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科举大佬的金手指外挂 第70节
  其实这也能说明张玉寒最近在府城文人圈子里真是混得不错。
  罗美娘近来没啥事,也很是心动。
  张玉寒看出媳妇的想法,就道:“要是想去,到时候就跟着何若水他媳妇,他媳妇在县里人面广,时不时就爱在府里办个宴饮,一般二般的人不敢欺负上去。你这回不是还把徐先生送给你的绸缎送了匹给她,这份礼物叫她带带你,她也不算吃亏了。”
  张玉寒和媳妇说着何若水两口子,何若水小两口也在说罗美娘,话题却是在罗美娘送给李桂芳的那匹料子上。
  到了腊月,大户人家忙着人情往来互送年礼,一整日下来也挺忙的,李桂芳也是今夜才有空把最近家里收到的东西理一理。
  嬷嬷把最近家里收到的礼物都搬到房里,李桂芳一眼过去就皱皱眉,待翻看了礼单,想想就让丫鬟把何若水请过来了。
  何若水今日也是喝了不少酒,被媳妇从书房请过来时还有些莫名奇妙,听了媳妇的话后,便摸了摸桌上的料子,不解道:“挺光滑的,颜色也好,哪里有问题?”
  李桂芳娘家是做丝绸生意的,没丈夫那么迟钝,低声道:“就是太好了,瞧着像是贡品呢。”
  何若水听完这话,便拍了拍桌子:“好啊!我昨儿见面时才说他去了府城后肯定发财了,他还不承认,现在都能有贡品了,可不是发财了吗?”
  “……”李桂芳觉得丈夫关注的重点不对,“你就不觉得罗姐姐和张大哥只去了府城一年呢,能弄到这种东西不一般吗?而且这也不是普通的贡品,你瞧这颜色鲜嫩的,想染出这种粉紫不知道要费多少功夫。”
  李桂芳打小就帮着爹娘打理生意,眼睛再毒辣不过,刚才嬷嬷把料子翻出来后,她一眼就瞧出这些料子不一般。
  作者有话说:
  不好意思前面两天请假了。因为这篇文一直日更,就从没一连请过两天假,说实话打假条时我都很忐忑,这两天睡觉也不安稳,请假真的是让日更作者最有愧疚感的事情了。
  端午这个假期我就没过好,前天和昨天都是差不多快晚上12点到家,一到家都快累瘫了。
  以前也经常晚回家,所以有时候会拖到凌晨更新。但是都没有前两天这么累。
  想说的是,缺失的两章我会找个时间补回来的,大家对不起。
  还有就是这章留言的都发红包,就是个标点符号也行的,大家叫我多出点血吧不然我心里过不去_(:3」∠)_下章更新的时候就把这章红包给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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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八章
  李氏娘家家境不差,打小也是见识过好东西的,她保养得宜的手指在滑溜的料子上一划而过:“这样的料子,就是不上贡,一般也都是留着讨好贵人的。”
  何若水今日喝了酒,脑袋到现在还有些疼,随口道:“张娘子是不是不知道这是贡缎,所以才当成寻常礼物送了?”
  李桂芳道:“再不知道,好东西总是能瞧出来的。”
  夫妻俩在八仙桌旁坐好,李桂芳为丈夫倒了一杯茶。
  何若水喝着茶,倒是想起一件事,前两日见面时,张玉寒还跟他打听何氏族里有没有人刚从府城回来,想问点情况。
  看张玉寒是真有事情,何若水也没耽误,把一个最近从府城回来的族弟找过来,府城也确实有情况。
  族弟说是府城衙门那边好像走脱两个犯人,知府震怒得不行,都派了不少衙役在城里找人。
  张玉寒听说这个消息后,还想着打听别的,可他那族弟是在张玉寒回县两日后回来的,知道的也有限。
  当时瞧着张玉寒那幅模样,何若水心里好奇得不行,也挺想问问张玉寒究竟啥事,但张玉寒就是个混蛋,他帮忙把族弟找过来,他那边关键信息却是守口如瓶一句不漏。
  当时他差点都要跳脚了,此时两件事联系起来,何若水便有些突发奇想,不会是他在府城帮了不知谁的忙,所以才有这些贡缎做为礼物吧,这么说来,打听后续情况这事也说得通了。
  就是他那族弟应该是消息不灵通,没打听到他想知道的事情,张玉寒听完之后才一直面无表情。
  何若水倒是没把犯人的事和张玉寒联系上,张玉寒精得跟猴子似的,要是帮了犯人,他那好不容易考中的秀才功名就要没了,这种得不偿失的事情他就不会干。
  李桂芳却觉得丈夫异想天开:“张大哥不过秀才而已,能拿出贡品作为奖赏的人家,要找办事的人一找一大堆,怎么会找上张大哥。”
  不是她看不起秀才,何若水连个童生都不是呢,可是秀才功名确实低了些,在真正的大户人家眼里,确实不算什么。
  这也不对哪也不对,何若水摊手道:“那你就别找我问了,这事咱们在家猜到死都没有,张娘子能把料子送给你,也说明咱们两家亲近,得了好东西都没忘了你,你见到她直接问就算了。”
  李桂芳也是这么想的,正好罗美娘借着送腊八粥的名义打听黄夫人赏梅会的事情,丫鬟上茶后,李桂芳就把贡缎的事情直接说出来了。
  听了李桂芳的话,罗美娘有些意料之中的感觉,倒也没觉得惊奇。
  之前在府城没能劝走徐先生,罗美娘胸口就总揣着一块石头,她一是担心徐先生是因为跟娘家犯了倔劲儿不愿离开,二就是猜想徐先生应该有啥倚仗,才会在府城继续呆下来。
  这两个原因罗美娘都有些怀疑,就是不能确定,可她没途径了解这些事,那u会儿她已经回了县里,在她接触到的人群里,就数何家级别最高,罗美娘给各家送礼物时,想想就把徐先生的料子拿出一匹送给何家。
  她的想法是,那些料子瞧着就不一般,什么样的地位配用什么的东西,从料子上总能瞧出些端倪。要是李家何家也瞧不出啥,那她这个年真得一直担心下去。
  就是没想到真有意外之喜,这些料子居然是贡缎。
  听李桂芳的意思,这些贡缎似乎还是珍品。
  徐先生究竟是什么身份?罗美娘此时松了一口气之余其实也挺好奇的。
  不过这会儿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罗美娘暂时将事情搁在心里,对李桂芳好奇她怎么得到这些料子的问题,想想就编了个故事,说她在府城上女学,这是女学一个同窗送给她的礼物,估计不知道绸缎价值,她明年回去之后,得亲自上门把事情跟她家家长说清楚。
  李桂芳喝一口茶,只觉得措手不及的事真是一件接一件:“罗姐姐怎么突然想进女学了?”要是她没记错,罗美娘今年都快双十了吧,又已成亲生子,还有功夫上学?
  “就是觉得以前像坐井观天似的,懂得太少,女学又在我家附近,家里没啥事,我每天就去一上午,下午就能回家帮忙了。”罗美娘笑。
  李桂芳也是交际场合上的人,罗美娘给出答案,她也没继续问下去,而是善解人意让嬷嬷把料子拿出来要还给她:“要是一般礼物,我就收下了,这么贵重的东西,我可不好要了。”
  罗美娘:“里妹妹不是埋汰我吗,送出去的礼物哪有要回来的道理,再说我也自个裁了一匹,做成衣裳了。”
  李桂芳心说,这么好的料子,她都想留着以后走人情用,罗美娘就这么做成衣裳穿了,可真是舍得。
  虽然很为那些好料子肉疼,到底不是自个的东西,也不好说什么,倒是听罗美娘想打听县里黄夫人请人赏花的事情,李桂芳很热心地跟她介绍了一回。
  这些事情本就是李桂芳的日常交际范围:“每年腊梅开得最好时,黄夫人都会举办一个赏梅会,席上会用梅花做些吃食,大家聊聊天,说说八卦,也不像年轻姑娘聚会时喜欢让人作诗对对子,罗姐姐尽管放心。”
  李桂芳说完,突然想起什么,补了一句:“县令家的宴会正好跟黄夫人的赏梅会在同一日,我要和婆母一块去郑家,也不能陪罗姐姐,幸好聂太太每年必到黄夫人的赏梅会,到时候聂太太在,罗姐姐也不算没人照应了。”
  李桂芳说这句话完全是一片好心,想着张秀才在聂家私塾读过书的,聂张两家关系应该不差。
  罗美娘却想起她当时把聂太太气得要死的模样,真不觉得聂太太会照应她。
  不过聂太太也不能当着人面就把她吞了,所以罗美娘也很是淡定。
  两人喝了一上午的茶,说了不少事情。说也奇怪,以前在县里时,罗美娘总觉得要来何家见李桂芳挺别扭的,这会儿却是越说越觉得游刃有余,也没有以前那种费尽脑细胞文绉绉拽词的感觉。
  李桂芳也有一样的感觉,夜里她和何若水道:“罗姐姐这女学真没白上。”也不知道那女夫子是啥高人,不过几个月就能把学生教成这样。
  罗美娘今日说话时,总叫她想起以前去省城姑姑家看到的表姐,表姐是打算进宫选秀的,姑妈花了大价钱,特意请了宫中出来的教养嬷嬷调/教表姐,李桂芳总觉得罗美娘身上也有表姐那种味道了。
  何若水不是头回听妻子夸赞罗美娘,笑道:“你要是觉得女学先生厉害,不如咱们赶紧就寝,你再生个闺女出来,到年纪咱们就送府城入学去。”
  李桂芳嗔他一眼,心里却还是放了一半在罗美娘身上,觉得罗美娘这样也挺好,张家一日比一日强,何张两家的交情才能一直维持下去。
  罗美娘同李桂芳打听一回赏梅会的情况,心里也算有数了,这个聚会就不是她想象中的需要卖弄才艺吟诗作对那种,这样吃吃喝喝的其实也挺好的。
  张玉寒这夜回来时,罗美娘刚把茶炉烧开,今日李桂芳送了她一些上好的茶叶,晚上又吃得油腻,罗美娘就打算用女学学会的茶道,煮一壶茶。
  他进门的时机拿捏得刚好,一进来就有热茶下肚,他也很识相,喝完茶,一波夸赞下去,让罗美娘心里都美滋滋的,这才把徐先生给的料子是贡缎的事情说了,压低声音道:“我觉着,徐先生应该是豪门贵女出身,不知道大庆有哪个豪门姓徐的。”
  这问题张玉寒也不知道,张家的门第摆在这里,他现在都觉得自个还是土鳖一个,哪能知道这些事情。
  他现在操心的问题就一个,这边靠近北阳关,过了关卡就是北蛮国,要是军中真有哗乱,叫北蛮窥着机会升起战事,他们这边想太平也是很难的。
  张玉寒叹口气,他做事一向麻溜得不行,甭管什么事情,都是三下五除四就给办完了,真是头回有这种不上不下的感觉。
  这种感觉,陌生之余也让他挺感慨,他以前野心很小,读书考功名是为了一家子日子好过,考到秀才之后他已经觉得已经够用了,这会儿却觉得还是不够,为了保护家人,有机会还是得往上爬才行。
  不然以后遇事了,还是会像现在一样,一直迈不动腿。
  张玉寒觉得会有事发生,罗美娘也没不信他,这人素来敏感,一点征兆就能瞧出不少东西,可天要下雨娘要嫁人,起不起战事就由不得他们。
  就算罗美娘想搬家规避风险也是不行的,她根在南山村,父母族人都在这一片,不说一整个宗族开不了路引,父母也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被说服跟她一块走的。
  所以除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就没别的法子。
  罗美娘照常过着自己的日子,没在村里就连大房的事情都烦不到她,要是不算上府城的事情,她在县里的生活真是格外恣意悠然了。
  黄家的梅花倒是真的不错,雪地红梅,黄夫人把亭子用厚实布料包得严严实实,又在里头布满炭盆,亭子里有十多张矮桌,对应着今日的客人,桌上都摆满点心糕点,如此赏梅,也算是别有一番风趣了。
  她在亭子里的座次挨着聂太太,聂太太态度还挺客气的。
  不仅聂太太,别人对她也很友善。
  说实话,有聂太太在,过来之前,罗美娘已经想好会有人找事啥的,没想聂太太居然主动跟她说话,真是叫她觉得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不过罗美娘脑子一转,也知道聂太太为什么会这样,不只是她要维护聂张两家的关系,聂太太也是如此,为了那两师徒,在外人面前她就不可能暴露两家女眷关系不和谐的事情。
  两人都是在装相儿,幸好装得都挺像样的。
  丫鬟上完一轮梅花饼,黄夫人用手帕擦擦嘴,抬头看到聂太太和罗美娘前后椅子挨着坐,笑道:“以前就知道张秀才跟聂先生师徒情深,没想到去了府城,聂少爷跟张秀才感情也那么好,听说聂少爷中秋都是在张家过的,聂太太当时还跟我诉苦想儿子呢。”
  她亲弟弟这回岁考,有赖于张家照顾,为了表示感谢,黄夫人才给罗美娘下了帖子,也早就跟人说了,张娘子是她请来的客人,要和和气气的才好。
  说起府城,突然有人插话道:“聂少爷还在博济书院没回来吗?”
  聂太太听到别人说起儿子,就笑道:“学里还没放假呢,他爹去府城时,我就写信想让他跟着回来,这孩子心心念念都是学习,一直不肯早回来。”
  就有人夸聂恒是个读书苗子,一心向学,难怪十三岁就能考中童生,听着这些话,聂太太脸上的笑容都透着一股舒坦,嘴都合不拢了。
  偏偏在此时,一个姓曹的夫人道:“聂太太最好把聂少爷叫回来,我有个陪房,这两日被我打发到府城办事,说是府城那边好像出事了。有两个犯人勾结北蛮,本来衙门已经要判刑,没想突然就被人救走了,府城现在已经全城戒严,打算挨家挨户调查,我家那陪房在城外就听到消息,立刻就回来了。”
  这话一出,聂太太的脸色立刻就白了,罗美娘也不知道这个消息,不过,好歹今日也是演的师徒亲密剧本,她道:“太太别着急,博济书院不在府城,两个地方还有不少距离呢,要回咱们北关县也不会经过城门。聂师弟就是回来过年,也不会被拦着。”
  聂太太没去过府城,听了罗美娘这话才松口气,看着罗美娘的神色倒是有些复杂,也是没想到罗美娘会安慰她。
  罗美娘不知道聂太太在想什么,坚持到赏梅会结束,她回头就把消息跟张玉寒说了,张玉寒一直等的就是这个信号,他并不拖沓,立刻就去衙门面见郑县令。
  此时张玉寒已经确定了,那俩个犯人应该就是他当日在录像里瞧见的徐家下人。
  这两人跑了,也意味着走私之事再包不住,否则许知府不会按耐不住出这种昏招。
  全城戒严,以后要是事情暴露出来,下命令的许知府是绝对逃不过去的,要是一直找不到人,这些人心中惶恐,少不了会先下黑手。
  郑县令听到张玉寒求见时,一下就想起这个给他送牌匾的秀才,心里顿时有些不好的预感。
  上回张玉寒求见时,说的是小吏意图激起民变,哪怕最后这事收尾得挺好,郑县令还是觉得挺冒险。
  这回过来,不会是又有什么大事要他冒险一回吧?
  作者有话说:
  第六十九章
  一时,下人把张玉寒引到书房,行完拜礼之后,郑县令正想问张玉寒有何事,张玉寒就道:“学生半个月前刚从府城回来,得到了一个消息,思前想后总觉得应该与大人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