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千金重生靠养首辅暴富 第26节
  想着,芸娘手里掏出李三郎今日输给她的东西,像是个玉做的道牌,倒是块好东西,因着这两年圣人信道,汴京城的世家公卿也流行这些物件儿。
  可她随手把那牌子翻过来一看,上面竟写着字。
  “邵元!”
  作者有话说:
  明天入v三章,谢谢大家,抱走我家小黄鸭和阿左,还有小饼干,么么哒(*  ̄3)(e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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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章 、林家大公子
  芸娘眼皮一跳, 这牌子李三郎分明说是从宫里带出来的,“邵元”难不成和宫里那位有关系,一提到病榻上的老皇帝, 陆家寻她的事都带着些缭绕的迷雾,扑朔迷离起来。
  一阵夜风渐凉吹在脸侧, 顾言打帘上了马车, 芸娘顺着他来的方向, 探着脑袋向外望了望,
  “王世则走了?”
  顾言撩起袍子坐下:“走了,走之前还问我你杀猪是讲真话还是玩笑话。”
  马车微微晃动, 芸娘想起刚刚王世则目瞪口呆的样子,心里有些懊恼, 她今天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前世她来得就许多人嫌她口无遮拦,不由耷拉下脑袋, 垂头丧气地说道:
  “我知道那些汴京城的世家小姐们都是温柔知意,就我上不得台面,你们要是想笑话我便笑吧。”
  “没。”马车晃动中, 顾言抬眼看她,“我不是笑你,我是觉得你很厉害。”
  芸娘抬头看了他一眼, 顾言也迎上了她的眼。,
  “这个世上有很多女子,但能拿得起杀猪刀, 也能提的起十二石的弓的女子也只有你陆芸一个。”
  芸娘一愣, 呆呆望向顾言, 一时心里说不上来什么滋味, 似乎从没有人对她说过这般话。
  尤其前世更她是被陆家踩到了泥地里,用陆家的话说她不过是个有一身蛮力的村姑,可如今却有人说她是独一无二的。
  她抬起脸,拉了拉他的衣角,怔怔小心问道:“顾言你是不是哄我的?”
  顾言垂下眼与她对视,
  “君子不妄言。”
  芸娘先是愣了下,接着眉眼弯弯,心里满的像是要溢了出来,顾言看着她这副模样,唇边也勾起笑。
  就在两人对视的时候,芸娘脑子里突然滑过了个念头,试着问身边人道:
  “顾言,你……可听过“邵元”?”
  听到这话,顾言一顿,眼神微凉,
  “你在何处得知的?”
  “李三郎输给我的这玉牌上。”
  说着芸娘把手里的玉牌递给过去,顾言在手里翻了个面,扫了眼,这才道:
  “你还记得那日在牌位前,我与你讲年少骑马撞人的事吗?”
  芸娘一愣,不知这和这块玉牌有什么关系,只听顾言说:
  “当年撞的那个道士,因炼丹术深得圣人心,但知他之人极少,因我出事祖父去赔罪,这才从宫里内官打听到,此人道号便是邵元。”
  芸娘一怔,她竟没想到这是个道号,追问道:
  “那他现在还在宫里么?”
  顾言瞥了她一眼,语气平淡,
  “不在了,五年前,太虚宫被大火烧成了灰烬,只有他在南山修建的延元观。”
  南山,延元观,芸娘心头一跳,暗自记下。
  顾言看了她一眼,慢悠悠道。“你对这人感兴趣?”
  “没,没。”
  芸娘干笑了两声,把道牌收起来,
  “就是看到李三郎这个东西,有些好奇。”
  她总不能告诉他,她梦到上辈子这人可能与陆家有关系要害她吧,真要说出来,顾言八成以为她发癔症了,顾言抿了抿嘴,抬眼看她,似乎话中有意。
  “会试将近,王世则明日要与我同去太学见崔大人,你与王伯在家,要是有事就来太学馆找我。”
  芸娘乖巧的点点头,眨了眨眼,嫣然一笑,露出一对浅浅梨涡,
  “我能有什么事,你自去准备考试,我就在家里等你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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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明时节,汴京郊外,因着赶上了祭祖出游,前往延元观的人络绎不绝,清晨淅淅沥沥的下着雨,连带着脚下都沾点潮意。
  芸娘提着裙边,沿着山道向上,两旁路过的帘轿不断,轿子里传来些脂粉香,皆是汴京人家去那延元观里烧香拜神。
  但芸娘此行却没有心思看风景,她心里想着顾言同她说过的话,暗自琢磨着这道观与陆家有没有什么联系。
  这么想着,芸娘刚走门口,一抬头,就看见了个熟悉的身影,那不是张娘子还是谁,不知她什么时候从漳州回到的汴京,只见她躬着厚实的背,将帘轿拉开,从里面低眉垂眼地扶出来个人,被丫鬟簇拥在中间,通身官宦人家的派头,赫然是她亲娘赵氏。
  芸娘心里一惊,赵氏来这延元观做什么,上一世她可不记得她曾信道。
  赵氏这个人虽说是她亲娘,但上一世芸娘回陆家后,也不曾和她多亲近。
  或许是因为早年下嫁到陆家的缘故,赵氏一直憋着一口气,跟谁打交道,她都有一把明晃晃的尺子,这个尺左边写着富贵荣华,右边写着飞黄腾达,但凡要想让赵氏多看一眼,得两边沾一头,譬如结了门好亲事的陆安歌,可若是哪边都不靠,就算是亲生女儿,在她眼里比一阵风刮过的土粒大不了多少。
  赵氏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抬头朝着芸娘站着的方向望去,连带着她身边的张娘子也跟着赵氏的目光看去。
  芸娘心里一紧,这一世陆氏没见过她,可张娘子却是见过的。
  她身子向旁边树丛里一闪,堪堪闭了下,这才慢慢探头看着两人交谈几句,转身进了道观。
  见人走了,芸娘急忙跟上去。
  道观里今日来的人还不少,敞口的铜香炉里升着袅袅白烟,打眼望去,香火缭绕,雾腾腾一片。
  芸娘逆着人流向里走去,只见赵氏同张娘子在后殿入口处停住,随即张娘子留在一旁,赵氏随一个道士独自向从后殿入口向后山走去走去。
  芸娘跟上两步,可快要到那入口处,被一个年轻道士伸手拦住,
  “且慢,后殿是道长们休息做法事的地方,寻常闲人不得进入。”
  说话间,芸娘瞥见,张娘子就站在廊下的过道风口处,似乎听到些动静,眼神朝这边随意一扫,芸娘匆忙背过身。
  这时,身侧经过个纤瘦的高个女子,手里提着满满一篮子香烛杂物,经过的时候被旁人挤了下,脚下打了个绊儿,正巧撞在芸娘身上,篮子里的香烛洒了一地,那女子愧疚满满的说,
  “真是抱歉,可有伤到哪里。”
  芸娘蹲下身子,帮她把东西拾起来,掸了掸裙边,清脆道:
  “没事的。”
  “那就好。”
  这声音越听越是耳熟,芸娘抬眼一瞧,这不是正愁进不去后山呢,法子就自己上门了,她眼睛微微一眯,露出笑来,
  “可是吏部林大人府上的绿绡姐姐。”
  绿绡手上动作一停,微微一愣,
  “诶,你是?”
  “我之前在林府做过段时间短工,曾见过姐姐几面。”
  芸娘笑了笑,
  “这么多东西,我帮姐姐提进去吧。”
  “不打事的。”
  绿绡伸出手抓着篮子,面上还有些犹疑,似还在脑海里想眼前这人到底是谁。
  芸娘看着眼前的人,这吏部林家就是跟陆安歌订婚的人家,她认识这个大丫鬟绿绡还是前世她和林府公子出了事后,坏了名声,绿绡过来替林府夫人传的话,所以印象颇深。
  她见绿绡眼里还是将信将疑,甜甜一笑,
  “姐姐在夫人身边伺候,必然是记不得我们这些粗使丫鬟了,我是后来老子娘病了才没干了,府里这几日应是给陆家小姐下礼了吧,看姐姐身边也没个人跟着,想必忙得很。”
  绿绡听她语气熟稔,连给陆家几日下礼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心里的戒备渐渐放了些下来,手缓缓松开,
  “这可算是有缘分,在这里碰见你。”
  “可不是。”芸娘道:“我干惯粗活,帮姐姐提进去。”
  说着单手就将那装得满满的篮子提起来,绿绡看了她一眼,干净利索,确实是干惯力气活的人不作假,这才笑着点点头,
  “那便辛苦了,帮我送到里面门边就好。”
  说着,两人就往道观后殿走去,看到张娘子在门口守着,芸娘远远地低下头,跟在绿绡身侧后的影子里往过走。
  “等一下。”
  只听张娘子喊了声,芸娘心里一颤,把头垂得更深了些。
  “绿绡姑娘,是今日又陪夫人来上香的?”
  张娘子话里带着几分殷勤客气。绿绡看到门边的张娘子,也福了福身子,柔柔道:
  “问张娘子安,我家公子会试在即,夫人放不下心,要找天师来问问,求个心安。”
  听到这话,张娘子挤出几条褶子,谄媚一笑,
  “瞧你这话说的,你们林公子是怎样才高八斗的人物,满汴京城都出了名的,我家夫人和老爷都说林公子这次必然是高中榜首,会元及第。”
  显然绿绡平日这种恭维话也听得多了,只淡淡笑了笑,点点头,
  “借您吉言。”
  说罢,绿绡转身进了后殿入口,芸娘一言不发地跟在她身后,垂着脑袋,只盯着脚下,过了门,直拐了个弯儿,芸娘回头一看,张娘子的身影已经不见了,这才放下心来,长舒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