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马球赛
  骑马的许清墨意气风发,在所有人的眼里都带了一种异样的光芒,站在她对立面的王公瑾感触尤其的深。
  不过也正是因为站在她的对面,王公瑾收起了自己想要和她成婚的想法,眼前的女的,并不是那种贤良淑德的女子。
  你就说这么看着他,你也舍不得让她就这么待在一个宅院里面,落寞一生,她就好像是一只雏鸟,收敛着自己的翅膀,但是所有人都知道,等她张开双臂的那一天,她会有一双非常雄伟的翅膀。
  所以王公瑾很清楚地知道,不论今日如何,许清墨都不会嫁给他,因为他的心胸还远远没有宽广到,一个女子可以比自己强,还坦然接受的地步,他做不到,而且,这场比赛他也赢不了。
  现在的王公瑾,对许清墨更多的是一种尊重,一种属于对女子独特的尊重,更或者说,这是一种对强者的尊重。
  球抛起的那个瞬间,王公瑾并没有往前去抢球,而是将目光瞄准了许清墨身后的孟和桐。
  许清墨顺利地抢到球,带着球往球门的方向跑,而就在这个时候原本应该跟在她右后方的孟和桐却被冲锋位的王公瑾拦截,另外两个守卫直接冲向了许清墨。
  孟和桐心里一着急:“许清墨,小心!”
  许清墨回头的时候就看到,原本应该在自己右侧位的孟和桐没有跟上,几乎是在瞬间,许清墨勒紧缰绳,强行扭转方向,一边将手里的球传给许延泉,一边往孟和桐的方向跑。
  没有守球卫的在边上,就算许清墨带着球到了球门前,也很有可能被赶上来的对手拦截,所以她必须要把孟和桐带出来。
  许延泉接到球就往前跑,许清墨往后跑,强行挤进了包围圈,冲散了阵型,将孟和桐带了出来。
  就在许清墨的手就要摸到孟和桐的手时,她有些迟疑,而就是因为这么一个瞬间的迟疑,被王公瑾抓到了机会,策马而来,又一次将他们冲散。
  等到许清墨回过神来,赶去球门的时候,许延泉已经被包围,这一局,因为许清墨的迟疑,冲锋将被困,反抄一球得分。
  许清墨看着球打进自家的球门,抿着嘴,久久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许延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慰道:“马有失蹄,不怪你!”
  许清墨抬头看了一眼孟和桐,然后笑了笑说道:“我的错,应该怪我!”
  孟和桐骑着马缓缓而来,他深深地看了一眼许清墨,没有说话,然后离开。
  许清墨看到孟和桐以后,眉头皱得更深,然后猛地将手里的球杆朝着孟和桐砸了过去。
  这一下来的十分突然,就连许延泉都有些措手不及,而孟和桐就好像早就知道了一样,头都没回一下,直接接住了飞来的球杆,然后看向许清墨:“你下黑手啊!”
  许清墨没理他,重新拿了一根球杆,再一次走到了发球点。
  接下来,许清墨不可能在让王公瑾得分,一分都不可能。
  一场比赛下来,许清墨跑得浑身都是汗,最后打赢了比赛,换来了一本古籍。
  旁人欷吁的时候,许清墨却如获至宝,拿着古籍爱不释手。
  向来贫嘴的孟和桐,在这个时候,竟然都没有上前同许清墨说话,只是站在角落里默默地看着。
  这一下,就连许延泉都察觉到了奇怪,他看了看孟和桐,见他眼神躲闪,然后又看了看许清墨,忍不住问道:“墨墨,你和孟和桐之间发生了什么吗?”
  许清墨顿了一下,然后摇头:“没有!”
  许延泉还想再问问,许清墨已经跑得没影了。
  许清墨抱着书在转角的地方遇到了王公瑾,王公瑾换了原来的衣服,看到她的时候,还有些惊讶:“这么鸡肋的彩头,难为你打得那么辛苦了!”
  “我很喜欢!”许清墨笑了笑,然后想起王公瑾输了比赛的事情,小心翼翼地问道,“你,还好吗?”
  “其实不太好!”王公瑾有些无奈地说道,“我想,没有人可以那么快地接受自己输给了一个姑娘家,这样的一个事实!”
  “那你还是要慢慢接受的!”许清墨看着王公瑾,笑着说道。
  “总是要接受的!”王公瑾笑了笑,“我原本以为,我会输给你大哥,七皇子,亦或者是永昌侯却没有想到,你的骑术会那么厉害!是我轻敌了!”
  “我从小骑马,骑术本就不会差到哪里去!”许清墨看着王公瑾,一字一句地说道,“你并不是轻敌,而是轻视,在你看来,我再娇蛮,也只是一个女子,女子娇弱的形象,在你心里早就根深蒂固了!”
  王公瑾无法反驳。
  许清墨侧身离开。
  王公瑾想了许久,然后喊住了许清墨:“许姑娘!”
  许清墨回头看向王公瑾:“如何?”
  “女子本弱是所有人的想法,就算古有妇好挂帅出征,但她也是为夫武丁所战,女子终要相夫教子……”
  “妇好为国所战,为天下苍生所战,可到了你嘴里,就成了为夫所战,王公瑾,你好歹也是举子,书读了许多,却目光短浅至此!”孟和桐不知道什么时候忽然出现在了许清墨的身后。
  许清墨回头看了一眼孟和桐,然后将目光转向王公瑾,她眼中满是不在乎:“或许你的父亲母亲,乃至师长,都在告诉你,女子为附庸,男子为纲,那你不如去问问你母亲,她甘心吗?是心甘情愿,还是无可奈何?”
  王公瑾沉默。
  “我三岁开蒙,我兄长学的,我无所不学,我父兄尚在,自有他们为我守着天地,若未来我的夫君是你这样的文弱书生,边疆战乱,我父兄守着的天地塌陷,你撑得住吗?”许清墨看着王公瑾,冷声问道。
  王公瑾沉默不言。
  许清墨不搭理他,转身离开。
  “许姑娘,女子,便该有女子的样子,这便是生存之道,牝鸡司晨,惟家之索的道理,我想,你也是明白的!”王公瑾的声音很大,显然是用了力气喊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