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书:反派丞相天天觊觎朕的美貌 第110节
  楚宁脸都羞红了,闷着声埋怨他,“都怨你!说了不许乱来非不听。现在可好,阿朝一定知道了,我日后还如何见他。”
  “他才多大,哪懂得了这些。”
  沈时寒失笑,在她滚烫的颊边落下一吻,附在她耳际轻声道:“更何况,他日后也是要成亲的,谁不得经历这么一遭。”
  手从锦被中钻了进去,他还在一本正经得对她解释,“阴阳调和,乃是天道,亦是人之常情。”
  他指间沾染了外头的凉意,楚宁畏寒,蜷着身子往里缩,却被他尽数剥了出来。
  他将声音放轻了些,仍旧很是正经,“阿宁,今夜是我们的洞房花烛之夜,合该如此的。”
  大红帘幔被人一手扯下,遮住这一室暧昧旖旎。
  待到春歇,楚宁躺在他怀中,却忽然忆起一件事来。
  她仰头问他,“我一直忘了问你,你是何时知道我的身份的?我分明遮掩得极好,这么些年来也无人发觉。”
  沈时寒垂眸不言,目光落在她胸前半开的衣襟上,眼底极是意味深长。
  楚宁一愣,随着他目光低头看去。
  许久,才恍然大悟,坐起身来怒视着他,“你!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枉我还一直把你当正人君子。沈时寒,你……你太过分了!”
  她抬手,将衣襟掩得严严实实,瞥过头去再不看他。
  “这阿宁可就冤枉我了……”沈时寒起身,将她又重新压在身下。
  看入她羞恼的眼,他缓缓开口,“一直都是阿宁主动扑上来的。温香暖玉送入怀,我又焉有不收之理。”
  “我扑的?”楚宁不可置信。
  沈时寒点头,神色坦荡。
  楚宁:欸?何时的事?怎么自己完全不知情?
  第200章 番外-去蜀中
  去蜀中的日子定在两月后。
  临行当日的清晨,楚宁随沈时寒一同入宫向楚朝辞行。
  身在高位的时日长了,他现下较之从前隐忍克制了许多,情绪也不大外露,只声音有些不易觉察的艰涩,“阿姐这一去,还会再回来吗?”
  “会的。”楚宁温柔一笑,右手轻轻抚上尚未隆起的腹部,“等阿朝当舅舅了,我带他一同回来见你。”
  楚朝一愣,“阿姐说什么?你有喜了?”
  楚宁笑着点点头。
  “朕要当舅舅了?真是太好了!”
  楚朝语调里都是克制不住的欢喜,想了想,他对楚宁道:“那阿姐就别去蜀中了,这山高水远的,要是路上出什么事可怎么好?不是就留在都城吧,到时生产也有太医院的御医候着。”
  “不了。”楚宁笑。
  她转过身,看向殿外墀台上候着的修长身影,曦微日光下,他负手而立,潇潇然如天上仙。
  她说,“我也很想去他的故乡看一看。”
  看看究竟是怎样的好山好水,才养出这么神仙似的一个人来。
  此次去蜀中路途遥远,随行的人也不多。
  沈时寒散了府中奴仆,外院里养着的那些男伶也被他尽数送进了军营。
  说是男儿当顶天立地,保家卫国,全然不顾那些个手不能提,肩不能抗的少年们听见此话震惊不已,几欲赴死的悲壮模样。
  尤留自然也在其中,景国天子的事他已有听闻,现下自己不过是一颗被弃了的棋子,又能如何,只得随着一同去了。
  车马辚辚,往西南方向而去。
  行至城外,十三打马赶了上来,他辞去了北衙禁军统领一职,要随众人一同离开。
  楚宁讶异,无意间瞥见了绿绮羞红了的脸颊,又似是看透了什么,但笑不语。
  沈时寒放下车帘,将她不安分的身子捞了回来,忍不住蹙眉道:“都有身子的人了,怎么好奇心还这般重?当心从车辕上落了下去。”
  数月前那一幕实在太过凶险,他至今想来仍心有余悸。
  楚宁知道他担忧什么,抬手抚了抚他敛着的眉间,又凑上去亲了一口,才道:“我注意着呢,没事的。”
  她又笑,“倒是夫君可不能再这般蹙着眉头了,本来年纪就大,这样看上去活像学堂里凶巴巴的老夫子。”
  沈时寒刚听她一句“夫君”软了眸,下一刻,又被那话中的“年纪大”三个字给弄阴沉了脸。
  长指捏起她小巧的下巴,他微微挑眉,“嫌我年纪大?”
  “没有。”楚宁摇头,抵死不承认,“夫君听错了,我是说绿绮年纪也大了,该许配人了。我看十三就很好,夫君觉得呢?”
  “我觉得不好。”他低头,堵住她的唇,“在阿宁心里,只能觉得我一人好。”
  真真是个霸道的。
  楚宁眉间眼底皆是笑意,搂着他脖颈迎了上去。
  苏奚今日本是打算去城外军营看卫佑,顺带与他送些所需物什。
  不妨一出城门就看见不远处的马车里,有姑娘撩帘看来,温润的眉眼在日头下清透生光。
  他一愣,手下不由一松,提着的包袱霎时落了地。
  原来,唤了许久的兄长竟是阿姐。
  原来,她没死。
  车帘落下,马车接着行驶,苏奚仍怔忪在地。
  许久,他释然一笑,合袖,对着马车消失的方向深深拜下。
  而后,拾起地上的包袱,拍了拍上面沾着的尘土,转身离去。
  身后日光落落,朝霞从云层中破晓而出,隔远了瞧,苍穹云色如淬了金子一般,异常浓烈。
  楚宁推窗远眺,笑得眉眼弯弯,“夫君你看,天亮了。”
  “嗯,天亮了。”他笑着应道。
  第201章 番外-塞北
  永安三年的塞北,依旧是黄沙漫天。
  此地荒芜,方圆数十里只开了一间茶舍,供途中的行人歇息,是以生意极其冷清。
  时下无客,掌柜的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桌子,就瞧见打老远慢慢走来一人。
  他身着布衣,手上不过执着一柄长剑,是最寻常的剑客装束。
  只是面上一道狭长伤疤,看上去很是狰狞。
  好在他眉眼生得好,剑眉星目的,倒是瞧着不甚可怖,反平添了几分风流不羁之感。
  柳西泠寻了个位置坐下,掌柜的忙上前招待,一边沏茶一边问,“客官吃点什么?”
  “来碗面便好。”
  掌柜应下,面很快便呈了上来,是最最简单的阳春面。
  吃过面,柳西泠搁下铜钱准备离去,外头却忽然起了风沙,雾蒙蒙一片。
  掌柜的见怪不怪,收起铜钱对他道:“客官还是在我这里歇歇吧,外头起了风沙,出去也是辨不清方向的,到时迷了路可就不好了。”
  柳西泠谢过,又问他,“这风沙何时会停?”
  掌柜摇了摇头,“这便不知了,有时几个时辰不止也是有的。”
  他看了眼柳西泠,忽然问道:“客官不是梁国人吧?这瞧着,是从景国过来的?”
  没等他作答,掌柜又摇了摇头,兀自道:“近几年景国可是不太平,客官还是暂且别回去了,就留在梁国吧。”
  柳西泠失笑,解释道:“掌柜误会了,我就是梁国人,只不过此前经商去了景国,现下景国不太平,这才又转了回来。”
  掌柜不疑有他,收拾了碗筷下去。
  正此时,门外又走进几人。
  柳西泠抬眼望去,为首的是个姑娘,帷帽遮着脸,看不清眉眼。
  她身旁的侍女嘟囔道:“早便说了不让小姐跑这一趟,庄子里的人那么多,又不差您一个,小姐偏不听。这下好了,困在此处回不去了。”
  帷帽里的声音倒是温柔,“好了,这不是这批绸缎客人要的紧吗?我怕底下的人手脚重,出了纰漏。你有念叨我的功夫喝口茶吧,说了一路了,不渴吗?”
  倒是真渴了,侍女端起茶壶斟了一盏,自个儿喝了,又另斟了一盏给姑娘。
  帷帽取下,姑娘清丽的面容露了出来。
  柳西泠一怔,是她。
  算下来,他已有数年未见过她了,没想到她现下消瘦了不少,人也沉稳安静了许多。
  也是,经历了那么多的事,谁又能如从前一般呢?
  许是他注视的目光有些久了,江晚月似有所感,抬眸看了过来。
  两厢对视,她微微一怔。不知为何,心中竟有几分熟悉亲近之感,好似很久之前便见过了他。
  于是走过来,蹙着眉问柳西泠,“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我此前与公子相识吗?”
  柳西泠摇了摇头。
  “对不起,打扰公子了。”
  江晚月颌首,转身欲走,却被他起身拦下。
  对上她诧异的目光,柳西泠轻轻一笑,“此前不识,不代表日后不识。”
  “在下柳西泠,尚未婚配,敢问姑娘芳名?”
  江晚月: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