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八章 赶他出去4
  一觉还没睡到自然醒,宫玉就听到外面噼噼啪啪的拍门声。
  到底怎么回事?
  宫玉躺在床上,睡眼惺忪地朝着漏洞的窗棂看去,一点起床的精神都没有。
  过了盏茶时分,夏文轩就去把院门打开了。
  霎时,几十个村民一下涌进院子里来。
  在前的是几个年龄大,且留着长胡须的老者。他们来势汹汹,一看就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夏文轩错愕地看着他们,心中想着自家三兄弟有没有做出什么对不起村民的事来,口中问道:“请问你们,这是怎么啦?发生什么事了吗?”
  站在人群中的赵二狗贼眉鼠眼地四处张望着,道:“夏文轩,夏文楠呢?”
  夏文轩看不出他们的目的,回答道:“文楠还没睡醒。”
  这么早,怎么可能睡醒呢?别说还生病了,就算是平时,他们也没起这么早啊!
  忽然醒悟过来,“咦!你们是来找文楠的吗?你们找文楠干啥呀?”
  赵二狗聪明地不说话,而向他旁边的老者扔一个眼神过去。
  一般来说,村里年龄大的长辈说话都要受人尊重一点,是以,这个时候,把长辈推出来才是明智之举。
  那老者乃是里正的三弟,村里人都喊他赵三爷。
  而里正的二弟,据说十多年前与他儿子在山里打猎发生意外,双双死于财狼的口中。
  赵二狗是二房的,从小没爹也没爷爷,他母亲管不住他,他每天到处混着,好吃懒做的。别说是村里人了,就连他本家人也看不惯他。
  要不是里正念在他死去的爷爷和爹的份上,他以前偷鸡摸狗的时候就想好好的教育他一番了。
  赵三爷清了一下嗓子,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他的身上来,他这才故作德高望重地开口道:“文轩啊!我们这么多人一大早的到你家来,肯定是有事。这么着吧,我也就不拐弯抹角的了,直接给你敞开了说。”
  夏文轩尊敬地示意,“赵三爷,你说。”
  赵三爷浑浊的眼睛直视着夏文轩,“文轩,我听人说文楠回来了,是不是真的?”
  夏文轩迷茫地点头,“是啊!怎么了?”
  赵三爷叹了一口气,“那他是不是得肺痨了?”
  夏文轩一怔,“肺痨?没有啊!”
  听他否认,赵二狗立马站出来驳斥,“夏文轩,你也真的眼睛说瞎话呢?怎么可能没有?我和门栓昨天听宫玉亲口说的呢!”
  “什么?”夏文轩怔住了,宫玉亲口说的?
  他当时背着夏文楠回屋,没注意到宫玉把李门栓挡在院门外的时候说了什么。
  赵二狗“嗤”了一声,“夏文轩,肺痨不是普通的病,那传染性可强了,若是夏文楠当真患了肺痨,你可别藏着掖着啊!”
  赵三爷的孙子赵财宝附和道:“是啊!夏文轩,肺痨一旦传染开来,咱全村的人都活不了,你可不能自私的为了保住夏文楠,而害了咱们全村人啊!”
  “是啊是啊!夏文轩,你家一般都是你当家,这时候你可得拿个主意。”
  “我们也不是故意来为难你,实在是大家都怕啊!”
  “任何事不都得考虑大局吗?得为大局着想。”
  “牺牲个人,保住全村,你们夏家的恩情我们一定会记在心里的。”
  ……
  众村民你一言我一语的逼迫着夏文轩,夏文轩震惊得瞪着眼,都不知道他们具体要干嘛了。
  赵二狗看他明白不过来,直接道:“夏文轩,你也别装傻充愣了,我们今天前来,就是要你把夏文楠给赶出去。”
  “赶出去?”夏文轩不可思议地瞪大眼。
  赵二狗前胸一挺,道:“对,就是把夏文楠赶出去。”
  “为什么?”夏文轩吃惊他们为何要这么做。
  赵二狗大翻白眼道:“怎么,你还没听懂吗?夏文楠患了肺痨,会传染的,我们大家怕被他害了,所以得把他赶出去,赶到山里去。”
  夏文轩脚下一晃,差点站立不稳,“你,你们……”
  简直是岂有此理,跑到他家来,要把他的兄弟赶到山里去,天下还有没有王法了?
  宫玉猛的把房门拉开,火爆地开口道:“赵二狗,你说什么屁话呢?”
  目光一扫众人,她对在场之人都有了一个印象,且对他们都厌恶起来。
  赵三爷听她言语粗暴,恨铁不成钢地一跺脚,“你一个姑娘家家的,怎么能说这种话呢?”
  宫玉也不管他是不是长辈,质问道:“你是赵三爷吧?那你一个长辈,不问三四的就领着这么多人到我们家来,还要把文楠赶到山里去,你觉得你做的妥当吗?”
  看她这么不尊重人,赵三爷气得脸都黑了。
  “你……宫玉姑娘,你回屋去,我们说话,还轮不到你来掺和。”
  这穷山沟里,不管是风俗习惯,还是思想观念都挺封建的。比如,此番要做的乃是确保村民安全的大事,女人这个时候就没有资格出来说话,能够起决定作用的都是男人。
  “那我来掺合行吗?”
  隔壁房间的门忽然拉开,夏文桦挺拔的身形从屋里出来,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强大的气场。
  看见他走到夏文轩和宫玉的身旁,院子里议论着的村民瞬间都鸦雀无声。
  赵三爷愣了愣,才道:“文桦啊,你来也行。”
  夏文桦漆黑的眼眸扫过众人,视线最后落到赵三爷的身上,道:“听赵三爷的意思,你们这是要把文楠赶到山里去吗?”
  关于这事,赵三爷不好明说,赵二狗想要帮他,夏文桦一个凌厉的眼神扔过去,赵二狗想逞能的,都乖乖的缩着脖子做一个透明人了。
  赵三爷尴尬道:“那个,文楠不是得肺痨了吗?文桦,你也知道,肺痨这病传染性很强,而且谁染上,谁死啊!”
  夏文桦似笑非笑地一扯嘴角,“那我昨晚跟文楠睡在一个房间,你们是不是也要把我赶到山里去呢?”
  赵三爷面色一僵,不敢回话了。
  搞不懂为何,夏文桦明明只是一个孙子辈的人物,可他跟夏文桦说话,竟然会莫名地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