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总是想演戏_分卷阅读_176
  章昭严脑海晃了晃,眼前的一切都朦朦胧胧。他呆了呆,伸手攀上了李重山的腰:“你怎么又到我梦里来了?不是叫你不要来吗?”
  李重山背脊僵直。
  混杂着酒气和男性气息的气味朝他鼻端冲来,让他鼻头蓦然发酸。
  章昭严还在说着醉话:“都叫你不要再来了,你还来。”口里这么说着,他却把李重山搂得更紧,“既然让你别来你非要来,那我可就不让你走了。”
  李重山觉得自己的理智全面崩盘,眼泪无声地往下流。
  章昭严的脑袋埋在他的颈边,他们离得这么近,近得他能清晰地听见章昭严那一下接着一下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一下,两下,三下——
  李重山抬起手,轻轻地按在章昭严脑袋上,两个人像是拥有了一个亲密的拥抱。
  在林烁回来,李重山已经让章昭严躺回床上。见林烁拿着醒酒茶进来,李重山说:“我把他扶起来,你灌他喝。”
  林烁点头。他有些古怪地看着李重山把章昭严扶坐起来,回来路上他们已经领教过章昭严酒后的难缠,没想到他居然会乖乖让李重山扶着!
  林烁把醒酒茶喂到章昭严嘴边。
  章昭严居然张口直接把它喝了下去。
  也不是太难搞啊!
  林烁瞄了眼李重山,没想到下一幕让他惊呆了。
  章昭严砸吧两下嘴巴,转头向李重山抱怨:“……苦。”他还是没清醒过来,觉得眼前的一切晃来晃去,眼前的李重山更是看不真切。他蛮横地按住李重山的肩膀,“很苦——”在李重山反应过来前,他狠狠吻上李重山的嘴巴,同时死死按着李重山肩膀不让他挣开,刚刚尝过苦味的舌头在李重山唇齿间搅弄,把那种浓浓的苦味转到了李重山舌头上。
  李重山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在翻腾。
  章昭严吻完却高兴起来:“亲过就不苦了。”
  李重山口腔里都是苦涩的酒味和茶味。他把章昭严按回床上,让章昭严睡觉。
  章昭严说:“不睡。”
  李重山看得出章昭严的眼皮已经在打架,拧起眉头问:“为什么?”
  章昭严说:“睡醒就见不到你了。”
  李重山不敢看旁边的林烁。
  章昭严说:“为什么连在梦里你都皱着眉头。”他侧过身,目光瞬也不瞬地锁着李重山,“为什么你永远皱着眉头,是因为见到我吗?”
  李重山整颗心都在发颤。
  章昭严合上眼睛:“那我睡了。”
  他紧紧地闭着眼,两行泪水从眼角滑落:“你可以消失了。”狠下心说完这句话,他又忍不住再次哑声开口,“不要老皱眉,老得快。哦,对了……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了?我能不能睁开眼再看你一眼,刚刚没看太清……就一眼,我保证不会多看。”
  李重山蓦然站了起来,大步往屋外迈。
  床上的章昭严得不到回应,眼皮动了又动,终究没有睁开。他不想见,他不想见,他不想见——那就不见,不见,不见。慢慢地,酒劲又上来了,章昭严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林烁看着熟睡的章昭严,又看看已经紧闭着的房门,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撞见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他正准备躺上床睡觉,手机突然收到李重山的短信。
  “不要告诉他我去过你们房间。”
  林烁怔怔地看着那条短信好一会儿,回了个“好”字。
  他躺到床上,感觉睡不着。他掏出手机给贺焱发短信:“饭团睡了吗?”
  贺焱马上回:“饭团睡了。”发完这条他立刻发来第二条,“我没睡。”第三条也接踵而来,“你跑了一天怎么还不睡?”
  隔着屏幕,林烁也能感受到贺焱回得多急切。他回道:“遇到点事。”
  贺焱紧张追问:“什么事?”
  林烁说:“你说如果我们一直误会下去,分开个二十年三十年才重新碰到一块,最后会怎么样?”
  贺焱那边正高兴林烁主动找自己说话呢,看到林烁这话后心底泛凉。他拼命敲字:“不可能!我们一天都不会分开!更别提二十年三十年!就算有再多误会,我都不会放跑你!你跑去哪里我都追过去!反正你别想跑!”
  林烁看到贺焱的回复时哭笑不得。
  林烁回了过去:“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说的是别人的事。”
  贺焱还是不舒坦:“说别人的事你也不能拿我们来举例!”他一句接一句地回,“两天见不到你我都特别难受,怎么可能二十年不见你!下次你再这么说我要罚你!”他想来想去才勉强想出“惩罚”,“到时我让你下不了床!╭(╯^╰)╮”
  林烁:“……”
  林烁刚才的伤感荡然无存。
  林烁回了两个字:“晚安。”
  贺焱放完“狠话”其实有点忐忑,见林烁没生气他心里高兴得很,也回了句“晚安”,然后把手机放远,果真乖乖躺上床睡觉去了。
  林烁放下手机,看着酒店的天花板发了发呆,也闭上眼睛睡觉。
  并不是所有人都和贺焱那样拥有肆意而行的资本。有时候人不得不选择放手,即使心里的痛苦和难过并不比被放开的人少。
  章昭严和李重山的故事他并不了解。
  可是他看得出来,这两个人谁都不比谁快活。即使他们如今都已经功成名就,即使他们如今都已经年过半百,他们还是不快活——还是没有从过去走出来。他们之间依然有着一点就爆的矛盾,也有着斩不断、切不开的牵绊。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林烁隐隐觉得,也许当初的一切不是一个“嫌脏”可以解释的。至少在刚才章昭严吻上李重山的时候,李重山脸上没有任何嫌恶,只有挥之不去的痛楚和悲伤,僵立着任由章昭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