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主母(重生) 第16节
  侯府风光,但真管了家后才知道每年谢家都会拿出一大笔银子来做抚安费。
  谢家到了谢玦这代,三代从戎。
  时下看似太平,但各地依旧有各种骚乱。
  要么是盗贼猖獗,要么是边境动乱,谢家虽不再镇守边关,但若有战况,也依旧是身先士卒。
  故而有些人回不来了,留下孤儿寡母。又或是缺手断脚,无法谋生者,侯府皆会接济,送去抚安费。
  还是那句话,谢玦不是一个好丈夫,可却是一个铮铮好男儿。
  这一点,她从未否认过。
  这侯府自老侯爷走了后,几乎都是由谢玦在撑着。
  上辈子谢玦身死,太后并未让爵位落到谢家二叔或是二叔儿子的头上,便是知他们扛不起侯府的门楣。
  所以才会留着爵位,等着二房嫡子成婚,再过继一子从新培养。
  回过神来,翁璟妩装模作样的道:“夫君真要给我这么多银钱?”
  谢玦阖上了盖子,如实道:“不多。”
  确实不算多,这里边拢总不够千两,旁人高门妇人一套寻常头面都是百两起。
  翁璟妩道:“那我先收着,若是夫君需要花使,便来这处拿。”
  谢玦略一点头,但他用银子的地方甚少,也没有太在意。
  到了午膳的点,翁璟妩顺道提起了褚玉苑用人的情况。
  “厨娘似乎贪了不少银子,我给了她安置费,让她自己请辞离去了。”
  “你做主便好。”谢玦显然对这些后宅之事毫无兴趣,连头都不曾抬。
  须臾后,翁璟妩又道:“我还想换一些人。”
  谢玦终抬起头看向她,似乎等她说理由。
  “她们嘴碎,明月繁星不止一回听到她们背后说我的闲话了。说主子闲话的下人,我用不起。”
  谢玦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放了瓷箸:“那你想如何?”
  “明日夫君尚在府中,不若帮我镇一镇这院中的女使。”
  她现在依旧势力单薄,说出去的话没有分量,依旧得谢玦做靠山。
  谢玦蹙眉迟疑。
  明日虽尚在府中,也有城里的公务。
  见他迟疑,翁璟妩收起了心思,轻声道:“夫君不愿的话,我再想想其他法子。如今不敢用旁人,也不过是让明月繁星费些心思伺候我罢了。”
  闻言,谢玦暼了眼她。
  略一琢磨了她的话。前半句话体贴温柔,下半句话似乎听出了一丝不悦。
  成婚五个多月,哪次不是千依百顺的,倒是第一次从她的话中听出不悦。
  望了眼她侧颜,谢玦斟酌公务的轻重。
  须臾后,应:“可,明日我留在府中。”
  翁璟妩闻言,绽颜一笑,露出温柔体贴之色夹了肉菜入他碗中。
  “夫君多吃些菜。”
  谢玦低头看了眼碗中的肉菜,略陷沉思。
  总觉得有些莫名的不对劲。
  用了膳,谢玦不知因何事出府。
  入了夜,她沐浴回来,正在拭发间,谢玦便回来了。
  谢玦入了屋中,只略暼了一眼坐在梳妆台前擦拭青丝的妻子,便收回目光脱下外衫递给女婢,饮婢女端来的茶水。
  “夫君可用膳了?”
  翁璟妩只是一问,但厨房并未给他留饭,毕竟她记得以往就是留了饭,他也不会回来用。
  “还未。”他说。
  翁璟妩一默。
  留了他不用,没留他偏要用,是要与她反着来了不成?
  “那我便让明月去做些吃食过来。”
  放下杯盏的手一顿,转而望向她,眉头轻蹙:“没留饭?”
  翁璟妩把帕子给了繁星,起身解释:“我以为夫君不会在家中用饭,便也就没留。”
  原本眉头浅蹙的谢玦,在望见她的模样,眸色蓦然一沉。
  片刻后,眉头蹙得更紧的沉声训斥:“衣衫不整,成何体统。”
  屋中三个婢女,乃至翁璟妩也是一愣。
  那一瞬间,翁璟妩心道她在屋中穿着寑衣,哪里算是衣衫不整了?
  几个小婢女听到侯爷的训斥,都免不得暗暗抬眼朝着娘子探去。
  娘子换了新的寑衣后,寑衣丝滑轻薄,比起旧寑衣的宽大,新寑衣把娘子的好身段全数呈现了。
  无论是纤细蛮腰,还是挺翘饱|满的胸|脯,亦或者是浑|圆的臀,都可看出轮廓。
  娘子今晚沐了发,发间水润湿了衣襟,襟口润湿了一片,紧紧贴着肌肤,还印出了小衣的浅色,更别说这寑衣还是那几乎贴近肤色的肉桂色。
  还真别说,越看越有那几分的……香|艳。
  偏生娘子一点都没有察觉到现在的自己到底有多勾人。
  也不知是不是因有了身子,她们总觉得娘子早已没了初为新妇的青涩,现在举手投足间都有一种迷人风情。
  莫说是侯爷了,她们都忍不住多瞧两眼,又瞧两眼。
  察觉到婢女的目光都落在了妻子的身上,谢玦脸色略沉,冷声屏退:“都下去。”
  作者有话说:
  看着碗中的肉菜,侯爷心道——总觉得,今天一天都像是被牵着鼻子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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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阵亡的梦。
  屋中婢女小心翼翼退出屋子之际,翁璟妩悄然瞧了眼脸色略沉的谢玦,再低头瞧了眼自己的穿着。
  并没有什么不正经的呀?
  他莫不会是因今日把钱匣子给了她,心里有气没处撒?
  可上辈子他给了她钱匣子后,也没什么不对头的。
  又或者是因她没给他留饭,所以有了脾气?
  婢女尽数退出了屋外,房门阖上,屋内只余夫妻二人。
  屋中静谧片刻,谢玦抬眼看向妻子,目光落在那缓缓起伏的饱满胸脯上,喉间一干,瞬息移开目光。
  谢玦也是这个时候才想起,他们成婚差不多有半载了,但也约莫不过三个月前才圆的房。
  圆房之后,克己复礼,几番房事都不曾过分,都是一回便罢。
  倒不是谢玦纾解了,而是无论在口腹之欲,还是情/欲上边的事情,都适可而止,不宜过度。
  但回金都前最后一次云雨,是在他吃酒上头时。
  那次不仅次数也多了几回,便是力道也更狠了。
  哪怕当时有五分醉,但也依旧记得她哭得似梨花带雨,好不可怜的央求着他停下。
  回想起两个多月前的事情,越发的口干舌燥,不禁端起余下半杯茶水,却依旧未解渴。
  瞧着他的举动,翁璟妩总觉得有那处不对劲。
  谢玦饮了茶水,转眸望向她,目光平视她的脸,眉头紧蹙:“还不去换了这衣服?”
  翁璟妩眼中尽是不解,问:“夫君且说说这寑衣哪里不正经了?”
  想了想,她又轻声嘀咕:“难不成在屋中连寑衣都不能穿了?”
  谢玦沉默了片刻,目光再而落在她的寑衣上,并未解释,只沉声道:“换回先前的寑衣。”
  翁璟妩再次低头看了眼自己的穿着,这时心底隐约明白了些什么。
  再抬起头看向谢玦那张紧绷冷凝的脸,心里有了数。
  是了,现在的谢玦才二十一年岁左右,还是非常正经的时候。
  “现在天气闷热,软缎丝滑冰凉,比起那棉衣要舒服。且我听旁人说金都贵女都是这么穿的,所以这哪里算得上衣冠不整?”
  说了之后,又道:“罢了,既然夫君看不顺眼,夫君在府的时候,我不穿便是了。”
  说着,翁璟妩转身走向柜子,似要寻旧寑衣。
  谢玦闻言却是眉头一皱。
  他在的时候不穿,等他不在府中的时候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