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269节
  珍卿带玉琮去见谢董事长,她跟杜教授在花园里。
  大约自强不息的成年人,也喜欢自强不息的少年人,谢董事长一听玉琮的事迹,立刻喜欢上他,力劝他在海宁多待一阵,上军校的事她帮忙想办法。
  陆三哥默默地上楼,吴二姐有点好笑,又有点小心酸,她跟弟弟一块到他房间。
  她把门关上直接问:“你不会吃小男孩的醋吧!”
  陆三哥摇头苦笑,并不附和姐姐的玩笑,他算明白为什么“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
  直到刚才,小妹玩笑地说起辈分问题,他提着的一口气才放下,感叹幸亏不是表哥之类、竹马之流。
  过分浓烈的情感,会让人失去理智的判断,关注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然而晚饭桌上的一句话,又让陆浩云不是滋味。
  作者有话说:
  表白会来的,不过这是个种田文,女主性格摆在那,男主有他的思考方式,不打算写突兀老套的表白情节,耐心点,他们在一个星期的内容中,应该会在一起的。我也是有点卡文了,mm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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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91章 文思泉涌写情书
  在谢董事长寿辰这天的晚饭餐桌上, 客人还有不少,不过都是近亲了。
  珍卿与玉琮关系好到怎样,大家都很感兴趣, 珍卿就给大家说,他们小时候念书一块, 吃喝一块, 捣蛋干坏事也一块, 是青梅竹马的情份。
  而玉琮笑着说起一事。那时候珍卿在启明学校, 玉琮在永陵他二叔那学校, 他时常会恐怕,怕跟珍卿的感情变淡。
  珍卿为了安慰他,曾经信口开河:
  “第一个最好的朋友, 永远是最难忘的,就像第一个老婆,永远是最难忘的, 咱们是元配的朋友, 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饭桌上的谢公馆诸人, 被“元配的朋友”逗得发笑。
  可谢公馆原配的大房两口子,婚姻已岌岌可危, 谢董事长和杜教授, 自然不算是元配。
  吴大嫂冷冷哼了一声,倒是没敢再说什么。
  谢董事长本来发了话, 叫吴大嫂也跟丈夫滚出去, 可今天白天宾客太多, 吴大嫂自己跑来谢公馆, 又恰巧叫娇娇看见, 谢董事长就暂时忍耐她。
  谢董事长微笑着看吴大嫂说:“你丈夫在家病着, 吃好了,就回去照顾他。”
  吴大嫂有点发慌,记起不久前被赶的情景。此时还有亲友在场,被当众驱赶她受不起。
  二姐与三哥淡淡的,自顾自吃着东西,瞅也不瞅吴大嫂一眼,连佣人也眼观鼻鼻观心。吴二姐眼神示意三个孩子,乖乖坐着不许动。
  吴大嫂灰溜溜地离开了。
  在一个并不腐朽□□的家中,吴大嫂混到这地步,着实可悲。
  玉琮不由暗暗后悔,他低估了这家人的复杂情况,一不留神讲错话了。
  晚饭后宾客全都离开,自家人开始给谢董事长送生日礼物。大家多送衣服、珠宝、书籍、手表,小孩子们送的手工艺品。珍卿给谢董事长送上一封信,是这样写的:
  亲爱的母亲:
  ……
  我坐上火车来海宁,一直惴惴不安,不蓄以最大恶意,来揣测继母,思忖许要过卧薪尝胆的日子。
  我对于您的认识,富于欲扬先抑的戏剧性。不过您对于我,始终不像一位母亲,更像擎天柱似的父亲。
  您也有慈母的柔肠,却让步于澎湃的事业心。所以,您凭借聪明才智和耐心毅力,把家族事业发扬光大,成为了女界的楷模。
  而比事业心更蓬勃的,是您的慈悲之心。
  使我最感动的,是您讲述一场瘟疫时,用最克制冷静的语言,讲述一串叫人惊心的数字。
  那一连串数字的背后,意味着多少逝去的生命。那么多人无动于衷,您按捺着无奈与悲哀,镇静地向人呼吁着。原来这就是大音希声。
  这样似有妇女的荏弱,可我觉得,伟大女性柔韧的脊背,也像高山一样挺拔。
  我生母壮年早逝,我永失她的爱抚,幼年豆蔻之岁,唯凭隔代长亲来管教。我总以为,他人不足凭恃,该多加自爱自重。
  可您用行动告诉我,一个人的灵魂,除了用以自爱自重,还可以爱惜这么多人,扶持这么多人……
  中国人对亲疏远近的廓分,就像把一颗石头子,投进一片湖水中,把自己作为中心,距中心越远的漪沦,仿佛越与自己不相干。
  但在您并非如此,中古圣人的言论中,大道行的其一标准,就是“人不独亲其亲,不独子其子”。
  您是大道的践行者,是自发的慈善家,是菩萨在人间的化身,是我人生十余载,第一个自觉接受的榜样……
  谢董事长看哭了,哭得叫人没有料到,珍卿从未见她哭过。
  她泪中带笑,把珍卿揽在怀里,亲昵地用额头抵额头,静静地抱她一会儿,又在她鬓角上亲两下,擦着眼泪说:
  “我有这么多儿女,没想到最会疼人的,还是我的小女儿。”
  大家没看到信的内容,是不能感同身受的。仲礼和娇娇嚷着要看,看小姑写什么把奶奶弄哭。
  珍卿跟谢董事长,早先是有隔阂的。谢董事长在珍卿跟杜教授间,总是把杜教授放在优先位置。所以,她跟杜教授结婚后,她没有努力接珍卿来海宁。
  珍卿与杜教授闹矛盾时,她会优先维护夫妻关系,不大批评教育杜教授,自然把她与儿女的关系,放在次要的地位。
  这一方面,她亲生儿女也看不惯,珍卿也不会过分看重自己的感受。
  谢董事长有她的私心,虽然这也是人之常情。但珍卿是个太明白的人,她会权衡她的得失,确定需要回报的比例。所以她对谢董事长,总不如对二姐、三哥那样亲。
  但珍卿扪心自问,谢董事长作为继母,少有人比她做得更好。何况她赶走大房两口子,又听吴祖兴浪骂她那么多话,心里一定会有伤痕。
  越是真心实意的话,越难以用轻率的语言表达,珍卿干脆写一封信,表达对谢董事长的感激和崇拜,这大约比任何金银珠宝更能抚慰她的心。
  一试之下果然如此。珍卿恍然大悟,她忽然看向三哥,她当面讲不出来,干脆也写信算了。
  三哥看她眼神奇异,问她怎么了,珍卿说没什么。
  玉琮看着珍卿,他真佩服珍卿这么伶俐,他跟养父母相处太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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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难得见到玉琮,珍卿预备跟学校请假,带玉琮好好在海宁玩耍。
  俊俊哥第二天来给谢董事长祝寿。
  他听说玉琮想参加空军,问他为什么。
  玉琮毫不掩饰男儿热血,说中国现在山河破碎,侵略者在我们的土地上肆意妄为,他希望有一天开上轰炸机,把胆敢凌犯中华的敌寇,全部赶出中国,为此粉身碎骨也无怨。
  俊俊哥拍手大赞:“好小子,保家卫国,就需要爱国有雄志的青年人,我支持你参军。”
  然后,俊俊哥问他想不想参加陆军。
  俊俊哥自己是粤州陆军军校出身,跟茧河空军学校联系不大。
  陆军军官学校已迁至新都应天,俊俊哥有很多师长、同学在那,就算错过招生期限,事情也不是不能操作。
  玉琮之所以要参军,就源于对外国侵略者的厌恶,尤其津城有日租界,东洋小鬼子最会耀武扬威,他看一回就痛恨一回。
  他在科学画报上看到,飞机能做的事很多,除了执行运输、侦查任务,还能定向轰炸目标,在战场上的作用,是其他兵种不能替代的。
  他想象做个飞行员,一定是无上光荣的事。
  但考虑此时的处境,玉琮也愿意在兵种上妥协。
  他自小在乡下自由长大,养父母苛刻严厉的监管,让他觉得难以忍受,他恨不得插上翅膀,飞走了永远不再回去。
  当然,玉琮最关注的是:“能上战场打仗吗?”
  俊俊哥笑着说:“当然,领袖创办各种军事学校,就是为培养能统帅军队的将才。“
  珍卿听他们说这些,又见玉琮跃跃欲试,心里觉得复杂黯然。虽说乱世人命如草贱,但当兵打仗早死的概率,比做平常工作大很多。
  可她不可能阻拦玉琮,当兵既是报效国家,也能建功立业。坏人前程不是明智之举。
  俊俊哥立刻给应天市打招呼,很找了几位师友打招呼,还叫他的副官亲自送玉琮去。珍卿也给娟娟姐写信,希望娟娟姐帮忙接待玉琮。
  下午,珍卿销假上学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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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培英女中图书馆
  珍卿这两天,看了不少中外的经典情诗,想写出一首空前绝后的love letter.
  原本都挺好的诗篇,如今读来都有毛病:
  李商隐太缠绵,陆放翁太虚情,曹子建太痴性,白居易太矫饰;歌德有一点荒唐,叶芝是个失败者……
  最真挚的一种情谊,究竟要怎么表达,才能让她显得理智而真诚呢?
  真是好伤脑筋。
  珍卿先试着写了一首:
  我遇见你的心情,
  像脑畔奏一阵天音
  来自林间的风笛
  轻吟着春光的轻灵
  可是,
  你那时漫不经心
  靠近你心如萍浮
  又像小草依栖大树
  欢欣与悸怖共舞
  明月曾照我情楚楚
  有时
  你将甘甜化作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