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摄政王的师妹重生后 第21节
  绿萝闻言,一脸怀疑的看向红药:“这怎么可能?”
  她脸上明晃晃的写着,别是你故意哄骗我吧。
  红药怒极反笑:“我可不敢骗人,此话乃姑娘亲口所说。刚开始我也觉得不信,可后来我仔细盘算了一番,觉得如此也好。”
  绿萝不敢置信,她用力从红药手里扯出自己的袖子,气道:“好甚?那可是摄政王妃之位,有切切实实的好处不说,还又尊贵又体面,这位子怎么都比什么师兄妹来得好多了!”
  她觉得王爷乃是摄政王殿下,是陛下的亲叔叔,人又年轻俊美,天下公子谁能比得上他?姑娘明明也是动心了的。王爷又待她好,她得了这好,又怎能不珍惜呢?
  “我倒觉得并非如此。”红药也干脆收了手,幽幽道,“王妃娘娘的位置是尊贵体面,但人也说‘至亲至疏夫妻’,一辈子太长了,如今情深意长,但日子久了可能情意就被消磨了。若是兄妹之间的亲情的话,更能比易变的情爱能维持更长,也对姑娘更好。”
  她不顾绿萝的脸色,继续道:“更何况姑娘并不爱慕虚荣尊贵,她更爱闲适单纯的环境,那位子她不要也罢。”
  绿萝却觉得此话有问题,殿下那样如同悬月一般的人,能待姑娘好,那是姑娘的福气!更何况王妃之位,是多少姑娘可望不可及的体面呢,红药说不要就不要,她又不是姑娘!
  绿萝懒得继续再听下去,只自己提着灯往回走,头也不回的朝红药道:“我做的是王府的奴婢,自然知道自己的主子除了姑娘还有殿下。我见殿下待姑娘殷殷切切的,我自然要以殿下唯命是从的。”
  红药闻言,轻轻叹了口气。
  许是绿萝更为殿下考虑,而她的心则偏向了姑娘了,所以才导致她们有这样的分歧矛盾。可她们现在分明是姑娘的丫鬟,便是考虑,也该为姑娘考虑才是。
  今夜的话,好像让她们从前无话不说,亲密无间的关系,都模糊了起来。
  第二日的天气更冷了一些,崔思道今日休沐,便早早起身梳洗完毕,就提了一把剑到院子里舞剑。
  今日雪小了一些,纵然天冷,但他却出了些汗。
  崔思道练完剑,直接去沐浴了一番,待换了衣裳,才一边翻看卷宗,一边听周恒说话。
  周恒将府中账本里的数报完一遍,话锋一转:“姑娘那儿传来的话,说是姑娘冬日懒怠,天气又冷,所以往后她便只在小厨房用饭,不再过来花厅这边了。”
  崔思道翻阅卷宗的动作顿一下,不知为何,这几日他总感觉师妹在有意躲避着他。
  天气虽冷,但以往她都会过来用饭的,曾有一次,她还玩笑道:“师兄容色甚好,秀色可餐,我看着胃口都会更好一些。所以为了我的好胃口便是下刀子,我都会来的。”
  其实那时,莫玉笙只是怕师兄自己一人用饭,心中孤独罢了。毕竟在南疆,他们也是一直一起用饭的。
  崔思道继续想,之前师妹急急用了饭便去了宋家,可是从宋家回来,她便不再同他用饭了。
  崔思道想起线人报来的消息,说是师妹同宋太医之女,一同欣赏三个医学世家的子弟。
  据说那三个人分别生得温柔多情、英俊潇洒、俊朗豁达,都是长得不错的美少年。
  崔思道心里涌起一股不悦来,他放下手中的卷宗,硬声道:“既然她怕冷不想过来,那本王便去寻她。”
  王府本就人少,自家师兄妹,合该一块用饭的。
  崔思道走到门口,自侍从手里拿过油纸伞,朝着莫玉笙的院子走了过去。
  他一向不怕冷,所以他走得虽快,但身身姿依旧如同青松般挺直端重,气质也清冷矜贵。
  很快他就走进了莫玉笙的院子,瞧见红药和绿萝都在门外的廊边,围着一个无烟的火盆坐着。
  她们立即行礼,崔思道随意扫了一眼,便收了伞令周恒一干人去到偏房小厅,而他则要亲子打了帘子进莫玉笙的寝室。
  红药却立即走近了一些,急忙拦住他,为难道:“殿下,姑娘此刻还在睡呢。殿下可否去旁边小厅休息片刻,等姑娘梳洗好了,才好同您见面。”
  天气冷,姑娘难得的赖了床,如今并未梳洗,她怎么敢放人进去。
  往日红药总想着,他们师兄妹亲密无间,往后既然是要做夫妻的,那亲密些也没什么。但现在既然姑娘都说自己没了心思,也交代了她做法,她就不该违背。
  崔思道并未收回手,只是侧目看向红药,淡声问:“是姑娘吩咐你这样做的?”
  红药脸色微微发白,她还没说什么,绿萝就立即抢声:“回殿下的话,姑娘未曾这样吩咐过奴婢。殿下与王爷打小情谊就深厚,自家人就该亲亲热热的,太过生分了不好。”
  崔思道微微挑眉:“确实如此,既然姑娘没有吩咐过,那红药是在替姑娘做主吗?”
  “奴婢……奴婢不敢……”红药声音发颤,心里有些惧怕。
  姑娘确实没有这样嘱咐过绿萝,却这样嘱咐过她。可是绿萝的话一出口,却把她说得像在故意拉开主子间的距离。
  好在崔思道并未追究,他只收回视线,自己打了帘子进屋。
  红药见拦不住,只能大着胆子扬声,权当通报了:“姑娘,殿下来瞧你了——”
  听到声音,莫玉笙彻底清醒过来,她透过床帐,只看见一个身高腿长,肩宽腰细的背影正缓缓靠近。
  往日他不是没有这样来过,但莫玉笙此刻却觉得,这样的举动太亲密了。
  寻常人家的兄妹,再好也不会这样的。
  下一刻,床帐被一只白玉一样的手挑开了。
  莫玉笙立即闭上眼睛装睡,索性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崔思道挑开床帐,瞧见他师妹乖乖躺在床上,柔软的被子将她裹在其中,只露出了略微凌乱的发丝以及她的半张小脸。
  她白皙莹润的两颊上有淡淡的红晕,睫毛微微颤着,被子遮了她的琼鼻和红唇。
  他却知道师妹笑起来时,唇边有一对精致的梨涡,像盛了蜜糖,能甜到他心里去。
  知道她在装睡,又怕被子捂到她,崔思道就直接伸手朝被子探去,想要将被子拉低一些,好露出她的整张脸蛋。
  崔思道伸手拉被子时,触碰到了莫玉笙的侧颈。
  他只觉得入手如温香软玉一般,触手柔腻,鼻间却还萦绕着她身上清淡的甜香。
  崔思道下意识抚.弄.揉.搓了几下莫玉笙的颈部的肌肤,察觉到她身子敏感的颤了颤,脸颊的嫣红像花瓣蔓延至身子,他这才收回手,手指却不自觉摩挲了几下。
  像是在回味触感。
  莫玉笙觉得脖子那块的肌肤本来是微凉的,此刻好像发起烫来。那股子烫意和薄茧子的指腹触摸过的酥麻感,立时顺着颈部的血管,流遍了全身。
  她从脖子到脚尖,浑身都崩得紧紧的,像是绷紧的琴弦。
  崔思道见状,唇角微微上扬:“师妹既然醒了,便不要再装睡了吧。”
  第24章 第24章
  莫玉笙心里觉得尴尬,她心中挣扎了一会儿,还是睁开了眼睛,朝床边看去。
  崔思道正坐在床沿上,他唇畔含了一丝淡笑,神色极为平和,但是莫玉笙却觉得心里毛毛的。
  她见师兄抬起了自己的手,用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擦过了他殷红的唇瓣,随即又极为自然的将手放在她的被子上。
  做完这个动作,他心情骤然变得更好,至少看她的眼神越来发柔和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脑海里忽然不合时宜的想起了方才发生的事——师兄用自己的手指摸过她侧颈的皮肤,不知道用的是不是他现在触摸自己嘴唇的手。
  莫玉笙艰难的移开视线,拉了被子捂住脸,闷声道:“师兄怎么来我这里了?”
  “小心捂到了自己。”崔思道抬手拉下她的被子,视线扫过她微红的小脸,哂笑了一下,“我来瞧瞧你在同我闹什么别扭。”
  莫玉笙闻言,微微蹙眉:“我从来没与师兄闹别扭呀,莫非这其中有什么误会?”
  崔思道直视莫玉笙的眼睛,漫不经心道:“或许是我误会了吧,可是我总是觉得,师妹这几日一直在躲着我。”
  莫玉笙心虚但不敢承认,只能故作镇定的朝他笑了笑,露出一对甜蜜的梨涡:“我没有躲着师兄,只是我觉得男女七岁不同席,如今我一天大似一天了,怎好再同师兄痴缠?”
  崔思道眉心一动,他却是巴不得她日日痴缠于他。
  只是此话未说出口,他反而问道:“所以师妹就故意不来同我用饭,还吩咐了红药将我拦在门口吗?”
  虽然是这个意思,但是这说法太直白了,莫玉笙连忙描补解释道:“我不去那边吃饭,天气太冷也是一个原因。至于阻拦师兄是没有的事,我只是让她先向我通报一声,或是师兄等我穿戴整齐好再进来,这样比较好……”
  她嗓音渐低,说到后来,忍不住请求道:“所以师兄可以先回避片刻,等我穿衣梳洗吗?”
  崔思道唇边淡笑隐去,他仔仔细细打量莫玉笙的神色,发现她神色半点不假,说的正是自己的真心话。
  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他们之间也有了这个距离感呢?
  难道她当真看上了,那些去宋家讨教医术的年轻公子里的其中之一?
  崔思道心情不好,他眼底微黯:“师妹的确与我生分了,往日我也不是没有亲手帮你梳洗的过。”
  他不等莫玉笙说话,又道:“往日你还没大没小的唤我檀郎,如今却同我讲起礼来了。”
  这些事确确实实发生过的,莫玉笙百口莫辩,只能道:“我以往太过随心了,往后就不再这样了。”
  崔思道闻言,心里越发闷得慌,偏她又从被子里探出一只白皙柔软如柔荑的手,轻轻拉扯他的袖子,用那清澈无害如小鹿一样的眼瞧他,软声请求:“哥哥,我饿了,你先去小厅等我穿衣梳洗好不好?”
  她一句饿了,便能让他之前的质问和不快都作罢。
  崔思道起身走出床帐子外面:“既然师妹饿了,那就尽快梳洗吧,我亦还没用早膳,正好在小厅等你。”
  他话音刚落,便大步走了出去,到了门口开了门后,却怕冷风吹进屋中,所以又很快关了门。
  红药之前故意拦了王爷,此时她心里惴惴不安,见了王爷并不敢上前,只能起来欠了欠身,有些惧怕的缩在后面。
  绿萝却上前一步,笑道:“殿下,姑娘已经醒了吗?”
  “嗯。”崔思道随口应了一声,“姑娘说她饿了,红药带人去端水让姑娘准备梳洗,周恒让小厨房的人将早膳上到小厅。”
  他看向绿萝,眼神淡淡的,暗藏着不易察觉的冷意:“至于你,你随我来。”
  绿萝想到自己说的那些拉近殿下同姑娘的话,不由心里一松,以为殿下是要看重她了。
  于是绿萝便没有理会红药担忧的眼神,急忙敛眉低目的跟在了王爷身后。
  小厅里有一隔断,将小厅分为了内间和外间。
  外间可以待客、用饭,内间放置了软榻、炕桌,可以供人小憩。
  崔思道一路走进了内间,婢女很快上了香茶后,便静静立在一旁。
  他端起茶杯,不紧不慢的抿了一口,才将茶杯放到桌案上。
  过于安静的环境让人陡生压力,绿萝笑了笑,刚想开口,却听王爷冷声询问:“知道你错哪里了吗?”
  笑容僵在脸上,绿萝被唬了一跳,她连忙摇头:“奴婢实在不知自己错在何处啊。”
  崔思道抬眼,神色淡淡,却显得不怒而威:“本王进姑娘寝室的门时,你说姑娘没有吩咐过你,我进门时需要通报?便是姑娘没有直接告诉你,但红药会不将姑娘的意思转达给你吗?”
  “红药是告诉过我姑娘的意思。”
  绿萝脸色微白,却勉强镇定的回话,“可是,可是奴婢也是为了姑娘好啊!殿下待姑娘这般用心,姑娘却要与您渐渐生分,要辜负您的情意,这怎么能行呢!殿下悉心照料了姑娘这么久,她怎能如此变心?”
  崔思道闻言脸色微变,他冷声道:“所以你不仅越俎代庖替姑娘做决定,你还打心眼里认为姑娘是错的,甚至还责备姑娘。绿萝,你的卖身契在姑娘那儿,你的心却被她养大了。”
  绿萝腿一软,便不自觉跪了下来,慌乱道:“殿下,奴婢错了,可是奴婢也是为了殿下考虑。”
  “本王何需你为我考虑?”崔思道怒极反笑,她一个做丫鬟的,除非是是非上的大问题需要她偶尔劝慰主子,否则这些事情,哪里轮得是她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