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房她每天都想上位(穿书) 第49节
  “若挽月不能将您治好,那您付出的所有治病银两便由我来出。若您被挽月治好了宫寒之症,那您也不吃亏!”
  楚挽月心中动容,感激的望向何凝芷,只见何凝芷对她笑着,温柔的眨了一下眼。
  见状,顾纯思索半响,将提着的心渐渐放下,看向楚挽月内疚道:“楚大夫,对不住,我不该怀疑您的医术。还请您莫要计较,为我医治......”
  确实,她应该如何凝芷所说的那样——放手一搏。
  “无事。”楚挽月将手中温经汤的药方递给她,“这是我医治为夫人病症开的药方,每日早中晚就着此药方,煎药喝下三回。”
  “如此配合我为夫人定时施针医治,情况良好的话,不出三个月就能痊愈。您拿着药方,准备离开医馆之时麻烦在楼下抓药,药吃完了就要及时来抓药,不能断药。”
  听着楚挽月严谨又认真的嘱咐,顾纯心中对她的佩服更深了,她坚定不移的点头,“楚大夫请放心,我一定会按着您说的话,按时用药!”
  楚挽月:“嗯,我准备下工具,一会给夫人施针。”
  “挽月,我该回府了。”何凝芷这时插话。
  楚挽月抬眸,想到什么,对何凝芷说道:“姐姐莫急。”
  又看向顾纯:“夫人请您稍等。”
  话间,她立即执笔,在纸上熟练快速的写下安胎药的药方,写完便递给何凝芷,“姐姐,这是安胎药的药方,您拿着去一楼抓药。”
  “嗯,姐姐知晓。”何凝芷点头,刚想扭头走人,却感觉到自己的衣袖被拉住。
  楚挽月喊住她:“姐姐,谢谢你。”
  眼中显露出无限感激。
  “挽月无需与姐姐客气。”何凝芷对她柔和一笑,好似世间都温暖了许多。
  送走何凝芷,楚挽月准备好医用工具,便开始对顾纯施展艾灸之术。
  其实顾纯的症状不比何凝芷重,不过是几年前生病没调养好落下的病根,好好调养的话,坚持几个月就能好。
  -
  何凝芷从后院回到将军府,赶回风北轩迎面而来一位小厮,对她恭敬道:“何姨娘,大公子让小的请您去书房一趟!”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何凝芷疑惑般微蹙,难道自己今早偷跑出府被大公子发现了?
  小厮行了个礼:“是!”
  何凝芷抿了抿唇,思索半响后慢吞吞的朝风北轩书房走去。
  她敲了敲门,听到里面的人喊了声‘进’才推门而入,只见霍卿沐正全神贯注般低头执笔写字。
  余光瞧见何凝芷进来,霍卿沐连忙放下手中的笔,将方才所写的册子合起来,“阿芷,你来了。”
  “公子可是在忙公务?妾身是不是打扰到公子了?”何凝芷问道。
  霍卿沐摇摇头,将她拉到身旁,“并无打扰,本就是我喊你过来书房。”……!
  作者有话说:
  何凝芷:三公子在江南可能会遭遇不测……
  楚挽月:老娘是预言家,老娘才不担心他!
  第51章 洗冤
  “阿芷, 我从江南回来已然有一个多月,那个被我抓回大理寺的人,今日终于供出了真相......”霍卿沐将她拉到腿上, 头部堪堪埋入她温暖的肩窝处, 细细低语。
  原以为如此暧昧的姿势,他会说什么情话,却不想——他往自己平心湖里投了个大石头, 平心湖骤然间泛起阵阵波纹。
  “公子, 您说的可是真话?”何凝芷嘴角不禁微微颤抖, 眼眶瞬间红了, “公子莫不是在说笑?”
  “那个被我从江南抓回来的是冯柏,现任青州刺史。”霍卿沐轻抚她的脑袋, 尝试将事实逐一告诉她, “青州,曾是你的家......”
  “冯柏......我知道他。所以, 是他吗?”何凝芷迅速转身, 泪珠似是有了思想般任性的跑出眼眶。
  她颤抖着双手, 轻轻碰上霍卿沐的脸,“冯柏就是陷害我父亲的真凶?!”
  在何凝芷期盼又难过的眼神中,霍卿沐艰难的摇头,“他并非陷害你父亲真正的凶手,他是受人之托的工具人......”
  “阿芷, 我原本天真的以为——你父亲的案子不会过于复杂、严重,如今看来,以前的我错得多么离谱。”
  “你父亲的案子远比我想的要复杂。阿芷, 对不住, 案子背后牵扯的人——是我对付不了的。”
  何凝芷身子抖了抖, 刚刚大公子说他对付不了?那真正操控之人的权势是有多强大?
  眼泪滑落到嘴角,她尝到的不是咸味,而是苦涩、失望、痛苦......
  何凝芷徒然抓住霍卿沐胸膛的缎子,力气之大使他的衣服捏得皱褶,她难受的闭上眼,“公子,你能告诉妾身,背后陷害我父亲的真正凶手是谁吗?”
  她艰难的吐出完整的一句话,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她和霍卿沐这长达八个月的努力,最后调查到陷害自己父亲背后的真凶竟然是他们对付不了之人!
  如此,真是滑稽又可笑!
  霍卿沐冷眸微微颤抖,取出干净的手帕给她细细擦了擦脸上的晶莹,心疼道:“阿芷,我将真相说出来,你只会更难过......”
  “那也好过将妾身蒙在鼓里吧!公子,您忍心如此吗?”何凝芷语气不怎么好,冷笑道。
  霍卿沐深深的望着她,嗓音低沉,“阿芷......你可识得崔家?”
  何凝芷愣了愣,意识到什么,眼中尽是不可置信,“崔家?”
  当今皇后就是‘崔’姓......
  霍卿沐垂眸,“嗯,显都城内赫赫有名的崔家。崔家嫡子崔翼,也就是当今皇后娘娘的胞兄,他联合了青州城众多富商,合伙贩卖私盐,将显都城的私盐卖到了青州等北方地带,获取了许多违法的盈利。”
  “崔翼将贩卖私盐做得很大,却很谨慎,六年来从未有官员查出此事,或者说有人发现了,却被收买了选择不告发崔翼。又或是有人知道此事,选择了视而不见。”
  霍卿沐凝视她,抓紧了她皙白的双手,“只有何永峰,也是你的父亲何老,将此事查了出来,没有被收买,选择暗中收集崔翼的罪证,等待时机成熟之时将此事禀告陛下......”
  “然而......何老等不到那时候,就被冯柏以检举莫须有的罪名抄了家、赐了罪,更是导致你和阿娘被流放至咸州那种荒凉之地......”
  霍卿沐心疼的摸了摸何凝芷的脑袋,“冯柏已经供认了,他是听从崔翼之名,当年才会如此陷害何老。”
  何凝芷知道自己的父亲含冤而死,却不想陷害父亲之人背后势力如此强大,她拿什么与其斗争?!
  她难受的捂住脸,泪珠从指缝中溢出,语气流露出丝丝绝望:“怎会如此?怎么如此......”
  她绝望的是——就算她知道了真相,又有什么能力与崔家斗争?崔家如此盛大强势,背后还有皇后。
  她真的可以与他们对抗吗?就凭她,或是愿意帮助她的霍卿沐。
  何凝芷松开手,与他对视,两人眼中情愫弥漫至空气中,目光难舍难分。
  她止不住的抽噎,她父亲的案件是大案,背后牵扯如此多,要将陷害她父亲之人连根拔起,她自己肯定做不到。
  霍卿沐背后是霍家。
  霍卿沐会为了她,宁愿得罪皇后、得罪崔家,甚至连累霍家,以此帮助她将真相原封不动的禀告给陛下吗?
  霍卿沐低头亲了亲她的眼睛,嗓音磁性好听,不过凝视了她一会,他便知晓何凝芷心中所想。
  “阿芷,我没有把握能将崔氏一族扳倒,但解决一个青州刺史还是有可能的。”他轻抚何凝芷额头的碎发,眼中温和万分,安抚道。
  霍卿沐眼中坚定无比,“明日我需要你随我入宫面圣,我会将何老含冤而亡的真相一字不差的告诉陛下,我势必为何老洗脱冤屈!”
  “所以,还请阿芷配合我,我一定会将清白还给何老、还给你......”
  何凝芷被他摸得耳朵泛红,心中却是万分感动。
  她猛地将霍卿沐抱住,双手环在他的腰间,将头倚在他宽大坚硬的胸膛上,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声,渐渐感到安稳和心安。
  “好,我们一起进宫面圣。”何凝芷缓缓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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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雪开始无声飘落,视野之内皆是片片纷飞的鹅毛雪,天地之间的一切颜色纷纷遁形,徒留下纯粹无暇的白。
  霍卿沐领着何凝芷踏上马车,在雪地里艰难的行驶,如同他们自己,于此时此刻在命运的齿轮中寸步难行。
  不过半个时辰,马车在宫门前停住。此时,雪渐渐止住了,天空仍未放晴,颜色幽暗无比,天地万念俱寂。
  宫墙被染上素白,红砖绿瓦不再鲜艳,古藤老树裹着洁白的衣裳。
  霍卿沐牵着何凝芷的手,不在乎周遭寒冷一片,温暖是两个人的温暖。
  他们随陛下身边的李公公进了金宸殿,那是陛下见大臣的宫殿。
  这是何凝芷第一次面圣,也许是此生唯一一次。
  只见脸上皆是肃色,上了年纪的皇袍男子,端正的坐于宽大辉煌的金椅子上,手中捧着几本奏折,仔细阅读。
  青丝早已被白发侵蚀,岁月的年轮爬上了他的脸颊。
  不知为何,何凝芷用余光悄悄望了陛下一眼,却发觉,陛下的眼中浑浊与清明相间,她不懂为何会如此。
  两人行了礼,霍卿沐向赵闻禀告了一切,低着头拱手,神情镇定:“......请陛下还何老清白,为何老洗脱冤屈!冯柏罪大恶极,请陛下严惩!崔氏一族野心勃勃,作恶多端,请陛下严查!”
  赵闻听完他的话,眼中震惊久久未褪,捧着李公公递上来的奏折,一字一字的细看。
  那奏折,是霍卿沐亲笔所写,记录了他在江南抓拿逃亡之徒冯柏的过程,以及他一直以来对何家蒙冤一事的调查真相。
  赵闻深吸一口气,手中的奏折将冯柏的罪行和招供记载的很全,以及冯柏供出的崔家崔翼......
  崔翼!赵闻从未想到,对自己如此忠贞之人,所行所为原来都是假象,都是表面之态!
  他看向跪在霍卿沐身旁一直低着头的女子,看不清脸,“你是何人?”
  “陛下,她是臣的妾侍,亦是何老之女,名为‘何凝芷’。臣就是为了她,才会如此尽心尽力调查何老蒙冤之事。”霍卿沐瞥了她一眼,眼眸深邃,解释道。
  “小女子何凝芷,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何凝芷对赵闻行了个大礼,以示尊敬。
  赵闻深深的望着何凝芷低着头时露出的发髻,佩戴的发簪朴素又轻盈,“何凝芷,你还活着,往后便要光明正大的活着。”
  此话含义深远,霍卿沐一下子就懂了,缓缓行礼叩谢:“谢陛下,阿芷往后一定会好好的、光明正大的活着,不负陛下所望。”
  何凝芷愣住,见霍卿沐如此,她便跟着行礼,“谢陛下,陛下万岁万万岁!”
  语气流露出无尽的激动。
  陛下这是答应了还何家一个清白?好像就是这么一回事!
  赵闻点了点头,“朕会还何老清白,还何家清白,不放过任何一个陷害何老之人。”
  他看向何凝芷,“何娘子,请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