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
  不过为了避免出现这种情况,他们在几年前就对小巷的所有出口进行了监控覆盖,虽然小巷里弯弯绕绕比较多,但嫌疑人总会有出来的时候。
  监控大厅手上有空的警员都加入了筛查中,江渡打开自己的电脑,也在一旁帮忙。
  找到了,一身黑!嫌疑人从永乐巷出来,往步行街走。一名警员立即汇报情况。
  大屏幕上切换到对应的步行街监控,只见嫌疑人带着工具先走进了一家酒吧。
  难道他是去这里维修的?江渡喃喃自语,随后他对警员说道,再往后调一调,看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奇了怪了,这家酒吧就这三个出入口,嫌疑人一直到打烊都没出来。警员调整了倍速,看了之后几天的监控,直到同步现在的监控情况,都没有看到一身黑的人出来。
  他抬头对重案组的网侦说道,你们提供的嫌疑人画像太模糊了,万一他在酒吧里换了衣服,我们就找不到了,所以就目前来看,一身黑的嫌疑人进入酒吧之后,要么是至今没有出来,要么就是换衣服走了。
  重案组提供的线索仅仅只在衣物等特征,这些东西都是可以穿脱的,所以依赖这些线索,一旦跟丢了,再找到就难了。
  最好还是能找到外貌特征、生活习惯等,这种很难改变的东西,有特点找起来更容易也更准确一些。
  江渡来回调整视角,酒吧的前后侧门都有监控,确实都没有嫌疑人离开的影像,他再问了一句:有监控死角吗?
  警员摇了摇头,这家酒吧是扫黄组的重点观察对象,外面安排了一圈监控,绝对不会有死角。
  他刚才还纳闷,扫黄组的人盯着晴雨酒吧就算了,怎么重案组的人也盯上了,他们的交警天天在附近巡逻,也没听说有命案发生啊!
  总之还是谢谢了!江渡拷走监控备份,立即赶回重案组。
  于队,嫌疑人第一次出现在案发现场之后,去了步行街的晴雨酒吧。但是我和交通局的人把所有监控记录都查了,嫌疑人似乎在进入酒吧之后,没有离开,或者他在酒吧内更换了衣服。总之,我们跟丢了。江渡给于景打着电话,站在马路边上拦车。
  于景摩挲着下巴,思考着沉声道:晴雨酒吧的消费可不低,他如果是去维修的,应该会出来。但如果他是去消费的,也会留下记录才对。小江,你先回来。
  随后,他对周晓阳说道:走,我们去一趟晴雨酒吧!
  法医解剖室内,陆砚身穿着防护服,站在四具尸体前,认真地鞠了一躬,再次掀开了他们身上的白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17岁》
  于母:今天那个小孩怎么没来?
  于景:他来不来重要吗?
  于母:儿子,你爸的死和他没有关系,也不是他家人的错,你没必要这么对他的。
  于景:我知道,但是
  (窗台突然探出半个头,陆砚偷偷放了一筐桃子放在窗边,赶紧溜走。于母催于景出来拿桃子,于景看到筐里放着一张小纸条。)
  摘桃子的时候,我偷偷尝了一颗,桃子很甜,希望它能让你开心。
  于景抬头往陆砚离开的方向看,见他正躲在墙角偷看,见自己被发现,赶紧缩了回去,但又想知道于景的反应,怯怯地又探出头来。
  只见于家门口已经没了人影,也没了那筐桃子的影子。
  今日份的正文和小剧场来啦,感谢观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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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19
  警员一听说是去晴雨酒吧,脸色都有一些难看。
  一行人换上便装,极速上车赶到了酒吧门口,路况、拐角、红绿灯都烂熟于心了。
  于景将车停在了拐角的隐秘角落,远远望着暂时还没有多少客人的酒吧。
  要说起公安机关的重点,扫黄打非绝对有一席之地,它已然成为了警员们的硬性指标,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对市内各个娱乐场所进行检查。
  不远处的晴雨酒吧每次检查其实都是合格,却被列为了重案组的重点观察对象。
  并不是因为酒吧的经营如何,而是因为罪犯的心理安全区。
  这次尹家小孩的失踪案并不是重案组接到的第一起儿童失踪案,但是最严重的一起。
  重案二组的成立就是为了针对江龙市的儿童失踪案,这一次的尹家一家五口,四人被杀,一人失踪,无疑给了于景和其他警员巨大的压力。
  而这些案件最终都指向了这个晴雨酒吧,所以即使目前找不到晴雨酒吧的犯罪证据,他们的人依旧在监视着这里的动静。
  队长,问过在这里蹲着的弟兄了。周晓阳戴着帽子,从街对面走回来,坐上车,对驾驶位的于景汇报,他们的车载录像确实拍到嫌疑人走进酒吧,但是没有拍到正脸。
  他拉了拉自己的衣领,试探询问道:队长,等会我们要不要进去喝两杯?
  现在的酒吧看起来冷冷清清,是因为天还没暗下来。等到了晚上,这里就开始热闹了。
  他们今天都穿着便衣,等会可以借着消费的名义,打探打探情况。
  于景看了一眼后视镜,目光在车里所有警察的脸上扫了一圈,摇了摇头,之前我们都跟着扫黄组进去过,里面那些人如果真的有心,应该认得出我们。
  那我把新来的两个小兄弟叫过来?周晓阳说着,拿出手机就要打电话。楚理在做小实验,另一个新警员手头还空着,现在过来还来得及。
  杜峥制止周晓阳,摁掉了他手机屏幕上的通话键,年轻人刚来,什么都不懂,不能让他们冒险。
  新警员才加入不到一个月,他们还没来得及带小伙子们见识大场面,平常也就给他们打打下手。
  不说会不会出差错这些事,万一小伙子们受了伤,也是他们负责。
  和杜峥这样的保守派相反,周晓阳更倾向于让新警员多见见世面。
  他们总是要成长的,实践要比多少理论知识都管用,我们又不可能一直带着他们。
  后方两人争执不休,都觉得自己说的最有道理,最终把皮球踢到了坐在驾驶位的于景身上,老大,你打算怎么办?
  身后几双眼睛都盯着他,于景突然觉得自己的脖颈一凉,沉思了一会,他突然眼前一亮,拿出手机打通了一个电话。
  听到柜子里的手机在响,陆砚关掉淋浴,随手拿了条浴巾遮住身体。
  见打电话来的人是于景,他低眉想了想,问道:二检报告有问题吗?
  空旷的浴室回荡着陆砚清冷的声音,好似瓷器冰裂的清脆声响,语气中带着浓浓的疏离。
  于景看了一眼手机,刚才一直在开车,才发现自己的邮箱里多了一份陆砚不久前发来的二检报告,有,问题非常大,需要陆法医当面和我解释一下。
  陆砚拳头微微握紧,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自己的心情,于队长最好能问出建设性的问题。
  本想着他和于景相看两相厌,能少接触就少接触,他完成自己的任务,在重案组有需要的时候,提供技术援助,做好一切分内的事,除此之外,不和于景有其他瓜葛,但于景偏偏就是爱找上门。
  电话很是干脆的挂断,于景轻咳了一声,从烟盒中抽出一根烟来,但他只是闻了闻,没有抽。
  可以把新来小伙子叫过来了。于景说着,对后头招了招手。
  周晓阳和杜峥面面相觑,都不是很懂他们老大到底打算怎么做。
  按照地址,陆砚打车来到步行街,刚要往里走,突然一个车灯打在他脸上。
  陆砚立即用手挡眼,直到车灯暗下,他才隐约看见车上坐着的人,忿忿上前。
  见陆砚头发湿漉漉的,估计还能掐出水分来,于景挑眉问道:陆法医刚从水里出来?
  陆砚僵硬地微笑,于景,如果我的报告没有问题,我现在立马扒了你的衣服擦头发。
  他的话音刚落,于景毫不犹豫,下车脱了自己的外套,盖在陆砚头上。
  什么意思?陆砚拿掉于景的衣服,你耍我?
  陆砚毕竟是被自己骗过来的,于景多少有点心虚,他的手指轻擦了擦自己的鼻尖,你的二检报告很详细,四名身上所有创痕都找到了对应。叫你过来,是想请你帮个忙。
  于景,我以为你再差,也不会把个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陆砚把于景的衣服丢进他的怀里,转身就要走。
  于景大步追上,拦住了陆砚。天黑下来了,酒吧的客人也逐渐增多,为了不引起别人的注意,于景把人拉到了角落,低声道:到底是谁有个人情绪,如果我直接让你过来帮忙,你会来吗?
  我陆砚语塞,角落里的两人面对面,空间骤然被压缩,就连周遭的空气仿佛也都稀薄了许多,他转头看向一边,说吧,到底什么事?
  虽然不愿意承认,但于景这句话是对的,除了他的工作,重案组的其他事,他不想也不方便参与太多。
  于景指了指街对面生意红火的晴雨酒吧,网侦调了监控,嫌疑人第一次进入尹家之后,直接来了酒吧。重案组之前调查过这里,我们进去很可能会打草惊蛇,所以需要一个完全脸生,但是又有办案经验的人替我们走一趟。
  如果不是为了案子,他也不愿意向人低头。
  陆砚顺着于景的指示看去,多问了一句,江龙市的儿童拐卖案十五年前不是销声匿迹了吗?最近为什么突然活跃了?
  和前任法医交接任务的时候,他就听说重案组查的是儿童拐卖案,江龙市最近已经发生6起了,上级高度重视,要重案组立即破案。
  可是他记得,十五年前,于钦警官牺牲之后,江龙市的儿童拐卖案少了很多。
  于景微微一愣,沉默良久后,答道:如果有幸能抓住幕后真凶,我一定替你问清楚。
  于景!突然有人喊了一声。
  角落的两人顺着声音看去,只见宋屿从跑车上下来,跳着朝于景挥手示意。
  他打扮得光鲜亮丽,宛如一直花孔雀,很是惹眼,却在街上绚丽的霓虹灯的照耀下,显得十分和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于景的高一)
  于景:走,网吧。
  小混混:景哥今天不上晚自习啊?
  于景:不想上。你们走不走?
  小混混(犹豫):还是不了吧,景哥,你要不还是回学校去吧!
  于景:是不是我爸对你们说了什么?
  小混混:景哥,你爸是警察啊!我们可不想再被拉去教育了。
  于景:警察又怎么了?
  (于景看了一眼马路,发现一个初中生独自回家)
  于景:喂,保护费交了没?
  陆砚:
  于景:算了算了,看你傻里傻气的,应该也没几个钱。
  于景(看向小混混):你们几个,跟着他回家,让爸妈拿钱。我自己去网吧。
  小混混1:找初中生爸妈要保护费?当我们傻吗?
  小混混2:别喊了,他的意思是让我们送小朋友回家。
  小混混1:
  作话:
  实在抱歉,由于阿酒的工作原因,今天的更新一直到现在才出来,让大家等了这么久,挺愧疚的。不想让大家等太久,今天先更两千,下一更阿酒多写一千补上,抱歉抱歉!
  第10章 110
  看到于景带了这么多人,宋屿有些意外,你们警局今天团建?
  于景看着灯红酒绿的酒吧,怅然道:局里要是真有这种花里胡哨的团建方式,我也不至于单身到现在。
  做警察的,本来休息时间就不是很多,好不容易有休息时间出去团建,就是爬爬山、扫扫烈士墓,稍微有点人际交往的,就是去敬老院陪空巢老人。
  孟景宜是他们重案组里唯一一个姑娘,但她是假小子,整天和他们称兄道弟的。
  换饮水机水桶、翻墙、擒拿,他们这些男警会的,孟景宜一点也不服输。
  其他组的女警组内自己都不够分的,哪儿还允许他们染指。
  前几年他老妈还会花点心思找女孩子和他相亲,但人家要么是嫌弃他太忙,要么就是他真的太忙没赶过去,反正到现在还没成功。
  我原以为自己人脉不错,现在看来,还是太小了。于景,这个婚你爱结不结,你妈我不找了,累了!
  每每想起自己老妈说的话,于景就觉得好笑。
  从被逼相亲,到求老妈帮忙找对象,于景现在对结婚没什么想法了,反正警局里打光棍的又不止他一个。
  他想着,看向陆砚,解释道:吃喝玩乐这一块,宋屿门儿清,你等会和小伙子跟着他一起进去,不容易暴露。要是真暴露了
  宋屿豪爽地打包票道:你放心,我肯定保护好你手下的人。
  于景对陆砚会不会受伤这件事并不关心,甚至是莫名的放心。
  他看向陆砚,撇了撇嘴,适时提醒道:送你一句忠告,尽量别打人,打人别太疼,小心被举报,回来写检讨。
  在他们这儿,知法犯法写检讨,那可都是万字起步的,就算是小错误,都要深刻反省,写一篇得花不少时间。
  他到现在还欠着李队两篇没写,要是李队忘了,这件事最好还是翻篇了吧!
  陆砚嗤声,你以为我是你吗?
  他练散打并不是为了打人,而是算了。
  陆砚懒得解释,眼神示意刚刚赶到的小警员,两人带头走进了酒吧。
  宋屿看着陆砚的背影,好奇地转头看向于景,低声问了一句:这位没见过啊!新来的?
  于景手底下那群人,全跟小迷弟似的跟着他,偶尔出现这样和于景对着干的人,还是挺显眼的。
  嗯。于景淡淡地应了一声,他双手插着口袋,远远望着陆砚。
  相较于站在黑暗里的他,陆砚显得十分光彩,耀目的镭射灯打在他白色的衬衣上,或许是家里教养得不错,陆砚的举手投足之间的优雅显得和这个地方略有些违和,他看着侧肩而过的其他人,大步前进的同时,解开了自己的袖口和领带,头发上的水珠顺着下颌线条滴落在衣领,沾染了几分世俗气,仿佛旧居寒山的冰石,落入喧闹奔腾的长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