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一十六章 赎罪
  以秦岚和秦羽两人的实力,完全可以无声无息的离开天剑宗。
  他们也的确是这样做的,虽然是在秦岚的引导下。
  而没有了秦岚和秦羽两人坐镇,残剑峰上自然乱不起来。
  断水流虽然受伤,但多少都恢复了那么一些,于洋断然不敢在这个时候做出什么不好的举动。
  断水流好歹也是一名仙圣境中期强者,以此为前提,他要是想做些什么,只怕是在自己寻死。
  所以残剑峰上虽然仍旧是两相对峙的景状,但却和之前的剑拔弩张变得有些不同,氛围十分缓和。
  真要在恢复以前那种状态,最起码也要等到秦岚和秦羽两人之中的一人重新返回。
  秦岚一路疾驰,秦羽紧紧跟随。
  天剑宗西面不远处,是一片连绵不绝的峰峦。
  秦岚要去的地方,正是那里。
  那里地势复杂,人迹罕至,正好适合他从秦羽身上理清所有的脉络,不用担心被其他人打扰。
  即便是他和秦羽之间会有一些冲突,在那里发生也无关紧要,就算是他们两人把他脸面不断的峰峦都给掀翻,也影响不到其他人。
  不久之后,秦岚在峰峦最深处停身,急速坠落在了一座山谷之中。
  秦羽见状,跟着秦岚落下,其实和秦岚心中的诸多疑问相同,秦羽心中也有着很多的疑问。
  只不过他的记忆好像出了什么问题,明明本能里就存在着关于秦岚的很多事情,可他记忆中却是没有存在任何和秦岚有关的东西,这实在是有些让人难以揣度。
  “秦羽,你认识我么?”秦岚站定身体,望向身前不远处的秦羽,想了想开口问道。
  有些事情他还需要确认,在确认那些事情以前,秦岚觉得他和秦羽的父子身份暂时还是不要点明比较好。
  毕竟秦羽看起来似乎是不认识他,这其中肯定存在着诸多变故。
  “我为什么要认识你?”面对秦岚,秦羽的态度十分不善,好像在他的本能之中就很厌恶秦岚一般。
  “看来你是不认识我了!”秦岚说道,虽然秦羽不认识他在他的预料之中,可真的确认的时候,秦岚还是很失望。
  做到让自己的儿子都不认识自己,他这个父亲真的是当的挺成功的。
  对于秦羽态度的不善,秦岚一点都不生气,他对秦羽亏欠太多,在他看来,秦羽怎么样对他都不过分。
  “认识你又如何,不认识你又如何?在你看来,我是认识你好,还是不认识你好?”秦羽瞪着秦岚,寒声说道。
  “小羽,你……”被秦羽这样质问,秦岚的心很痛,也顾不得继续遮掩情绪,直呼他对秦羽的昵称。
  “小羽?听到这个称呼,为什么我会本能的觉得恶心?你我之间,是不是真的认识?”秦羽漠然说道。
  话落以后,他的双目陡然被茫然在之色占据,一瞬间给人的感觉便有那么一些精神恍惚。
  “在我的本能之中,似乎的确是存在着一个名叫秦岚的人,可秦岚又是谁?为什么会根深蒂固的存在于我的本能之中?”秦羽茫然问道。
  似乎是在询问秦岚,又似乎是在询问他自己。
  而在那一疑问之后,又有更多的疑问从秦羽心头涌现了出来。
  “我是谁,我为什么会来这里,我来到这里又是为了做什么?我为什么要这么做?”秦岚接连发问。
  秦岚站在秦羽不远处,将秦羽的诸多疑问都给听在耳中,他想要透过那些蛛丝马迹分析出秦羽当下的情况。
  可惜,他还没能从秦羽的言语之中分析出一些有用的东西,就看到秦羽突然抱着自己的脑袋猛然蹲了下去,看起来是一副十分痛苦的模样。
  紧随其后,秦羽开口发出了一声大叫,只是听声音,给人一种撕心裂肺的感觉。
  “不明白,不清楚,不理解,啊!这到底是为什么?”秦羽蹲下的身体陡然一个踉跄,他倒在了地上,抱头打滚,似乎是有些承受不了脑海中传来的那些痛苦。
  他不能去仔细琢磨,一琢磨就仿佛是触动了什么禁制一般,会让他脑海中生出一种撕裂般的痛苦。
  秦岚见状,哪里还能顾得了其他,瞬间闪身来到秦羽身边,按住秦羽的身体,用他那强大的灵魂力量帮助秦羽安抚心神。
  他曾经可是一名医生,很清楚秦羽此时的情况,秦羽应该是丢失了很多记忆,可那些记忆都是真切发生过的事情,会很重的刻印在他的身体中。
  这就让秦羽会生出很多他自己解答不了的疑问,那些疑问,他明明就知道答案。
  所以,他才会很用力的去思考,想着把那些答案都给找出来。
  可是,他却根本就没办法将那些答案给找出来。
  越是没有办法找出来,秦羽就越会用力的去找。
  这样循环下去,秦羽的精神力会被大量消耗,精神力瞬间被抽空,继而他的大脑不堪重负,自然会产生撕心裂肺的痛苦。
  是以,秦岚一边用精神力去安抚秦羽情绪的时候,还在不断的用言语去安抚秦羽的情绪。
  “想不到,就不想了,没关系的!也许将来某一天,不需要你刻意去想,那些记忆就会自己冒出头来!”
  “放轻松,千万不要和自己较劲,那些事情根本就不重要。”
  “你得先冷静下来,你不是想要知道很多事情么,你想知道的那些事情我都可以一一的为你解答!”
  ……
  秦羽慢慢的冷静了下来,也不知道是秦岚的双重安抚起到了作用,还是秦羽自己想通了某些事情。
  他的气机逐渐恢复了稳定,而后从秦岚怀中挣脱,给人的感觉对秦岚还是非常的厌恶。
  秦岚自嘲一些,秦羽现在这种情况,有些事情他是不能强求的。
  他的双拳暗自捏紧,心头有滔天愤怒正在衍生,让他的双眼之中都忍不住泛起了一些红光。
  秦羽可是他的儿子啊,看着他的儿子现在这种情况,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可能忍受得了。
  他在秦岚暗自发誓,不管秦羽是经历了什么才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他都会为秦羽讨回一个公道。
  他秦岚的儿子,谁都不能欺负,即便是天王老子也不行。
  “你到底是谁?”秦羽很快和秦岚拉开距离,隔着十数丈,冷冷的盯着秦岚。
  “我是你的……”蓦然听到秦羽的询问,秦岚本能的便要说出真相。
  只是话到嘴边,又被他给强行咽了下去。
  秦羽现在是这种状态,他要是将那个事实说出来,秦羽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重新恢复到之前的状态?
  “你是我的?”秦羽双目微凝,紧紧的盯着秦岚。
  “我是秦岚,你不是知道么,之前在残剑峰,众人的议论声中也将我详细的介绍了一遍!”秦岚开口掩饰道。
  “我说的是你可能隐藏起来的另外一重身份,你绝不可能只是他们说的那般简单。”秦羽沉声说道。
  “你想多了,我的身份就是他们说的那样!”秦岚肯定道。
  “不可能!看来你是想要隐藏一些事情,既然是这样,你我之间就没什么好沟通的了!接下来,咱们手底下见真章便是。”秦羽瞬间拉开架势,一身气机疯狂的压向秦岚,大有和秦岚直接分出一个生死胜负的打算。
  秦岚怎么可能会和秦羽动手,望着秦羽,直言不讳的说道:“我不会和你动手!”
  秦羽双眼顿时便眯缝到了一起,其中光芒好似刀剑:“不和我动手,为什么?”
  秦岚沉默不言。
  秦羽的神色一瞬之间变得更加凌厉了起来,恨声说道:“又是这样,你这家伙到底在隐藏什么!你不肯说,也不肯和我动手是吧!那我就打到你说,逼迫你和我动手!”
  秦羽话落,陡然出手,他一掌拍出,便是一阵山呼海啸。
  强大的力量带着超绝的速度直接冲击向秦岚,一瞬间便将秦岚的身体轰飞。
  秦岚何止是没有和秦羽动手,甚至是都没有任何的防御,任由秦羽出手,大有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意思。
  很显然,秦岚是在向秦羽赎罪,他这个当父亲的不称职,让秦羽做了这么多年没有父亲的孩子。
  虽然他之所以会这样也是迫不得已,可那不是借口。
  这些年来,他只要一想到秦羽,就会心痛不已。
  没有他在身边,秦羽这些年吃了多少苦,受了多少委屈?
  他这个当父亲的,实在是太混账了一些,真的是不配为人父。
  所以,在秦岚这里,秦羽那样做非但不会让他觉得难过,反而会让他觉得好受。
  似乎秦羽对他出手,对秦羽而言是一种发泄,对他来说同样是一种发泄。
  “还手啊,你为什么不还手?”秦羽飞身而起,追上了秦岚倒飞的身体,又是一掌迅若雷霆一般拍出。
  秦岚的身体再次飞起,折向山谷的另外一个方向。
  没有还击,更没有防御,只是任由秦羽攻击,饶是以秦岚的体魄也肯定是吃不消的。
  哪怕秦羽根本就没有动用全力,可秦羽到底是一名仙尊境极致强者啊,而且还是一名强者的仙尊境极致强者,至尊混沌体的拥有者。
  “你不还手,更不防御是吧!你真以为我不会打死你么?”秦羽再次闪身追上秦岚,又是一掌用力的拍击了过去。
  秦岚不肯还手,更是没有任何的防御,直接便将秦羽心头的怒火点燃,熊熊怒火燃烧而起,让秦羽整个人好似入了魔一样。
  他出手的时候再也没有任何留手,不曾动用神通,可一掌拍出,却是真正的强大仙尊境极致强者的一掌拍出。
  与秦岚接触的那一瞬间,就让秦岚口中鲜血狂涌而出,整个身体都仿佛是成了一滩烂泥,一身骨骼竟是碎了一个七七八八。
  “好,既然你还是不肯还手,还是不肯防御,那我就直接要了你的命!”秦羽又是一声暴喝,身体又出现在了秦岚那倒飞出去的身体一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