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一步苟到最后 第1269节
  “到地方了!你俩小心点,很可能会碰上杀手……”
  赵官仁把车停在了一条小路上,两侧都是废弃待拆的工厂家属院,张队长贼兮兮的蹿了出来,招手把他们领进了一间空屋,几名特警正坐在电脑前,观看着无人机的回传画面。
  “怎么样?人质还安全吗……”
  赵官仁走过去点了根香烟,张队长严肃的说道:“目标在一座废弃的工人剧场内,外围有两个人在放哨,内部有五个人,暂不能确定谁是人质,我们还在研究营救计划!”
  “研究个屁啊,对面的厂房里摆明还有人……”
  赵官仁指着屏幕说道:“你看他们的观察方向就能知道,这两个菜鸟哨兵是诱饵,真正的岗哨在斜对面,但看守两个人不需要这么大阵仗,这鬼地方怕是还有大鱼啊!”
  “不会是杀手在坐镇吧,那可得小心了……”
  张队本能的摸了摸腰里的枪,特警队长也凝重道:“这就不好弄了,两边观察哨互为犄角,靠近任何一方都会被发现,有枪支的可能性又很大,总不能……拿大喇叭喊吧?”
  “确实不好弄啊,领导拿个意见吧……”
  赵官仁装模作样的退后两步,冲着许宁和卢明佳低语了一番,卢明佳立刻点点头走了过去。
  “我们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摸黑潜入再强攻,要么就把他们逼出来……”
  卢明佳说道:“我们可以守住后方的两条路,派一队人故意在正面暴露,他们必定会分头逃跑,为了自保他们不会杀人质,如果拿枪挟持人质,狙击手就能直接开火!”
  “对!我也认为逼出来稳妥一些,强攻的风险太大……”
  许宁立即发表意见,张队长同样深以为然的点着头,特警们立即开始执行计划,其实该怎么干他们都清楚,缺的就是一个能拍板的人,毕竟谁拍板谁就得担责,但功劳也是头一份。
  “老张!弄件防弹衣来穿穿,我也到后方去看看……”
  赵官仁跟卢明佳交代了几句之后,走出去穿上了一件避弹衣,除了不给他碰枪之外,辣椒水和甩棍也给他拿了两个,卢明佳还不放心的追出来,给他戴上了一顶防弹头盔。
  “你还是拿一面防弹盾牌吧,你可是倒霉金坷垃,人就围着你死……”
  张队长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赵官仁跟他一起坐进了车里,笑问道:“你跟丁大梅处的咋样啦,人家昨晚被吓个半死,你要是趁机去嘘寒问暖,很容易就能上手哦!”
  “你别说的跟耍流氓一样,我们是正经谈朋友……”
  张队长见同事们还没有上车,低声笑道:“昨晚丁梅拉着我不让走,说她害怕被人灭口,我在病房陪了她和夏芳菲一宿,夏芳菲说我值得托付终身,今早起来我们就……嘿嘿~亲嘴啦!”
  “谁亲嘴了?人质被侵犯了吗……”
  三名男警诧异的坐了进来,赵官仁拍着大腿狂笑不止,张队长面红耳赤的擦了擦鼻子,赶忙发动汽车驶出了家属院,跟特警的车辆分头围堵后方,但两道刺目的车灯忽然迎面照来。
  “这什么鬼车啊?远光灯也太亮了吧……”
  警员们纷纷抬手挡住了眼睛,赵官仁也被刺的眼睛一花,只见一台越野车猛然从车外驶过,他下意识瞥了一眼驾驶员,居然戴着口罩和黑帽子,但他却突然大叫道:“杀手!张平河,快追……”
  第1515章 老室友
  “吱吱吱……”
  张队长猛然甩尾把车停了下来,望着正在离去的越野车惊疑道:“我可看到司机戴着帽子和口罩,你确定是杀手吗,咱们可是负责封路的队伍,这要是弄错了可不得了!”
  “百分百是张平河,下去两个堵路叫增援,我们去追……”
  赵官仁急吼吼的拍了拍车门,三名警员立即下去两个,张队长只好踩下油门奋起直追,同时说道:“你还真是金坷垃啊,这样都能给咱们撞上,但他们好像不是从剧场出来的吧?”
  “前面的路只能去剧场,他们分明是从外面刚回来,发现有埋伏之后就调头跑了……”
  赵官仁掏出手机拨打网络电话,很快就说道:“卢明佳!张平河刚回来被我们撞见了,我们正在追击,他们一定会通知剧场的同伙,赶紧收缩包围圈,东面的小路增派人手!”
  “知道了,你们千万当心……”
  卢明佳迅速挂上了电话,张队长也连忙让同事报告位置,一起围堵张平河的越野车,但张平河也发现他们在追击了,忽然灭了雪亮的车头灯,猛然驶进了一片旧厂区。
  “当心点!他们车上也是三个人……”
  赵官仁急忙系上了安全带,扫视着漆黑又杂乱的废旧厂区,说道:“兔崽子横竖是个死,很可能会反杀咱们,但就怕他们车上有人质,一旦打起来咱们可就吃亏了!”
  “唉哟~你可别说啦,不知道自己是乌鸦嘴啊……”
  张队长焦急的伸着头四处张望,后座上的警员已经拔出了手枪,可废弃工厂里全是破烂厂房,小道上也长满了野草,偏偏水泥路还挺干净,越野车一头扎起来就不见踪影了。
  “嗡~”
  “加油!往前冲……”
  一声沉闷的殷勤咆哮声,几乎跟赵官仁的喊声同时响起,还有一道强光瞬间照亮了警车,越野车竟然躲进了一座破厂房中,一下子笔直的蹿出来,拦腰撞向警车的右侧。
  “咣~”
  张队长及时跺下了一脚油门,可还是被横着撞在了车尾箱上,警车立刻横向旋转了起来,一下拦腰撞在电线杆上,后排的警员顿时飞了出去,车身也差一点被撕裂。
  “救、救人,快……”
  张队长晕晕乎乎的靠在车门上,幸亏他系上了安全带,看起来没什么生命危险,不过赵官仁更是抱着脑袋缩起了身体,除了一身的玻璃渣外,他一点屁事都没有。
  “金永岩!你的死期到啦……”
  熟悉的声音从后方响了起来,紧跟着又传来一阵发动机的咆哮声,越野车又调头冲了过来,后排的车窗更是降了下来,出现一个戴着黑色头套,手拿短管猎枪的家伙。
  “吱~”
  越野车一个急刹停在警车边,头套男抬起猎枪就想射击,谁知道副驾上居然空空如也,只有昏迷的张队长在车里,还有被甩出车里的男警,一动不动的趴在不远处。
  “爷爷在这!”
  赵官仁忽然从车尾处站了起来,头套男惊的抬枪就想射,可一颗子弹却猛然打爆了他的脑袋,鲜血和脑浆喷的一车都是,张平河顿时缩头狂踩油门,但副驾上还有个男人。
  “邦邦邦……”
  男人举起手枪拼命射击,连自身的车门和玻璃都被他打穿了,面露讥讽的赵官仁动也不动,一枪就打爆了他们的前车胎,越野车一头撞在厂房的墙上,轰然怼出个大窟窿。
  “张平河!不想年关过不去,就下来聊聊吧……”
  赵官仁举着枪不急不慢的走了过去,车里又射出了两颗子弹,将后挡风打出两个窟窿眼,赵官仁横跨一步躲在根铁柱后,枪法好的反倒不怕,就怕这些自己都没谱的菜鸟。
  “金永岩!你以为老子怕你吗,有种就别叫警察……”
  张平河踹开车门大喊了一声,后车厢的门也忽然向上弹开了,副驾的壮汉竟蹲在其中,将一名被绑的女人挡在身前,女人看上去有二十八九岁了,不像是白楠的妹妹。
  “你们是不是脑残啊,我又不是警察,你绑个女人有什么用……”
  赵官仁从铁柱后露出了半张脸,女人被五花大绑还塞住了嘴巴,而壮汉抹了一把脸上的血,举着枪叫嚣道:“有种你就开枪啊,打死她你也得枪毙,不想死就赶紧……”
  “邦~”
  赵官仁一枪打在了车顶上,吓的壮汉差点没趴在后备箱中,女人也惊恐的呜咽一声,顿时吓的尿湿了牛仔裤,泪流满面的冲他拼命摇头。
  “哼哼~你以为老子不敢开枪吗……”
  赵官仁得意的笑道:“只要打死你们两个蠢货,我就说这把枪是被你们抢走的,你们杀害了人质,要想走就跟老子说实话,你们的上家是谁,张平河你为什么要杀郑萍萍!”
  “十七年了!你终究还是查到我了……”
  张平河迅速下车躲到墙洞边上,端着同伴的猎枪说道:“不过那个小贱人可不是老子杀的,还有杀你儿子的凶手也不是我,但我知道他们是谁,只要你把枪放下退后,我就告诉你真相!”
  “说吧!不然今晚谁也别想走……”
  赵官仁把手枪插进了腰里,站在铁柱后举起了双手,壮汉立即抱着女人缓缓下车,但张平河却盯着他不吭声,他再次拔出手枪质问道:“你到底说不说,特警马上就会赶到!”
  “说你妈!”
  张平河突然扣下了扳机,壮汉扭头就往墙洞里退去,可腿软的女人忽然跪在了地上,赵官仁抬手就是一枪,正好打在他持枪的右肩头,壮汉顿时惨叫着倒在了地上。
  “邦邦邦……”
  赵官仁猛地换位朝墙开火,一下就打的张平河缩了回去,马上就传来了连滚带爬的奔跑声,而赵官仁又冲到中枪的壮汉身边,一脚把他踢晕了过去,还拽开了少妇身上的绳子。
  “往回跑!外面有警察……”
  赵官仁拾起壮汉掉落的手枪,跳过少妇钻进了墙洞之中,张平河立即一枪射了过来,霰弹枪打的车头千疮百孔,但赵官仁却飞扑了出去,就地一滚之后直射对面的小门。
  “邦~”
  赵官仁胡乱朝侧面开了一枪,一头蹿出小门举起了枪,正好看见张平河从另一头逃了出来,他随手一枪打了过去,正中张平河的一条小腿,让他惨叫着摔趴在地上,枪都滚了出去。
  “哦豁~这下跑不掉了吧……”
  赵官仁冷笑着往前走去,谁知张平河这货十分的硬气,居然还咬着牙想去拿枪,但赵官仁又一枪打了过去,直接把猎枪打成了两截,不过就在他即将走上小路时,忽然听到了脚步声。
  “出来!动一下我打死你……”
  赵官仁猛地贴到了厂房的墙角,抬起枪指向了侧面的灌木丛,谁知竟是张队长站了起来,垂着手枪急声说道:“不要开枪,是我,还有一个歹徒在哪?”
  “我知道是你,枪扔掉,退后……”
  赵官仁满脸冷酷的走出来半步,张队长的脸色猛然一变,吃惊道:“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我把枪扔掉,你知道自己做干什么吗?”
  “张明山!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上回就发现你不对了……”
  赵官仁冷声说道:“你让黄锐拿枪指着很正常,但张平河上次没有枪,两把枪又掉在你身边,你是怎么让他挟持的,我他妈查了之后才知道,你跟张平河居然是本家兄弟!”
  “唉~”
  张队长扔下枪深叹了一口气,可张平河忽然吃力的翻过身来,面色煞白的说道:“金永岩!你不要为难他,上次是我骗了他,只要你答应不举报他,我把所有事都告诉你!”
  “好!”
  赵官仁垂下手枪说道:“包庇兄弟情有可原,只要他没有犯过罪,我承诺绝不举报他,但你得原原本本的告诉我真相,你们在替谁杀人,谁杀了我儿子?”
  “其实我不认识凶手,只是听人无意中提起过,绑匪的老大姓阮,花名叫老板娘,不是本地人,我就知道这么多……”
  张平河坐起来捂住伤腿,说道:“我们杀人不是为了自己,孙玉麟、郑维龙和陈法礼他们干过什么,想必你也很清楚,但我不会出卖兄弟伙伴,不过我可以告诉你,郑萍萍是怎么死的!”
  “张平河!”
  赵官仁皱眉道:“当年孙玉麟把萍萍丢在水库,萍萍打电话给了你,之前她和郑维龙用仙人跳害你,不是你杀的还有谁,否则你为什么要假装失踪?”
  “是啊!仙人跳之后我就离职了,新单位就在永陵村附近……”
  张平河懊悔道:“那晚郑萍萍想让我过来顶包,承诺把我猥亵她的照片都给撕掉,但新老板听了这事就不高兴了,开着车带我去找她算账,见面之后我老板就踹了她一脚,然后……她就摔下去了!”
  赵官仁惊疑道:“你们当时没救人吗?”
  “救了!可她摔下去的时候磕到了头,一进水里就没影了……”
  张平河哀声道:“捞上来的时候早断气了,我们俩吓的又把她扔回去了,然后把车停的远远地,躲在树林里看孙玉麟回来,他看到尸体也吓坏了,他车上还躺着一个女的,最后他就上车跑了!”
  “你老板是什么人……”
  赵官仁问道:“你们是不是跟踪孙玉麟,发现他抛尸的地方了,还把这事告诉了谭四超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