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宫娇缠 第22节
  她欣喜地展开了笑颜,比从前在宫中任何时候都要欢快清媚,如同江南墙头含苞待放的海棠花,一边抚着微微隆起的小腹一边加快了脚步,柔声道:
  “二哥哥......”
  作者有话说:
  女鹅:关爱动物,人人有责
  预收《被疯批弟弟强夺后》、《退婚后竹马火葬场了》求收藏呀!文案如下:
  预收1《被疯批弟弟强夺后》文案:
  【伪姐弟+强取豪夺】
  前世,陆嘉念是金枝玉叶的嫡亲公主,无忧无虑地到了婚嫁之年。
  一朝政变,最不起眼的弟弟陆景幽弑父弑兄,踩着尸山血海登上皇位。
  她被囚于深宫,颤抖着任由陆景幽沾着血迹的双手攀上脸颊,笑容森冷道:
  “皇姐生得这么美,朕可以留你一命,以后日日为朕侍奉枕席。”
  再一睁眼,陆嘉念回到了及笄之年。
  她还是金尊玉贵的公主,而陆景幽只是个被人遗忘的弃子。
  她本想除掉他永绝后患,可踏入冷宫时,却看见少年伤口狰狞,鲜血染红了破旧的衣衫,面色惨白如纸,看着她的目光惊惧又防备。
  原来前世暴戾狠绝的帝王,也曾经这么可怜。
  陆嘉念心尖一软,终究是将他救了回去,想着只要教他成为正人君子,定能避免灾祸。
  *
  先帝强夺罪臣之妻入后宫,而陆景幽是那个不为人知的遗腹子。
  母妃出事后,他受尽欺辱与折磨,咬牙在冷宫中活下去。
  他最恨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子公主,唯独陆嘉念是个例外。
  她对他温柔有加,关怀备至,仿佛是这黑暗日子里的一道光。
  陆景幽为了她压抑克制,敛尽锋芒,以为只要成为她心中清风朗月的乖巧模样,就能够一直留住皇姐。
  直到那日他看见陆嘉念择中驸马,笑吟吟地给他递上婚贴。
  ——
  新婚之日,公主府火光冲天,驸马血溅当场,公主不知所踪。
  在幽深昏暗的偏殿中,陆景幽爱怜地吻去陆嘉念眼角的泪珠,笑容疯狂又偏执,声音暗哑道:
  “皇姐,这辈子你都逃不掉,你的夫君只会是我,只能是我。”
  1.双c
  2.女主驸马非好人,男女主无血缘,感情线发生在关系解除后。
  预收2《退婚后竹马火葬场了》文案:
  赫嫣然是丞相独女,自幼在千娇百宠中长大,见惯了荣华富贵,可最期盼之事还是在二八之年嫁给青梅竹马的容景舟。
  容家是世家大族,容景舟贵为嫡子,自然是矜贵端方,俊美无俦,未及弱冠便中了探花郎。
  虽然为人清冷孤傲,如高山冰雪遥不可及,但赫嫣然还是从小就将容哥哥藏在心里,刚及笄就缠着爹爹讨得婚书。
  谁料婚期将近,赫家一朝落魄,她与阿娘沦为官奴,在黑暗中苟且偷生。
  赫嫣然再不敢奢望容景舟娶她为妻,只求容哥哥能看她一眼,说上几句话,不要负了十余载的情分。
  可当她含着泪求他救救阿娘时,他只是毫不留情地扯回衣摆,轻轻拍去上面的尘土和褶皱,冷声道:
  “容某与姑娘素不相识,请姑娘自重。”
  赫嫣然那时才恍然明白,容哥哥心里未曾有过她。
  所谓青梅竹马,都是自己一厢情愿。
  不久后,赫嫣然悄然失踪,天香阁多了一位姿容绝世的花魁娘子。
  听说她眼波婉转,清媚脱俗,还弹得一手好琵琶,却偏偏守身如玉,不落凡尘,王公贵族都只可远观,不可一亲芳泽。
  锦帐春暖,容景舟双眸幽深地凝视着楼台上那一抹倩影,却见纤纤玉指翩然略过他的脸庞,挽着仰慕她许久的顾小侯爷进了闺阁。
  蓦然间,他的心仿佛被人用利刃剖开,疼得刺骨。
  *
  容景舟出身名门,天资过人,自幼就将家族责任刻在骨子里,亦知应当娶一位高门贵女为妻。
  所以当赫家落魄时,他毫不犹豫地断绝关系,毁了婚约,再也没多看赫嫣然一眼。
  他本以为自己清心寡欲,克制守礼,直到每晚都梦见那双清媚撩人的凤眸时,才生出悔意。
  他费尽心思想要夺回,却任凭他踏破了门槛,折断一身傲骨,也只等来一句:
  “容公子自重。”
  1.双c。
  2.女主没有自甘堕落,进天香阁是被逼无奈,最后会恢复身份。
  3.男主追妻火葬场,不轻易原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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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7章 妄想
  明亮的天光破云而出, 碎金般星星点点洒落在凝结着冰雪的街道上,在寒冬腊月带来了几分难得的暖意,看得人心头也明朗起来。
  沈如霜背光而立, 微风吹开了帷帽的一角,依稀可见光芒透过薄纱给她的发丝笼上一层金光, 眸中含着久违的温婉笑意,连纤长的睫毛上都积了一层细碎的晨光,衬得娇小的脸庞愈发清丽明媚。
  她微微发颤的指尖透着激动和欣喜,但面上还是淡定从容地将马车交给店里的小厮, 又给了几个钱吩咐他找机会卖了换成现银,小心翼翼地理了理帷帽,将容色遮了个严实, 不动声色地跟着陈鹿归去了阁楼。
  木门“吱呀”一声沉重地阖上,沈如霜这才稍稍松了口气,迫不及待地将帷帽一把扯下,唇角抑制不住地扬起一个极为欢欣的弧度, 眸子如同葡萄般晶亮地凝视着陈鹿归,声音带着几分不可置信,道:
  “二哥哥,我真的出来了, 我真的离开了皇宫......”
  陈鹿归心疼又腼腆地打量着沈如霜,文弱白净的手指下意识攥紧了发白的衣角, 只顾着乐呵呵地笑着点头, 清俊的面容上泛着几分情怯。
  他与沈如霜在江南一同长大,一个善良活泼人见人爱, 一个颇通诗书才华横溢, 自幼就时常被人打趣是最为般配的青梅竹马, 日后结为夫妻也是一段佳话。
  那时他们都懵懵懂懂,半点不明白男女之情究竟是何物,就算有人暗中找爹娘说媒也不太放在心上,听过便当是一个笑话,照旧整日熟络客气地来往着。
  从前他见了沈如霜都不会面红耳热,只当她是出身可怜的邻家妹妹,偏偏又生得模样俏丽,心肠也是极好,平日里多疼着她几分罢了,就算忽然听闻霜妹妹去了京城,兴许不会再回来了,心里也只是空落落了几日,后面便也不会时常惦记着了。
  直到那日在偏殿重逢,他才发现曾经天真单纯的豆蔻少女,如今出落得这般清美秀丽,宛如望见悉心栽培的海棠骤然盛放,而他自己也比想象中的惊喜得多。
  至于答应配合着她逃离皇宫,也是一时脑热点的头。
  他深知里面的利害和危险,但还是不忍看着沈如霜被困在金笼一样的深宫里,就这样被一天天磋磨了鲜活灵气,心想着咬咬牙帮一次也算不辜负往日情分。
  现在偷偷瞄着沈如霜因为欣喜而愈发昳丽的面容,还有她眸中亮起的感激和兴奋光彩时,他反倒是越来越手足无措,满腹诗书都也找不到合适的说出口,只能耳根微红地挠着后脑。
  见了陈鹿归埋头不语的模样,沈如霜以为他是在担忧此事败露应当如何是好,赶忙往后退了一步拉开一段距离,坚决地抚着小腹道:
  “二哥哥放心,我不会拖累你,也不可能再回到姑苏,否则萧凌安极易发现踪迹。等到商船靠近江南的时候我就会先行下去,寻一个偏僻的小镇安顿下来。”
  听了这话,陈鹿归非但没有宽心几分,反而比方才更加担心,皱起眉头道:
  “这怎么行?你怀着身孕本就不易,如何独自安顿容身之处?就算能够顺利地安定下来,一个人怎么把孩子生下来?”
  沈如霜看出了陈鹿归眸中真切的关怀,也知道他所言句句属实,心间半是暖意半是寒凉,但依旧乐观平静地笑了笑,抬手将鬓发拢于耳后,道:
  “那又如何?不过就是以后被街坊邻里多嘲讽几句罢了,日子总要一天天过下去,时日久了自然也不会有人再用心这样的事儿。”
  闻言,陈鹿归深深地望着沈如霜含笑的眉眼,一时间心疼又踌躇,抿着唇许久都没有接话。
  他知道现在若是任由沈如霜这样去做,她以后的处境会和她的生母一模一样。
  虽然时隔多年,他还是依稀记得幼时沈如霜的阿娘时常被人冷嘲热讽,若是一不小心做错了点小事,遇上脾气不好的,也会揪着那些往事不肯放手,说她是野男人玩剩下的东西,她的女儿就是个小野种。
  所有街坊邻居见了都会退避着,生怕与她们有了交集会一起被羞辱。直到过去了将近十年,久到众人都快忘了这些不足为道的小事,才慢慢地接受了这对母女。
  他无法想象若是沈如霜也将这些经历一遍会如何,她本就是拼上性命从皇宫中逃出来的,为何还要受这样这么人的罪?十年是何其之长,沈如霜能不能撑到众人记忆变淡的那一刻呢?
  “霜儿,其实我......”陈鹿归脑海中还未想好,但口舌却先行一步将心里话开了头,只能逼着自己把心一横,硬着头皮道:
  “其实我可以陪着你,教书先生一年也能有不少银钱,多两份口粮并非难事,只要你愿意的话......”
  还未说完,沈如霜就仿佛听到了一个天真的笑话一般,轻笑着摇了摇头,看向陈鹿归的目光如同看着一个未经世事的孩子,垂眸道:
  “二哥哥,你我或许是有过些许缘分,但是人各有命,现在早已物是人非。你回江南后要娶正经的良家女子为妻,以后会同她生儿育女相伴一生。若是我跟了你,一来不成体统,二来也是拖累了你,平白遭人非议。”
  陈鹿归一边听一边摇头,单薄的面容泛上一层微红,似是并不认可沈如霜所言,但想要反驳时却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因为沈如霜说的句句在理,且每一处都是为他往后的日子着想好的,他就算不想承认也找不出任何理由。
  但他又忍不住暗暗想,如果往后沈如霜跟了他,二人能在江南安安稳稳地过日子,此生此世不被萧凌安发现,未尝不是件美满的事,这也算是成全了他深藏已久的心思。
  况且腹中孩子尚未出生,日后不会知道那些终将被光阴埋没的往事,霜儿现在也年轻貌美,只要她愿意,他们早晚会拥有属于自己的孩子。
  陈鹿归又细细打量起沈如霜来,只见她身形纤弱,套在宽大的衣衫里看不出微微隆起的小腹,眼下有着煎熬许久的憔悴,仿佛一触即碎的精美瓷瓶,但眸中的光亮却坚定不移,似乎永远也不会向艰难低头。
  他低着头思忖半刻,估摸着就算现在将此事挑明,沈如霜多半也不会相信他是真心如此,更不会答应他所说之事,必须要一些时日慢慢磨合才行,于是委婉道:
  “霜妹妹这般为我着想,我心里也是知道的。但是这一路也不好走,不如我们一同乘舟回江南,等到了再说往后的事儿?”
  沈如霜的脸色这才缓和些许,感激地点了点头。
  *
  养心殿的殿门紧紧闭着,萧凌安还是和前一日那样,上朝时与从前无异,但只要独自一人时,就会变得沉默寡言,就算有人同他说话也许久不回应,始终望着皇宫的西南方向,整个人颓然衰败。
  一夜之间,他仿佛清减了许多,原本俊美无俦的脸庞变得愈发消瘦,眉眼与下颌的线条如同雕刻般清晰起伏,远远看去只觉得更加凌厉威慑,只有近身凝视时才会发现眼底黯淡无光,只有几分无措的茫然。
  “陛下,奴才方才听说玉竹在贤太妃身边伺候。”安公公急匆匆地从门外进来,衣衫上的雪花也顾不得拂去,任由着它们在温暖如春的养心殿中融化,变成一滩寒凉的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