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前妻后疯狂洗白 第8节
  她犹豫了瞬,没再拦着,“也好,娘你在家休息一会,我们去去就回,很快的。”
  陆母点点头,嘱咐两人路上小心。
  大山村南面是一片没有开阔的地带,虽然没什么成片的林子,但是杂草丛生,陆惜月估摸着,赵村长应该会在这边划分出一块地给他们种荔枝。
  她很快在一条小溪附近找到一片野菜。
  萧云珩也就在不远处捡柴火。
  两人动作很快,不过一会就捡的差不多。
  野菜这东西摘多了放不了太久,她弄了半箩筐,打算回去炒个菜,蒸几个野菜包子,总比每天干嚼硬邦邦的饼子好。
  萧云珩将捡来的柴火堆在一处,用绳子绑起来,轻松提到背上。
  “差不多咱们就回去吧,这些也够用好几天了。”她抹掉额头的汗,冲萧云珩道。
  “好。”萧云珩轻应一声。
  两人走出没多远,旁边的灌木里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
  陆惜月停下脚步,竖起耳朵:“你听到哭声了没有?”
  “像是孩童。”萧云珩拧起眉,与陆惜月对视一眼,“我去看看。”
  他丢下柴火,拨开灌木,里面赫然躺着个面色苍白的妇人。
  妇人后背上还背着个小娃娃,看起来不过五六岁,看见来人,哑着嗓子求救。
  “救命,求求你们,快救救我娘!”
  “有人昏倒了!”
  萧云珩立刻去探妇人的鼻息,好在还有气儿。
  陆惜月也顾不上野菜箩筐,伸手就丢到一旁,跑过去救人。
  就在这时,妇人忽然睁开眼,气若游丝的开口:“救,救救我的孩子。”
  “放心,我们会救你们的,应该是中了暑热,好在发现的及时,没什么大碍。”陆惜月迅速查看好妇人的情况,将人扶起来。
  “我娘怎么样了,她会不会有事儿啊?”哭哭啼啼娃娃两只小手扒着萧云珩衣服领,两眼皱巴巴,黏糊糊一脸。
  “放心,你娘不会有事的。”陆惜月安抚着小家伙。
  萧云珩长眉紧紧蹙起,揪着小娃娃衣领,丢也不是,抱也不是,两只手轻轻掐着小娃娃肩膀,让他离远离自己。
  陆惜月已经将妇人背起来,抬头看到萧云珩的动作,眨了眨眼:“这就是个孩子,你弄那么远做什么?”
  萧云珩脸色不快,盯着小娃娃的脸,好半晌没说出一个字。
  陆惜月不管他,问那孩子:“你知道回家的路吗?”
  小娃娃点点头。
  “那你指路,我们送你娘亲回家,好不好?”
  小娃娃看了看昏过去的娘亲,从萧云珩手里跳出来,指着山下一处,道:“我家在那里,我带你们去。”
  “好,不过得快一点,免得你娘亲暑热加重。”说着,她背着人,顺着路往下走。
  妇人并不丰盈,背起来倒也不吃力,只是下山的路并不平稳,走起来有些艰难。
  看着她的背影被压弯,萧云珩心里的疑惑愈发深重。
  从出京城到现在,她的表现与从前完全不同,像是变了一个人,可她又是真真切切的陆惜月。
  倘若她能一直像现在这样,他倒是不介意和她在一个屋檐下生活,待到日后返京,各自安好就是。
  所以,陆惜月,你最好不是装的!
  萧云珩攥着的拳头松开,将装野菜的箩筐拎着,重新提起柴火,跟上去。
  下面的路有些陡,陆惜月撅了一根木头撑地,才稳住身子。
  萧云珩见她步履艰难,实在看不下去,将罗筐递给她:“你拿着这些,我来背她吧。”
  “不行。”陆惜月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你身子没好全,不能干重活。”
  下山的路不太好走,万一再给摔了,他的伤又要复发。
  手脚经脉尽断,可不是三两天就能好的。
  “无妨,一个妇人而已,不至于。”他也是经过思量才开口。
  陆惜月却是坚持,“不行,万一让人看见了,会很麻烦。”
  越是偏远落后的地方,男女大防就越重。
  这妇人是有夫家的,到时候再惹出麻烦,她可折腾不起。
  可这话落到萧云珩耳中却是另外一个意思。
  原来她坚持不肯让自己背这妇人,是不想让他碰到别的女子。
  借口倒不少。
  许是经历了这诸多事情,萧云珩对陆惜月已经不像以前那样抵触漠然。
  可对于她的这份深重不已的“情意”,他心中着实有些复杂。
  陆惜月听他没了话音,便也不说话,省省力气,全然不知道自己一番好心在他心里变成了另外一种说法。
  片刻之后,他们抵达妇人家中,将人平躺着放在床上。
  那边萧云珩已经将窗户打开。
  “我先将她的衣服脱了,你帮我打点水来。”时间紧迫,她开始使唤起萧云珩。
  妇人身上穿的衣服布料厚,领口还高,她要用凉水擦遍她的身子,替她减轻暑气。
  救人事急,萧云珩没怎么在意,从厨房端了盆水过来,陆惜月手上动作也快,将妇人的衣裳脱的只剩里衣。
  萧云珩自觉退了出去。
  她将妇人身上擦了个遍,还顺道洗了洗小娃娃脏兮兮的脸。
  妇人身上的热度很快退去,恢复正常。
  一旁的小娃娃还在流眼泪,她将人抱过来放在床边,轻声细语的安慰:“再过一阵子就会醒了,你在这里守着你娘,好不好?”
  “好,姐姐你要走了吗?”小娃娃揪着衣角,怯生生睁大眼。
  第12章 条件
  “是啊,天不早了,我们得回家了。”
  “姐姐可以告诉我你家住哪里吗?”小娃娃大着胆子问:“以前好像没见过姐姐。”
  陆惜月也没瞒着,她住的地方离这儿也不远,总能碰上面。
  “我们是新搬来的,就住在东头。”
  小娃娃很舍不得她,在门口看着他们离开,好一会儿才肯回去。
  不多时,穿着一身粗布衣衫,背着一张长弓的汉子气喘呼呼的踏进屋里。
  恰巧此时,妇人已经醒了。
  从闺女口中得知救了自己的人是前不久才流放到这儿的一家人,便与丈夫商量着上门感谢。
  汉子是村里的猎户,姓周,有些拳脚功夫,性子也相当仗义,当即就答应下来。
  他们一家子虽说不是多富裕的人家,到底也吃穿不愁。
  晚饭前,陆惜月和陆母在厨房忙碌,大门外头响起了鸡叫声。
  “萧相公,陆娘子可在家?”
  早在一家子来的第一天,消息就传遍了村里。
  流放犯嘛,也不稀奇,周遭几个村子,每隔几年都要送来几个人。
  陆母透过窗户看向大门口,瞧着是一对年轻的夫妻。
  “好像是你救的那个人找来了。”
  陆惜月回到家时,就将山上发生的事情一字不漏的讲给她听。
  “咱们去看看。”
  母女两拍了拍身上灰尘,将人请进来。
  周婶子夫妇两提着刚捉的老母鸡还有半袋面粉,见了陆惜月直直跪了下去。
  “多谢陆娘子救命之恩,这点东西是我们夫妻两的心思,还请陆娘子收下。”
  陆惜月连忙将人搀扶起来。
  “不过是顺手的事情罢了,周婶子不必客气。”回来路上,她就同人打听过这一家子。
  据说老一辈也是流放过来的。
  这一家人也是厚道,见二人不肯收下东西,左右缠着让她们非收不可。
  陆惜月不是矫情的人,她们真心要送,如今家里什么都缺,再拒绝就显的有些怪异了。
  总归是一个村子的,日后相互照应着就是了。
  老母鸡和面粉被留下,两口子才算是心满意足了,这时候才想起来另外一位恩公。
  “听我家娃娃说,送我们回来的还有萧相公。”怎么半天不见人影,莫不是去忙了。
  若是来的不巧,他们赶明儿再来一趟就是。
  陆惜月如何看不出他们的心思,想着这两口子未免太实诚了,指着另一屋道:“他来的路上受了伤,身子不大好,现在正在屋子里休息。”
  每一个病人都要保证休息充足,萧云珩也不例外。
  周婶子夫妇露出了然的神色,“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扰了,陆娘子以后有什么事,尽管来我们家敲门。”
  陆惜月笑着应下:“我自然是不会客气的,婶子你也是,我懂得一些医术,倘若有什么不舒服,一定告诉我,说不准能帮上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