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宅十余亩[系统]_分卷阅读_410
  想想阿福被家里人活埋,若非被聂暄扒坟,如今怕是早……
  聂暄收养这个娃娃,倒也不失一桩美事。
  即便哪日他改变主意想成婚,多一个儿子虽让问题复杂化,但也不至于真的影响到娶妻。
  人生在世,行事随心所欲,何需顾虑太多。
  郁容边默默地灌鸡汤,边围观着新鲜出炉的“傻爸爸”,喉际溢出一股笑意:
  莫非,“喜当爹”也是聂家遗传的特质?
  腹诽着,郁容决定不再打扰人家父子俩的天伦之乐,活动了下筋骨,与守在一旁的侍者低声嘱咐了几句,转而离开了屋子。
  风吹着花香。
  闲庭漫步,穿过姹紫嫣红的王府花园,心情是几许放松。
  郁容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忽是一阵天旋地转。
  早被吓习惯了的年轻大夫,很是自在地调整了一下姿势,好让自己舒服点,嘴上调笑:“大毛,你又调皮了。”
  聂昕之脚下一滞。
  郁容觉察到了,瞬时乐不可支:“哈哈,大毛,我瞎猜的居然猜对了吗?”
  好几回听圣人喊盘子“二毛”,他就纳闷了,好奇心驱使,让他忍不住暗搓搓地琢磨,身为长子的盘子为甚是“二毛”。
  自然而然想到了官家爱以“小爹”自居的性子,不免就有了推测。
  为验证推断的正确性,郁容悄悄问了脾性温和、口风且严的盘子,只得到意义复杂的沉默回应。
  见状,他也不好意思追问了。
  现而今,聂昕之的微妙反应,瞬时证实了心底的猜想。
  郁容笑得猖狂——才不承认是看了春.宫图后一直憋着劲,伺机想报复呢——是难得的大笑。
  笑着,他还念念有词:“大毛啊大毛,你为什么是大毛?”
  大毛不知是恼怒,或者害羞了,本来是劫持着人回房的,这时倏而将人朝天空抛起了。
  吓得郁容赶紧闭嘴。
  聂昕之倒没真的脱手,眼看某人真的有些被吓到了,连忙又将他紧紧抱稳了。
  郁容深深、深深呼吸了一口,平复着差点跳出嗓子眼的小心脏,半晌,他呼噜了一把男人的头发:“大毛,你真的太会捣蛋了,小心我进宫,给小爹告状去。”
  “不用特地跑一趟啦,”属于第三人的嗓音突然插入,“我在这呢。”
  郁容:“……”
  缓缓地转动着脖子,转到了一半,视野之间出现了锦衣华服的中年男子。
  对方正兴趣盎然地盯着他俩看,面上笑意盈盈。
  郁容……
  好想穿回到一分钟前,将那个智障的自己一巴掌拍到地缝里去。
  好歹,一声小爹不是白叫的,心里再怎么抓狂,郁容表面上对着官家,没了之前的拘束感。
  拍了拍大毛——啊,不对,是聂昕之——紧紧箍在腰间的双臂,提醒这家伙看场合收敛一点。
  聂昕之配合地将人放下。
  郁容赶紧几步向前,给圣人见礼。
  圣人摆摆手,免了年轻大夫的礼,嘴上没再废话:“匙儿啊!
  “你给我把个脉吧,我觉着自个儿身体不是太对劲。”
  郁容十分意外,尽管他勉强算给官家看过诊,但从没触碰到过对方的肢体……
  也不多嘴,思及对方的说辞,心里不由微微担心,便象征性地告了一声罪,为其脉诊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Nonononothing 散步的蜗牛的雷
  1.9
  脉诊的结果不怎么好, 但也没太坏。
  好吧,这是废话。
  “不怎么好”在于肺脾肾三脏并损, 由于久咳劳肺, 阴伤及阳,以至阴阳皆虚;
  “没太坏”的原因是其病情尚能控制,平常调养得当, 但,许是朝事繁杂,难免劳倦过头,精气仍见不足……整体情况不算太坏。
  概言之,从脉象上辨别, 圣人的身体状态处在其本人的“正常状态”,先天的体质在根本上没得改善, 同时病情未见明显恶化。
  脉诊不出个所以然, 郁容也没为此困惑。
  要全面掌握病患的情况,须经由视听嗅触多方面、多层次的诊断。
  他边观察圣人的面部情况,边出声询问:“陛下能否说说,是如何的不对劲?”
  单看面相, 其实也没看出与往日有甚明显的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