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戾宁王的掌心宠 第17节
  文昭颤抖地手接过李宗瞿手里的匕首,入宁王府为妾,可比入定国公府要来的堂皇的多。李宗瞿是皇帝的爱子,说不准日后还可能会成为太子,这样的诱惑对于文昭来说已经足以让她彻底迷失理智。
  “文昭!你不要听他的!我会带你平安离开的!你说过的……你爱我的……”
  郑也的声音越来越轻,越来越没了底气。文昭已经拿起了匕首颤巍巍的站起了身,她待在教司坊太久了,受了太多的欺辱,她真的不想就这样一辈子让人踩在脚底下。从前她总是嘲笑澜姬痴心妄想,可她自己又何曾不是这样。
  “文昭……”郑也看着文昭向自己走来的那一刻心已经彻底变成一边荒芜,他知道……一切都是真的。文昭真的不爱他……
  郑也似乎认命了,他手里的长剑松开落在地上,清脆的响声,让这个屋子变得凄凉而落寞。他所向往的爱情,终究是结束了。
  郑也闭上了眼睛,想要接受心爱之人的最后一刀,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终究是愧对了父母,愧对了定国公府。
  文昭举起匕首就要下手的那一瞬间,李宗瞿迅速拔起了腰间的佩剑,刺进了文昭纤弱的身体里,文昭的身体就好像被定格在了那一刻,她的脸上满是震惊和恐惧,背上的血液流出,手上的匕首滑落,重重的倒在了血泊之中死去。
  郑也睁开眼睛,崩溃大哭,手里的烛台跌落很快就点燃了床边的床幔,大火烧的迅速,李宗瞿来不及多想,直接打晕了郑也,同礼部侍郎一起扛着郑也迅速逃离火海。
  教司坊的火燃得极快,大火扑灭时教司坊的一半已经被烧毁。
  次日帝便将定国公和李宗瞿乃至礼部侍郎叫去回话。
  定国公的头花已经花白,显得有些憔悴,帝叹气道:“此事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的儿子引起的。教司坊被烧毁……”
  定国公跪在地上磕头谢罪道:“老臣……老臣会赔偿教司坊的一切损失。”
  帝默许道:“既然如此,朕也没旁的话,这毕竟是你的家事。你同礼部去协商吧。”
  定国公摇摇晃晃的站起身来同礼部侍郎一道离开。
  帝看着站在一侧不语的李宗瞿,故作生气道:“你何时如此多事了?朕记得提醒过你不要去那种地方。”
  李宗瞿回话道:“儿臣只是不想看郑也被蒙骗。”
  帝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又道:“郑也这孩子就是被定国公宠坏了,定国公就这么一个儿子,事事顺着他才招使他如此。”
  帝的话虽然直指着郑也,却实际上是在说李宗瞿。帝也一样惯着李宗瞿,他可不想自己的儿子成为第二个郑也。
  李宗瞿心知肚明,淡然道:“父皇说的是,无论是天子还是臣民都不应该娇惯嫡子。”
  “嫡子”二字一出,帝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作者有话说:
  小剧场:
  李宗瞿:管好你的大儿子,看他都干了些啥!
  帝(喝茶):朕听不见……
  第二十八章
  近几日定国公一直称病不出府邸,许清风向一些官员打听才知道,病的不是定国公而是郑也,自打那日教司坊一事之后,郑也就一病不起。
  情深成疾大抵就是这个样子。
  许清风坐在院子的树下,沉沉的叹了口气,想着这些年为了给许府争一口气,他没日没夜的除了读书便没有旁的事情了。曾经帝也有意要给许清风找个正妻,只是让太后拦了下来,那女子虽然出身名门但年纪要比许清风大些,放在杞国来说算是个老姑娘了。
  许清如拿了本册子出来,里头的内容让她有些一知半解,本想出来寻许清风问问,却不想他此刻的背影显得有些落寞,有气无力的低着头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兄长这是怎么了?朝里出了什么事情吗?”许清如坐到许清风身侧问道。
  许清风靠在树上,徐徐道来:“你兄长我也算是年纪不小了,却一直没有家室。”
  许清如不由得笑道:“兄长若是想要不如直接去求太后,太后定会给你做主的。”
  许清风想的并不是这个,他淡然道:“若是娶高门官宦家的女子那就算了。我惯不喜欢那些女子矫揉造作的模样。若非情投意合,还不如孤苦终老。”
  “兄长这话倒是意有所指的样子?”许清如嫣然笑道:“是否是记挂和硕公主的缘故?”
  许清风听许清如讲起李明月来了精神,耻笑道:“就她?连个公主的模样都没有,娶回家当祖宗供着?你兄长我可没这能耐,我还想多活几年。”
  许清如拿侧着捂着嘴,笑眯眯道:“兄长何故如此紧张,妹妹我不过是随口一说罢了,兄长若是不喜欢和硕公主,大不了日后不提了。反正她是唯一嫡出的公主金贵得很,日后怕也是要寻个亲王才好。”
  “亲王?”许清风挑眉反驳道:“我们杞国还有年轻的亲王吗?最年轻的就属北襄王,北襄王虽是太后的侄子如今也已经成家了。”
  “再者说了,那北襄王我也是见过的,长得还不抵那门外买饼的老汉。”
  许清风难得说话如此刻薄,许清如听了都不由得嘲笑他口不对心。
  许清如在宫里陪了李明月这些年,倒是知晓李明月的心意。李明月贪玩曾经在上书房时便只学会一首诗,出自《伊州歌》,第一句便是:清风明月苦相思。李明月还在把这一句刻在了上书房的木桌上,弄得桌子坑坑洼洼木屑横飞,后来让教书先生瞧见了,教书先生是个爱护桌椅文墨之人,惯不喜欢这些,便添油加醋告到帝那里,李明月还挨了一顿板子。
  只是许清风对李明月的心思许清如还有些捉摸不透,总觉得许清风待李明月更像是妹妹,许清如也生怕自己给他二人牵错红线,惹得李明月难过。
  夜里,
  “王爷!咱们这样不好!”
  董楼扯着李宗瞿的袖子往外拉,可李宗瞿已经准备翻墙进去了。
  “王爷,咱们敲门好不好?”
  董楼都快要跪下来求求李宗瞿,李宗瞿也不知道犯了什么邪乎,非要翻墙进入许府。
  虽然许府的墙不高,可万一摔了个好歹,董楼可没命去同帝说。加之深更半夜爬人家院子实在是不雅……
  “你懂什么?如今都这个时辰了,清如定是睡下了,本王就偷偷进去看看她屋子里里有没有什么不稳妥的,免得再让人害了。”
  李宗瞿一边说着一边已经翻墙进去了,李宗瞿的动作轻没有惊动许府的家丁。
  董楼没招只能跟着李宗瞿翻墙进去。
  许府的院子里寂静一片,加之许清风不喜欢过多的烛火,嫌那味道重,院子里便更加暗些。
  董楼悄悄地跟在李宗瞿的身后,啥也看不清,小声问道:“王爷,往哪走啊。”
  李宗瞿哪里清楚,只道:“哪里有光往哪走。”
  二人一前一后在许府的院子里摸索着,“彭”一声,董楼撞在了一棵树上,痛的不行又不敢出声,便直揉自己的脑壳。
  “白日里不觉得许府大,这夜里却摸不大清楚。”
  李宗瞿还是头一回夜访官宅,只觉得这许府和宁王府有些大相径庭,摸索了小一会儿,才觉得远处似乎有亮光。
  董楼三步并两步走到李宗瞿身旁,轻声道:“王爷,那是不是许小姐的房间……”
  李宗瞿躲在一棵树后,瞧见阿英正端着什么东西进了那间屋子。
  那应当是没错的了,这屋子定然是许清如的。
  许清如这几日一直睡不着,便一直看书解闷,瞧见阿英进来了才道:“你不来我都忘了已经这个时辰了。”
  阿英给许清如准备换洗的衣物,笑着道:“小姐这几日总是看书,一看就忘了时辰。时候不早了小姐还是先沐浴,然后早些歇息吧。”
  许清如将手里的书搁置在一旁,起身瞧了瞧阿英拿来的衣服,问道:“这衣服我不曾见过。”
  阿英给许清如边铺床边道:“是大人吩咐的,说小姐总是穿的淡雅,这颜色衬小姐,便特地给小姐做的,小姐明日穿上试试。”
  许清如摸着那件衣裳,瞧着这粉中透红的颜色,不由得轻笑:“兄长怕不是弄错了,这衣裳是和硕公主喜欢的才是。”
  阿英听了也笑道:“大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明明挺记挂和硕公主的却偏偏嘴硬不说。”
  外头的李宗瞿和董楼已经离那屋子只有咫尺的距离,李宗瞿示意董楼别动,自己悄悄地往前走了几步。
  透过薄薄的纱窗,在情缠地火烛摇曳之下,模模糊糊地显露出一个女子曼妙的背部,光洁滑嫩的肌肤如同上好的羊脂,哪怕离得远都似乎能闻见女子身上淡淡的香味。里头的雾气挡住了女子的大片美好,而此刻女子正缓缓的将身体没入水中,女子纤细的手指轻轻在水中滑动着,轻盈而灵动。
  董楼就站在不远处,却发觉李宗瞿有些不大对头,怎么越靠越近都快粘在那纱窗上了?
  按照李宗瞿的脾性,他不是应该直接推门的吗?
  董楼上前走去想要问问李宗瞿,却不想眼前的一幕令他大吃一惊。
  第二十九章
  李宗瞿看见董楼迅速蒙住了董楼的眼睛, 一把揪着他往外走。
  “王……爷……王……”
  董楼虽然没怎么看清,可里头的雾气那么重,董楼猜也猜得到发生了什么。
  “王爷你嘞死我了!”董楼不由得喊了出来。
  在屋内的许清如听到了屋外似乎有人说话, 警觉地看向阿英道:“外头有人?”
  阿英也觉得奇怪,这个时候许府的家丁是不会来这里的。
  阿英拿了件衣裳给许清如披上,然后拿着火烛走了出去。
  外头冷冷清清的除了并没有看见什么人,也没用声音。阿英想许是听错了,便没多想又走了回去。
  “小姐没人, 许是风声吧,奴婢伺候小姐歇息吧。”
  许清如听了阿英这么说, 心中依旧有个疑影, 可这夜黑风高的堂堂许府不可能有外人进来。
  许清如便不再多想, 只道:“把我的书拿来,我看完再睡。”
  外头的董楼被李宗瞿捂着嘴按倒在地上,倘若不是李宗瞿反应迅速隐藏起来, 怕是要被发现了。
  李宗瞿本来是好意来的许府, 未曾想会撞见这一幕, 居然还看痴了, 不由得怪自己没把持住。不过好在许清如没有发现, 若是发现了,那李宗瞿此前所为皆算是白费功夫了。
  李宗瞿想着自己的事情,全然不顾惜董楼, 董楼被捂得快透不过气,脸涨得通红拼命挣扎着, 李宗瞿这才留意到放开了他。
  董楼大口的呼吸着, 心狂乱跳个不停, 他差点儿以为李宗瞿要为了这件事情杀了他灭口。
  “王……爷……以后……别……别这样来了……属下……真的怕被发现……”
  董楼上气不接下气地说着, 表面是怕李宗瞿被发现,实则是怕李宗瞿被发现后甩锅给自己。
  李宗瞿心里也有数,却碍于面子傲娇地狡辩道:“本王什么都没瞧见,你别胡说。”
  董楼早就习惯了李宗瞿的不认账,缓缓爬起身子来,定睛看了看李宗瞿的脸,忽的吓了一跳:“王……王爷……你你你……”
  “做什么慌慌张张的。”李宗瞿以为是董楼心有余悸,有些不悦地蹙眉道。
  董楼咽了口口水,支支吾吾道:“王爷……你你你……你流鼻血了!!!”
  “胡说!”李宗瞿怒斥道。
  这怎么可能!他,李宗瞿?流鼻血?简直胡闹!
  可下一秒李宗瞿便摸到了自己的鼻尖,那粘稠的质感以及这熟悉的血腥味分明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