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他的目的
  郑雪从房间里出来,就看到了庄辛辛。
  她仍然是那副傲慢的模样,眼中还有着几分得意。
  好像被庄辛辛看到了她一大清早从迟时的房间里面出来,是一件多么值得她炫耀的事情。
  庄辛辛已经在最短的时间里平复了自己的情绪,没有露出半点的不悦和任何其他情绪,更不会让自己那个时候的失落被郑雪现。
  虽然庄辛辛不想要和郑雪争夺什么,但在这种时候,也不代表她愿意被郑雪话里面带着刀枪棍棒的讽刺,她也不认为自己需要那么忍受郑雪的嘲讽。
  “庄辛辛,起这么早,做什么呀?”郑雪笑的很开心,看着也确实挺高兴,她一边说话,一边朝着庄辛辛走近,还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庄辛辛的目光飞快从她身上滑过,说:“没什么,就是想要提醒一下你,今天下午就要回去了,问问你的行李收拾好了没有。”
  郑雪笑笑:“哎呀,你不说我都差点忘记了呢,都怪迟总,我得赶紧回去收拾了,不然就来不及啦。”
  庄辛辛看着郑雪从自己身边走过,她还故意看了庄辛辛一眼,那个眼神里面的含义,已经很明确了,她在告诉庄辛辛,她郑雪赢了。
  庄辛辛什么都没有说,就当做真的没有看见,等着郑雪回房间去。
  她还没有往迟时的房间去,就听到郑雪在自己身后说:“庄辛辛,对了,我还有个事儿要跟你说,迟总特别累,今天早上你最好不要去打扰他哦,他的行李我会帮他收拾好的,这种事情就不需要你去做啦。”
  郑雪说完以后,仰着下巴,回了房间。
  庄辛辛站在空无一人的走廊里面,直到这个时候才现自己浑身的血液都冰冷了,四肢更是僵硬的无法动弹。
  刚刚她故作冷静,心里却是早就掀起了滔天海浪,她不知道被什么样的情绪笼罩着,感觉整个人都迟钝了很多,一颗心仿佛碎在了地上。
  她甚至能够清晰的看见自己心脏碎裂时的样子,带着她所有的期望,还混合着鲜血。
  庄辛辛笑了一下。
  她也奇怪自己在这个时候居然还能够笑的出来,只不过这个笑容大概也和苦笑没有什么区别,一点都不真切。
  她有些进退两难,不知道是该按照原本的计划去找迟时呢,还是返回去?
  如果去到迟时的房间,庄辛辛很害怕会看到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画面,如果返回房间,她又不想面对郑雪那种小人得志的嘴脸。
  如果郑雪真的……。庄辛辛根本不愿意去想。
  她在走廊里呆了很久才回去,郑雪却什么都没有对她说,郑雪一副已经胜券在握的样子,让庄辛辛本来还有几分侥幸的想法彻底消失了。
  庄辛辛只能够让自己的心情平复下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生过一样,连迟时下午出现的时候,也完全没有看出她的异常。
  他们一起坐车去了机场,再一起坐飞机回来,这一路上,郑雪一如既往的黏着迟时拍着马屁,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庄辛辛总觉得,迟时今天心情很好的样子,对待郑雪的态度好像也和之前有些不一样了,他之前对于郑雪那些明明白白写在脸上的殷勤,基本都是视而不见的,可今天,他还会对郑雪说声谢谢。
  庄辛辛在飞机上只能够闭上眼,什么都不去看,什么都不去听,好像那样,她今天早上看到的那一切都没有生。
  就这么回来以后,庄辛辛仍然什么都没有暴露过,这是她自己藏着的秘密,她也不想去追问那天早上郑雪在迟时的房间里做了什么,她又在迟时的房间里面呆了多久,庄辛辛不想去自取其辱,更何况她根本没有任何资格去过问迟时的私生活,不管迟时跟谁生了什么,和她都一点关系都没有,庄辛辛很清楚这一点。
  只不过,庄辛辛也不知道为什么,回来之后,像今天这样的聚会,迟时为什么还是没有带上郑雪,仍然只带上了她?
  庄辛辛还以为,迟时现在对郑雪应该完全和之前不同了,难道说,即便郑雪和他有了更加亲密的关系,他也依然不会对郑雪更好么?
  这个人,好像真的像她以前认识的那个迟时一样,其实冷漠的过分。
  庄辛辛意识到自己又胡思乱想了,赶紧摇摇头,逼着自己不要再去想那些有的没有的事情,她知道这样展下去很不好。
  不过因为她甩头的弧度太大了,被迟时现。
  迟时就在她旁边坐着,深邃犀利的眉峰一扬:“你干嘛呢?”
  庄辛辛如梦初醒:“什么?没有。”
  “我觉你这几天都很不对劲,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迟时那双幽蓝幽蓝的眸子看着庄辛辛,直让庄辛辛觉得心惊胆战。
  庄辛辛赶紧解释:“我只是有些累了而已,没有什么。”
  看她不愿意说出真实的原因,迟时又看着她审视半晌以后,终于还是没有继续逼问。
  庄辛辛心里松口气,想着幸好迟时没有再问了,不然以她现在的状态,搞不好真的会说出什么不该说的话来。
  庄辛辛自己心里清楚自己对迟时的感情是怎么样的,她刚开始当迟时保镖的时候,也只是觉得这位大少爷雇主比她以往遇到的要难缠的多,而且以前她还从没有做过这么长时间的贴身保镖,迟时是她第一次在雇主身边呆上一年。
  从最开始对待迟时的那种不带任何私人感情的心理,到后来不知不觉中的变化,庄辛辛意识到自己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晚了。
  迟时虽然平日里要求颇多,甚至小心眼,爱记仇,睚眦必报,但他在更多的时候,还是那个充满魅力的迟少爷,一勾眼,就能把人的魂儿都勾了去,那双眼睛里仿佛装着星辰大海,让人多看几眼就会沉沦其中。
  庄辛辛显然高估了自己的定力,虽然她第一次看到迟时的时候就在想,这大少爷长得确实不错,可那时候她也没有想过自己会沦陷的那么快,根本没有任何抵抗的就缴枪投降了。
  然而这也快一年的时间了,庄辛辛只能把自己的那些心情放在心里不说,更是从来没有想过要有一天让迟时知道自己的心情。她也知道自己和迟时根本不可能有任何未来,更不要说这个大少爷眼光高于顶,他之所以现在还单身,当然不会是没有人往他身边凑过去,自然是因为他还没有瞧上过谁,每天排着队想要等迟时多看上一眼的女人不知道有多少,可惜迟时根本都懒得盯一下那些人,很显然他也没那个兴趣。
  通过庄辛辛自己的研究,觉得迟时就是单纯的眼光太高,所以到现在为止,都还没有能够入他眼的人。
  迟时突然弹了下庄辛辛的脑门,低声道:“你又在想什么呢,你今晚出神多少次了,到底是累了,还是在想别的事情?难不成是还在想那个外国人?”
  庄辛辛很纳闷:“我连那个人叫什么名字我都忘了。”
  确实已经忘了,当时那人是告诉过庄辛辛的,只不过庄辛辛根本没有在意,所以很快就已经将那个人的名字抛在了脑后,更不要说后来迟时出来捣乱,搅局之后命令庄辛辛绝对不可能和那个人有任何联系,庄辛辛自然也不可能再和那个人说什么话,虽然对方在那天之后,一直在ins上面给庄辛辛私信,但是庄辛辛都装作没有看到,直接忽略了。
  庄辛辛说完以后,迟时的表情才算是好看了一点,他道:“忘了最好,要是让我知道你对那个人还念念不忘,我才要好好教训你。”
  庄辛辛皱皱眉,还没有反驳迟时的话,又听到他说:“再说了,那个人也没有我好看,你要是惦记着那个人,干脆多看我几眼。”
  庄辛辛心里无奈,还多看他几眼,就现在这样坐着,她都会止不住的浮想联翩了,要是真的多看他几眼,庄辛辛都怕自己眼中的一些情绪再也没有办法藏住。
  离他太近实在很危险,庄辛辛很清楚像迟时那么聪明的人,要现她的暗恋太容易了,只要她暴露出一丁点的迹象,就能被迟时抓住把柄。
  可是被他现了,也只会徒增不愉快而已,庄辛辛现在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冷静,冷静的让自己从迟时的生活里退出来,反正日子也快到了,那个时候就算不想离开也要离开,由不得她。
  迟时今晚对庄辛辛的心不在焉很不满意,但是怎么说都撬不开庄辛辛的嘴巴,不知道庄辛辛到底在想些什么。
  沈一笙看迟时有些恼怒,解围道:“辛辛肯定有自己的事情,你别老是问她,还不准人家有什么不能告诉别人的秘密了?”
  然而迟少爷嚣张惯了,直接说:“她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
  庄辛辛没有说话,倒是叶邢之看不下去了,他沉声道:“你差不多得了。”
  迟时这才收起了自己的少爷脾气,后半程的吃饭也很心不在焉了,老是分神去在意庄辛辛想些什么。
  可是庄辛辛不告诉他,他自然猜不到。
  最让迟时纳闷的,也是他没有说出口的事情,是他很明显的感觉到,从澳洲回来以后,庄辛辛对他的态度有了翻天覆地的转变。
  比如说,庄辛辛也不给他准备早饭了,他问起来,直接说有郑助理准备。
  还有今天来这边吃饭,庄辛辛的第一句话又是,为什么不让郑助理过来。
  庄辛辛这反应实在太奇怪了,迟时满心疑问,关郑雪什么事儿?怎么她三句话都不离郑雪?
  暂时,迟时也是想不明白这个问题了。
  吃过饭之后,迟时问他们还要不要去喝酒,叶邢之摇了头:“笙笙明天要上班,今晚得早点睡。”
  好在迟时对于叶邢之如今的生活状态已经非常习惯了,也没说什么。
  迟时带着庄辛辛走了,按照一贯的情况,庄辛辛肯定是要把迟少爷送到家的。
  沈一笙和叶邢之倒是没有着急,他们站在餐厅门口,吹了会儿风。
  沈一笙问:“你们他们俩这是生什么事儿了,怎么那么奇怪呢?”
  叶邢之道:“不知道。”
  “我觉得很奇怪。”
  风有些大,叶邢之张开自己的风衣,把沈一笙揽了进去,才说:“奇怪是有些奇怪。”
  “那是哪里奇怪呢?”
  叶邢之失笑:“我们为什么要站在这里讨论这个问题?”
  沈一笙这才反应过来,也忍不住笑了,她双手抱住叶邢之的腰,水汪汪的眼睛看着他:“因为这里气氛好啊,你不觉得吗?”
  她当然是开玩笑的,这里人来人往,但是正处在风口上,京城每年秋冬的风都刮得猛烈,让人总有种稍不注意就会被风刮走的错觉。
  所以在秋天的夜晚被风吹着,并不是多好的感觉。
  只不过因为站在叶邢之身边,所以沈一笙觉得呆在哪里其实都一样。
  叶邢之冷峻的眉眼在路边灯光照映下,变得更加深刻了。
  沈一笙眨巴眨巴眼,幽幽道:“你怎么长的,能长这么好看?”
  “不如你回家去问问我父亲?毕竟这个问题,我妈也没有办法回答你了。”叶邢之攥着她的手,放在自己厚实的掌心里,怕她受凉了。
  沈一笙想了想:“那还是算了吧。”
  叶邢之带着她往车子那边走:“行了,赶紧回家,怕你今天睡晚了明天早上又起不来。”
  沈一笙边走边说:“听说明天要降温诶。”
  “怎么了?”
  “你还要去晨跑?”沈一笙觉得叶邢之跑步的毅力也很厉害了,基本上雷打不动,只要没有刮风下雨到行人完全无法出门的状态,他都能去小区花园里跑上一圈。
  叶邢之道:“嗯。”
  “还是你厉害,要是我的话,肯定跑了两天就会找理由放弃了,我这个人真的完全没有办法坚持着做一件事情太久的时间。”
  叶邢之问:“真的?”
  “当然啦,我骗你做什么。”沈一笙说着还有些不好意思,偷摸去瞄了瞄叶邢之的表情,担心他会瞧不起自己的懒散。
  不过叶邢之的表情没有任何异常,他反而很认真的看着她,眼中是深厚的化不开的情意。
  沈一笙被他这么看着,就有些脸红了。
  下一秒又听到他问:“那你能坚持做什么事情?”
  沈一笙特别认真的思考,很久之后,其实也没有多久,就是他们走到了停车场的距离。
  沈一笙看着四下无人,也顾不得其他了,一把拽过叶邢之的领带,将人反身压在了车门上。
  只不过她比叶邢之挨了那么一大截,其实这动作做起来很艰难,甚至还有几分滑稽。
  但叶邢之在她动手的那一秒钟就已经放松了身体,她才能够轻松的将叶邢之压在车门上。
  沈一笙仍旧拽着他的领带不放,她的视线从叶邢之脖颈上凸起的喉结,再往上,到他薄的锋利的唇,再到他那双漆黑的眼,深不见底的眸子。
  沈一笙说:“我可以坚持一辈子都喜欢你,我保证,这个事情,我可以坚持到我生命的最后一天。”
  虽然她喜欢放弃,可叶邢之是她无论如何都不愿意放弃的人。
  叶邢之眼神一暗,抬起沈一笙的下巴,狠狠吻上了她的唇。
  她被他热情霸道的亲吻搞得双腿软,一时间完全忘记了自己身在何方。
  这种亲吻让人目眩神迷,也让人容易上瘾,太容易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后来还是叶邢之哑着嗓音道:“这是在外面,我们先回家。”
  他们要是在这里多亲一会儿,估计就有人来围观了。
  沈一笙这才感觉到了不好意思,赶紧放开叶邢之,绕过车头钻进了副驾驶。
  叶邢之胸腔里出闷笑,等他开了车门坐进驾驶室,沈一笙已经给自己系好了安全带,乖乖坐着。
  只有她脸颊上的酡红暴露了她现在并不平静的心情。
  晚上折腾到了有些晚,沈一笙就知道叶邢之让自己早早回家总是没好事的,她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本来以为叶邢之已经去晨跑了,没想到一睁眼,就对上了那双熟悉的深情眸子。
  沈一笙惊喜的问:“你怎么没去晨跑?”
  叶邢之道:“陪你。”
  沈一笙有些不好意思:“这有什么好陪的。”
  叶邢之并没有说,他其实已经晨跑锻炼回来了,只不过他今天出门的时间比往常又早了十分钟,这样就能够赶在沈一笙的闹钟响起来之前回来。
  吃早饭的时候,沈一笙又想起昨晚迟时和庄辛辛的奇怪氛围,她问叶邢之知道多少,可惜叶邢之仍然是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
  沈一笙说:“你都不打算对你的朋友多了解一点么,要是他出了什么事儿怎么办?”
  看着沈一笙一脸的义正言辞,叶邢之捏捏她的鼻子:“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又想八卦了,估计想知道他们之间的八卦吧,嗯?”
  “哎呀,这都被你拆穿了。”沈一笙羞的低下头。
  叶邢之淡定的收回手,翻开一页报纸:“想知道他们生了什么,亲自去问不就好了,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我这不是不好意思么,我要是好意思的话我也不问你了啊。”
  叶邢之修长的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了两下,倒是没有再继续逗沈一笙。
  他说:“我抽空去问问看,知道了生什么,第一时间告诉你,可以了吧?”
  “那感情很好!”沈一笙嘿嘿笑着。
  “我看你可以去当娱乐新闻记者了,反正你最喜欢这些。”
  沈一笙对叶邢之的吐槽照单全收:“其实我也是这么觉得的,像我这么有着敏感因子的人,可以在第一时间嗅到八卦的所在,多适合啊?”
  不过他们也都是开个玩笑,沈一笙说的是八卦,其实还是因为担心迟时和庄辛辛,所以想知道有没有能够帮忙的地方。
  叶邢之知道沈一笙不好意思直接说,才用那种借口。
  他对她那些小心思,了解得很。
  既然说了要帮沈一笙问问到底是什么情况,叶邢之就抽了点空,去了一趟迟时的公司。
  他去之前就已经通知过了,所以迟时也推了其他的事儿等着他。
  叶邢之带了粱爵过来,梁助理边走边和他汇报其他的工作,半点时间都不耽误。
  叶邢之淡淡应了,心里面把所有的事儿都在最短时间里面过了一遍,确定没有任何遗漏,就让粱爵找个地方等着。
  他进了迟时的办公室,就看见倒了咖啡进来的郑雪。
  他对这个助理稍微有那么一丢丢的印象,还是因为沈一笙提过那么一嘴的缘故,不过也根本不记得郑雪到底长什么模样,只记得她那个名字了。
  郑雪放下咖啡,对叶邢之弯腰:“叶总,您的咖啡已经好了。”
  叶邢之颔首,迟时就挥手让郑雪先出去。
  迟时问:“你来我这儿是为了我家那些事儿?昨天没有说的很清楚,但都解决了,应该不会有什么后遗症,不需要担心。”
  叶邢之“哦”了一声,翘着二郎腿在沙上坐下,看着倒像是这里的主人。
  他长腿交叠着,衣服包裹之下的身体也有着隐约的力量感浮现,和迟时那种更加精致的俊美不一样,他的五官虽然长得也好,倒是更有几分冷傲矜贵在里面,还有几分匪气,不过不常暴露出来。
  迟时坐到他对面,一双漂亮的眼睛里情绪莫名:“你来我这儿,既然不是为了我家里的那些事儿,那还有什么原因?”
  他能够感觉到叶邢之今天肯定是另有目的的,只不过如果叶邢之不说,迟时也猜不透他。
  叶邢之本来就不是会轻易让人猜准他心中所想的人,所以这时候把自己全部的心思都藏在了心里面,半点没有泄露。
  但叶邢之今天也没有打算隐瞒,他端起咖啡,轻轻抿了一口,就直接开门见山了:“笙笙想让我来问问,你和庄辛辛的事儿,到底怎么样了。”
  沈一笙要是知道叶邢之一句话就把她卖了,今晚估计都不会让叶邢之和她睡在同一张床上。
  迟时闻言也愣住:“我和她能怎么样?”
  叶邢之一针见血道:“你既然喜欢她,还拖着做什么?”
  迟时刚喝进去的咖啡就呛在了喉咙上,他猛烈咳嗽着,脸都咳红了。
  但是罪魁祸首叶总还没有任何反应,就那么优哉游哉的等着他回答。
  迟时清了清嗓子,恢复平静之后,表情十分的奇怪:“你叶邢之什么时候这么八卦了、”
  “都说了我是替笙笙来问的,不然我管你的事儿做什么。”
  叶邢之才懒得管别人的感情事情,当时帮助霍南荣,也是因为徐优主动找上门来,不然叶邢之肯定不会出手。今天也是这样,要不是沈一笙想知道,叶邢之更是什么都不会做,他肯定只会在一旁冷眼观看。
  就算迟时是他的朋友,叶邢之也很少有管人闲事的癖好,再说,当事人也不见得就喜欢被人管了闲事。
  迟时对于他的直白也都习惯了,当即说:“行吧,既然是笙笙,那我就不嘲笑你了。”
  叶邢之:“……”
  迟时又咳了一声,才说起正事:“我和辛辛,不就是这样,能有什么。”
  “你还想蒙我?省省力气吧。”叶邢之继续言辞犀利,毫不留情,“你就差直接在你的脸上写着你喜欢她几个字了。”
  迟时勾了下唇:“所以呢?”
  叶邢之摇头:“你还好意思问我。”
  迟时忽然表现的有些苦恼:“你以为我不想做什么,只不过现在还不到时候。”
  “你在意的是什么?”
  迟时说:“她家里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
  “嗯,所以?”
  迟时换了个舒服的姿势窝在沙里,懒洋洋的说:“她既然是我的保镖,想让她从保镖这个身份换一下,也不是那么的容易。”
  说到这里,叶邢之就什么都明白了,也不需要让迟时再说的更多。
  迟时有他担心的事情,他也是成年人,自己应该知道要怎么做。
  叶邢之点点头:“行,你知道就好,那我回去就这么汇报吧。”
  迟时用一种十分怜悯的眼神看着叶邢之:“想不到啊想不到,你叶老板也有这种妻管严的时候。”
  叶邢之懒得的爆粗:“你懂个屁,你这种单身狗,自个儿羡慕去吧。”
  说完,叶邢之就没有打算再多留,起身走了。
  剩迟时石化在沙上,感觉自己被冷飕飕的箭矢刺中了胸口。
  哎,人生真是好艰难……
  迟时无奈的想。
  叶邢之出去的时候,郑雪就已经迎了上来。
  郑雪知道叶邢之的身份,也知道叶邢之和迟时的朋友关系,看到他,便笑着迎上去:“叶总,您要走了吗?需不需要我送您下楼去?”
  可惜叶邢之并没有打算回应她的话,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懒得施舍给郑雪,本来径直就要离开的,转念一想,又迈着长腿去了旁边的助理办公室。
  助理门开着,因为郑雪刚才知道他要走了,急匆匆出来,所以没有来得及关门。
  叶邢之正好就走到门口,倒是也没有进去,但是他淡淡开了口:“庄辛辛。”
  庄辛辛本来还在埋头工作,乍一听到叶邢之冷漠的声音,吓了一跳。
  她有几分慌乱的问好:“叶总!”
  虽然已经私底下陪着迟时一起和叶邢之吃了很多顿饭了,但是庄辛辛还是不那么能够受得了叶邢之那种冷冽的气场,虽然知道不用害怕,但总归是有些心情波动的。
  叶邢之点点头,用外人看来十分“和颜悦色”的表情说:“在忙?”
  庄辛辛经过刚才的惊吓,现在已经平静了,她抿唇笑了笑:“还好,您去找过迟先生了吗,他在办公室里面。”
  “嗯,已经找过了。”
  庄辛辛其实也不知道能够和叶邢之说什么,她总觉得和叶邢之相处太紧张了,所以她每次看到叶邢之,都会觉得沈一笙很厉害,居然能够那么面不改色的和叶邢之呆在一起,完全不被他的气势影响。不过沈一笙和他的关系本来就不一样,庄辛辛也是看到叶邢之之后才明白了所谓只留给一个人的温柔是什么感觉。
  叶邢之本来也没有什么话要好庄辛辛说,他也只是突然想起来这一茬,所以走过来打了声招呼。
  “你继续工作吧,我不打扰你了,下次见面再聊。”
  说完,叶邢之就走了。
  庄辛辛心里纳闷,但也忽然觉得叶邢之这个人不完全似他的外表那样冷漠。
  叶邢之走了没一会儿,郑雪就气冲冲的站到了门口,她狠狠剜着庄辛辛。
  庄辛辛并没有想要理她的心情,自己又坐下了。
  郑雪被她忽视,心里觉得很不畅快,把门关上,走到庄辛辛面前,翘了下她的桌子:“庄辛辛,你别得意。”
  “郑雪,你要是不忙的话,就去找点事情做,我现在很忙,没有功夫跟你闲聊。”
  郑雪冷着脸:“庄辛辛,我倒是小瞧了你,你居然还勾搭上了迟总的朋友。”
  她刚才被叶邢之无视,却又眼睁睁看着叶邢之和庄辛辛说话,心情复杂,又妒忌又生气。
  庄辛辛也褪去了脸上的表情,冷声道:“郑雪,你不要乱说话。”
  她以前不管多生气,对郑雪都是客客气气的喊她一声郑助理,像这样直呼她名字的时候很少。
  可见庄辛辛这时候是真的很生气了。
  私底下和叶邢之还有沈一笙见过那么多次,庄辛辛还去过他们家里吃饭,尤其是沈一笙,对她很好,从来没有因为她的身份对她有过任何的罅隙,沈一笙让庄辛辛感受到了一种全然不同的温柔。虽然她觉得她们也算不上是朋友,但庄辛辛还是很珍惜认识沈一笙的这段经历。
  所以这时候郑雪说她勾引叶邢之,让庄辛辛很生气。
  “我怎么乱说话了,你以为你的心思我不知道吗,不过就是想要勾搭上有钱人而已,迟总的朋友那么有钱,你应该也早就看上人家了吧。”
  庄辛辛面无表情道:“郑雪,我看你是在说你自己吧。刚才你的嘴脸,有多恶心,估计你自己并不知道。”
  郑雪僵了僵:“你胡说!”
  “郑雪,刚才你说的话,应该是我原封不动还给你,实际上,如果我想收拾你的话,你根本没有资格在我面前蹦跶,你不要以为我什么都不做是怕了你,我只不过是懒得和你计较而已。你以后不准再说我和叶总的话。”
  庄辛辛冰冷的眼神让郑雪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寒意。
  她还是第一次有这种感觉,好像庄辛辛真的会像她刚才说的那样,轻而易举的就教训了她。
  郑雪强撑着说:“你不要威胁我啊,我告诉你!我才不怕你!”
  庄辛辛嘴角勾着冷笑,她本来不是很强势的人,但这时候存了心要给郑雪一点教训,就是在故意吓她,于是抓起手边的一个笔筒,看似轻轻的往桌上一拍,就把那个笔筒给拍碎了。
  郑雪瞪大了眼睛看着眼前画面,吓的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刚才那一幕给她留下了很大的心理阴影,她颤抖着声音说:“庄辛辛,你想做什么,我告诉你,你可别冲动啊……”
  “我说过,我懒得搭理你,你只要别招惹我,我就不会和你计较。”庄辛辛再次威胁,“你想跟迟先生做什么,那是你自己的事儿,和我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会在意,但是你最好不要牵扯到别人,不然我真的不会和你客气。”
  庄辛辛说完,就不再搭理郑雪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继续那些没有处理完的事情。
  她现在还有不少的工作,也确实没有时间跟郑雪周旋,刚才会用那么强硬的方式,也就是想要吓吓郑雪,让她不敢再来骚扰自己。
  而且说实在的,好久没那么做了,现在她手掌心还有些隐隐作痛。
  当了保镖之后,庄辛辛还是会每天锻炼,但有些事儿不经常做,还是会生疏的,像这种徒手劈笔筒的事情,也就是以前训练来,在有些必要的时候,拿去吓人的。
  一般人,就好比郑雪那样的,看到庄辛辛的战斗力这么强,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
  叶邢之今天还算有空,去接了沈一笙下班。
  反正现在公司里所有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了,叶邢之也就没有再避嫌,他的车子就停在公司门口,所有人进进出出都能够看见他的那辆车子。
  沈一笙还在办公室里没有下班,就听到有忘了东西上来拿的同事说:“笙笙,大老板来接你啦!我看到他的那辆车了!牌照京a,最后三个八的那辆!”
  沈一笙笑了:“你们到底是认人还是认车牌?”
  “都可以认嘛,反正肯定是大老板,绝对没有认错,你赶紧下去吧,不要让大老板等久了。”
  沈一笙点点头,也加快速度把最后一点事情处理完,打卡下班了。
  叶邢之这时候就在公司楼下等着,他还在看其他的文件,也没有等的不耐烦。
  虽然他人不用露面,但是所有人都知道肯定就是他来了。
  沈一笙归心似箭,赶紧冲下楼去,打开车门坐进去,整个人就不受控制的往叶邢之身上倒。
  叶邢之赶紧放下电脑抱住她的腰,另一只手放在她的头顶免得她撞到头。
  “这么急急忙忙做什么》?”
  沈一笙说:“我想你了啊!已经迫不及待了。”
  叶邢之闻言,也笑了:“那你应该打个电话给我,让我上去接你。”
  叶邢之说完以后,沈一笙摇头:“不行,绝对不能,你在这里停着,已经很轰动了,估计全公司都知道了你来接我下班,要是你再上楼去找我,估计上面要被堵得水泄不通了,所有人都想要来看看你叶总的真面目。”
  叶邢之道:“又不是长得三头六臂,有什么好看的?看一眼难不成能当饭吃?”
  “你不懂我们这些凡人的心思,好比说我要是听说哪个明星来公司了……”正说到一半,忽然看到叶邢之的表情不对劲,沈一笙赶紧闭嘴了。
  再说下去,叶大老板就要吃味了。到时候受到教训的人还是她沈一笙,所以为了自己的安全着想,还是不要刺激叶邢之为好,
  沈一笙嘿嘿笑了两声,不再说这个话题,而是问:“你今天问过了吗,怎么样怎么样,迟时和庄辛辛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叶邢之在关键时刻又卖起关子:“你猜呢?”
  沈一笙主动献上一个吻:“诶呀!你快说啊,我都惦记这事儿一整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