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未来皇帝后我咸鱼了 第63节
  听了春生的话后,陆想容认真感受了一下,觉得身上似乎并没有什么的症状,便对着春生轻轻摆了摆手:“倒也没什么,暂且不必。”
  不过连着打了两个喷嚏也不是小事。
  陆想容想了想,终归还是对这件事有些担心,转头再次嘱咐春生道:“那就这几日先不把衡哥儿抱我这边了,让他在前院住上两日吧。”
  小孩子身体弱,最是容易过了病气,还是离自己远些才好。
  春生笑道:“小公子这几日跟着成周几个在前院玩呢,那边宽敞,好玩的东西也多,就算王妃请他回来,他怕是也未必肯呢,这会儿名正言顺了,倒也是不错的。”
  原本气氛正好之间,周嬷嬷却突然叹道:“听说哥儿原本说是要封世子的,这会儿反而又没信儿了,也不知道究竟如何了?”
  陆想容也知道这件事情。
  当初萧攸答应了太子去江浙一带帮着解决问题,太子承诺了他,只要他能够顺利办差归来,就给衡哥儿请一个世子的封号。
  只是如今两人已经分道扬镳,关系变得也很是微妙。
  但太子倒也并非那样没品的人,答应了的事情还是要办的,只是这次要随着皇帝一起去南巡,两人之间又发生了那些事情,故而也不会像从前那样事事尽可能为四弟着想,所以难免腾不出时间。
  陆想容对于这件事情倒是并不焦虑。
  反正如今他们就衡哥儿一个孩子,早一些封晚一些都是一样的,倒也不是什么急事。
  说话之间,钟嬷嬷一脸喜气地进来报道,府上花匠知道陆想容喜欢海棠,特意培育出了新的海棠花,请王妃前去观赏。
  陆想容去看,果然,比起更加繁盛芬芳,就连颜色看着都要更加艳丽上几分,心中觉得十分惊奇,便不免多问了
  培育的花匠也被带了过来。
  对方是个年轻小伙子,长得很是周正,看样子年纪不超过二十,却很有几分成熟稳重在身上。
  陆想容询问起了他是如何培育出海棠花的事情。
  那人道,这方法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需要足够的耐心来做。最简单的法子便是专门选出这些颜色更是俏丽,行容更是亮眼花朵,搁在一处加以培育,一代一代这么培养出来,便有了这样的海棠。
  陆想容问青年的名字,他也不卑不亢地回答,自己名叫李昂。
  陆想容觉得这个小伙子不太一般,看起来并非是池中之物。
  陆想容先是夸了他的用心,又叫人给他赐座又上了茶水,同他聊起了家常。
  “你从前是做什么的?也是其他府中的花匠?”
  李昂道:“不怕王妃笑话。从前时候在家里也是读了几年书的,只可惜家中并不富裕,读书这事投入又不少。而我读书却不出门做事,家里白白多了一个吃饭的人,却少了一个劳力,试了两次不成之后,虽然父母都想让我再坚持一下,可家中族人的话实在难听,我也就选择了放弃。”
  陆想容听他逻辑缜密,口齿清晰,心中也对他越发肯定:“从前家里是做什么的?”
  李昂道:“小人一家在城郊都是种地之人,父母兄弟大都在家种一些粮食。我种粮食只是平平,花却种的不错,还有几株修剪好了送去给了几位达官贵人。后来五皇子找到了小人,说是王妃喜欢养花,我在田里屈才,来府中尚且可以一试,便也就来王府里碰碰运气。”
  没想到五皇子当初的话还真不是乱说,他顺利通过一轮轮考验,很快就到了王妃的花房伺候。
  而且因为他伺候得不错的缘故,副总管成周也愿意高看他一眼,其他几个共事小厮也客气。
  如今的他每月有五两银子的工钱,实在不少,但他也不想在府里做花匠赶上这么一辈子,故而准备再干两年赚够了钱就回去,再继续科举之路。
  陆想容无奈地笑了笑,她倒也没有大家口中说得那么喜爱养花种草,只是长日无聊,养花养草养鱼都可以修身养性,又不费心神。
  到底也算是个爱好,也没什么坏处,便也就跟着保存下来了。
  但是李昂的事情引起了她不小的兴趣。
  想起前世的时候,萧攸做了皇帝,一直想让司农寺培育出产量更高、成熟时间更短的稻米,更好的解决粮食问题。只是司农寺的能耐有限,直到她离开那个世界时,都一直没能实现。
  如此看来,李昂是个人才,倒是也可以试试。
  陆想容当即取来了纸笔,给三叔写信。
  小叔叔在京郊有一处很是不小的庄园,后面种着一些青菜和稻米,还有不少是小叔叔亲手种的,大都是为了带那些狐朋狗友过去招呼吃酒用餐的。
  小叔叔是一个很容易接受新东西的人,想来能够接受自己的这个构想,并和李昂一拍即合。
  陆想容将李昂的情况和事迹大体都写在了信里,又将信件封口后交给了周嬷嬷,让他安排人跟着李昂走一趟,去找三叔另谋一份差事,在这里待着也是屈才。
  从今天开始,就暂且别种花草了,种稻米吧。
  若是李昂日后当真能够有所突破,想来萧攸知晓了此事后,也会夸赞自己的慧眼识英才吧。
  说起来,他此去褚西来回至少还要两个月的时间。
  突然就有些想他了。
  第66章 宫变  内城封了。
  又过了小半个月后, 皇帝一行浩浩荡荡出门去。
  宫城中的两座大山离开后,陆想容觉得没由来的轻松了起来。
  又过了两日,她接到了来自外祖母的邀请, 说是小舅舅在京城西郊新购置了一处“红叶山庄”, 已经布置得像模像样,想请家里姑娘和媳妇们过去小住一段时日,一家人住在一处也好亲热亲热。
  也是接到这个邀请后,陆想容才想起,前世建成二十一年皇帝南巡的时候, 萧涣带着自己心爱的罗氏去了江南,而她在家中一个人待着,长日无聊, 身边也没有个孩子,目之所及都是萧涣收在房中的莺莺燕燕。
  外祖母便起了心思, 让自己跟着几个表姊妹去散散心,地点也是小舅舅购置的这座“红叶山庄”。
  那庄子的确不错,占地面积不小,里面有各色花木野果和吃食, 景色也很是怡人,住在里面既放松又舒适, 还有一众表姊妹相陪。
  她在那边待了大半个月, 简直住得乐不思蜀。
  可没想到就在她回家时候, 进了城中,不知究竟出了什么事情,内城封了。
  京城构造有三层,分为皇城,内城和外城。
  皇城是核心, 内城是皇子们和宗亲及少数达官贵人的居住区,内城封了之后,虽然不影响外城,但一直在内城的皇子府自然受到了影响。
  陆想容见此情况,只得又折回了红叶山庄,一直没有能进去,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但就后续的情况来看,一定是大皇子在里面做了些什么。
  可是到了这一世……她似乎并不愿意继续糊涂下去。
  陆想容当即叫乳母抱来了衡哥儿,俯身对着儿子温柔道:“送你去外祖母的庄子玩好不好?那里不光有很多哥哥姐姐陪你一起,还有好看的表姨母和舅婆,都会对我们衡哥儿很好很好的。”
  衡哥儿刚学会说话,只是不太识逗。她平日里逗他叫自己娘亲,对方却总是板着脸,一副小大人的样子,实在逼不得已了才会应付上几声。
  看着这样的衡哥儿,陆想容总会想到萧攸,也好奇萧攸幼时是不是也同儿子一样,一副少年老成的家世,所以一点都不会觉得无趣儿了。
  衡哥儿歪着脑袋,十分认真想了想,对陆想容道:“何时,娘亲,回?”
  陆想容愣了一下。
  衡哥儿的意思,是在问自己什么时候能回来么?
  这么小小年纪,就有了这样多的意识。
  陆想容也想了想,对着儿子回答道:“等到一个月后,你和哥哥姐姐们玩好了,娘亲就和你父亲一起去接你回来可好?”
  一个月之后,一切应该都已经尘埃落定,萧攸也回来了。
  庄子里是没有危险的,即便到时是不能成的话,只管把衡哥儿放在庄子上就是了。
  衡哥儿听了母亲的话,伸出了小拇指,要跟陆想容拉钩。
  陆想容莞尔,也不知道是谁教给他的这些东西,但看起来熟门熟路的样子,显然自己不会是衡哥儿拉钩的第一个对象。
  为了让儿子放心,陆想容很认真地同儿子拉了钩,而后开始给孩子收拾东西,打算尽快他送出去。
  毕竟她对这些时间节点有些记不太清,只有些大概的印象,还是尽快些行事为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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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圣驾走走停停,很快就到了济南府内。
  济南行宫是武帝年间建的,后来几次整修都只是小范围的建设,所以成果并不算理想。
  皇帝对于住处的要求一向是高,到了行宫后,看着里面那些年代久远的建筑,直接皱起了眉头。
  大总管陈年最是明白皇帝的心事,也一早就通知当地官员准备了其他的方案,随后皇帝一行就下榻了当地极有名气的苏园。
  苏园布局精妙,景色秀美,只是占地面积并不比行宫要大,能住下的人并不多。
  所以到了最终,只有皇帝和太后、几位高位嫔妃住在里头,随行的皇子和宗亲们大都住在外头。
  但皇子当中却两个人例外,一个是太子,一个是三皇子。
  这两人受到了特殊的礼遇,跟着皇帝住进了苏园。
  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的缘故,就在入住的当晚,皇帝宴请众位宗亲和大臣之时,又是像那次议政殿一般,起身敬酒时晕了过去。
  如出一辙。
  依然是距离皇帝最近的太子上去扶住了皇帝。
  三皇子略慢一步,也跟了上去。
  接着就是紧急的传太医,诊脉,熬药等一系列事情。
  太子一直挨在皇帝最近的位置,守着皇帝守到了子时。等到皇帝病情稳定下来,太子回身之时,看三皇子站在一旁,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太子吩咐宫女端上了燕麦粥和小米糕,对三皇子道:“三弟今天席上没怎么用东西,先垫一垫,省得回去又要胃疼,再让父皇和皇祖母担心,说我这个兄长没有照顾好你。”
  三皇子虚弱地笑了笑,道了声“多谢殿下”,随即安静坐在一旁吃了半碗燕麦粥,又用了一块小米糕。
  看太子一直露出了想让自己的离开的意思,几次三番的催促,三皇子也没有再继续坚持,而是又嘱咐了两句太子“注意身体,莫要累垮了身子”之类的话,才披上披风出了门。
  三皇子的住处在一处幽径之后,距离太子和皇帝的住处相对偏远,且一应房间家具跟皇帝和太子的住处几乎是没有可比性的。
  但三皇子很明显对这个地方并不排斥。
  他自幼就是这么过来的,明明从来不比任何什么人差,却不显山,不露水,只能避开太子锋芒。
  灯火凋零处,是他的来处,却不一定是他的归处。
  此处寂静无人,越发能让他静下心来,思考一些其他的事情,出入也不显眼,容易调动人手。
  从刚才陈太医和太子的反应,三皇子几乎可以确定,皇帝的确是病了,但绝对没有太子等人所说的那样严重。
  自从莫名其妙的生病之后,他也开始试着学习医术,这些年来也有了不小的成果。
  而陈太医开出的药方看得人云里雾里,并不明朗,但有一点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个药方对于治疗皇帝的病起不到太大的作用,或者说不会有太快的成效。
  三皇子换好了衣服,在桌前坐了下来,倒了一碗养生茶来小口喝着。
  很快又有属下来报,说是太子不许任何人走漏皇帝的病情,如今已经封了园子,不许任何人进出,对外只说皇帝水土不服,身体不适,需要休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