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到民国好好学习生活 第59节
  珍卿默默地想,跟他学说“普通发”,确定不会把她带沟里吗?
  幸好,柯先生跟珍卿说,学习普通话,就在平时说话中学,不用刻意地教。
  他对珍卿的教学重点,还是放在学习德语和和补习其他科目。
  这会儿柯先生跟珍卿说,杜爸拿着她在启明的成绩单,找了他德国教会的朋友,把她推荐到德国教会学校念书。
  凭她在启明学校的成绩,就可以直接上学校的预科,不用考试。
  珍卿请教柯先生:“什么是预科?”
  柯先生就给她解释:
  所谓预科,就是为正科做准备的学习阶段。
  民国虽有规定的学制,但各地的教学质量不同,同一学习阶段的毕业生,学业水平可能相差很远。
  而且在基础教育阶段,有人念中国人办的学校,有人念洋人办的学校,还有人接受的,是家庭教育或者私塾教育。
  一所高等学校招收学生,难免收到水平参差不齐的学生。
  如果都一股脑进入正科,结果就是先生不好教、学生不好学。
  让水平低的学生,先进预科班学习,把比较弱的学科补习起来,然后通过预科班的考试。
  以后再上正科,就可以跟上学习进度了。
  现在,还有很多人考上大学预科,在预科班学习语言和其他学科,一上完预科,就直接跑到国外留学的。
  珍卿听得直点头,预科在作用上,有一丢丢像后世的衔接班。
  大致讲了啥是预科,柯先生就给珍卿,弄了不同学科的小试卷做。
  做完以后,柯先生给她的试卷判分。判完分还跟她聊天,更进一步了解她各个学科的程度。
  了解情况之后,柯先生跟珍卿说:
  “我看你其余学科尚好,但数学、地理、化学,学的程度不够,除了主要补习德语,这三个学科,后面也要补一补。”
  一上午做了这些事,就到了午饭时间了。
  中午的餐桌上,只有珍卿一个人吃饭——她那位四姐姐,还是窝在三楼没下来,午饭还是端上去吃。
  吃饭的时候,秦管家跟珍卿说,她的用人黎大田,已经从医院接回来,身体还有点虚,就安排在后面的平房里面养着。
  珍卿跟秦管家纠正:“大田叔,是我们家的管家。”不能拿他当一般用人待。
  秦管家就笑笑,跟珍卿说:“五小姐别怪,是我弄错了。”
  珍卿吃完饭后,溜达着去后面平房里,看看大田叔。
  他恢复得还行,但还需要把肠胃养一养,再回睢县老家。
  大田叔特别不好意思,这一回丢了这么大人,给大家都添了不少麻烦,他自觉没脸见人。
  珍卿见他自责难受,已经是无地自容,就没有再多说什么,只叫他安心养病。
  她这个孙女离开了睢县,杜太爷以后就指望他们照顾了。
  柯先生中午没离开,他也在谢公馆吃饭。
  只是把他安排在另一处吃饭,还给他备了客房,供他中午休息。
  珍卿睡了个午觉,下午可就正式补课了。
  柯先生说,暑假时间还比较长,其他功课先不着急,要先多花点时间补习德语。
  …………
  作者有话说:
  当当当当,今天还有一更,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对作者来说,今天算是特别的日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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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5章 学德语和留声机
  上回说到, 这天下午正式开始上课,柯先生说,先给珍卿重点补习德语, 其他功课可以先放一放。
  他说德国教会学校里,不少教职人员都是德国人, 而且相当一部分课程, 都是用德文教科书, 上课也用德语教学的。
  珍卿想补就补吧, 她两辈子加起来, 上了二三十年的学,学德语也不怕个啥。
  柯先生先教她德语入门,按惯例先从字母表学起。
  一学之下珍卿就发现, 原来德语字母表有三十个字母,而前面二十六个字母,跟英语字母表是一毛一样的。
  有的字母发音跟英语也很像, 但大部分字母, 发音还是有区别的。
  对珍卿来说, 字母r、y和,发音最难学。
  r难学, 是因为它是一个舌音, 中国人学外语最怕舌头上的颤音。
  最让珍卿费解的,是字母y的发音, 一个字母竟然发四个音节的读音——读音像是“乌普sei龙”。
  的发音很怪, 有人管它叫呕吐音, 柯先生就帮珍卿, 一直找那个呕吐的感觉——但她找这感觉, 找得实在费劲。
  学这三个字母, 她花的时间最长,幸好柯先生一直很耐心。
  师生俩认识才头一天,珍卿就发现:这位柯先生看似温和,其实是很有原则的人。
  他不盲目地夸奖她,但也不随意批评她、打击她,他是一种润物无声的教学风格。
  晚上吃完了饭,珍卿照例在室外溜达一下,放松一下眼睛和精神。
  一回来就开始复习,今天学的德文字母,她就一边读一边写,翻来覆去地不停练习。
  胖妈在卫生间里,给珍卿放洗澡水。
  等到珍卿读“r”音和“”音,总发得不太得劲,就捏着自己脖子,不厌其烦地练习。
  她正练习得起劲儿,忽然听见胖妈,在卫生间发出抽气声——就像哭得喘不过气的声音。
  她回头往卫生间里看,就看见胖妈在那笑得直打颤。
  但她笑的时候,偏偏把嘴紧闭着,憋着不笑出声,憋得气都喘不匀了——乍然一听之下,倒像哭得直抽气。
  珍卿白了胖妈一眼,虽然觉得有点讨厌,但其实也无所谓。
  学外语嘛,就要张得开嘴,不能怕别人笑话。
  过了一会儿,胖妈从卫生间出来,故意绷着脸跟珍卿说:
  “都是岳嫂那坏东西,晚上凉拌面,浇头弄得那么咸。五小姐,你是嗓子卡痰了,想吐吐不出来啊?”
  珍卿不想被她干扰,推开她说了句:“不是,外国话就这么发音的,你别乱诬赖岳嫂。”
  她倒不是为岳嫂说话,而是这胖妈跟岳嫂不对付,她要是顺势说点岳嫂的不好。
  她很怕这胖老妈子拿她说事,出去跟岳嫂别苗头,反倒给她惹麻烦。
  胖妈也不纠缠这话题,笑嘻嘻地劝珍卿说:“五小姐,歇歇吧,洗澡水弄好了,该洗澡了。”
  珍卿答应了一声,可是嘴没有立刻停下,她还沉迷在她的发音里,胖妈就拽着她到卫生间。
  坐到了澡盆子里,见珍卿还不停地练习发音,胖妈就说:
  “五小姐,你就歇会儿吧,别累着了。
  “现在放暑假,能玩儿你就玩会儿,等学堂一开张,想玩儿都玩不着。”
  珍卿确实有点累,就从善如流,不再练习,还是说:“我看四姐整天待在房里,肯定也在用功。”
  要不然,就这么个时代,又没有手机电脑,也没有王者荣耀,陆si姐天天待在房里,怎么就那么宅得住呢?
  胖妈就“嘁”了一声,撇着嘴说:“她能用个什么功,成天躲上面,看些不正经的书。”
  珍卿好奇不已:“胖妈,你识字?”
  胖妈就大感遗憾地说:“胖妈这一辈子,啥都没觉得不如人,就是斗大的字,不识一个,只配端茶倒水侍候人啦。”
  珍卿不由更加奇异:“那你怎么知道,四姐看的书不正经?”
  胖妈就嗤笑出声,哼笑道:
  “你看她捧着书一天到晚地看,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哭的时候,就跟死了爹妈一样;笑的时候,那就是夜猫子上墙嗷嗷叫,那还能为了啥?一瞧她看的书,就不正经。”
  珍卿鼓着眼睛想,夜猫子上墙嗷嗷叫——叫春?发春?
  这个胖妈是说,陆si姐窝在楼上看小黄文?还是青春疼痛文学,超虐超吃鸡的?
  霸道总裁爱上我,在这里的版本就是——流氓大亨爱上我?将军爱我没商量?
  这个陆si姐跟陆三哥,是同父同母的一对兄妹,但看起来性格大不相同:一个浮躁浅薄,一个缜密深沉。
  陆si姐这个年纪,这种性情,说她躲在楼上看小黄文和青春疼痛文学,也是很有可能的。
  她上一回在东方饭店,不就浓妆艳抹地跑到酒吧吗?
  这陆si姐大概就喜欢整点儿行为艺术,玩点刺激的。
  等洗完澡,珍卿已经困得不行,她就一轱辘滚到床上。
  胖妈刚收拾完,过来看见她摊开手脚,已经呼呼大睡。不由撇着大嘴,哼了一声说:
  “这才不到十点钟,睡这么早,跟个老太太一样,也不知道玩一会儿,真呆。”
  珍卿第二天起床,又练读了一会儿德文字母表。
  早饭后柯先生来了,他先跟珍卿复习昨天学的内容,发现她掌握得非常好。
  听说她一直练习,心里大感高兴,觉得是个可教的学生。但也没有太过夸奖她。
  这一天,就开始学德语的元音,包括单元音、变元音、复合元音、半元音。
  柯先生举了不少单词作例子,让珍卿熟悉各类元音的发音规则,然后又就着这些例子,翻来覆去地让她练习拼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