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真小道童开局 第113节
  原来,丐帮此次出手,也不是一无所获的,此时的少林,为何被称之为泰山北斗?
  据周侗所说,少林寺现在明面上持有土地,便多达一万四千多亩,寺基五百四十多亩,楼台殿阁五千余间,僧徒达两千余人。
  当然,这还只是明面上的,这年头,隐匿的土地才是大头,大家都是这么玩的!
  丘志清不由的暗自咋舌,想当初重阳宫全盛时期,号称玄门第一大派,其实也就千多号人,田地不到千亩,还是旱地。
  真正的入道道士,都不足五百,就这还需要自己种地……
  和这一比,简直是没眼看啊!当然,这是重阳宫,和遇真观,不是整个全真道,不过人家也只是个少林寺,不是整个佛门啊!
  不过想想,这个貌似和自己关系不大。
  一番交谈下来,这才得知,此次他们算是上层博弈的出头鸟,不过也得有彩头,所以少林输给了他们丐帮五千亩土地。
  话虽如此,他们也怕坏账,周侗一个人怕搞不定,所以想邀请丘志清和白芷入伙,到时候分他们一人一成,也就是两成,二八分账!
  当然了,这不是分土地,这玩意丐帮和他们拿了都没用,所以分的是钱!
  而少林也只会给钱,不会给土地,这年头,土地的价格可是看涨不看跌的。
  少林寺输给丐帮的土地,多为上等水浇田,开国年间都能卖到五百文一亩,现在整个京西北路,地价都在两贯到三贯一亩。
  取个中间数,两点五贯,那也是……好多好多钱了!
  丘志清不太想掺和,不过白芷算了一下,他们只是花点时间占个台,便能拿到大概两千五百贯左右,何乐而不为呢?
  反正和尚们有的是钱!
  三天后,周侗带着手下拿着钱,准备分红,原本还想抢救一下,挣扎一下的少林寺,看到眼前要账的三位,直接开心的付了钱!
  隆重的送他们离开,看着三人离开的背影,激动的口水都从眼角流了下来。
  丘志清想让他们换算成粮食,送到终南山真一观,可丐帮死活不同意。
  主要是,就算关中的粮价没有开封贵,可也是七百文一石(大概相当于后世60斤),也就是他们要给丘志清三千五百多石粮食。
  关运输就是个大麻烦,而且真一观还没人收货,要让他们帮忙看守……
  最终,丘志清答应,他只需要三千石,零头都算他们的,周侗这才一举压下丐帮的反对声,同意了这笔买卖!
  宋元祐八年(1093)腊月底,丘志清和白芷牵着小清照进入了汴京城。
  汴京城他之前也来过好几次,不过印象都不是很好,当年最后也一次来汴京,还是当初赵昀退位,赵维登基之时。
  当时的汴京,已经是在大宋手中重新恢复了生机,不过相对于眼前的汴京来说,却也还有些不够看。
  走在大街上,简直和后世疫情还没开始前的商业街一般繁华,哪怕临近年关,天寒地冻,大街上依然行人如织,香车宝马往来不绝。
  当丘志清和白芷,在小清照的引领下,来到他们家之时,可把小清照他娘亲王氏心疼的不行!
  碎碎念的声音,透过隔音效果不好的屏风,传进了厅中众人耳中……
  “这寒冬腊月的,他们夫妻俩身着单衣不怕冷,就不能为我女儿考虑考虑吗?这么小就穿这么一点……”
  “娘亲,那是我师父和师叔!不是夫妻……”
  “有什么区别吗?”她当然知道有区别,可感觉没区别!
  ……
  其实小清照穿的不算少了,只是看起来没有达到她娘亲眼中圆滚滚的效果而已,所以白芷和丘志清这才遭到数落。
  李格非听闻妻子的埋怨,略显尴尬,赶紧引开话题,介绍道:“冲和道长,白姑娘,介绍一下,这位是当朝学士,苏子由,亦是家师胞弟,
  苏学士,这位是终南山真一观的冲和真人,这位是小女的师父,玉尘仙子……”
  白芷没想到这小道消息传的这么快,倒也落落大方的和丘志清一起,给苏辙见了个礼。
  苏辙,字子由,龙图阁直学士,所以可以叫他苏学士,或者苏龙图都行。
  倒是没想到,苏辙回礼之后,对李格非笑道:“文叔(李格非字)恐怕有所不知,冲和道长,可是碧虚子先生的好友啊!”
  李格非心下一惊,碧虚子可是自己老师苏轼的好友,那岂不是说,原本和自己平辈的丘志清,比自己还高一辈?
  儒家最重礼数,李克非便要重新见礼!
  却被丘志清给制止了,同时暗叹,碧虚子老道真是交友甚广啊,也没听他给自己说过,倒是在自己不知道的情况下。
  把自己介绍给了他的友人,估计也是打着为他铺路,为道友扬名的想法吧!
  几人说笑间,小清照被裹得跟一个小球一般,出现在众人面前时,那臭着一副小脸的样子,直接把白芷逗笑了。
  就连丘志清和苏辙都不经莞尔。
  众人一阵闲聊,之后便邀请白芷和丘志清过完年再走,小清照估计也舍不得这两个冬日暖阳,便也劝说起来。
  白芷倒是想回真一观和冲和一起过年,可惜年关将至,大雪封路,就这几天,也赶不回去,于是便在此住下了。
  看出他们有事要聊的丘志清两人,先行告退,带他们去客房之中休息。
  隐隐间,厅中不时传出,诸如谁谁谁又回来了,那位可能要全面恢复熙宁之法之类的谈论……
  不过丘志清有些疑惑,传言当初“乌台诗案”,李格非可是彻底站在王安石一边,差点把他老师苏轼送上断头台,怎么现在又和苏澈关系不错的样子?
  对于这段历史,丘志清不太清楚细节,一般当朝都很难读到当朝的史书,丘志清大部分时候都在宋朝混。
  想知道宋朝前任皇帝的记载,只能翻看宋朝皇帝的实录,这是不被允许的!
  不过他记得,苏轼和苏辙这两兄弟,会不断的被贬谪就是了,这都是宋朝文人的玩法。
  宋朝不擅杀士大夫,不过可以不断贬谪,你还没到地方上任,新的任命便到了,有的倒霉蛋,可能会在上任的路上,
  走个好几年,其间会换好几个工作,死在贬谪路上的也不在少数!
  不过这些都和丘志清没有什么关系,他也帮不了他们,毕竟当初是他们先向王安石一伙先下的黑手来着,他们遭殃,也只能说说是世道好轮回……
  这个年代的汴京,可谓是年味十足,除夕当天,白芷拉着修仙的丘志清出来逛街,当然了,以白芷的容貌,面纱是必备的。
  不然他们不怕麻烦,也怕给李家惹来麻烦!
  还好,衙内们有他们的专属游乐场所,便不会在大冬天的上街,两人一来是买些东西回去,虽然客居在李家。
  也不能什么东西都不准备不是?
  期间,丘志清还去上清储祥宫中看望了一番华阳真人,两人相谈甚欢,不过临近除夕,过来上香祈福的达官贵人有些多。
  丘志清说明自己的住址,便先行告退!
  两人也不急着回去,一路闲逛,一不小心便到了南门南薰门附近。
  正当两人准备折返之时,却隐隐间听见有个熟悉的声音呼喊,一回头,这不是之前在滁州遇到的,那个淮南东路六扇门总捕吗?
  “果真是义士,还以为我眼花了呢!王大人,这便是之前卑职跟你提过的那位义士,若非当初有义士相助,卑职说不得就交代在来安县了!”
  这位王大人,正是当初的滁州府知府王诏,没想到,这都除夕了,还能在城门口遇到两人,倒是颇为有缘……
  第一百七十四章 真一袭击
  原来杨列和王诏是一起回京述职来了。
  按理来说,王诏的身份,是不会与丘志清过多往来的,可丘志清给杨列提供的情报太过关键。
  让他破获大案的同时,收获亦是颇为丰厚,这才是他心甘情愿,被杨列拉着在街边吃起胡辣汤的原因。
  闲聊中,杨列听说丘志清和上清储祥宫的华阳真人比较熟悉,这位可是当今皇后的救命恩人啊,心下便动了一些小心思。
  “不知冲和道人可还收徒?”
  丘志清心中一动,便知道他要干嘛了,委婉笑道:“贫道在终南山修行的,年后便回去!”
  没想到,杨列一听,眼神更亮了几分!
  大家互留了地址之后,便各自回返……
  绍圣元年(1094)正月十六,元宵刚过,开封西门,顺天门前,白芷抱着小清照,和她道别!
  且她约定有空定会来看她,再三保证后,这才得以逃脱魔爪,小清照看着白芷三步一回头,渐渐远去的背影。
  她冥冥中有种感觉,兴许下次见面,就不知道什么时候了,不由的心下伤心,扑进母亲怀里痛哭起来……
  两人走在往西的官道上,白芷一路沉默不言,丘志清笑道:“怎么?舍不得么?现在回去,兴许还能赶的上!”
  “不必了……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要走,不是么……”
  “冲和道长……冲和道长……”
  突如其来的呼唤,打断了丘志清接下来想要说的话,一回头,却见一人,赶着马车而来,见此丘志清和白芷,站在了一边等候。
  却见来人正是杨列,其后还有一辆马车,竟然是王诏!
  丘志清对此很是好奇,为何会在此遇到两人,按理来说,他们俩一个隶属刑部六扇门,一个是文官,应该没什么关系才是。
  “来,志哥儿,下来见过冲和道长!”
  杨列说着话,便打开车帘,从里边拉出一名有点怯懦的四岁左右小男孩,让其给丘志清行大礼,丘志清连忙搀扶。
  这个大礼可受不起,和王诏以及杨列寒暄片刻之后,两人便受邀一起前行。
  在一番闲聊中,丘志清这才知道,原来杨列是旁支,过继到杨家老五门下,算是杨家将的杨五郎一支,得传五郎八卦棍,以及家传刀法。
  此次也是借着立功才想着回汴京,本想在汴京谋个差事,可又不想儿子在府中受欺负,正巧那天回京之时,遇到了丘志清。
  至于王诏,这是因为京兆府于知府,原本就是旧党,还被弹劾贪得无厌,这下直接被贬到岭南去了。
  而王诏,凭借中立的身份,以及年前的功绩,和之前在关中任职的经验,被提拔为工部侍郎,知京兆府。
  两人本就有所交集,加之一起回京,于是便一起上京,王诏为了参加年初的大朝会,这才紧赶慢赶的在除夕前回到汴梁。
  八天后,一行人抵达京兆府,丘志清看着眼前有点闪躲的杨志,问道:“杨兄真要如此吗?须知跟随贫道修行是很苦的事情!”
  说罢摸了摸小杨志的头,静待杨列的答案。
  “冲和真人应当知道,杨某添为永兴军路六扇门总捕,实在是没时间照顾志哥儿,且京兆府离道长的真一观不过区区八十里,某会经常去看他的。”
  丘志清也知道,杨列也是在除夕前,和自己一番交谈之后,这才决定来京兆府办差。
  不然,虽说他在天波府呆的不甚开心,也不至于带着孩子跑到千里开外的京兆府来。
  和小杨志聊了片刻,丘志清便发现这个孩子应该是在同龄人中经常受欺负的,有些懦弱,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母亲去的早,父亲又常年不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