任性。
  “……呜哇！”小鲛人的抽泣声停顿了片刻，抬起海蓝色的眼睛怯怯地看了他一下，然后放声大哭起来。
  他的声音清澈婉转，直破云空，不远处的海面上有飞鸟应声而来，盘旋不去；海面下有灰蓝色的海豚上浮，破开水面，发出应和的高昂鸣叫声。
  顾临渊：“……”
  要不是现在是龙形，他已经开始撸袖子了：“再哭？再哭我把你切了吃生鱼片！”
  “……”
  可能是黑龙的神情太凶恶，鲛人的哭声突然停住，因为停得太急，还打了个嗝儿。
  他白皙的双手划动着水流，向顾临渊靠近。
  云修撤掉了雷龙术。
  顾临渊倒是没放松水牢，却控制着水晶囚笼飘向自己身边，想看看这条鱼要做什么。
  困住鲛人的水晶囚笼终于距离顾临渊只有一臂的距离。
  小鲛人的手在水里摸了摸，随后高高举起来，带着天真和畏惧偷偷看了一眼顾临渊，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来。
  “给我的？”
  鲛人点头。
  黑龙漫不经心地低下头，想看看这小东西要玩什么花招。
  然后——
  “……”
  沧海月明珠有泪。
  合拢的掌心里，无数海蓝色的小水珠聚聚散散，互相碰撞，深海般幽远的光晕将鲛人白皙的掌心映照得一片静谧，如同最美的幻梦。
  小鲛人又将手往上递了递，然后撒娇般轻轻叫了一声，看向身后的方向。
  “你的买身钱？”
  顾临渊无师自通了这个小哑巴的意思。
  黑色的脑袋迫不及待地又点了点。
  “呵呵。”顾临渊冷笑一声，一朵水花飞起，掠过鲛人手中的鲛珠。
  “没收了。小小年纪，都什么思想？”
  龙君是这么容易就被金银珠宝腐蚀的龙吗？
  感情刚才哭了半天，不是真伤心，是想借机行贿，正准备贿赂呢。
  顾临渊顿时迁怒起了那个不知藏在哪儿的拐卖犯，好好一条鱼，硬生生被他给教坏了！
  “……”
  小鲛人见顾临渊把鲛珠放进储物袋里，又眼含期待地叫了一声。
  这傻鱼这辈子见的贪污受贿场景多了，连行贿手段都无师自通，可惜从来没见过像顾临渊这种只拿钱不办事的黑社会龙。
  他期待地等了一小会儿，没等来刑满释放，反而被顾临渊从海里活生生拎起来，随手扔了一块鲛绡过去裹住上半身，然后对云修道：“一会儿交给华修公司的人，他们人类不是有什么宝贝回家计划吗？问他们查不查拐卖妖口。”
  “……呜哇！”
  鲛人被云修拎起来的时候是懵的，隔了三秒钟，这才终于反应了过来，一边挣扎一边放声大哭。
  他这回显然是真伤心，从脸上流下的都不是鲛珠了，是眼泪，像个关不住的水龙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