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猜我的崽是谁的_分卷阅读_109
  “咦,这是崽崽送的牛奶?”谢朝抬眼问。
  安格斯点头:“送了很多,味道偏甜。”
  外头的月色很好,星星高悬,月光清澈如水。他走到窗边,拉上了米白色的窗帘,“快睡吧,不早了。”
  安格斯接着把空调关了,谢朝出口抗议:“怎么能关我空调,晚上会热的。”
  “你感冒了,别开了。”他掖好谢朝的被角,“晚安。”
  谢朝拎着被角,默默地看着空调遥控器跟着安格斯走了,心里吐槽了句,小气鬼。
  翌日一大早,谢朝就被热醒了,出来一身汗。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去冲了个热水澡,这才觉得舒服了不少。
  下楼的时候,安格斯出门跑步回来,棉质运动服贴在背上,洇出一块湿痕。柔顺的栗色发丝被汗水浸湿,搭在额头上。他看见谢朝挑眉道:“怎么不多会睡儿?”
  “睡不着,就早起了。”谢朝洗澡找了件宽松的衣服套在身上,大约是安格斯的家居服,长了一小截,手腕处过长的袖口微微卷起,露出白皙的手腕。
  安格斯的裤子裤腰太大了,谢朝翻出了个松紧短裤,随便凑合着穿。但是下衣摆太长了,那短裤穿着都要看不见了。
  谢朝长期的职业习惯作祟,走路和走T台一样,就算这样,也撑不起来衣服,居家得不行。他熟门熟路地摸进厨房,顺走了玛吉刚做好的早餐,自己先吃起来了。
  安格斯笑着摇头,上楼冲澡去了。
  谢朝吃个面包,几乎倒掉半瓶果酱。果酱粘稠,他吸了一口,眯着眼睛想,人大概只有吃饭和睡觉的时候才不用思考人生。睡了一觉,吃了一顿,回家还得面对程黎安。
  他可以肯定的是岳嵘一定和程黎安说了什么,本来他装傻,程黎安也装傻,看样子并不打算摊开来讲。可自从昨天遇到了岳嵘,程叔居然一反常态,打算开诚布公。
  还有他和安格斯之间的烂账,想开个头都没法开。这一定也是岳嵘告的状,看他长得一表人才,天天干些小学生才做的事。不,小学生崽崽估计也不屑告状。
  谢朝愁眉苦脸地哀叹一声,重重咬了口刚出炉的松软面包,唔,口感真好。
  还没吃完,安格斯就整顿好了,衣冠禽兽般出来了,头发喷了摩丝,固定了发型。衬衫的纽扣严格扣到最上面一颗,贴在颀长的脖子上。湛蓝色的宝石袖口闪着细碎的暗芒,显示出主人的考究。
  谢朝“嗤”了一声:“出门约会呢?”
  “吃完送你回家。”安格斯拉开椅子坐下。
  “你这白衬衫够白,不怕过会儿吃饭掉点面包屑屑上去?”谢朝抖着手上的面包,盘子里铺满了一层掉下来的面包屑。
  “不会的。”
  谢朝无趣地撇嘴,“我居然有那么一天不想回家。”他伸脚踢了踢安格斯的椅子腿,“嗳,你就这么想送我回去?”
  他早饭快吃完了,闲得无聊,就想逗逗安格斯。
  安格斯慢条斯理地喝茶,看了他一眼。
  谢朝“啧”了一声,脱了脚上的拖鞋,光脚搭在安格斯膝盖上,把人家平整光滑的西装裤搞得一堆褶皱,“听见我说话没?”
  安格斯放下手上的杯子,捏捏眉心:“不是我想让你回家,是你家里让你回去,昨天就打电话催了。”
  “哦。”谢朝不为所动,狠狠踩了安格斯的大腿,肌肉结实,估计全是早上锻炼的成果,“啧啧,你跑步的成果真不错,比我在健身房好多了。”
  安格斯挪下他的脚,肃声道:“好好吃饭。”吃完了他得去见家长了,既然程黎安知道了,谢朝的家人也很有可能知道了。
  脚塞回拖鞋里,谢朝敲了敲盘子的边缘,“慢慢吃,有点不想回家。”
  “为什么?”安格斯把目光投过去,“最近和崽崽闹别扭了?”
  谢朝摇摇头:“怎么可能,大约是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吧。”
  安格斯皱眉,大概真的发生什么事了。
  第71章
  僻静的咖啡厅包厢, 舒缓的轻音乐悠扬悦耳, 头顶黑色的灯罩罩住白色的强光, 柔柔地散下来。木质的墙壁素雅干净,布衣沙发上摆了几个亮色的靠枕,是整个房间唯一的彩色。
  程黎安说, 谢爸谢妈还不知道你两的事儿,不能在家里说。等你什么时候有了心理准备,再让他们知道吧。
  所以他们就换了这家咖啡厅, 程黎安订的小包厢, 适合谈心。
  安格斯跟在谢朝后面, 谢朝低声道:“你过来干嘛, 我今天家事。”
  “我是你男朋友,不能旁听么?”安格斯侧头。
  谢朝微抬下颌:“不能。”
  安格斯找到了很好的理由:“我可以帮你分析分析,排解烦恼。”
  “是么?”谢朝停下步子,怀疑地看他, “那也不行。”
  “醉木犀”包间到了,这家咖啡店有点意思, 包厢的名字全是词牌名。
  谢朝敲了敲木质的包厢门,上面绘着蜿蜒的画。开门的是岳嵘, 谢朝脸一下黑了。
  程黎安从岳嵘身后走出来,看看他们两个人,顿了顿说:“一起进来吧。”
  谢朝拦住安格斯:“你在外面等我就好了。”
  岳嵘不待见他,对此无动于衷,眉头都没抬。
  程黎安倒是点点头:“也好。”他是这家咖啡厅的合伙人, 唤来服务生,先让她招待安格斯。
  谢朝随着程黎安进去,坐在包厢布艺沙发上,目光炯炯地盯在岳嵘身上:“他怎么还在这里?”
  程黎安有些尴尬,轻笑一声:“我点了意式奶咖,这家的挺好喝。”
  谢朝低头尝了尝,心里存着事儿,没砸吧出什么味儿,只胡乱地点了点头:“奶味儿很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