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那个同桌_分卷阅读_63
  “别贫了,今天给你吃顿好的,过两天好上战场。”程裴磨刀不误砍柴工,炒菜间还给贺森凉提了个响亮的醒,贺森凉看了看程裴,又看了看桌上他喜欢吃的菜,在吃和后两天的上战场间摇摆不定了瞬间,无需犹豫的选择了吃。
  “我看他是三头六臂,还是神通广大,能让你这么下本的请我帮忙。”贺森凉并不觉得韩之酌此人有多难搞,“其实我觉得你请高以帮你忙效果会更好。”
  “你是说,他见过高以和我吃饭,所以……”程裴关小了火,开始做汤,“那只会让场面更尴尬。”
  贺森凉多年看人的本领用在韩之酌身上,粗略分析,韩之酌此人,心理活动活跃,表面冷漠无情,实则热情如火,分明表里不一。
  “你有给我设定好台词吗?”贺森凉不用程裴再说,手脚麻利的把刚出锅的菜端上了桌,“还是任我自由发挥?”
  程裴对此的回答是一个眼神,贺森凉心领神会,“自由发挥好,我又不是演员,拿着台本会卡。”
  “忘了问最重要的事情。”贺森凉扒着厨房门框,“婚礼是几号?”
  “十月十号。”程裴关火把最后个菜盛盘,自己端菜上了餐桌,“明天走,我们提前去,帮他掌掌眼。”
  “他结婚,你能去就不错了,还提前去帮他掌掌眼?”贺森凉惊奇的问,“让我摸摸你的脑瓜子,看是不是烧坏了。”
  程裴拍开他伸过来的手,“他又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从他的角度出发考虑,让我这个好兄弟帮他看看,实属正常。”
  贺森凉并不赞同程裴的话,有多少人因为感情无法言喻就此错过?他不信韩之酌的情商低到分不清友情和爱情。他挑起一根青菜,放入口中,只待明天和韩之酌打照面便知分晓,他对这位一直活在几人口里的醋坛子久仰大名很久了。
  贺森凉刚在B市落脚,季盛瑜就从国外杀了回来,结果人去家空,回到家里,看见那条被他剃毛做造型惨不忍睹的狗,不禁悲从心中来,抱住那条不安分的狗,季盛瑜声泪俱下,“跳蚤,你主人也不要你了吗?他真是个人渣,玩弄了我的感情,无论对狗还是对人,都是这么渣。”
  高以并不想打断季盛瑜对贺森凉的声伐,然而让季盛瑜继续说下去,只会让自己骑虎难下,不大不小的咳嗽了两声,季盛瑜从容的松开早就想从他怀里逃走的跳蚤,也不管看人角度奇特的毛病,逮着高以就说,“贺森凉去哪儿了?”
  “B市。”高以对季盛瑜脸上失贞后被抛弃的表情看了第一眼,就没想过看第二眼,有这么个表哥,焉知是福是祸,“我听说是参加一个婚礼。”
  “婚礼?”季盛瑜拧眉,“没听说他朋友有今年结婚的,怎么忽然冒出个婚礼。”
  “不是他的朋友,程裴的室友要结婚了。”高以没有事无巨细的追问,贺森凉走前只大概说了两句,“他陪程裴去。”
  “哦,公司的事情怎么样了?”原以为季盛瑜会暴跳如雷,咒骂不要停的高以意外的看着他,根本不懂季盛瑜关于吃醋的原理构造,好在高以工作能力惊人,理解能力满分,对季盛瑜偶有的抽风状态轻松应对。
  “再过一个星期,两家公司的合作就可以开始了,这段时间的磨合训练初见效果。相信未来会有更好的表现。”
  季盛瑜:“你说,程裴参加婚礼,为什么他也要一起去?”
  高以:“……”
  高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季盛瑜毫不退缩的任由高以看,高以看的眼睛发酸也没能在季盛瑜的脸上看出一点的羞愧难当,自暴自弃的说,“你问我我问谁?”
  “原来程裴没邀请你去。”高以一点都不想知道他是靠什么事情得出这个推论的。选择性的无视掉让人操碎了心的货色,高以朝跳蚤勾勾手指,跳蚤兴高采烈又蹦又跳的跟着高以走了。
  季盛瑜惆怅的站在原地不知所谓,他是赶回来了,可他着急赶回来要见的人,却走了。
  贺森凉见到韩之酌,脑海念头一闪而过:人比照片更帅。
  韩之酌对他很客气,客气的像是恨不得把他挂在墙上一天三次的拜高香,尽管韩之酌从头到尾的神色都是一样的冰山,他还是从韩之酌的眼神里读到了不喜,甚至带了敌意的味道。
  贺森凉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介绍了两人认识,就去和室友混成一团的程裴,如果说前几天程裴的那个不切实际的奢望念头,他觉得真的是奢望的话,今天看见韩之酌时不时关注程裴在哪的眼神,他想,程裴的奢望从一定程度上定义,并不是奢望。
  “听裴裴说,韩先生在大学时候很照顾他,一直没找到机会感谢韩先生,这次陪裴裴来,一是想亲口和您说句谢谢,二是想陪裴裴一起祝福他比较看重的朋友的婚礼。”贺森凉表情无懈可击,说的话更是动人非凡。
  韩之酌微勾唇角,算是给了个客气的笑容,冰冷冷的话语就没笑容来的客气了,“贺先生客气了,能和他住同一个宿舍,是我的荣幸,身为B市人,帮不了全校的异乡人,帮帮宿舍的室友,还是能尽到绵薄之力。”
  贺森凉朝韩之酌举了举酒杯,酒杯压在唇上,恰巧压住了他想露出的笑,地主之谊?怎么没见你对宿舍其他的室友这么尽心尽职?明明知道他喜欢男人,还总督促他找男朋友,用脚趾头东西南北的晃一通也知道他天天和你混在一起的时间最久,他哪来的其他时间找男朋友?
  他对韩之酌的评价需要大肆更改一番,这男人根本就是个心机婊啊!
  心机婊绝对知道程裴真正的心思,所以,明天的婚礼让程裴带男伴出场的意义何在?贺森凉双眼露出笑意,唇角恰到好处的勾起,对面前在他眼里人模狗样的韩之酌说,“韩先生,不知你觉得裴裴怎么样?”
  做律师的人,总要比寻常的人更注意别人字里行间的意思,韩之酌说话前轻而寡淡的看了眼站在不远处的程裴,“论起了解,应是贺先生更了解,听闻,您和他是从小到大竹马竹马,不敢在贺先生面前对他评头论足。”
  “我也想听听裴裴在别人眼里是什么样子,你也知道嘛。”贺森凉朝韩之酌不怀好意的挤挤眼,“情人眼里出西施,即使裴裴有某些不足的地方,在我眼里还是百分百完美的人。”
  “既然贺先生对他这么喜欢,就没必要听我的回答了。”韩之酌端着酒杯的手微微用力,眼神里多了点不自然,如果不是贺森凉一直盯着看的话,恐怕是抓不住这不寻常的地方。
  贺森凉状似很忧愁的叹了口气,站在他身边的韩之酌难免会把投在别处的目光转回到他身上,感受到韩之酌的目光,贺森凉喃喃又像怕别人听不见似的说,“两个人在一起时间太久,难免会看不清他的变化,所以,想听听别人对他的评价,更能全方位的了解他。”
  韩之酌心里翻江倒海,醋味横生,喊程裴带男伴来只是一个试探,没想到三天光阴,程裴真的带回了个男人。韩之酌从看见贺森凉的第一眼就不喜欢,大概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所致,贺森凉的哪哪他看着都不喜欢。
  长得太女气,吃相太小气,动作太做作,穿衣风格太low,走路步伐太幼稚,说话方式太轻浮,举手投足太粗鲁……鸡蛋里挑骨头,鸭毛绒里挑鹅毛。
  韩之酌知道这种心理不对,可他控制不住,亦或者不想控制,今天是他结婚前最后的自由,明天将昭告所有亲朋好友,办一个毫无意义的婚宴,宣告他成为一个有家室,有责任的男人。不能因为一个男人,而丢弃家庭责任。况且,他并不想让程裴背上小三的名头。
  骂名,一旦背负,必将万劫不复。
  哪怕用生命洗礼不该背负的骂名,也不见得能在众口铄金下里洗掉不属于自己的屈辱。
  三人成虎,一件事几句话,一个人说不见得会有人信,经过多人传阅多人表达方式不同的转变,添油加醋至面目全非,足以将所有扭曲,黑白颠倒,让人百口莫辩。
  “你说的没错,他是百分百完美的人。”韩之酌低声说。
  贺森凉似笑非笑的看着韩之酌,语气里带了丝揶揄,“韩先生这句话是真心实意还是随波逐流?”
  韩之酌没有火冒三丈更没有一跳三丈高,只给了贺森凉一个眼神,“贺先生心中有数即可。”
  贺森凉笑不出来了,露馅了!
  他没想到只和韩之酌多聊了几句话,就让人看出了他和程裴在做戏,他收起该笑的不该笑,淡淡的说,“别让他知道。”
  聪明人间的谈话并不需要过于露骨,两人心照不宣的对视了一眼,双双端起酒杯碰在了一起,贺森凉真心真意的笑着说,“新婚愉快,将余生所有的不愉快放开,才能在既得的地方变成愉快。”
  “借你吉言。”大概是解决了心理的小疙瘩,韩之酌此时看贺森凉顺眼了许多,由衷的承认贺森凉长得的确好,知道贺森凉就是程裴在他面前提过的那位小霸王。
  韩之酌被新娘派来的人喊走后,程裴才磨磨蹭蹭的回到了贺森凉身边,出于人太多的顾虑,程裴没有立刻对贺森凉实施逼供,朝贺森凉递了个双方都懂的眼神,贺森凉对着程裴调皮的眨眨眼,程裴嗤笑一声,继续找室友聊天了。
  韩之酌的婚礼办得很低调,晚上的酒宴完全是告别单身的party,请的都是玩得来的朋友,贺森凉没在单身趴里看见认识的人,也许这趴只请了玩的不错的人来。
  第二天就是正式婚礼,程裴拒绝了出任伴郎,理由是,他有男朋友,不合适。尽管韩之酌知道程裴口中的男朋友是个名不副实的水货,也不能在大庭广众下揭发。只好咽下这块难以言喻的糖,默默的扫视了站在程裴身后的贺森凉。
  贺森凉做了个爱莫能助的动作,韩之酌转开目光,强扭的瓜不甜,程裴不愿意,韩之酌也不可能强人所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