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部 第六十二章-莫大于心死(四)
  刘邦五剑施尽,可惜仍伤不了四爷一寸寒毛,使得他竭力的跪于地上,彷彿对对方的武艺服得五体投地的,让刚护在身边,负责替自己应付大军的同伙也不禁为之一惊。
  『以刘大哥的性情,这大概是他的计谋之一吧。对了,一定是打算以智剑杀他于无形。』脑筋不灵光的樊噲天真地想。
  但鲜有上场机会的萧何忽然看出:『他奶奶的,这贼王八的快剑确实连智、义两种静观敌情,继而破招的法门也挡不住。』就像刚才刘邦打算先假装被姚元和的快剑逼至末路,再双手握剑,从后发力,挥出无坚不摧,退魔伏妖的天理道义之剑,却见对方一柄平平无奇的铁剑霍地化作熠熠无形的星光,义剑落空之馀,接下来以智剑变段,使出的礼剑踢击,本打算要攻其无剑防备的胸腹,让他脏腑齐碎,却忽被打回原形的铁剑一防,再遭对方以从墨家墨广森身上习得的蛮牛开山撞飞,落得骨肉分离的反倒是自己。
  他又曾试过以信剑猜出对方套路,纵然信心满满的他能把四爷接下来的都猜透,却遭对方嘲笑:『一头猴子无论多聪明,也是没可能赢得了大熊。』他猜得出,但就是无力拆解,被相距近一里的对方,以逍遥游步催出的星火越银汉,划穿右手与左腿筋脉,因而丢剑在地,跪倒似乞。
  『无趣至极!还以为这连五弟也可以打赢的剑招,能助我还命赎罪。』姚元和又回想起昔日跟自己学过几下逍遥游步的大虎,心里不禁苦恼:『更让人可惜的是,现在我教人才凋零,只怕我这招天下无双的逍遥游,终究要被我带进棺材里了。』他苦笑着的把心里话念了出口,让刘邦『看见』其自高自大,唯我独尊的一番狂话。
  他轻声自语:『最厉害?逍遥游?』
  一旁的樊噲听到,只戇戇的问:『不就是...啥黄老之辈的废话吗?』
  萧何却想:『如果,我大胆顾名思义的话...这招的缺点就是...!!』他扶起瘸了一条腿的刘邦,对他耳语道了句。
  『一个满心不忿不服,又只顾自尽的傢伙,怎会使得了?』让刘邦猛然顿悟。
  他居然颤着臂弯的捡起湛瀘,却勉强站起身子,背对着姚元和,彷彿不打算再对其出手。
  他只对身边二人道:『㑚去。』让樊噲感到愕然,却被萧何扯着袍领的拉上前头。
  姚元和见两头小猫往自己走来彷彿迎头撒娇,全无笑意的轻扭腕弯,打算以连义剑也不能匹敌的星火越银汉,猎杀眼前两匹「肉畜」,却忽见手持小镰的萧何往前一迈步,前靠身子后一拋,镰刃顿时进到自己三尺范围以内。
  『不行!这下比那义剑突然太多,我刚举剑,聚不及气以防御,只能闪避。』萧何前靠同时以小镰勾击姚元和刚微举起的臂弯,使他自知抵挡不及,慌忙运起轻步逃离,却仍遭对方镰锋勾破皮肉。
  本来对于他一个轻功高手来说,要瞬间判断出应挡或避毫无难度,只是小镰的套路过于复杂难测,反让他无法猜透,犹如即便选择正确,仍会被伤及。
  更何况,以他现在求死心切,更甚于往日的心智,根本不可能像平常一般作出『起码较为适当』的判断。
  「哦呵呵!君妍小婊子的器械功果然卓绝,老子一学,立即臻至化境!」萧何心里暗谢当年于汉中替吕雉作恶多端的婢女
  四爷强忍剧痛的,瞬退了四五丈之远,但见对方以镰柄下的锁链环回八方,另一端的一个小铜锤就重击到自己左脑壳,内出血导致眼盲脑昏。
  『哼哼!波及范围太大了吗?管儂武功怎么高强,被萧老弟打成这猪头般的,自然心浮气躁,再也发挥不到那逍遥步的真諦。』反过来负责击杀敌兵的刘邦对樊噲比比手势,让他得知后着。
  他只挥棒试探,让视线模糊却仍能听劲的姚元和一下知出其出击路向所在,因而低头一闪,接着往后碎步而退。
  樊噲再乱挥几下,让姚元和再度低头躲开,再继续使出生硬得不伦不类的游步后退。
  『妈的!妈的!妈的!为什么就是逃不过?!』姚元和已经不顾胜负,心里只得一份对眼前事物的厌烦。
  其心声彷彿被刘邦看破,只想:『一个心死如行尸,思想也麻木得无法自主的人,还逍遥个啥呀?』
  樊噲也晓得:『乱躲一通,反而更耗脚力呢!』再乱环几下后,姚元和的步法完全被他捉摸得住,继而朗声大笑一声:『萧兄!儂之前成天讲啥要替我的狼牙棒加上机关,改装得像儂的小镰刀一样灵巧。但现在,功劳都归老子了!』说罢只以机关、锁链等齐齐不发的狼牙棒纯粹一转,轻松击碎姚元和的脚踝关节。
  其失衡倒地后,即将遭樊噲举棒一敲脑门。
  对身法无双的姚元和来说,眼前二人彷彿剋星。
  只是以他现时的心理状况,身死与否,已经毫不值得在乎,即便自己将近败于两名连欧冶名铸都配不上的凡俗手上。
  就在阵中战线即将结束之际,天一道齐境本营却忽然冒出几道足以蒸发江河的日光,乃自直符的水型剑身发出,让场上两军士卒皆惊呆。
  齐境分舵中,三十招刚使完的直符走近二人,以水剑指指喘息未定的姜石,冷笑一声的道:『对不住了,本尊法力太高,让那个不奏效了。』
  此刻的姜石只对对方的耐力惊佩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