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献给魔王的最后饗宴 MENU 35 歌剧女伶海伦(1)
  「很好!大家先把各自的衣服换好,之后来这里集合。」艾利尔已经换上了执事装,拍了拍手,示意眾人开始行动。
  萝乐娜昨日成功将艾伯特带离白金汉宫,离开之前没忘记知会忙于处理公文的布朗管家,但瞒住了其他的王族成员。布朗管家自然是万般为难,但因为对象是萝乐娜,他知道,艾伯特王子只要有她在身边,就会因为想保护她而变得更强,于是勉强答应。
  「哎呀!这套执事装真的好特别,比起我家管家的制服,更有一种高雅的王子气质。」兴奋的路易斯摊开艾利尔亲手赶製的衣服。听到执事红茶店的构想,他毫不考虑就应允了这个有趣的邀约,「我很早就想穿穿看僕人们的衣服了。每天都是高级羊毛或者丝绸,早就穿腻了。好好的西装外套还要洒上什么鑽石粉,感觉好烦喔!」
  「你更烦!快给我去试穿,别再发表富家子弟才懂的感想了。」艾利尔推着路易斯进入临时围成的试衣间。
  其中一间传出莱恩的声音,「虽然有帘子,可在这种临时搭起来的试衣间里换衣服,还是挺害羞的。」话刚说完,艾利尔便恶意地拉开帘子,吓得还没扣妥衣釦的他放声大叫,双手遮住胸膛。
  「你又还没脱裤子,干嘛要叫?真要这么在意,进去储藏室换不就得了?对吧?娜娜。」
  双手遮住脸,只露出两隻眼睛的萝乐娜点了点头,「如果真的很介意,楼上的房间也可以使用……啊!还是我出去晃一晃好了,毕竟你们都是男生。」
  她跳下吧台的座位区,忽然有人用力拉开帘子,从试衣间里跑出来,「我换好了!萝乐娜你瞧,好不好看?」
  第一个完成换装的是欧尔菲,开心地衝向萝乐娜,却被艾利尔用手刀逼退到安全距离以外,两人互瞪了好几眼,「也对啦,你的手脚这么短,换得当然快。」
  欧尔菲鼓起腮帮子,「艾利尔总爱欺负我!」
  「你装什么可爱?不要以为换了衣服个性就可以重新设定。」艾利尔双手叉腰,和欧尔菲斗起了嘴,萝乐娜不得不先将两人分开,然后拿起报纸,走出店门。
  蹲在店门口翻报纸,昨晚听了艾利尔的建议,路易斯就自掏腰包帮他们的活动买了广告。紧张地翻找片刻,果然找到了广告,「啊!真的有耶!好害羞啊!」
  广告没有刊登任何人的照片,以红茶店的外观图为主。不过,位于广告下方的新闻小标题相当刺眼。
  「罗曼红茶店规划活动,显然是要扳回前几年因为添加化学毒素而一落千丈的声誉。」
  萝乐娜生气地把报纸盖住,记者就是爱报这些毫无根据的八卦!
  她忿忿地瞪向对街的小巷,随即一愣,揉了揉眼睛。大白天的难道也会產生幻觉?怎么好像看见安德烈站在巷子里?
  身后响起铃鐺声,「喂,你可以进来了。」
  萝乐娜回身仰望声音的源头──男人戴着当初潜入玫瑰花园茶会时使用的黑色假发,微微地侧着头,瀏海滑开,露出眼角处一颗为了偽装而点上的痣。搭配黑白双色、尺寸合身的优雅执事装,几乎认不出这个人就是艾伯特。戴假发并穿上执事装的他,意外的有气质。
  艾伯特扬起笑容,「记得喔,今天晚上我想吃奶油焗洋菇、鲜茄海鲜汤、松露佐鱼子酱燉饭、反烤苹果派。」
  一听这话,萝乐娜彻底确定来者就是艾伯特本人。他对玛丽说的果然是心里话,要抓住他的心,必须先填饱他的肚子,「没问题,你就当好一日执事吧!」
  见萝乐娜起身跟着艾伯特进入店内,藏在对街小巷里的安德烈悄悄现身,正准备前往下一个巡查地点,不期然撞上一名手拿望远镜、行踪诡异的女子。
  「好痛喔!你怎么走路不看路?」
  安德烈看着显然经过乔装打扮的少女,如果他没记错,一年多前与养父曾出席过一场慈善晚会,这女孩当时也在场,是弗朗西斯公爵夸讚不已的掌上明珠。
  他露出职业性的笑容,「弗朗西斯公爵之女,为何跑来红茶店外偷窥?」
  玛丽被猜中身分,鼓起腮帮子,像炸毛的动物般辩解着,「谁、谁跟你说我是那个超漂亮的玛丽了?我……我只是在观察敌情而已。我听父亲说,这间店是一间把化学毒素掺在茶叶里的黑心商店,为什么艾伯特……为什么我的男朋友要来这里帮忙?」
  安德烈斜睨着玛丽,嘴里喔了一声,猛地捉住并高举她的手,进口望远镜应声落地。
  「你干什么?竟敢这样粗暴,我要叫非礼喔!」
  「我问过泰晤士报社的记者了,自费刊登罗曼红茶店不实报导的人就是你。那么小小一格,连续刊登多天,应该也花了不少钱吧?」
  安德烈一改方才的笑脸,碧色的眼眸像豹子一样瞪着玛丽,彷彿看透了她的所有心思。她一时找不到藉口,只能慌张地抽回手,双手盘在胸前,高傲地甩发仰脸,「哼!是又怎么样?反正这家店平常生意就不怎么样,而且你怎么能确定那是不实报导?如果是真的呢?平常暗中在做掺杂有毒物质这种伤天害理的事情,现在没生意也是报应,我就等着看他们的下场!」
  安德烈愤怒地捏住她的肩膀,语调低沉骇人,「我能确定没有。再敢做出这种毁谤声誉的事情,严重一点,我可以拘禁你。」
  玛丽满脸通红,看着安德烈肩上的警司标志,明白他说这些有可能成为事实,气得哼了一声,「你没有证据证明自费刊登报导的人是我,口说无凭。快点放开我!如果你真的有心要帮助这间红茶店,那就去告诉那个无知的店长,少来招惹我的男朋友!」
  安德烈露出几分困惑,无法理解她的男友是谁。
  「既然你知道我是公爵之女,那我就直说了,就是艾伯特啦!麻烦叫那女人不要再缠着我的艾伯特!」
  安德烈登时明白过来,忍不住笑出声音,「抱歉。」一手礼貌性地掩口。
  「有什么好笑的?这种态度实在太失礼了!」玛丽意识到安德烈在取笑她,更是气得脸红脖子粗,她可不认为自己有哪里说错,「警告你,最好别得罪我,否则我会叫父亲把你的职位拔掉。」
  安德烈挑眉,「为王室作事的人都不会想与你为敌。」
  「知道就好。」
  玛丽自觉扳回一城,有些得意地离开小巷。安德烈看向遗落在地的望远镜,本想出声提醒,却发现镜面已经损毁,玛丽大概连捡都懒得捡吧!
  安德烈捡起它,把坏掉的望远镜摆在面前,无声苦笑。看来自己也是个偷窥狂,老是在这小巷子偷窥萝乐娜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