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肝宠 第45节
  “……”
  薄峥嵘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你想干什么?”
  “我养了一批藏獒,吃生肉长大的。”
  薄妄慢悠悠地道。
  一股寒意迅速游走整个大厅,众人听着看着都觉得不寒而栗、汗毛直竖。
  鹿之绫看着薄妄棱角分明的侧脸,一时说不清是什么滋味。
  “你敢!”
  薄峥嵘的脸都僵住了。
  “我一个狗笼子里长大的,有什么不敢?”
  薄妄说着,忽然又勾唇笑了,“不过父亲别紧张,我只是说如果落在我手里而已。”
  说完,薄妄直起身转头离开。
  薄峥嵘这才回过神来,冲着闻达管家和保镖们喊道,“把他给我按下!捆起来!”
  保镖们立刻冲上去。
  鹿之绫站起来就挡到薄妄的身后,薄妄低眸看着她,把刚从腰间拔出的枪又放了回去。
  “我肚子突然好痛……”
  鹿之绫故计重施,捂着肚子靠向薄妄,弱弱地道,“我头也好晕,薄妄,你送我去医院再看看吧。”
  “……”
  装模作样的女人。
  薄妄唇角的弧度深了深,单手揽过她的腰,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今天谁都别想走!”
  薄峥嵘怎么会看不出鹿之绫的意图。
  丁玉君见状适时地站出来,“你干什么?之绫胎相非常不稳,她要是不看医生,我的重长孙怎么办?”
  “把大少奶奶带走!”薄峥嵘烦透了,根本不想理丁玉君。
  只有把薄妄扣下,才能救出郁芸飞和夏美晴。
  鹿之绫站在薄妄面前,一双杏目直直看向薄峥嵘,“父亲,薄妄是个成年人,您不能肆意禁锢他的自由。”
  一个两个都敢在他面前横。
  薄峥嵘气得咬牙,“我是他父亲!我还没这个资格?”
  “就算是警方过来,他们也不能无理由带走薄妄。”鹿之绫据理力争,“薄妄根本没有理由绑架郁姨和夏姨。”
  “你不就是理由?”
  薄峥嵘瞪她,要不是她是个弱不禁风的女孩子,还怀了孕,他是真想用一顿家法。
  “我怎么成理由了?”
  鹿之绫一脸不解,“您是说我差点沉江的事吗,可那是张叔做的,他恨我才想杀我,我和薄妄都清楚地知道这事和郁姨、夏姨没有一点关系,我们不会胡思乱想。”
  她把薄峥嵘的话全还了回去。
  “……”
  薄峥嵘被噎得表情五彩纷呈。
  丁玉君扶了扶额,作为母亲,这个时候笑不太好。
  “……”
  伶牙俐齿。
  薄妄勾唇,将人搂得更紧一些。
  “父亲,我觉得现在最重要的是齐心协力找到郁姨和夏姨,不能自乱阵脚,这对找人没有任何益处。”
  鹿之绫声音清清淡淡的,礼貌尊重,叫人一丝错处都挑不出来。
  第71章 薄妄的母亲背叛了父亲
  “是啊,薄妄,你送之绫回医院后,也派人去找找。”丁玉君说着站起来。
  薄妄搂着鹿之绫转身。
  薄峥嵘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薄妄,我告诉你,她们两个要是能好好的回来,我什么都不跟你计较,不然,你给我等着!”
  “……”
  薄妄的目色沉了沉,一言不发地往外走去。
  到了门口,丁玉君将鹿之绫从薄妄怀里拉过去,道,“等一下,我那边正收拾住院的包,之绫你跟我去看看还缺些什么。”
  薄妄凉凉地看过去一眼,“你不如直接点说想支开我?”
  算计谁是傻子呢?
  “反正你等着就是了。”
  丁玉君牵着鹿之绫的手离开。
  薄妄靠在车前,蓦地绕过车子,打开车门坐进去。
  鹿之绫猜到他不可能有那个耐心等她,不过,她也必须和丁玉君谈一谈,之前的话题还没有聊完。
  ……
  回到梧桐院,丁玉君将下人都叫了下去,拉着鹿之绫进到之前谈过话的茶室。
  丁玉君有些困难地弯下腰,从茶柜的最下面一层里拿出一个上锁的大木箱。
  鹿之绫扶着她在一旁的藤椅上坐下来。
  丁玉君将木箱放在膝盖上,深深地看她一眼,慈爱地道,“既然你愿意帮奶奶这个忙,那薄家很多事你就得知道,才能更好地做事。”
  “是,您说。”
  鹿之绫点点头,做好了吸收信息量的准备。
  “你是不是觉得薄妄和他父亲的关系很糟糕,即便有我,薄妄也很难成为继承人?”
  丁玉君笑着问道,从口袋里拿出钥匙打开木箱,从里边小心翼翼地取出一叠大小不一的照片,“其实,峥嵘最开始不知道有多疼爱这个长子。”
  闻言,鹿之绫有些意外。
  现在看来,怎么都不像疼爱。
  她接过那叠照片,是一组婚纱照。
  照片中的薄峥嵘年轻气盛、英俊明朗,是个翩翩贵公子的模样,站在他旁边穿着婚纱的年轻女人更是美得动人心魄。
  这是薄妄的母亲,戚雪。
  她以为做过明星的郁芸飞就够美了,竟还及不上戚雪几分,照片中的戚雪只是凭栏远眺,便如阳春白雪,优雅不凡。
  薄峥嵘的视线都没离开过她,也是,谁能忍得住。
  “你知道为什么薄棠和薄桢都从‘木’,而身为薄家长子,薄妄的名字里却没有木么?”丁玉君缓缓说道。
  “为什么?”
  鹿之绫奇怪过,但没有在意。
  “妄者,妄想也。”
  丁玉君说着叹了一口气,陷入回忆,“当年,一直在b国的戚家归国,两家祖上有些交情,来往便频繁一些,峥嵘对戚雪一见钟情,非卿不娶。”
  “……”
  “戚家很乐意这门婚事,但戚雪不同意,因为她在b国有个男朋友,为此,年轻时候的峥嵘做过很多混账事。”
  “……”
  鹿之绫没想到薄峥嵘还有这样的一面,死缠烂打?还是强取豪夺?
  “峥嵘在家也闹,绝食、割腕,什么能吓唬我们他就干什么,一定要娶到戚雪不可。”
  丁玉君摇了摇头,“你爷爷在军队里呆过,当年就是个火爆脾气,不肯纵他这么胡闹,拿出家法差点把他活活打死,可就是这样,他也不肯放弃。”
  “……”
  鹿之绫听了一出大戏。
  说到这里,丁玉君垂下眼,“后来,我实在没办法,就去找了戚雪,请求她嫁给峥嵘,戚雪考虑一晚上,同意了。”
  “……”
  合着薄峥嵘是小三强行上位。
  鹿之绫听得头大。
  “婚后两人过得还不错,峥嵘娶到心爱之人也就不闹了,一心扑到财团上,薄妄出生的时候他高兴得跟什么似的,取名为薄栖,同‘戚’音,也寓意着戚雪终究还是栖息在他这棵树上。”
  丁玉君回忆着过往,苦笑一声,“那时我真觉得我那晚的请求是对的,是让两个孩子找到彼此真正对的人,可后来,峥嵘发现戚雪和前男友偷偷见面,一下子怒不可遏,两人吵得不可开交。”
  “再后来呢?”鹿之绫问道。
  “再后来,戚雪想离开,峥嵘不肯,戚雪和那男人私下酒店开房的那天,峥嵘将薄妄的名字换了,他不肯放过戚雪,将人关在家中,成了一对怨偶。”
  丁玉君看向她,将过往全部告诉她,“出事那天,戚雪带着5岁的薄妄准备和那个男人私奔,车子却从山上摔下来,戚雪当场死亡,薄妄从此失了所有的消息。”
  “……”
  听完,鹿之绫忽然觉得手中的照片有些沉重,她将照片放回木箱,不知道该说什么。
  “家里人都以为,峥嵘恨戚雪给他戴绿帽子,也讨厌这个长子,根本不可能把薄家交到薄妄手上。”
  丁玉君顿了顿,道,“可我不觉得,峥嵘对戚雪的感情太复杂,你看他这些年找了一个又一个,可族谱上他的妻子只有戚雪这个名字。”
  鹿之绫听着点了点头。
  “所以我始终相信,只要薄妄肯好好做事,峥嵘不会不给他机会。”丁玉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