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婆婆的人生(快穿) 第227节
  潘元武摇了摇头:“本来就是该扔掉的东西,她也是好心,自认倒霉吧!”
  李琳琅:“……”
  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蹲着,也忒丢人了。她想掉头就走,又试探着问:“你有合适的人家让我相看吗?”
  到了此刻,她也顾不得潘元武怎么想。认为她要弃他而去也好,为他有个落脚地牺牲自己的幸福也罢。反正,她绝对绝对不要留在这个男人身边了。
  潘元武沉默了下:“只有昨天我最开始去的那户人家,就是开门那个嫂嫂的小叔子。”
  昨天秦氏对待他们时并不热络,那眼神李琳琅现在想起来还不舒服,再说,那家人的院子比当初的潘家要破得多,且差不多大,住一家人勉强,住兄弟俩……又不是腌酸菜,也忒挤了。
  她垂下眼眸:“我去给你找马车。”
  语罢,飞快溜了。
  潘元武想要喊人,都没来得及。
  李琳琅一夜没睡,肚子好转许多,但整个人还是难受的。离开潘元武,她直奔海棠所在的花楼,打算要银子看大夫去。
  以前只要告诉了守在门口的护卫,就能很顺利的见到海棠,今日却不同,她表明了自己的来意后,那护卫摆了摆手:“海棠姑娘还没起呢,我可不敢去打扰。”
  李琳琅有些不悦,按捺住性子道:“我是她表姐。你原话告诉她,一定不会被责罚,还能拿到赏银。”
  护卫上下打量她:“表姐?”
  李琳琅颔首。
  护卫冷笑:“海棠姑娘早就说了,她没有亲戚,借口是她表姐的人,都是上门找茬的。”他拔出腰间的大刀:“赶紧给我滚,再要闹事,我的刀可不认人!”
  李琳琅:“……”这不可能!
  237. 第九个婆婆 三十六      看着那大……
  看着那大刀, 盯着护卫脸上的狠意,一瞬间,李琳琅觉得自己还陷在昨晚的噩梦里。
  海棠曾经说过, 只要报她的名,就一定能见到人。
  一开始,李琳琅并不需要亲自上门, 只让人过来送信, 海棠同样能收到。现在她是手头没了银子, 没法使唤人送消息, 这才亲自过来的。
  她不认为是护卫不会做人,应该是海棠真的吩咐过这种话。
  李琳琅一步步往后退, 面色铁青。
  她怎么敢?
  就不怕自己把她的消息送回家吗?
  李琳琅怎么想都不甘心, 她在这个城里认识的人不多, 除了潘家人和潘家的邻居友人外,也只有一个海棠。潘家那边她靠不上,如果海棠都不肯帮自己。她就真的毫无退路了。
  不能这么走!
  无论如何,都得再试一试, 李琳琅去了街上,她还在病中, 熬得面青唇白,又因为长得好, 看起来格外惹人怜惜。没费什么功夫, 就请人帮自己写了一封信。
  然后, 她再次回到花楼门口, 拜托护卫给自己送信。
  护卫满脸不耐烦:“不行!”
  李琳琅咬了咬牙,含笑上前,伸手摸上了护卫硬邦邦的胸膛, 语气柔得几乎滴出水来:“你就帮我这个忙嘛,求您了。”
  护卫见惯了美人,可面对这般貌美又放低身段苦苦哀求的姑娘还是第一次,到底没能扛得过去,请花楼里面的丫头把信送到了海棠手中。
  丫鬟见是护卫送来的,也没有多问。花楼中不少女子平时鸿雁传书,海棠曾经做过花魁,入幕之宾不少。送信这种事,太正常了。
  李琳琅没地方可去,就守在了门口。
  护卫眼神在她身上不停地流连,李琳琅只觉格外烦躁,好在里面很快就有消息传来。
  “姑娘,海棠姑娘让奴婢请您上楼。”
  李琳琅不止没有往前,反而后退了一步:“以前都是她出来见我的。”
  丫鬟面色不变:“姑娘说,她今儿不想出门,你若是不想上楼,便可打道回府。”
  言下之意,不上楼的话,她直接就不见面!
  见不到人,还怎么拿银子?
  李琳琅在这城内没有亲眷,没来多久就嫁入了潘家。她感觉有些自己的小心思,做潘家的媳妇时,很少出门转悠,同住一条街上的邻居都有好多人不认识她。和离之后,又直接去了郊外。因此,认识她的人不多。
  脸面这种东西,也只有在熟人面前才算,陌生人而已,管他怎么看呢?
  这么想着,她坦然跨进了这满是香味的楼子,上楼时,忍不住红了眼眶。
  再怎么说服自己,也否认不了她受委屈的事实。
  海棠的屋子是一个套房,进门就是一张桌子,不见底下的庸俗,反而格外雅致。她就坐在桌上,看着进门来的人,笑吟吟问:“表姐,几日不见,你怎么弄得这样狼狈?”
  李琳琅昨晚在柴房和茅房之间奔波,压根就没睡,此时眉眼憔悴,身上的衣衫也满是灰尘。她苦笑道:“你生我的气了?”
  对表姐妹之前闹翻的事绝口不提,仿若没有发生过似的。海棠轻笑:“表姐,你若愿意的话,我可以把你引荐给妈妈,凭你的容貌,学一学规矩之后,肯定能照顾好自己。”
  “我才不要。”李琳琅对此很是抵触,想也不想就拒绝。
  海棠脸上的笑容敛起。
  明摆着的事,李琳琅对此有多抵触,就有多看不上她这个做花娘的妹妹。看着李琳琅这样的反应,她愈发觉得齿冷,亏自己之前还待她如亲姐。
  失望过后,早已经不难受,只余满腔恨意,她施施然整理了下衣衫:“之前给的银子花完了?”
  李琳琅:“……”
  拿着银子才隔一夜就碰到了潘元武腿被打断,他腿上两处骨折,大夫说会影响他练武的根基,得用好药……她不敢让他留下暗疾,怕不好解释,加上她真心以为潘元武会给自己说一门好亲,实在没到翻脸的时候。那银子没捂热就花得差不多了,倒不是她舍得,而是当时心虚嘛,毕竟,潘元武是听了她的话才跑去找母子几人的晦气的。
  再说,花银子的时候她也不觉得需要省,真的跑来问海棠要,难道海棠还敢不给?方才护卫说得那样绝情,她都有些被吓着,结果还不是把自己请了上来?
  海棠嘲讽道:“嫌弃我银子脏,你倒是别花啊!”
  李琳琅眼中一怒:“海棠,你就不怕我……”
  海棠怕家中爹娘知道自己的处境,这算是她最想要隐藏的秘密。当初她看在姐妹情分上毫无保留地把这件事告诉了李琳琅,结果李琳琅却一次次用这事伤她,无异于往她心上戳刀子。
  海棠脸上并不生气:“要银子没有,你若是想留下,我倒是可以帮上你的忙。”
  李琳琅气得霍然起身:“海棠,你别逼我。”
  “是你在逼我。”海棠似笑非笑:“昨夜过得如何?”
  闻言,李琳琅眼睛瞪大:“是你?”
  她就说,这世上哪那么多好人?
  现在想来,管事真的好心,那个婆子却有些奇怪。
  海棠笑吟吟,并不否认:“表姐,你莫非忘了当初我对付潘子峰的事?”
  李琳琅想到那些环环相扣的计谋,若不是林玉兰母子连心,赶去救人,潘子峰甥舅二人就算不死,也活不了几天。
  见她被吓着,海棠笑容更深:“不要惹我!”随即突然变脸:“滚!”
  李琳琅被吓得后退几步:“你不怕我告诉你爹娘?”
  海棠伸手打了个哈欠,姿态格外撩人:“我已经送信回去,说我们姐妹互相扶持。”
  闻言,李琳琅先是一愣,随即暴怒:“你毁我名声!”
  海棠冷哼:“你还有名声?就你干的那些事,比我还不讲究……”她又打了个呵欠:“回吧。以后不要来了,否则,惹恼了我,你没有好下场!”
  有个丫鬟伸手一引,做出送客的模样。
  李琳琅眼看海棠要进内室,飞快道:“海棠,我没想和你翻脸,你只要把我安顿好,我一定帮你保密。”
  海棠咯咯笑了:“我爹娘已经知道,你威胁不了我。”
  李琳琅只觉毛骨悚然。
  她以为海棠受自己威胁,以后就是自己的钱匣子。若早知如此,她说什么也不会把那些银子花在潘元武身上。
  现在后悔,也已经晚了。
  下楼时,李琳琅眼前阵阵发黑,只觉前路茫茫。
  她失魂落魄地走在街上,潜意识里还是想离开这条街,刚走到街尾,突觉脖子一痛,紧接着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一刻钟后,泡在水里的海棠屏风外出现了一抹纤细的身影:“姑娘,成了!”
  海棠冷笑一声:“关她几日,不要给饭吃。敢威胁我,哼!”
  *
  半日后,郊外的柳纭娘便得知李琳琅被人敲晕的事,她想了想,吩咐前来送信的婆子,道:“把她身陷囹圄的事告诉潘元武。”
  苦命鸳鸯互相牵挂,为对方付出,更让人感动嘛!
  潘元武看着李琳琅消失,他先是不敢置信,随即心头又生出侥幸之意,她兴许真的是去找马车。
  随着时间渐渐过去,还是不见李琳琅的身影。潘元武不得不承认她真的离自己而去的事实。
  不过,他又觉得,可能李琳琅是去找人帮忙了。毕竟,现如今两人的情形都不太好,急需银子……当然了,他心里也明白,这想法大概是奢望,就他知道的,李琳琅在这个城里没有亲戚友人。
  他挪到了偏僻处,换了一身衣衫,顾忌着脚上的伤,这一番折腾下来,已经是满头大汗。好在那碗汤的效用渐渐过去,不如昨天那般急。
  手头没有银子,他得想法子找个地方安顿,于是,先去了潘家门口流连,得知一家人早上就回了郊外,他也不敢保证兄弟俩一定会照顾自己,怕颠簸一路无功而返,到时候身在郊外,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左思右想之下,拿着仅剩的铜板请了马车送他去剩下的友人家中。不求他们收留,只希望他们看在曾经的情谊上施舍一些,好歹得有个落脚地。
  如果说昨天还比较要脸,不好意思把话说直白,今天的他直接就将脸一抹,上门就求收留,不行就要银子,否则就不走。感受了大半日友人鄙夷的目光,还有好些人表示和他断绝关系……终于拿到了几钱银子。他正庆幸自己今夜不用露宿街头,就有人急匆匆跑来,说看到和他在一起的姑娘在花楼附近被人打晕。
  潘元武顿时就慌了。
  李琳琅长得那样好,被人盯上很正常。去晚一点,弄不好就被人欺辱了。
  并且,听到这个消息,他自觉知道了李琳琅补回来的缘由。
  人家被人打晕,压根就回不来!
  “人在哪儿?”他眼疾手快,一把拽住那个婆子。太过着急,还扯着了腿伤:“她去那里做甚?”
  最后一句,纯粹是太过担忧随口问的。
  婆子一脸为难:“反正就在花楼那边,她好像是海棠姑娘的表姐……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瞧瞧!”
  潘元武大惊,再想找婆子多问几句,人已经消失在了人潮中。
  李琳琅竟然认识花娘?她在这城里有亲戚?
  不知怎的,潘元武心里狂跳,他让车夫把自己送了过去。
  一路挺顺利的,海棠也没有避而不见,上下打量潘元武,眼神轻蔑,最后嗤笑一声:“我还当李琳琅费尽心思杀了自己夫君也要改嫁的男人有多优秀呢,现在看来,也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