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对我了如指掌 第3节
  永安侯老太爷虽曾有过救驾之功,但小小一侯府,能得两位皇子同时驾临,惊喜之余,也是诚惶诚恐,特别是翊王,生怕招待不周。
  如此才会有老太爷和太夫人,两个古稀老人和一院子的权臣全来“赏鹤”的情景。
  可不知为什么,说好了要一同去的翊王却临时转了主意,丢了句“本王还有事”就走了。
  萧合和良王相视一眼,谁也猜不透这人来了又走是为何意。
  为不让前面一院子的人盼了个空气,萧合只能喊道:“殿下真不去了?这可是你千辛万苦带回来的仙鹤,那我可就不客气,自己居功了。”
  可无论他如何说,自然都得不到高湛的回应。
  良王拍了拍萧合:“他向来不居功,你这么激他是无用的。”
  萧合愁眉苦脸:“何止不居功,从小到大,在三殿下的眼中,这世间万物似乎都入不得他的眼,动不得他的心。”
  “那倒也未必。”
  良王垂眸看了眼脚下布满青苔的青石缝隙,温和道:“我总觉他心中藏有一秘密,而这个秘密对他来说,是他的命。”
  -
  此刻容府马车里。
  婉婉虽匆匆上了马车,去往回家的方向,可依旧惊魂未定,直叫车夫快点。
  枫荷不理解小姐好端端的干嘛走的那么急,方才还险些摔倒了,还好有位好心的公子扶住了小姐,才没叫小姐脸着地。
  难道小姐是怕仙鹤不成?
  虽然庆幸小姐幸运,得人援手,可这种与陌生男子发生过于亲密举动这种事,还是不宜张扬的好?
  枫荷是婉婉的贴身丫鬟,自小一起长大,自然处处都替婉婉着想。
  她们小姐还是未出阁的姑娘,这种事若被传出去,必然都是女孩子家吃亏。
  瞧着小姐一副惊魂未定的样子,枫荷便宽慰小姐的心:“姑娘别担心,方才奴婢看了,周围并没什么人,这事是不会传出去的。”
  “不过姑娘下次走路还是要仔细着点,方才可多危险呀。”
  枫荷以为小姐一颗心不安稳,是因为与外男有了接触,怕这事传出去名声不好。
  可眼下的婉婉,哪里还顾得了这许多,她满脑子里反复回响着的,都是男子的那句,“你的发簪落了。”
  “你的发簪落了……你的发簪落了……”
  许是出现的次数太多,想着想着,婉婉甚至都在自我怀疑,她是不是出现幻觉了?
  “枫荷,你说梦里的事会在现实中发生吗?”
  她方才听到了无数次梦里那个男人的声音,虽然她从未看清过他的容貌,可他的声音,每每夜里俯在她耳畔的那个沙哑又极致低沉男声。
  就算他此刻的情绪正常,声音平缓,可她还是能够分立刻辨得出……一模一样。
  “梦?”枫荷见小姐神色异常,又提到梦,便知小姐该是又想起了不好的事,那个每每夜晚纠缠她的梦魇。
  “呀,姑娘您的耳铛丢了一只,难怪您会觉得不安。”枫荷看到婉婉左边耳垂空荡荡的,也了然姑娘为何会胡思乱想了。
  婉婉十二岁高烧一场后,夜里总会被噩梦纠缠,频频惊醒,醒来后便满头大汗,难以入睡。
  容大人见女儿夜不能寐,很是心疼,后得高人指点,狼牙可驱邪避害,便用狼牙给女儿做了发簪耳饰,三点围绕在婉婉的额头和双耳,便形成了一个阵法,日日佩戴,果然从那日之后,婉婉便真的再不会从梦中惊醒了。
  可一只耳铛丢失,便是阵法破除,那作祟的梦魇便又袭击了上来,才惹得小姐心慌,胡思乱想。
  枫荷是这样认为的,可只有婉婉自己知道,这狼牙阵法不过是个慰人心安的物件,这许多年来,她从未有一刻停止过梦到那个男人,只不过有了这狼牙在身,她的确不大容易惊醒罢了。
  而她此刻的苦恼并不是丢了一个狼牙耳铛,而是撞见的那个男子。
  “枫荷,你看到扶起我的那个男子模样了吗?”
  枫荷觉得小姐丢了耳铛会被鬼祟缠身,所以正急着想怎么把它找回来。
  直到婉婉问她第二遍,她才道:“的确偷偷瞅了一眼,该怎么形容呢?”
  她忽然发觉,竟没有一个合适的词,能够完整的形容出那位公子的气度来。
  枫荷想了半天,只能道:“咱们家的大公子是我见过最端方有礼的公子,清秀俊逸,霁月清风,可那位公子和大公子一样,又不太一样,大公子性情柔和,见人眉眼都是暖的,可这位公子温柔沉稳的外表下,却似乎藏着一把刀,好似一只好脾气的猛虎,眼下温润,却不知何时会爆发,不得不令人时时忌惮。”
  枫荷说完,长长疏了一口气,心里不禁还默默夸赞了自己一句好棒,竟然还真形容出来了。
  婉婉听完枫荷的形容,直接目瞪口呆,这不就是披着羊皮的狼,这还是人吗?
  不过她从没见过梦里男子的模样,就算枫荷将男子形容的如画在纸上又如何?
  到底她也是无从考证的。
  枫荷见小姐很失落,在想是不是自己的回答不够全面,于是绞尽脑汁又补充一句:“那位公子身量很高,穿了身月白衣袍,发上束了玉冠,其实回想起来也挺温雅的。”
  毕竟她觉得,那男子看小姐的眼神就很温雅,只不过换成她就似寒霜……
  婉婉翻了个白眼,刚刚又是豺狼,又是虎豹的,现在提温雅这个词,她觉得有点脑袋疼。
  不过月白色的衣袍这倒是提醒她了,她梦里的男子无论在什么时候,哪怕是就寝时的寝衣也始终是玄色的。
  黑沉沉的颜色便如他的性格,性冷暴戾,似乎对他来说,只有玄色才是他的舒适色。
  以婉婉多年梦中对他的了解,他是绝对不会穿月白色,那样浅淡的颜色,既是这样那也许是她一时听错,自然就……不是了?
  嗯,那就不是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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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爹爹》
  苏晗五岁时,家中突遭变故,被父亲托付给一位义兄做养女。
  就这样,苏晗成了跟在君邺屁股后的小跟班。
  那年,她跟着君邺去了京都,满脸胡子的富商爹爹摇身一变成了英俊皇子。
  苏晗眨巴着大眼睛,呆愣了许久,奶声奶气唤了句:“小爹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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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日盛夏,苏晗突然闹脾气的吵着要玩雪。
  君邺归来,将那个不肯回屋的奶娃娃抱起来。
  翌日,王府里便多了处棉花堆得雪景。
  只见那身形颀长男子立于“雪中”,任由旁边那小姑娘向他丢了一身的棉花,由她笑得开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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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君邺被册封国储,众目睽睽,都在看他将会选哪家权臣之女为妃,以巩固朝堂势力。
  有嬷嬷告诉苏晗:“殿下即将婚配,未婚有女,于殿下声望不好,她最好嫁人。”
  那晚小姑娘含泪拜别,说她要去嫁人了,却被男子哑着嗓音抵问她要嫁谁?
  苏晗不知。
  君邺却奈着性子引导她。
  引着少女说出:“她想要嫁小爹爹这样伟岸的男子做夫君。”
  他终是展露笑颜,沉声应:“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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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初君邺答应做干爹,是觉得日后自己若有一个这样的女儿,挺好。
  后来他想,要是跟她生一个和她一样可爱的女儿,更好。
  【注:男女主没有任何血缘关系,感情戏在女主成年后。】
  【初见女主5岁,男主15岁,成婚女主15,男主25,存在十岁年龄差。】
  第三章
  婉婉天生开朗,并不是个和自己过不去的性格,毕竟她自己也希望这是个误会,不是吗?
  想到这,总算长疏了一口气。
  这时马车后突然传来一串急促的马蹄声,伴随着车外女子一声“吁~”
  奔驰的马儿和婉婉的马车便都被叫停。
  郁司宁一身红色劲装,飒爽的拦住了马车,跳下马,一溜烟钻进了马车里,吓了婉婉一跳。
  “你怎么跑来了?”
  郁司宁将手里的小马鞭掖在腰间,反问道:“还说我,你怎么一声不响就走了,也不说一声。”
  方才的事来的突然,她又一时无法言明实情便道:“有些醉,出去见了风,突然有点不舒服便先走了。”
  婉婉酒量不好这事是大家公认的,郁司宁并不怀疑。
  她试了试婉婉白皙的面颊,倒觉不烫,便问:“怎么样?现在有没有觉得好一点,陪我去瑞祥庄一趟?”
  见婉婉不答,她有点担心:“柔儿已经不省人事了,婉婉你可不能也不理我,我还要你给我选料子呢。”
  丁怀柔喝了整整一壶的果酒,去看仙鹤已经是她的极限,结束后就回到闺房,一头栽在床上沉沉睡去,再也叫不起来,郁司宁就只能把希望寄托在婉婉身上。
  “选料子?”婉婉也快要睡着了,一双微醺的杏仁却在听到料子的那一瞬立刻有了光。
  “是瑞祥庄又有新款式了吗?”
  “那还等什么,还不快些去,晚了可就要被别人买走了!”
  郁司宁见婉婉一听到有料子便两眼放光的,也不困了,也不醉了,恨不得为了料子能再干三杯的模样,有些哭笑不得。
  若说丁怀柔最在意的是萧国公家的萧小公爷萧合。
  郁司宁最在意的是各种愿意娶她“脱离苦海”的有志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