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翌日，徐妄之摸着自己毛绒绒的尾巴，在程赢询问的眼神中沉思。
虽然嘴上说着找徐重想办法，但实际上顶着狐狸耳朵和尾巴，徐妄之是不愿意这样出去丢人的。
再待一天。他决定道。
程赢神色平静：嗯。
秘境灵力充沛，是修行的好地方，就连体弱的徐妄之在这里也感觉比平常精神许多。
如果没有找到黄泉花，徐妄之觉得自己以后在这里建座小木屋长久生活其实也不错。
暖风拂过，吹弯了茵茵绿草，长着狐狸耳朵的少年懒散地靠在洞口晒太阳，惬意无比。
和徐妄之的优哉游哉不同的是，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程赢正在勤奋打坐修炼。
他身姿挺拔，闭上眼端的是丰神俊逸，就算只是打坐，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但徐妄之知道，等他睁开双眼，碧眸流转带来的疏离幽远和诡谲多变，往往会让人陷入极度的矛盾之中，受他吸引，又不敢靠近。
原书里那些欺辱主角的人，都是瞎了眼么？徐妄之发自内心不解。
他的目光实在停留太久，直到被碧绿双眸锁定，徐妄之才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同时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我就是对修行有点好奇。
闻言，程赢眉梢轻动，却没说什么，只是重新安静地闭上了双眸。
以为他是没听见自己说话，徐妄之也没在意。
他抬手捏了捏颈上的银扣，忽然有些期待自己成为一名修士是什么模样。
等他用黄泉花治好体弱的身子，再用药物洗出灵根，能够引气入体后，一定要勤加打坐，努力修炼，后来居上！
徐妄之想成为修士的原因很简单，在修□□，力量是唯一的权力来源，绝对的强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他不想让自己未来的命运依托于主角或者其他什么人，他必须强大。
城主，青冥山崖底出现不正常的灵力波动。行甲跪地，向负手立在城墙之上的徐重来报。
凤庆城上空劫云层叠厚重，天雷轰隆声隐隐自天际传来，徐重面容严肃，虽对即将到来的天劫心底不安，但徐妄之的安危还是被他摆在了第一位上。
去看看。
两人脚下地面浮起法阵，转瞬，城墙之上已空无一人。
青冥山崖底，徐妄之刚跟着程赢从秘境之中出来，就被冰冷的寒风冻了个哆嗦。
程赢帮他把狐裘重新披上。
徐妄之裹紧狐白裘，嘴上却说道：以后不穿狐毛做的衣物了。
知道他是记着妖狐果的仇，程赢失笑：嗯。
未待两人再说上几句话，雪地之上突然浮现一个蓝色法阵，同时，徐重和行甲的身影出现在其中。
爹？徐妄之认出来人正是徐重。
徐重看到他安然无恙，心底的大石终于落地，竭力压制的修为再控制不住，灵力外溢。
回来就好。
徐妄之上前一步，正想说些什么，开口却被冷风灌的重重咳了起来。
徐重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往常那样给他输了些灵力以抵御寒风：你身子不好，先回府修养，我这几日有事不在府中，有什么事就吩咐清婉，青冥山的事等我回来处理，要听话，知道吗？
徐妄之听他语速有些着急，似是一刻也不能再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轰隆
远处雷声震耳，徐妄之下意识抬头看去，这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
明明刚刚阴云还没这么厚重。
程赢却是已经看出徐重渡劫在即。
行甲，送少城主回府。徐重最后吩咐一句。
行甲垂首应道：是。
下一瞬，徐重身影消失在原地。
随着他的消失，天边阴云也逐渐离开。
却并不是消散，而是在往另一个方向聚集，仿佛有意识地追着什么。
注意到异象的徐妄之灵光一闪，微微瞪大了眼，突然明白过来。
劫云！
书中不是写的徐重修为到顶，境界无法再突破了吗？
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要渡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书名，大家不要迷路哦～
第14章 黄泉花
虽对徐重突然要渡劫一事感到惊讶，但徐妄之并不担心，一是离书中所写的徐重死期尚早，二是连徐重身边的清婉都反应淡然。
一回到府里，清婉便对他透了底。
少爷不必太过担忧，虽然城主总说修为许久未再精进，怕是止步于此，但舅爷一直有叮嘱，因此城里该备的应对渡劫的法器灵宝都备了，绝对万无一失。
徐妄之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些曲折，见清婉能如实以告，对她的印象也好了些。
原主一直怀疑清婉跟在徐重身边，就是等着上位做城主夫人，因此对她从来不假辞色，但实际上直到最后徐重身亡，清婉殉死，这二人之间都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关系。
清婉，这么多年你伺候城主，也辛苦了。徐妄之有些感慨。
清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应道：少爷言重，伺候城主是奴婢本分。
见她似乎有些紧张，徐妄之便不再多说什么：罢了，你去忙吧，我这边有向善就可以。
是。清婉屈膝行礼，退了下去。
一旁等了半天的向善眼泪汪汪跪着，听徐妄之叫自己，立刻带着一众仆从扑了上来：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这几日实在吓坏小的们了。
闻言，徐妄之眉梢一挑，身子往后靠到椅背上：我还以为我回不来你们应该会挺高兴的。
向善的哭喊声可疑地顿了一下，以为自己哗闹惹了主子不快，声音顿时小了许多：少爷怎么会这么说，小的们对少爷忠心耿耿
徐妄之还待再逗他一下，眼角余光却瞥见程赢走进来，目光便不自觉投了过去。
怎么了？
程赢：医官来了。
他没让人叫医官呀，徐妄之疑惑。
向善，你让医官来的？
向善面带茫然：奴才
程赢接过话茬：是我去请的。
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徐妄之有些意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默了片刻后才道：让人进来吧。
其他人退了下去。
向善留在屋里，和程赢一左一右站着。
医官为徐妄之诊过脉，松了口气，本来听说着这祖宗掉下青冥崖，还以为会很棘手，现在看来，竟然比失踪前还强健些许。
少爷身子无碍，一切照旧即可。说着，医官便起身，打算告辞。
却听一旁原本沉默的护卫开口：医官大人可听说过黄泉花？
徐妄之整理袖子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程赢，这家伙要做什么？
医官皱了下眉：黄泉花？
听闻黄泉花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程赢补充道。
神草传记中确实有载，黄泉花叶紫花绿，能活死人肉白骨，但那不过是传说，下官从未听说过谁见过黄泉花。医官解释，随后感慨，若黄泉花真的存在，少爷的身子
话未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看了眼徐妄之脸色。
徐妄之面无表情。
医官噤声。
你们下去吧。徐妄之的目光落在程赢身上，程赢你留下。
向善和医官退下。
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徐妄之才皱起眉：你问这些做什么？
程赢：毕竟事关少爷身体，还是谨慎为好。
这话太有道理，徐妄之无言以对。
嗯。徐妄之哼了哼，你也出去吧。
三日后，徐重渡劫归来，属于大宗师的强大威压让凤庆城所有修士心怀敬畏。
不多久，凤庆城城主是大宗师的消息传了开来。
现今东岐大陆，大宗师境人数不足百人，其中一半归隐不问世事，一半成就一方霸主。
徐重成为大宗师，让东岐大陆无数目光聚集到了凤庆城，纷纷料想近日城中定是都在庆贺此事。
很快，各大宗门派出了代表，前往祝贺。
但此时城主府中，并没有外界想象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反而气氛有些凝重。
黄泉花？
听完徐妄之在青冥山崖下秘境的奇遇，徐重表情慎重。
因为破阵，真人赠了你此药草，说这药草能活死人肉白骨？
昧下其他的珍宝存在的徐妄之点头：是的，爹，你看起来似乎不为我高兴？
徐重：如果真有这样的药草，我自然很感激那位真人，但是留下秘境的仙人性情一般都古怪难测，我不太放心。
总不会比我现在更糟了。徐妄之耸肩，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试的，今日是来告知你一声。
徐重知道徐妄之脾气：这样吧，你舅父在外云游日久，见多识广，我们问过他之后再试。
也行。徐妄之点头。
通讯灵玉在灵力催动下亮起。
姐夫？温淳的声音自玉牌之中传出。
徐重：镜轩。
听闻姐夫已经是大宗师，恭喜。方镜轩声音带笑，真心为徐重高兴。
徐重也笑了起来：消息竟传得这样快，连你也知道了。
方镜轩：那可不止我，整个东岐大陆都知道了，现在各大宗门应该都带着贺礼在往凤庆城去，你可不得清闲。
徐妄之在一旁听他们聊天，半天不说重点，忍不住手指轻敲桌子。
徐重看了他一眼。
方镜轩：身旁有人？
徐重：是念潇。
舅父。徐妄之规矩喊人。
听见他的声音，方镜轩顿时严肃正经起来：念潇啊，最近身子怎么样？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徐妄之：还好吧。
舅父又寻了几味珍贵灵草，这次回去带给你。说着，方镜轩话题一转，最近功课怎么样？
徐妄之：
徐重：会自己看书了。
方镜轩有些意外：那进步很大，应该奖励，念潇想要什么？
徐妄之看了徐重一眼：要能洗出灵根的药。
灵玉那头的人突然沉默。
徐重也愣了一下。
你要这个做什么？方镜轩问。
徐妄之：我也要当修士。
你那身子方境轩似乎动了怒，徐重，你都教了他什么？
得，连姐夫都不叫了。
徐重无奈：这也是我今天联系你的原因。
随后，他将徐妄之在青冥山的奇遇告诉了方境轩。
黄泉花？你们真的找到了黄泉花？方境轩突然激动起来。
徐重听出他语气中的惊喜：你也知道黄泉花？
实不相瞒，我在外云游这十几年一直都在找黄泉花，传说中它对凡人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没想到它竟就在家门口。方境轩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但话语里还是掩不住的喜悦。
既然你也这样说，那便是确有此事了。徐重此刻比他劫后跃大宗师境还高兴。
这次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姐夫成了大宗师，念潇得了黄泉花，要好好庆祝一番才行。方镜轩已经迫不及待了，这几日我将手里的事做个了结，便回凤庆城。
徐重：好，我和念潇在府里等你。
徐妄之提醒道：舅父，别忘了洗灵根的药呀。
方镜轩失笑：知晓了，你这个小土匪。
洗灵根的药也没那么好得，好在方镜轩知道哪里有。
等我回去，考你功课。
灵玉上的亮光消散。
徐妄之捏了捏耳朵：刚刚舅父说回来要考我功课？
什么功课，他没上过课啊？
徐重：今年夫子被你赶走了多少个，这事爹爹可救不了你。
徐妄之转移话题，既然舅父也说黄泉花是真的，那我回去服用黄泉花咯。
等等。徐重叫住他。
徐妄之停下转身离开的脚步。
徐重喊来清婉。
将城中所有医官、散医、灵医都召进府里，安排在花厅待命。徐重吩咐，把府库中所有保命灵药找出，备用。
清婉心底讶异，但未多问，领命下去安排。
徐妄之在旁听着：爹，这动静会不会闹太大？
徐重笑了下：和你的安危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徐妄之抿了下唇，沉默。
第15章 那你快点呀
书中关于原主和徐重的关系并没有写得多么温馨，原主身为炮灰反派，徐重的每一次回护似乎都是助纣为虐，直到死前，徐重都是原主任意妄为的最大倚仗。
徐重是爱护原主的，只是他的爱没有底线，无法约束原主，反而助长了原主暴虐的性情。
徐妄之毫不怀疑如果他杀人放火，徐重定会在背后为他埋尸清场。
但一切的前提是，他是徐妄之。
爹，你记得交代舅父一声，黄泉花的消息不要外泄。徐妄之在回自己院子前提醒了徐重一句。
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徐重自是知道轻重，他相信方镜轩也有分寸，只是意外徐妄之竟然会想到这点，不过你能想到这层，确实是长进了不少。
虽然嘴上说着找徐重想办法，但实际上顶着狐狸耳朵和尾巴，徐妄之是不愿意这样出去丢人的。
再待一天。他决定道。
程赢神色平静：嗯。
秘境灵力充沛，是修行的好地方，就连体弱的徐妄之在这里也感觉比平常精神许多。
如果没有找到黄泉花，徐妄之觉得自己以后在这里建座小木屋长久生活其实也不错。
暖风拂过，吹弯了茵茵绿草，长着狐狸耳朵的少年懒散地靠在洞口晒太阳，惬意无比。
和徐妄之的优哉游哉不同的是，不远处的小山坡上，程赢正在勤奋打坐修炼。
他身姿挺拔，闭上眼端的是丰神俊逸，就算只是打坐，看起来也是赏心悦目，但徐妄之知道，等他睁开双眼，碧眸流转带来的疏离幽远和诡谲多变，往往会让人陷入极度的矛盾之中，受他吸引，又不敢靠近。
原书里那些欺辱主角的人，都是瞎了眼么？徐妄之发自内心不解。
他的目光实在停留太久，直到被碧绿双眸锁定，徐妄之才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视线，同时欲盖弥彰地解释道：我就是对修行有点好奇。
闻言，程赢眉梢轻动，却没说什么，只是重新安静地闭上了双眸。
以为他是没听见自己说话，徐妄之也没在意。
他抬手捏了捏颈上的银扣，忽然有些期待自己成为一名修士是什么模样。
等他用黄泉花治好体弱的身子，再用药物洗出灵根，能够引气入体后，一定要勤加打坐，努力修炼，后来居上！
徐妄之想成为修士的原因很简单，在修□□，力量是唯一的权力来源，绝对的强者拥有绝对的话语权。他不想让自己未来的命运依托于主角或者其他什么人，他必须强大。
城主，青冥山崖底出现不正常的灵力波动。行甲跪地，向负手立在城墙之上的徐重来报。
凤庆城上空劫云层叠厚重，天雷轰隆声隐隐自天际传来，徐重面容严肃，虽对即将到来的天劫心底不安，但徐妄之的安危还是被他摆在了第一位上。
去看看。
两人脚下地面浮起法阵，转瞬，城墙之上已空无一人。
青冥山崖底，徐妄之刚跟着程赢从秘境之中出来，就被冰冷的寒风冻了个哆嗦。
程赢帮他把狐裘重新披上。
徐妄之裹紧狐白裘，嘴上却说道：以后不穿狐毛做的衣物了。
知道他是记着妖狐果的仇，程赢失笑：嗯。
未待两人再说上几句话，雪地之上突然浮现一个蓝色法阵，同时，徐重和行甲的身影出现在其中。
爹？徐妄之认出来人正是徐重。
徐重看到他安然无恙，心底的大石终于落地，竭力压制的修为再控制不住，灵力外溢。
回来就好。
徐妄之上前一步，正想说些什么，开口却被冷风灌的重重咳了起来。
徐重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如往常那样给他输了些灵力以抵御寒风：你身子不好，先回府修养，我这几日有事不在府中，有什么事就吩咐清婉，青冥山的事等我回来处理，要听话，知道吗？
徐妄之听他语速有些着急，似是一刻也不能再待，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点了点头：好。
轰隆
远处雷声震耳，徐妄之下意识抬头看去，这天不知何时阴了下来。
明明刚刚阴云还没这么厚重。
程赢却是已经看出徐重渡劫在即。
行甲，送少城主回府。徐重最后吩咐一句。
行甲垂首应道：是。
下一瞬，徐重身影消失在原地。
随着他的消失，天边阴云也逐渐离开。
却并不是消散，而是在往另一个方向聚集，仿佛有意识地追着什么。
注意到异象的徐妄之灵光一闪，微微瞪大了眼，突然明白过来。
劫云！
书中不是写的徐重修为到顶，境界无法再突破了吗？
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突然就要渡劫了？
作者有话要说： 改了书名，大家不要迷路哦～
第14章 黄泉花
虽对徐重突然要渡劫一事感到惊讶，但徐妄之并不担心，一是离书中所写的徐重死期尚早，二是连徐重身边的清婉都反应淡然。
一回到府里，清婉便对他透了底。
少爷不必太过担忧，虽然城主总说修为许久未再精进，怕是止步于此，但舅爷一直有叮嘱，因此城里该备的应对渡劫的法器灵宝都备了，绝对万无一失。
徐妄之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些曲折，见清婉能如实以告，对她的印象也好了些。
原主一直怀疑清婉跟在徐重身边，就是等着上位做城主夫人，因此对她从来不假辞色，但实际上直到最后徐重身亡，清婉殉死，这二人之间都从未有过任何逾矩的关系。
清婉，这么多年你伺候城主，也辛苦了。徐妄之有些感慨。
清婉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只能应道：少爷言重，伺候城主是奴婢本分。
见她似乎有些紧张，徐妄之便不再多说什么：罢了，你去忙吧，我这边有向善就可以。
是。清婉屈膝行礼，退了下去。
一旁等了半天的向善眼泪汪汪跪着，听徐妄之叫自己，立刻带着一众仆从扑了上来：少爷，您可算回来了！这几日实在吓坏小的们了。
闻言，徐妄之眉梢一挑，身子往后靠到椅背上：我还以为我回不来你们应该会挺高兴的。
向善的哭喊声可疑地顿了一下，以为自己哗闹惹了主子不快，声音顿时小了许多：少爷怎么会这么说，小的们对少爷忠心耿耿
徐妄之还待再逗他一下，眼角余光却瞥见程赢走进来，目光便不自觉投了过去。
怎么了？
程赢：医官来了。
他没让人叫医官呀，徐妄之疑惑。
向善，你让医官来的？
向善面带茫然：奴才
程赢接过话茬：是我去请的。
他理所当然的语气让徐妄之有些意外，一时不知该作何反应，默了片刻后才道：让人进来吧。
其他人退了下去。
向善留在屋里，和程赢一左一右站着。
医官为徐妄之诊过脉，松了口气，本来听说着这祖宗掉下青冥崖，还以为会很棘手，现在看来，竟然比失踪前还强健些许。
少爷身子无碍，一切照旧即可。说着，医官便起身，打算告辞。
却听一旁原本沉默的护卫开口：医官大人可听说过黄泉花？
徐妄之整理袖子的手顿了一下，抬眼看向程赢，这家伙要做什么？
医官皱了下眉：黄泉花？
听闻黄泉花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程赢补充道。
神草传记中确实有载，黄泉花叶紫花绿，能活死人肉白骨，但那不过是传说，下官从未听说过谁见过黄泉花。医官解释，随后感慨，若黄泉花真的存在，少爷的身子
话未说完，他忽然意识到什么，看了眼徐妄之脸色。
徐妄之面无表情。
医官噤声。
你们下去吧。徐妄之的目光落在程赢身上，程赢你留下。
向善和医官退下。
待房间里只剩下两人，徐妄之才皱起眉：你问这些做什么？
程赢：毕竟事关少爷身体，还是谨慎为好。
这话太有道理，徐妄之无言以对。
嗯。徐妄之哼了哼，你也出去吧。
三日后，徐重渡劫归来，属于大宗师的强大威压让凤庆城所有修士心怀敬畏。
不多久，凤庆城城主是大宗师的消息传了开来。
现今东岐大陆，大宗师境人数不足百人，其中一半归隐不问世事，一半成就一方霸主。
徐重成为大宗师，让东岐大陆无数目光聚集到了凤庆城，纷纷料想近日城中定是都在庆贺此事。
很快，各大宗门派出了代表，前往祝贺。
但此时城主府中，并没有外界想象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反而气氛有些凝重。
黄泉花？
听完徐妄之在青冥山崖下秘境的奇遇，徐重表情慎重。
因为破阵，真人赠了你此药草，说这药草能活死人肉白骨？
昧下其他的珍宝存在的徐妄之点头：是的，爹，你看起来似乎不为我高兴？
徐重：如果真有这样的药草，我自然很感激那位真人，但是留下秘境的仙人性情一般都古怪难测，我不太放心。
总不会比我现在更糟了。徐妄之耸肩，不管你同不同意，我都是要试的，今日是来告知你一声。
徐重知道徐妄之脾气：这样吧，你舅父在外云游日久，见多识广，我们问过他之后再试。
也行。徐妄之点头。
通讯灵玉在灵力催动下亮起。
姐夫？温淳的声音自玉牌之中传出。
徐重：镜轩。
听闻姐夫已经是大宗师，恭喜。方镜轩声音带笑，真心为徐重高兴。
徐重也笑了起来：消息竟传得这样快，连你也知道了。
方镜轩：那可不止我，整个东岐大陆都知道了，现在各大宗门应该都带着贺礼在往凤庆城去，你可不得清闲。
徐妄之在一旁听他们聊天，半天不说重点，忍不住手指轻敲桌子。
徐重看了他一眼。
方镜轩：身旁有人？
徐重：是念潇。
舅父。徐妄之规矩喊人。
听见他的声音，方镜轩顿时严肃正经起来：念潇啊，最近身子怎么样？怎么这么晚了还不睡？
徐妄之：还好吧。
舅父又寻了几味珍贵灵草，这次回去带给你。说着，方镜轩话题一转，最近功课怎么样？
徐妄之：
徐重：会自己看书了。
方镜轩有些意外：那进步很大，应该奖励，念潇想要什么？
徐妄之看了徐重一眼：要能洗出灵根的药。
灵玉那头的人突然沉默。
徐重也愣了一下。
你要这个做什么？方镜轩问。
徐妄之：我也要当修士。
你那身子方境轩似乎动了怒，徐重，你都教了他什么？
得，连姐夫都不叫了。
徐重无奈：这也是我今天联系你的原因。
随后，他将徐妄之在青冥山的奇遇告诉了方境轩。
黄泉花？你们真的找到了黄泉花？方境轩突然激动起来。
徐重听出他语气中的惊喜：你也知道黄泉花？
实不相瞒，我在外云游这十几年一直都在找黄泉花，传说中它对凡人有活死人肉白骨的功效，没想到它竟就在家门口。方境轩情绪逐渐平静下来，但话语里还是掩不住的喜悦。
既然你也这样说，那便是确有此事了。徐重此刻比他劫后跃大宗师境还高兴。
这次可以说是双喜临门，姐夫成了大宗师，念潇得了黄泉花，要好好庆祝一番才行。方镜轩已经迫不及待了，这几日我将手里的事做个了结，便回凤庆城。
徐重：好，我和念潇在府里等你。
徐妄之提醒道：舅父，别忘了洗灵根的药呀。
方镜轩失笑：知晓了，你这个小土匪。
洗灵根的药也没那么好得，好在方镜轩知道哪里有。
等我回去，考你功课。
灵玉上的亮光消散。
徐妄之捏了捏耳朵：刚刚舅父说回来要考我功课？
什么功课，他没上过课啊？
徐重：今年夫子被你赶走了多少个，这事爹爹可救不了你。
徐妄之转移话题，既然舅父也说黄泉花是真的，那我回去服用黄泉花咯。
等等。徐重叫住他。
徐妄之停下转身离开的脚步。
徐重喊来清婉。
将城中所有医官、散医、灵医都召进府里，安排在花厅待命。徐重吩咐，把府库中所有保命灵药找出，备用。
清婉心底讶异，但未多问，领命下去安排。
徐妄之在旁听着：爹，这动静会不会闹太大？
徐重笑了下：和你的安危相比，这些都不算什么。
徐妄之抿了下唇，沉默。
第15章 那你快点呀
书中关于原主和徐重的关系并没有写得多么温馨，原主身为炮灰反派，徐重的每一次回护似乎都是助纣为虐，直到死前，徐重都是原主任意妄为的最大倚仗。
徐重是爱护原主的，只是他的爱没有底线，无法约束原主，反而助长了原主暴虐的性情。
徐妄之毫不怀疑如果他杀人放火，徐重定会在背后为他埋尸清场。
但一切的前提是，他是徐妄之。
爹，你记得交代舅父一声，黄泉花的消息不要外泄。徐妄之在回自己院子前提醒了徐重一句。
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徐重自是知道轻重，他相信方镜轩也有分寸，只是意外徐妄之竟然会想到这点，不过你能想到这层，确实是长进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