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过往
第155章
女扮男装参考科举本就是死罪，撇开这一点，陆瑾禾也觉得她同胥帛琛不般配的很，即便她没有冒死来京城，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名医之女，匹配胥帛琛这种官宦人家顶多算个良妾，门第上来讲无疑是蒹葭倚玉一般，若不是一时兴起，陆瑾禾想不到别的可能。
胥帛琛沉默了片刻，看来今天不同陆瑾禾摊牌是不行了……
“小团子……”胥帛琛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瑾禾，此言一出，明显看到陆瑾禾一怔，即刻抬起头直视着胥帛琛，眼中尽是惊讶不解。
陆瑾禾这方才记起，昨夜的胥帛琛也叫过她小团子，而她彼时的疑惑不解被后来的云雨之事冲淡，一直到现在，她竟没再想起来过……
“你……”陆瑾禾一时语塞，不等她继续发问，胥帛琛便沉稳道:
“你从宥州偷跑出来的时候，陆叔父便给我送了书信……”
“……”陆瑾禾的双眼瞠的睁大，震惊的无以复加，胥帛琛这句话显然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她一直以为她与胥帛琛是在大理寺相识的……
胥帛琛回望着陆瑾禾那双沁满疑惑与震惊的星眸，缓缓叹了口气，决定将陆瑾禾与他的渊源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十七年前，苏家叔父，也就是你的生父，从边关总兵升任至京中为官，圣上对苏家叔父颇为赏识，亲自赏赐了宅院，乔迁宴请之时，我母亲与陆婶娘一见如故，自此后，我们两家来往甚是频繁，你出生后，我们两家的来往便更频繁，后来，苏叔父遭受奸人诬陷，苏家横遭变故，也是我将你从苏家抱走……”胥帛琛目不转睛的望着瞠目结舌的陆瑾禾，声音低沉:“自你儿时起我们便相识，现在你还觉得我对你是一时兴起吗？”
陆瑾禾小嘴嚅嗫了几下，只嚅嗫出了一句:“是你……竟然是你……”
“不错，是我。”胥帛琛上前一步，垂眸凝视着陆瑾禾满是震惊的双眸:“就连案宗阁的那场大火，也是我放的。”
陆瑾禾那本就震惊的心情又多了愤怒，案宗阁被烧毁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伤心，多自责，即便胥帛琛当时连连否认，她也一直以为是自己大意造成了案宗阁失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陆瑾禾的声音因着愤怒而带着颤抖。
“因为我不想让你去追查当年的事情。”胥帛琛上前一步，看着这般模样的陆瑾禾一阵心疼。
“为什么？”陆瑾禾急言道，对视着胥帛琛，星眸闪烁:“你明明知道我爹爹是含冤而死，为什么还要阻止我去翻案？”
“不错，苏家叔父是蒙受了天大的冤枉。”胥帛琛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瑾禾：“可背后势力庞大，牵连甚广，凭你一己之力就想要翻案，无异于是飞蛾扑火。”
陆瑾禾的星眸霎时间亮了起来，她急切的抓住了胥帛琛的手臂，语气焦急又恳切:“你知道什么是不是？你知道是谁害我爹爹的是不是？你告诉我是谁？”
胥帛琛心疼的很，反手握住了陆瑾禾瘦削的肩膀，言语虽急却带着几分恳求:“小团子，不要再追查当年的事情了，我为你寻个新的身份，你嫁给我，我可以护着你的！你的仇，我也会慢慢替你报。”
胥帛琛手掌的热度透过厚实的外氅，陆瑾禾觉得肩膀上暖暖的，她眸光闪烁，看了胥帛琛半晌，难以置信道:“你是要我改名换姓，任我爹爹背负骂名，然后心安理得的做你胥大人的夫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是吗？”
胥帛琛一愣，显然没想到陆瑾禾会有如此想法，急忙道:“不是，小团子，你家的仇我会替你报，你给我些时间……”
“报了仇又如何？”陆瑾禾打断了胥帛琛的话:“报了仇，我爹爹依然是罪臣，依然是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
胥帛琛眼神殷切，正欲开口言语之时，陆瑾禾急切的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恳求道:“胥大人，算我求你，告诉我是谁害的我爹爹！”
陆瑾禾的星眸沁满祈求，看的胥帛琛心里颤了又颤，陆瑾禾的模样一如儿时一般，可爱的紧，那双星眸中满是期待的样子让胥帛琛根本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胥帛琛忍住心里的激荡，别过了视线，他怕面对陆瑾禾的那双星眸，他不忍让那双星眸中熠熠生辉的光芒黯然神伤，他见不得陆瑾禾失望的模样……
胥帛琛虽没有说话，可这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陆瑾禾如何看不出来，她眼中的光瞬间黯了下去，紧紧抓着胥帛琛衣襟的小手也瞬间松了开来，陆瑾禾忍不住在心中苦笑，胥帛琛怎么可能会告诉她谁是幕后黑手，胥帛琛为了不让她去查当年之事，连大理寺的案宗阁都敢烧，有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将真相告诉她……
陆瑾禾颓然的垂下双手，愣愣的杵在原地，惊愕，愤怒和伤心，各种情绪齐齐迸发，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起来，乍然间知晓了这样的事情，她如何能不惊愕，更让她愤怒与伤心的是胥帛琛竟然和爹爹一并阻止她，她知道他们都是为着她的安危着想，可谁又考虑过她的感受，她如何放任亲生爹爹蒙受如此不白之冤却坐视不理，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生活？
陆瑾禾从未想过自己的亲生爹爹会蒙受这般大的冤屈，身为人子，爹爹的冤屈一日不平，陆瑾禾甚至觉得自己连多开心一阵子都是不配的，更遑论所说的寻个新的身份嫁他做一个高门显贵的妇人……
更让陆瑾禾几乎五内郁结的是，苏有涯那般陨雹飞霜的覆盆之冤，在胥帛琛嘴里竟只化作了横遭变故和遭奸人陷害几个字，轻飘飘的一语带过，连她爹爹为何会遭人陷害都不肯让她知道……
若不是陆瑾禾今日的一句玩弄刺激到了胥帛琛，胥帛琛也根本没想让她知道这些……
她为胥帛琛的刻意隐瞒感到一阵绝望……
女扮男装参考科举本就是死罪，撇开这一点，陆瑾禾也觉得她同胥帛琛不般配的很，即便她没有冒死来京城，最多也不过是一个名医之女，匹配胥帛琛这种官宦人家顶多算个良妾，门第上来讲无疑是蒹葭倚玉一般，若不是一时兴起，陆瑾禾想不到别的可能。
胥帛琛沉默了片刻，看来今天不同陆瑾禾摊牌是不行了……
“小团子……”胥帛琛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瑾禾，此言一出，明显看到陆瑾禾一怔，即刻抬起头直视着胥帛琛，眼中尽是惊讶不解。
陆瑾禾这方才记起，昨夜的胥帛琛也叫过她小团子，而她彼时的疑惑不解被后来的云雨之事冲淡，一直到现在，她竟没再想起来过……
“你……”陆瑾禾一时语塞，不等她继续发问，胥帛琛便沉稳道:
“你从宥州偷跑出来的时候，陆叔父便给我送了书信……”
“……”陆瑾禾的双眼瞠的睁大，震惊的无以复加，胥帛琛这句话显然是她做梦都想不到的，她一直以为她与胥帛琛是在大理寺相识的……
胥帛琛回望着陆瑾禾那双沁满疑惑与震惊的星眸，缓缓叹了口气，决定将陆瑾禾与他的渊源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十七年前，苏家叔父，也就是你的生父，从边关总兵升任至京中为官，圣上对苏家叔父颇为赏识，亲自赏赐了宅院，乔迁宴请之时，我母亲与陆婶娘一见如故，自此后，我们两家来往甚是频繁，你出生后，我们两家的来往便更频繁，后来，苏叔父遭受奸人诬陷，苏家横遭变故，也是我将你从苏家抱走……”胥帛琛目不转睛的望着瞠目结舌的陆瑾禾，声音低沉:“自你儿时起我们便相识，现在你还觉得我对你是一时兴起吗？”
陆瑾禾小嘴嚅嗫了几下，只嚅嗫出了一句:“是你……竟然是你……”
“不错，是我。”胥帛琛上前一步，垂眸凝视着陆瑾禾满是震惊的双眸:“就连案宗阁的那场大火，也是我放的。”
陆瑾禾那本就震惊的心情又多了愤怒，案宗阁被烧毁的时候天知道她有多伤心，多自责，即便胥帛琛当时连连否认，她也一直以为是自己大意造成了案宗阁失火……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陆瑾禾的声音因着愤怒而带着颤抖。
“因为我不想让你去追查当年的事情。”胥帛琛上前一步，看着这般模样的陆瑾禾一阵心疼。
“为什么？”陆瑾禾急言道，对视着胥帛琛，星眸闪烁:“你明明知道我爹爹是含冤而死，为什么还要阻止我去翻案？”
“不错，苏家叔父是蒙受了天大的冤枉。”胥帛琛仍旧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瑾禾：“可背后势力庞大，牵连甚广，凭你一己之力就想要翻案，无异于是飞蛾扑火。”
陆瑾禾的星眸霎时间亮了起来，她急切的抓住了胥帛琛的手臂，语气焦急又恳切:“你知道什么是不是？你知道是谁害我爹爹的是不是？你告诉我是谁？”
胥帛琛心疼的很，反手握住了陆瑾禾瘦削的肩膀，言语虽急却带着几分恳求:“小团子，不要再追查当年的事情了，我为你寻个新的身份，你嫁给我，我可以护着你的！你的仇，我也会慢慢替你报。”
胥帛琛手掌的热度透过厚实的外氅，陆瑾禾觉得肩膀上暖暖的，她眸光闪烁，看了胥帛琛半晌，难以置信道:“你是要我改名换姓，任我爹爹背负骂名，然后心安理得的做你胥大人的夫人，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是吗？”
胥帛琛一愣，显然没想到陆瑾禾会有如此想法，急忙道:“不是，小团子，你家的仇我会替你报，你给我些时间……”
“报了仇又如何？”陆瑾禾打断了胥帛琛的话:“报了仇，我爹爹依然是罪臣，依然是遗臭万年的乱臣贼子！”
胥帛琛眼神殷切，正欲开口言语之时，陆瑾禾急切的抓住了他胸前的衣襟，恳求道:“胥大人，算我求你，告诉我是谁害的我爹爹！”
陆瑾禾的星眸沁满祈求，看的胥帛琛心里颤了又颤，陆瑾禾的模样一如儿时一般，可爱的紧，那双星眸中满是期待的样子让胥帛琛根本就说不出拒绝的话……
胥帛琛忍住心里的激荡，别过了视线，他怕面对陆瑾禾的那双星眸，他不忍让那双星眸中熠熠生辉的光芒黯然神伤，他见不得陆瑾禾失望的模样……
胥帛琛虽没有说话，可这拒绝之意再明显不过，陆瑾禾如何看不出来，她眼中的光瞬间黯了下去，紧紧抓着胥帛琛衣襟的小手也瞬间松了开来，陆瑾禾忍不住在心中苦笑，胥帛琛怎么可能会告诉她谁是幕后黑手，胥帛琛为了不让她去查当年之事，连大理寺的案宗阁都敢烧，有怎么会这么轻易的将真相告诉她……
陆瑾禾颓然的垂下双手，愣愣的杵在原地，惊愕，愤怒和伤心，各种情绪齐齐迸发，让她一时间不知所措了起来，乍然间知晓了这样的事情，她如何能不惊愕，更让她愤怒与伤心的是胥帛琛竟然和爹爹一并阻止她，她知道他们都是为着她的安危着想，可谁又考虑过她的感受，她如何放任亲生爹爹蒙受如此不白之冤却坐视不理，又怎么能心安理得的生活？
陆瑾禾从未想过自己的亲生爹爹会蒙受这般大的冤屈，身为人子，爹爹的冤屈一日不平，陆瑾禾甚至觉得自己连多开心一阵子都是不配的，更遑论所说的寻个新的身份嫁他做一个高门显贵的妇人……
更让陆瑾禾几乎五内郁结的是，苏有涯那般陨雹飞霜的覆盆之冤，在胥帛琛嘴里竟只化作了横遭变故和遭奸人陷害几个字，轻飘飘的一语带过，连她爹爹为何会遭人陷害都不肯让她知道……
若不是陆瑾禾今日的一句玩弄刺激到了胥帛琛，胥帛琛也根本没想让她知道这些……
她为胥帛琛的刻意隐瞒感到一阵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