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渣后,小寡夫重生了 第33节
  “当然可以。”姜容道,这几日的相处中,陆瑾慢慢放松了下来,姜容了解了他的真实性格,愈发觉得亲切。
  姜容于是带着他去找唐舟峰。
  “是你?”陆瑾一见还是熟人,就更好办了,跟着唐舟峰去内间商讨去了。
  不知道二人说了什么,总之过了大概半个时辰才出来,陆瑾满脸带笑,唐舟峰一脸纠结跟在后面。
  “阿容,我们走吧。”
  “你跟唐大哥说了什么?”姜容侧首问他道。
  “没什么,就是拜托他雕刻一样东西。”见陆瑾脸色有些红,姜容好奇起来,“是何物?”
  “没,没什么。”陆瑾低低咳嗽几声,姜容递了帕子给他,“今日不去仙客来,去聚福楼吧,你身子不好,大夫也说让你少吃甜食。”
  二人口味差不多,仙客来的菜快被他们吃遍了。
  “好。”
  一连几日都没再遇见陆乾珺,姜容知道他在准备登基事宜,也知道他为陆瑾的事在生气。姜容不会主动找他,也不会再示弱,他要把主动权牢牢握在自己手中。
  “怎么都是清淡菜色。”陆瑾看着满桌子的青菜,问道。
  “我今日听到你咳嗽了很多此,吃清淡些对身子好。”本来还有些不满 ,听到姜容的话,陆瑾乖乖吃起了青菜。
  二人没觉得这样的相处有什么不对,邻桌看着他们的陆乾珺却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过几日的时间,这二人已经相处的这样自然了,再过几日,姜容心里怕都是陆瑾了。
  知道陆瑾喝药不能吃甜食,不能吃荤菜,于是哄着他点了一桌青菜。陆乾珺心想,自己不能食荤腥,不能饮酒,那日却要与他一同喝那青梅酒。
  陆乾珺越想越觉得心里酸涩的厉害,他几乎把整个朝廷捏在手里了,却不能让姜容在乎他,难不成姜容真的对谁都好?
  “你说,他究竟是什么意思?”陆乾珺为数不多能说句话的友人近来正好在长安,陆乾珺找他聊心事。本该大醉一场方解心中苦闷,可偏巧他不能饮酒。
  “王爷的意思是说,他已经是王爷你的人了?”
  陆乾珺点头。
  许意尧这就不解了,“是不是王爷你……”他斟酌道,“有些过于冷硬无趣,让他对你失了兴致?”
  “本王已经尽力讨他欢心了。”陆乾珺倚在靠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有时觉得他心里有本王,有时又觉得,似乎,他对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和善态度。”
  “或许就如他所说,将一切当做一场露水姻缘,从此你二人各自嫁娶,都与对方无关。”
  “可本王无法坦然将其当做露水姻缘。”他拼命想割舍,却割舍不下。姜容这个人就好像被刻进了他的骨血里,时不时在夜里出现,让他每每想起,总是清晰无比。
  “王爷以前,不是这样的……”许意尧感叹道。
  他是陆乾珺的伴读,也算是陆乾的朋友,在他眼里的陆乾珺,冷静淡然,似乎无欲无求,那时他甚至觉得陆乾珺不会被任何一个人勾起一丝一毫的情绪起伏,没想到不过几年,陆乾珺就变了这么多。这个姜小公子,究竟是何方神圣。
  陆乾珺也想不到他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他一贯冷静自持,皇位,权势,恨意,是他活着的理由。他也想过会娶一位妻子相敬如宾,却没想过爱上一个人。
  “不如王爷试着不去想,不去做有关于他的事,过几天或许就好了。”
  回想着许意尧说的话,陆乾珺再看眼前态度亲密自然的两人,只觉得不可能。
  他控制着自己十天没再找过姜容,这十天他忙于登基之事,也尽量不去想别的,姜容却在他脑子了更加清晰。而他,实在控制不住来找姜容,却是这样的结果。
  姜容背对着陆乾珺,陆瑾却是能够看见他的,不过陆瑾绝对是最不希望他们在一起的人,他不但没跟姜容说陆乾珺的存在,反而勾了勾嘴角,一把抓住了姜容的手。
  第39章 守宫砂
  “阿容,我想吃槐花饼。”
  “那得再等几个月,现在没有槐花。”姜容拍了拍他的手,在陆乾珺看来是安抚,气得陆乾珺目光冷凝,直直盯着那边。
  “好吧。”陆瑾失望地垂了垂眸子,“那……咳咳……”话还没说完,陆瑾爆发出一阵激烈的咳嗽,姜容忙走过去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拿了帕子给他擦了擦。
  在这里吃饭的人很多,此时目光都聚集到了他们这里,陆瑾的咳嗽还未停止,人们的目光有些不善。
  “得了痨病就在家待着,还非要出来吃饭,真是晦气。”
  陆瑾本来咳嗽的脸色就有些红,现在更是从头红到了脚,他想开口说句抱歉,但一开口,就是更加激烈的咳嗽,只好恹恹作罢。
  “家中兄长只是偶感风寒,并不是痨病,诸位可不必担心,聊表歉意,今日这顿便由我们请了。”姜容说完,人群中也没有不满的了。
  “对不起,阿容,连累你跟我一起遭人嫌隙。”
  “无妨。”姜容不在意这个,他扶着陆瑾一只手臂,送他回府。
  “这几日先在府中养好身子,不必急着与我一同出去,等你身子再好些了,开春我们一同去郊游。”
  “好。”
  送回陆瑾后,姜容就走了,陆瑾看着他的背影,满脸复杂,又觉十分眷恋。
  十八岁天真烂漫的姜容,他从来没有见过。
  姜容走远了,陆瑾还站在门前,陆乾珺看见姜容的背影消失不见,也从拐角处出来,一见他,陆瑾就满脸嫌弃。
  “三王爷怎么只会做些偷听偷看等无聊无耻之事。”
  “比不得端王殿下横刀夺爱的无耻。”
  “姜容喜欢谁是他的权利。”陆瑾眯着眼道,“而且你给不了的,我都能给。”
  “本王有什么给不了的?”
  “单单一个独宠你就给不了。”陆瑾坚定道,“苏大将军之女,最近对王爷你可谓是穷追不舍,怎的,王爷能不娶吗?”
  “你又是从何得知?”
  “王爷不必问我从何得知,你若是真心喜欢,就不要把他困在宫里,让他下半生只能和一群女人争宠。”
  “有了他,本王不会再娶任何人。”
  “呵。”陆瑾嗤笑他道,“男人的誓言最不值钱,尤其是你。若是誓言能作数,他前……”想起了什么,陆瑾不再多说,只道,“他喜欢江南温暖的气候,不喜欢寒风刺骨的长安,我们说好了来年一起去江南,王爷倒时也能跟去吗?”陆瑾挑了挑眉,仰头道。他有时间陪着姜容游历大江南北,陆乾珺可没有。
  一个是姜容有意避开的,一个是姜容有意亲近的,谁胜谁败,一目了然。
  陆瑾说完就看也没看陆乾珺,转头就回了府里,陆乾珺在原地站了会儿,直到下人有事找来。
  三日后是登基大典,陆乾珺顺利登基,又是一番忙活,他根本没有时间来找姜容,只每日换身衣裳站在姜容店外远远看一眼,便觉知足。姜容却更像是把他忘了一样,每日充实着自己。
  抽不出时间来找姜容,陆乾珺就派人监视着姜容身边的人,尤其是陆瑾。姜祁是姜容的堂兄,沈以珩是姜容的义兄,陆瑾却不一样,他跟姜容没有任何关系,且手里还有赐婚圣旨,让陆乾珺不得不防。
  “陛下?该上早朝了。”许恭福在外间道,陆乾珺一夜未睡,到了凌晨才堪堪眯了会儿,梦里却噩梦连连。
  又开始了,那些莫名其妙的记忆。陆乾珺烦躁地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起身穿衣。
  梦里自己好像听闻了姜容去世的消息,他夜不能寐,每天等宫人散了,偌大的内殿只剩他自己时,关于姜容的记忆就钻进了他的脑子里,折磨着他。
  众人骂他无情,传他寡意,连姜容留下的孩子,往后十几年也不愿认他这个父亲,一切清晰如昨日,让陆乾珺惊恐之余,常常惊觉,难道那些是前世记忆吗,惩罚他与姜容错误,心存诡念的开始。
  “看来今日只有堂哥与我了。”姜容本来想邀请好友一起去庄子上泡温泉,结果梁秋怡就不说了,她是女子,柳苑一听唐舟峰会去,果断拒绝了,而唐舟峰,一看柳苑这个态度,也失落而归,陆瑾身子不好,姜容没邀请他。
  “无妨,只你我二人也能热闹,就是准备的吃食太多了,少带一些。”
  “带上吧,到时请庄子上的孩子们吃。”
  “也好。”二人说说笑笑一起往庄子上走,路上姜容感叹道,“沈哥哥在就好了。”
  “有什么好,他太能喝了,上次的青梅酒我都还没尝出味儿呢,全被他一个人喝了。”
  姜容失笑,明明数姜祁喝得多,结果趁着沈以珩不在就开始甩锅了。
  “有些想他了。”姜容小声道。前世他心事内敛,重活一世,姜容越发看透了人生。
  爱就是爱,恨就是恨,想了就见面,厌了就避开,如此而已。
  姜祁难得沉默了没说话,走到半路身后突然传来一道男声,回头一看,陆瑾在不远处朝他们挥手。
  “那是?”
  “端王殿下。”姜容回道,有些无奈地朝陆瑾挥了挥手。
  “就是整日跟着你的端王?”前些日子姜祁闭关作画,只知道陆瑾似乎是与姜容有婚约,具体还没来得及了解,“怎么样?阿容喜欢这个端王殿下?”
  “我对他……”姜容反正不是讨厌,但似乎也不是喜欢,只是见到陆瑾心里总有些欢喜。
  “堂兄见到我总会心生欢喜吗?”
  “自然。”揉了揉姜容的发,“哥哥见到弟弟总会高兴。”
  “那我见到端王,就像是堂兄见到我。”
  姜祁:“……”
  “总算是赶上你们了,阿容泡温泉都不喊我。”
  “不是故意不喊你。”陆瑾现在的情况也确实不宜见风,见陆瑾把外袍脱了搭在臂弯,额上还沁出汗珠,姜容忍不住道,“快些穿好衣裳,免得风寒。”
  随手擦了擦汗,陆瑾顶着一张温和无害的脸,做着不羁的动作,看的姜容眉心一皱,刚要把帕子递过去,突然反应过来,自从认识陆瑾,他的帕子用的都比以往多了几倍。
  “不远处就是温泉,我们快些走,路上风大。”
  “嗯。”
  三人先到庄子上休息了会儿又接着去了温泉池,下人们布置好了炉子烤架等用具,肉也被切成一片一片,只等他们泡完出来烤。
  三人中有个双儿,就都穿的严严实实。
  姜祁一进去就仰头倚在边上,舒服地叹了一声,“真是人生一大乐事啊。”
  “现在要是来杯酒就好了。”
  “说得对。”
  两个男人一唱一和,姜容的确让人带了酒,但是陆瑾暂时不能喝酒,他干脆不拿出来了。
  “二十年的女儿红,三十年的杜康,再不行,那日十年前的青梅酒也行啊。”酒瘾犯了,姜祁突然坐起来看着姜容,“阿容带酒了吧?待会儿我们可要烤鹿肉,没有酒滋味就差一截。”
  “今日不准喝了。”姜容道,“端王殿下吃着药呢,喝酒冲淡了药性。”
  “我喝,他不喝不就成了?”姜祁一贯对谁都是随意的态度,陆瑾没有皇室众人的架子,他于是愈发随意。
  “我让人买的是巷子深处吴记家的酒。”他家的酒是出了名的香,姜祁喝了,陆瑾肯定忍不住。
  “只喝一口,应当无事吧?”陆瑾小声道,姜容看他一眼,他又马上摇头,“算了,我不喝了。”
  “啧啧。”双手枕在背后,姜祁不知道在想什么,“我听闻街上有家牛乳茶卖的不错,不如叫下人去买几杯,正好那地方离这里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