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热恋 第63节
  她都做到这个份上了,有哪个女孩像她这样按耐不住一天都没熬过去。
  “你说是什么意思?”她都快瞧不起自己,觉得他多少有些恼人:“你不懂就算了。”
  说完,不愿搭理他,转头就要往咖啡机那儿走。
  许京珩突然攥住她的手腕,一把拉过来,将人往自己身上带。夏知予撞上他胸口,感受到他胸腔里发出的笑声...怎么还笑她。
  她挣扎了一下:“你笑什么?”
  许京珩好像明白了她的意思,抓着她不安分的手,将她揽在怀里:“你早说你想牵手...我还能不满足你的吗?”
  什么叫她想牵手!她很想反驳,可问题是,她确实这么做了。所以,她嘴硬道:“我只是不想三番五次地去所里捞你!”
  “嗯...夜里确实冷。”他低头看她,眼神温柔得能溢出水来:“我买的烟花都被民警收缴了。要不这样,我再给你放几朵。”
  放烟花就放烟花,但是从许京珩嘴里说出来,放烟花这几个字明显变了味儿,想要牵手的心思昭然若揭。夏知予招架不住,伸手推他:“不放了不放了。”
  许京珩哪里听她的,抓住她的手扣了上去,顺势将人反抵门框上。
  夏知予别开脸,一手交握,被他摁在墙上,只余一只手,怎么推都推不动。少年高大的身影俯下来,遮住客厅散余的光,一片阴影下,她感觉整个人都被罩在盛夏的玻璃罐里。
  耳边语声暧昧热哑,气息滚烫:“以后天天给你放烟花。那我们就算确认关系了,行不行?”
  她沉溺在他的诱哄中,不由自主地‘嗯’了一下,等她从自己的回答中反应过来,脸上的酡红早就蔓延至锁骨那儿,她一下子把脑袋埋在他怀里,任他怎么哄,都不肯再抬头。
  许京珩笑她脸皮薄,仰着脖子,任由她毛躁的发顶戳着自己的下巴,又痒又贪恋,怪折磨人的。
  “怎么办啊女朋友...”他一手搭在她的脑袋上,将她的头发和自己下巴隔绝开来:“你再蹭下去,我只能洗个冷水澡冷静一下了。”
  他现在全身血液沸腾,热得不行。
  夏知予一下子靠上门框,跟他拉开距离。步子小幅度地侧移着,挪到走廊那儿,逃跑似的回了客厅。
  许京珩看着她的背影,摸了摸被她蹭了半天的下巴,空气中似乎都残留着洗发水的香气,他低头,控制不住嘴角笑意。
  隆冬狂吹的时候,多适合热恋啊。
  -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许京珩已经收拾妥当,厨房开着火,咕噜咕噜地冒着香气,夏知予扒拉着墙角,站在厨房外,看他有条不紊地做着早餐。
  许京珩察觉到背后的视线,知道是谁,继续在那儿下馄饨,也没有扭头:“偷看是吧?”
  夏知予一愣,心想这人难不成在背后长眼睛了?
  “你在做什么?好香。”
  “馄饨、小笼包、甜粥。”全部是江浙地区常有的早点:“快好了,你坐那儿等我一会儿。”
  “哦。”夏知予往长桌那儿走,走到桌子前,才发现,那里摆着束鲜花。她刚想问许京珩这花是从哪儿来的,许京珩就已经端着早饭跟了过来。
  两人才确认关系,还没到火热的地步,彼此仍有些拘束。尤其是夏知予,她从来没想过自己能有暗恋成真的一天,开心、紧张、难以置信,却也因为自己暗恋的时日到底比许京珩长久,愈发小心翼翼地呵护来之不易的欢喜。
  夜晚容易情绪上头,趁着白日,她再次问许京珩:“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吗?”
  她以为许京珩听到这句话应该是要反应一下,没曾想他一脸‘我就知道你要这么问’的神情,直接伸手取过花束,摆在夏知予面前,一手撑着桌面,一手搭在她的椅背上:“猜到你要这么问。恋爱要从一束鲜花和正式告白开始。告白有了,鲜花也有了。”
  他俯身偏头:“你还想怎么确认?嗯?女朋友。”
  得到确认,夏知予有点小满足,但与此同时,她也因许京珩轻佻的语气,羞得差点贴上餐桌。她把手边的早饭偷偷挪过来,跟做贼似的。
  舀了一只馄饨,轻轻地吹着。
  -
  两人今天都有课,一到学校,来不及腻歪,踩着铃声往各自的教室赶。
  魏言心帮她拿了书,占了座位,看见夏知予,立马招手。她才在位置上坐下,手机就弹出许京珩的消息。
  「我早上只有一銥嬅二两节课。大课间下课,我就过来。」
  她把手机藏在抽屉里,趁老师不注意,回他:「来干嘛?」
  对方秒回:「能干嘛,陪女朋友上课啊。」
  夏知予还想再回,坐在一旁的魏言心拿手肘撞了撞她,压低声音跟她说:“别聊啦。你上次请假,老师还有印象呢,她上课严,不允许学生玩手机,别又被她抓了。”
  夏知予收回手机,认真听课。
  “下周期中考,考试题型总共五种,跟期末一样。选择题、是非题、名词解释、解答题、论述题。选择题、是非题、名词解释我就不讲了,书里范围都有,解答题和论述题平时没练过,现在给题型,你们小组讨论一下。”
  题目是:结合作品,论述李煜词的文学成就。
  趁着小组讨论,魏言心才敢夹带私货地追问夏知予:“你昨晚去哪儿了?”
  “朋友出了点事,我帮忙做个笔录。”
  “哪个朋友,就是你说得快成为男朋友的那个朋友吗?”
  夏知予很想说已经成为男朋友了,但她发现,从‘快要有个男朋友’到‘已经成为男朋友’才经历了短短半天。魏言心一直担心自己的室友被人骗了,她要这么说,只怕魏言心能在课堂上跳起来。
  “对。就是那个朋友。其实他不是什么坏人,他是我们学校的。你们也见过。”夏知予循序渐进地交代情况。
  “我们认识啊?”
  “嗯。偷拍的事,他还帮了我不少忙呢。”
  魏言心有些好奇,她们的共同好友还挺多,但要说在偷拍方面帮上忙的...
  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人的名字,她瞠圆了眼,正要说出来,突然有人走到她旁边,轻叩了下桌面:“小组讨论,不是让你们讲闲话。来,你们组先讲,这样一道论述题,要从几个方面开始分析。”
  魏言心和夏知予被专业课老师指名道姓地回答问题。这些回答,都是记入平时分的,夏知予缺了一节课,学得不全,她庆幸许京珩给她做了思维导图,要说整体内容,可能是记不太清了,但是逻辑条理十分清楚。
  专业课老师对她的回答还算满意,魏言心就没这么走运,支支吾吾了半天,压根没法将李煜的词和他的艺术成就一一列举出来。
  好不容易捱到大课间,她颓唐地趴在桌子上:“怎么要连上四节!我学不下去了!这根本不叫划重点!”
  “还有一周呢,应该来得及学的。”夏知予边说边拿出手机,查看消息。
  上课的时候,手机调了静音,此时手机页面上有个带有区号的未接电话。
  她划开屏幕,回拨过去,接通后,对方跟她简单交涉了几句,她站起身跟魏言心说:“是新闻学院的系主任打过来的。让我过去了解一下情况。我东西放这儿,老师问起来,就说我去厕所了。”
  魏言心说了句‘好’:“希望这次,学院那边别再拖了,可以给个说法。”
  夏知予也是这么希望的,比起舆论压迫,她当然希望学院能尽早给出公正公平的决断。
  “对了。一会儿...你再帮我占个座儿。他要过来。”教室是长排的桌椅,她旁边正巧还有个空位置。许京珩说要过来陪她上课,她总得把座位给他留好。
  魏言心听懂她的言外之意,催促她:“知道了知道了知道了。快别秀了。”
  夏知予冲她笑笑,走出教室,往新闻学院走。
  大课间有足足三十分钟的时间。
  许京珩到教室的时候,夏知予还没回来。但他一眼看到了她的室友,魏言心旁边空着两个位置,料想是夏知予特地留给他的。
  他从后门进去,留着魏言心旁边的那个位置,隔着位置坐下。
  魏言心趴在桌子上睡觉,听到动静,掀眼。直到她看到坐在同一排的许京珩,迷迷糊糊中想起开学受训的画面,一个激灵,什么睡意都没了。
  “教...教官。你怎么来了?”
  “陪人上课。”他把笔记本往桌上一放,完全将这儿当做自己的领地。
  魏言心看着他的动作,委婉地提醒他:“不好意思啊教官,这俩位置有人了。”
  许京珩扫了一眼桌面,是夏知予的东西,他没坐错啊。
  “这是我室友的位置。”她指了指自己旁边的空位置,又指向许京珩那儿:“那个应该是予予留给我们班助的。”
  “?”他没听错吧,又问了一遍:“你说这是留给谁的?”
  “就是我们班助呀。教官你不记得了吗?厉修文。”魏言心记起夏知予的描述。
  夏知予和厉修文都是新闻部的,两人本就走得近,厉修文确实在偷拍事件上帮过夏知予,所以夏知予说的‘快要有个男朋友’,应该就是指厉修文吧。
  “他俩什么关系啊要给他留座?”
  魏言心解释道:“可能是男女朋友关系?就算现在不是,之后也该是了。”
  说完,她感觉到周边的空气顿时变得稀薄,教室明明只在三楼,她却有种高处不胜寒的冷意。
  “现在不是。之后也不会是。”许京珩冷不防地冒出这句话。
  他拿出手机,单手划开屏幕,点开置顶,打字速度很快。
  魏言心?婲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她垂眼偷觑了一眼许京珩的屏幕,发现他聊天对象的头像有点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
  又偷看了一眼,魏言心才记起来,这不是夏知予的微.信吗?
  许京珩拿余光扫她,她立马收回视线。不是怕许京珩的眼神,而是被许京珩发的那句话吓傻了。
  她清楚地看到,许京珩发的那句话...
  「我觉得有必要跟你当面确认一下,你男朋友到底是谁?」
  作者有话说:
  醋精许哥:原来你说的‘确认’不是你跟我确认,是我要跟你确认啊qaq。
  之后的许哥:今天也要放烟花,明天也要放烟花,天天都想放烟花。
  帮我许哥发个红包
  恋爱一定要从收到一束花和正式的告白开始——张国荣
  第62章 你亲
  许京珩等了很久, 都没收到夏知予的消息,甚至到大课间结束,第三节 课铃声响起的时候, 他都没看见夏知予的身影。
  问了魏言心,才知道她往新闻学院去了。
  许京珩拢了拢眉头, 抬手看了眼时间, 大半个小时过去了, 想起学院对对待这件事一直秉持消极的态度, 他生怕夏知予出什么事,顾不上老师追问的眼神, 就近从后门出去。
  系主任办公室和院长办公室都不见夏知予的身影, 新闻学院这儿也很安静, 不像起过争执, 可他偏偏觉得心脏被人揪着,不由自主地难受。
  脚下的步子越来越乱,他走出新闻学院, 拿出手机, 正打算给夏知予打电话, 突然瞧见看见学校湖边的园林椅那个熟悉的身影。
  穿着白色的羊羔绒上衣,靠在长椅上, 低着脑袋,湖边风大, 又湿又冷, 从丸子头里挣脱出的发丝,鲜明地落在雪白的后颈上。
  许京珩看着她缩成一团的身影, 直觉她碰到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