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穿之我爹是朱标 第272节
  第152章 判断
  ◎调令◎
  话说到这个份上, 朱至也就该启程赶往北平了。
  等常氏知道消息的时候,朱至都不知道跑到哪儿了。
  “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常氏第一时间追问, 身边伺候的人如实的回答, 北边送来八百里加急战报,北元进犯。
  常氏睁圆了眼睛,“互市刚开, 怎么又进犯了?”
  这个问题就无人能答得上来了, 毕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太平的过日子,否则世上也不会有诸多争端, 更不会有那么多战争。
  朱至一路北时,泰定帝也已经接连下达诏书, 以凉国公为元帅,率兵出战,夺回城池,甚至,兵入北元, 长驱直入。
  若能将北元驱赶得远远的, 永远不能再进犯大明, 再好不过。
  诏令下达,三军皆听凉国公号令, 如有违令不听者, 斩。
  哎哟,自打凉国公被泰定帝弄到北边镇守, 上回北元追着朱至回来, 却没有要跟他们大明打的意思, 以至于兵马早就集齐, 朱至跟北元在那么一个天元帝都被他们捉拿的情况下, 依然达成了再开互市的协议,也让凉国公没少骂北元如今没了骨气。
  好些年,凉国公没有舒展筋骨了,再不打仗,他觉得自己都要生锈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大明有意放北元一马,不起战事,北元他们竟然不领情。
  哼,敢不领情,以为大明因为互市一开市便对他们北元松懈?
  北元的德性难道他们大明心里以有没有底?互市开归开,仗该打也得打。对付北元,须得防得严谨些,绝不能掉以轻心。
  然而,北元人凶猛强悍,天下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倒叫他们连破数城,多少堕了大明几分气势。
  不过,没有关系,从哪儿跌倒就从哪儿爬起来。
  不用泰定帝诏书下达,大明将军该夺城的夺城,该怎么对付北元人的就怎么对付北元人。
  等朱至抵达北平时,已然听闻凉国公领人夺回丢失的城池了。甚至,兵马调动,全都开始听从凉国公吩咐,定要将北元的兵马打得落花流水,让他们有来无回。
  战场一起,北平互市也就顺势而停,北元进北平的百姓们生怕随着战事一起,接下来死的就是他们。
  好在沈彬是个能干的,两国开战,不斩来使,对大明来说,到北平做苦力的北元百姓就相当于是北元的来使,大明不会动诸位的。诸位若是想继续留在北平做工,可以留下。想回北元的,如今也能回去,大明绝不强求。
  这样表态,北元的百姓们算是放下了一半的心,随之就得考虑另一个问题了,他们到底要不要回去?
  回去,必将与大明再起争斗。上了战场,谁也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大家和和睦睦,那将是你死我活。
  没有人想死,然而他们这个时候如果回去,将来和大明打起来,未必能够避免和大明决一死战。
  你死我活,你死我活!到了那样的境地,谁也没有选择。
  老弱妇孺们是真不想回去,回去,他们必将成为舍弃的对象。他们想活,就算很难,他们依然想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一时间,北元百姓竟然不知究竟该何去何从。
  扪心自问,大明这些日子待他们很好,好得让他们觉得自己终于有了一点人样。
  然而好日子过上没有半年,却还是被他们自己北元人给毁了?
  想到挑起战事的人正是他们北元人,放着太平安乐的日子不肯过的人,他们就那么喜欢打仗吗?
  他们喜欢就让他们打去吧。反正北平内的北元人都不喜欢。无须跟他们一样,为了所谓的战事不退不让。
  想通后,三万的北元人们入了北平,竟然没有一个想在战事再起的时候重回北元。
  沈彬松一口气之余,心里也是有忧虑的。
  傅让作为守城的副将,就得把话说清楚。
  “公主说过,入我北平者,守我大明之法就是我们大明的百姓,不过,他们始终是北元人,不可不防。他们不愿意回北元是好事或是坏事,现在言之过早了,我们须得提防着点。”傅让提出自己的看法。
  “毕竟是三万之数,虽然一直以来,我们都让人盯着北元百姓,眼下情况已然不同,不可同视之。我的意思是,须得双重保障,我派人盯着,军中也得防得。”沈彬何尝不是为此而忧心,因而顺势提出,希望军中也帮忙。
  徐辉祖微拧着眉头问:“我在想,北元再挑起战事,为何进攻的不是北平。”
  傅让侧过头道:“我也在想。按理来说有这三万人在北平,里应外合,直夺北平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北元内并不是所有人都想打仗,我现在担心的是,北元里头会不会已经出了人命。”沈彬将心中忧虑道出,城中的三万人可都是出自脱脱一部,并不代表所有的北元人。
  据他所知,对于脱脱将人送入北平的事,北元内争论不休,好些人都不满,直说脱脱是背叛他们北元的人。
  脱脱为什么把人送入北平,既有一部分是不想挑起战事,更多是因为他手里没有了粮食。他若是不想让百姓们饿死,便只能如朱至所愿的把人送入北平。
  站在脱脱的立场,这一番作为皆为族人着想,算不得什么,只要能够保存实力,确保他的族人不死就成。
  可这一切可不代表别人也跟他一样想得通透。
  北元这些日子看着跟大明再开互市,他们确实着急想从大明手里换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却并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想再打仗!
  恰恰相反,当他们觉得自己得了利,足够他们抖落起来,就是他们出兵的时候。
  北元的情况,沈彬他们知道一些,要说最了解的当属朱至。
  战事一起,北平虽然安宁,但谁都清楚这不过是表面罢了,平静之下到底藏着多大的风雨,其实他们心里都不怎么有底。
  好在,赶在除夕那天,朱至赶回了北平,也让拿不准是不是要出兵的徐辉祖他们稍松一口气。
  “北元的进攻路线怎么样?”一到北平,朱至立刻换上铠甲,召集众将议事。徐辉祖已然赶紧上前指着舆图与朱至说起前线的战报,以及大明的反击路线图。
  朱至吐一口气道:“北元那三万人还在我们北平?”
  “是,都在,战事一起,沈知府本意是让他们自行选择,想走想留都由着他们。他们选择留下。”徐辉祖答之,眼中闪过的忧愁藏都藏不住。
  “今天是除夕,请沈知府带上好酒好肉,陪他们过一个好年。”朱至吐一口气如此交代,惹得一干人都瞪眼。
  “咱们得稳住北平内部,唯有如此才能主动出击。”朱至道破她的打算,若是不把北平内的北元人哄好了,叫他们在大明与北元交手的时候,他们突然冒出头去,成为扎入大明腹背的一把利刃,那不得怄死朱至?
  棋嘛,如何把别人的棋变成自己的棋,那也是一门艺术。
  徐辉祖闻言抬眼看向朱至,朱至的意思是......
  “没道理北元都打进来了,我们须得跟他们手下留情。安顿好北平,咱们得给大明出一份力,把北元包成饺子,慢慢打。”朱至的意思挺清楚的,敢动手的人就得有担起后果的觉悟。
  先前朱至就跟北元放过话了,他们要打要和,大明都能奉陪。不过,在大明想和的时候他们也愿意和是再好不过。反之,北元但凡敢挑起战事,大明就敢打得他们爹妈都不认识!
  “谁愿随我出击北元部队?”朱至扬声相询,一众将士纷纷毛遂自荐,毕竟出击是要出击的,然而也得留个人守着北平是吧。
  面对一个个都表示愿意和朱至出击北元,徐辉祖注意到朱至看着自己的视线,平静的道:“末将愿意留守北平。”
  有进就得有守,别老窝都让人给端了,那可就麻烦了。
  “好,我留三万兵马给你,剩下的五万由我领军而出。若城中当真生变,和沈知府商量着点。”朱至留了兵马给徐辉祖,同时也给徐辉祖留个军师。
  徐辉祖答应着,朱至突然从袖中掏出一管望远镜塞到徐辉祖手里道:“这个,应该能看得到整个北平城。试试。”
  ???徐辉祖一愣,一时没反应过来,拿在手里上下打量一通,不解于这样一个东西怎么可能看得到整个北平城。
  朱至又不只带了一件,且从另一个袖中拿出了一管,示范给徐辉祖看,同时也转动着管轴道:“这里可以调距离,要远要近,你自己研究研究。”
  傅让一听好奇上前,冲朱至伸手道:“公主,叫末将也开开眼。”
  开眼是没有问题的,朱至将手里的丢到傅让手中,转身往外走道:“准备准备,按凉国公的风格,若是不想连点肉末都吃不到,咱们最好快点。”
  傅让正忙着试望远镜,听到朱至的话,那是立刻顾不上望远镜的追上朱至道:“公主,等等我!”
  人跑得七七八八了,就剩下一个徐辉祖在那儿研究望远镜。
  屋里看,那是看不出个什么来,徐辉祖果断出门,第一时间亮出看着外头,一眼看见的就是朱至领着众将下城上马,城门已开,朱至这就要走。
  好吧,朱至素来是个急性子,加之战事急,要是不想让袭击大同的人跑了,就得在这个时候出击断后,把人包了。
  的确,凉国公骁勇善战,大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早就卯足了劲等这一场仗打的凉国公,等到了北元兵马袭击,得了泰定帝让他统领三军,务必要把北元驱逐出大明,至少10年之内再也无力进犯大明。那不就是让凉国公痛快的打吗!
  凉国公最是求之不得。
  仗啊,绝不可能因为有像朱至和泰定帝一样不喜欢打仗的人,自此就再无战事。
  看看朱至费心费力开了互市怎么样?北元一开始对他们大明点头哈腰的又怎么样,一个转头还不是想趁着大明没有防备之际,袭击大明的城池。
  北元的人野心勃勃,绝对不可能因为大明的宽容而从此止戈。
  要想北元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进犯大明,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把人灭了。
  凉国公自问吵架是吵不过朱至,更吵不过泰定帝,偏偏这两位虽然不怕打仗,但也希望能够少打仗。那能怎么办呢?只能由着这两位合计到底该怎么对付北元。
  本来凉国公还在想,互市一开,可能暂时北元不会在兴兵进犯大明了吧。结果这才不到半年,竟然敢在年关之前出兵攻打大同,还连夺了大同数城,那就是给凉国公机会好好收拾他们!
  凉国公一马当先的领着将士们往前冲,嘴里更是大声的叫唤着要灭了北元。
  别的就不用说了,单就这气势,那是稳稳的压住了北元。
  更别说大明早就已经今非昔比,火药,大炮,□□,这些武器哪里是北元的刀枪可比的。
  在火力的掩盖下,凉国公长驱直入,夺回了被北元夺去的城池不说,更是一路斩杀北元的兵马。
  凉国公面对不堪一击的北元兵马,不屑之极的道:“就你们这样的军队也敢打我们大明的主意,真真是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吧。”
  “国公爷,这些应该不是北元的主力军。”跟在凉国公身边的人还是挺细心的,观察着这一支军队的战斗力,不该是北元的主力所具备的实力才对。
  “那就打到他们的主力出现为止。”凉国公想法简单而粗暴。别管是不是主力,这些人但凡敢来,他就敢把他们全都杀光。
  “国公爷,万一他们布下陷阱,只为了诱敌深入,让我们首尾不能相接,那我们就被动了,请国公三思。”没有看到主力他们就一个劲的往前冲,万一中了陷阱怎么办?防人之心不可无。
  凉国公虽然不怎么喜欢动脑,不代表人家听不进劝。身边的人虽然年轻,却是凉国公的副将,姓陆,众将都习惯唤他一声陆副将。
  陆副将惯有的小心谨慎,他的提醒肯定有道理。
  “他们退去的方向是哪儿?”凉国公听进了劝,那就得问问大概的方向了。
  刚刚一个劲儿往前冲,根本没有注意到他们到底在什么位置。
  “北平。”凉国公不曾注意到的,恰好就是陆副将该时刻注意观察的。
  “哈!真是天堂有路你们不走,地狱无门你们偏行。算算时间,咱们安和公主应该已经回到北平了。”凉国公立刻想到朱至,陆副将当然想起朱至来了,可是又一眼看过凉国公,他怎么觉得朱至打仗的风格和他们国公爷那么像?
  “万一要是他们用计,让我们与北平斗得两败俱伤,这可就麻烦了。”
  这句提醒是必须的。兵败的军队,按理来说应该跑回他们自己的领地才对,结果他们却朝着北平的方向跑去。
  如此诡异的行动,无一不在提醒着他们必然另有盘算,那他们就不得不防。
  “那咱们不追了?”凉国公听进了劝不假,可也在思考另一个问题,就因为知道前面有陷阱,他们就要放过这些北元的军队?
  放走了北元军队,一计不成,北元肯定再生一计,接下来他们肯定会再次进犯大明的城池。追都追到这儿了,不把这些人灭干净了再回大同,那不是丢尽了脸。
  凉国公一脸的不乐意。
  “或许可以给北平送信。”看出凉国公的不乐意,知晓凉国公脾气的陆副将只能继续出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