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嘟嘟为您服务！”小精灵穿着干净的茶巾，手上还搭着一条对它来说型号有点大以至于在它弯下腰之后差点拖到地上的白色餐巾。
  “这里很好，你们做的不错。”西弗勒斯自然知道盖尔最喜欢这种安静平和的环境，所以他大方的对小精灵们给予了表扬。
  嘟嘟把一声因为得到表扬而感到兴奋的尖叫憋在了嘴里，但是那大大的眼睛和颤巍巍的耳朵却泄露了它心里的激动情感。
  “那么，可以准备圣诞节的晚餐了。”西弗勒斯微微有了点笑意，示意小精灵可以离开了。
  “大概，它们永远也改不了这种一惊一乍的脾气了。”盖尔趴在沙发上看着西弗勒斯和小精灵的互动，语气里是满满的笑意，“不过没关系，还是有点可爱的。”
  小精灵们拿出了巨大的热情，大概是因为本来计划在外过节的主人归来给了它们很大的干劲儿，这一次的圣诞节晚餐比过去的任何一次都要丰盛。
  晚餐过后，盖尔扶着自己的肚子一动也不想动，直到西弗勒斯给他喝下了消食魔药才好一些。
  “下一次，记得提醒我千万不要吃的这么多。”盖尔把还带着樱桃余味的魔药瓶子交给了小精灵，转头对西弗勒斯说。
  “事实上，我觉得你应该吃得多一点。”西弗勒斯这样说，“你平时吃的太少了。”
  听西弗勒斯这样一说，盖尔仔细回忆了一下，发现确实如此。中国有句俗语，叫做“半大小子吃穷老子”，大概就是说十几岁的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所以他们需要更多的营养，饭量也特别大。
  但是盖尔却正好相反，随着他进入了青春期，他的饭量反而减少了。每次只是吃上一点的食物就会有饱腹感。而且霍格沃茨的食物，好吧，千篇一律的食物可不会让盖尔有吃撑的欲、望。而考虑到盖尔身体的特殊性，西弗勒斯只是暗暗留心而没有过多的干涉。
  盖尔也对此有点疑惑，但是对于他们来说，这是个从来没有例证可以参考的事情。而且就目前来看也没有对盖尔的身体健康造成什么伤害，所以，在想不通所以然之后，盖尔就不再思考这个无解的问题了。
  稍微晚一点的时候，西弗勒斯的心情随着就寝时间的到来而有点失落——这里不是寝室，意味着盖尔会去客房里面睡了。一想到寂静的夜里没有盖尔和自己呆在一起，西弗勒斯忍不住迁怒为什么普林斯庄园要有这么多的房间！
  因为这样，在盖尔打起哈且的时候，他示意盖尔可以先睡，而他要去魔药操作间和布鲁斯谈一些事情。
  “我以为现在你已经就寝了。”布鲁斯站在帷幕旁边，一点也没有因为今天是圣诞节而装饰一下自己暗色调为主的画像。事实上，大多数的普林斯们都没有。所以，唯有几幅画被装饰了一下，有了一些节日的气息。
  “是的，我只是在这里呆一会儿。”西弗勒斯点头，没有解释为什么要在这里空耗时间。
  “作为普林斯的家主，唯一的继承人，”布鲁斯挑眉，“对时间的浪费就等于是在杀害知识。或者我该说，你因为所谓的荷尔蒙而困扰着？”
  西弗勒斯不太明白布鲁斯后一句话的意思，他用眼神示意对方最好说清楚。
  “所以……”布鲁斯正要说，但是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他们的继承人、家主，并没有如同其他的世家继承人一样，在青春期接受一些启蒙教育。所以，西弗勒斯现在的行为都有了解释。
  “这是我的疏忽。”布鲁斯清了清嗓子说，却没有说是什么疏忽。当他考虑好了之后，他对站在自己画像前面的西弗勒斯这样命令道：“现在，你应该上床睡觉了。明天上午，或者下午，任何时间只要你有空闲，就让嘟嘟带你到书库里面去，我会在那里等你。”
  布鲁斯不清不楚的话让西弗勒斯困惑，但是这是自己的外祖父，所以西弗勒斯只能离开了操作间，心烦意乱的向自己的房间走去。
  当西弗勒斯进入了房间之后，他惊讶的发现，本来应该睡在客房的盖尔却在他的床上。
  盖尔听到开门的声音，睡眼惺忪的看了西弗勒斯一眼咕哝道：“快一点，今天真是累透了！”说完就倒在了床上睡着了。
  “好的。”西弗勒斯轻声应道，尽管知道盖尔已经睡着不会听到他的答应了。
  第一二四章
  第二天上午，当盖尔和西弗勒斯再一次到了圣芒戈医院的时候，不光在病房里见到了已经恢复精神的詹姆斯和莱姆斯，还见到了身上还带着寒意、刚刚到来的莉莉……以及冷着一张脸的佩妮。
  “早上好，佩妮！”不知道为什么，盖尔有点心虚。
  “早上好。”佩妮矜持的点了点头，转向了昨晚因为闹得太晚、虽然已经洗漱完毕但还没有从睡意完全脱离的三个男孩子，“各位早上好，我是莉莉的姐姐佩妮，很高兴见到你们。”
  在詹姆斯开口说话之前，他的肚子先一步发出了因为饥饿而产生的声音，而后西里斯和莱姆斯的肚子也不甘示弱的显示自己的存在感——圣芒戈的病号饭实在不适合这些正在长身体的男生们。
  “那个……不介意的话，佩妮做了一些吃的东西，你们要尝尝吗？佩妮做的东西非常的好吃！”大概是因为自己昨晚的隐瞒被佩妮拆穿，这让莉莉一边说话一边小心的偷偷瞄了一眼佩妮的表情。直到确定佩妮没有任何的不悦，这才流利的把剩下的话说完，顺便小小的赞扬了后者的手艺，希望她不要对自己生气了。
  三个男孩子对于佩妮这样的小姑娘会有什么惊人的厨艺是不抱幻想的，但是出于礼貌，还是欣然同意了。只是……看着只拿着一个小手包的佩妮，三个人疑惑了——食物在哪里？
  不能怪他们忘记了空间魔法之类的事情。要知道，无论是不是家里出现了小巫师，大多数的普通人家庭，都不会像伊万斯家一样逐渐的把魔法融入到自己的生活中来。所以一时之间，固有的思维定势让他们对于作为普通人的佩妮的印象，和其他普通人出身的小巫师家属是一样的，直到佩妮打开了自己的手包。
  小巧的手包正适合十六七岁的女孩子，颜色鲜亮而俏皮，看起来是用棉麻之类的织物做成的，斜挎在佩妮的肩上。这和普通的手包没什么区别，但是佩妮偏偏在露出一个微笑之后，把双手都伸进了包里直到手肘的部分。
  她摸索了大概一两秒钟的时间之后，就从那个不过两个巴掌大的手包里掏出了一大锅经典的英国烩菜。
  浓郁的香气顿时弥漫了出来，这让三个本来就饥肠辘辘的男孩子立刻就吞咽了一下自己忽然分泌旺盛了的口水。
  有句关于爱情的话是这样说的——“要抓住一个人的心，先要抓住他的胃”。事实证明，这句话的确是真理，而且不光是对于爱情有用。
  “劫道者”三人组因为佩妮的这锅烩菜，对她的印象分十分的高，一点也没有一开始普通人使用魔法物件的违和感了。而佩妮顺理成章的就获得了这个小团体“佩妮是自己人”的感官认同。
  当詹姆斯打出了一个响亮的饱嗝之后，佩妮收回了一个几乎不需要清洗的浅底陶锅。她对于西里斯刚才用面包把锅底的汤汁也清理的一滴不剩的行为有点无语，努力的控制自己的嘴角不要抽搐。
  收起了锅子之后，佩妮有点严肃的对几个吃饱了之后又开始犯困的男孩子开了口：“对于昨天莉莉的经历，我感到非常的生气。”
  这样的一句话，一下子让在场的人都有些不安。佩妮现在的样子，简直就是家长对于自家孩子遭受危险之后的样子啊！
  詹姆斯有点着急的想，会不会以后佩妮都不让莉莉和他们一起玩了呢？
  “我曾经料想魔法界不安全，但是从来没有想到会如此的危险。”佩妮继续说，“当我从莉莉嘴里听到事情的全部时，我几乎都想要让莉莉退学了。”
  “佩妮？”盖尔瞪大了眼睛，怎么也没想到佩妮竟然会这样想。要知道，这么多年来，盖尔都不动声色的在一些小事情上引导佩妮，希望她不会和莉莉出现隔阂。不管佩妮是不是已经对于莉莉是个巫师这件事情接受度良好，如果真的让莉莉退学了，他敢打赌，莉莉一定会讨厌佩妮的！
  佩妮看了盖尔一眼，撇了撇嘴，有点不情愿的继续说：“但是我非常清楚，暴徒们如此胆大妄为，那么无论莉莉是在魔法界还是在普通人这里，都没有什么差别。我清楚的知道，逃避无济于事。”
  这样的话可不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十五岁姑娘能够说出来的，但是很显然，佩妮的确有过让莉莉退学离开魔法界以保自己妹妹安全的想法的。可是最后她又这样说，不知道昨晚上莉莉对佩妮坦白之后佩妮到底经历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呢？
  “‘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这句话是这样说的对吧？”佩妮转头看向盖尔，用发音还是改不了生硬的方式说出一句中文来。
  盖尔点点头：“的确。只要莉莉曾经是霍格沃茨的学生，在食死徒越来越猖狂的先下，她无论是继续在学校还是回到普通人的世界，都有可能会遭受危险。”
  “而且她的朋友正在危险之中。”佩妮补充道，目光从在场的所有人脸上扫过，之后专注的看向莉莉，“从昨天晚上你坦白开始，我就没有和你说任何一句话，除了要求和你一起来拜访你的朋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是的。”莉莉立刻反射性的回答，“思考，以及避免冲动。”
  佩妮是在英国的著名女子学院里学习的，并且在去年开始担任女生会会长一职。在过去的学习和生活中，她已经开始学会用异于普通这个年纪学生的思考和处理事情的方式来对待每件事，并且希望能够把这种正面的影响带给自己的妹妹——尽管她们并没有在一起读书。
  而莉莉也是因为这样，才会第一时间就明白佩妮冷处理自己一晚上的原因。但因为她一整晚的忐忑难安，莉莉还是有点委屈。
  “你有没有想过，你要是出了任何以外，爸爸和妈妈该怎么办？”佩妮严厉的说，对于莉莉的委屈似乎视而不见。
  盖尔看着佩妮在大家面前对莉莉进行训斥，嘴角略微的抽抽。他应该说，佩妮已经完全脱离了原著里那个嫉妒心极强的恶毒形象，完全朝着一个未知的领域开始发展了。
  看看她现在的行为，看起来是在指着莉莉，其实是在指责当时在场的几个男孩子。尽管其中一个男孩子的父母还在昏迷中，但是在佩妮看来，什么也没有她妹妹的安全重要，包括莉莉那微不足道的自尊心和委屈。佩妮就是这么清楚而冷漠的在意自己在意的人，把亲疏远近分得特别清楚。
  “我们只是普通人！”佩妮继续说，指出了其中非常重要的一点，“一旦你遭受了什么事情，我们对于你遭受的一切一无所知、束手无策！知道什么是最折磨人的吗？我们甚至不知道该到哪家医院来找你！”
  莉莉被佩妮说的红了眼眶。
  佩妮看到莉莉盈满了水汽的眼睛，看了几个捏紧拳头的男孩子一眼，见好就收：“你需要感谢你的朋友。要不是他们的保护，现在痛不欲生人里一定有我和爸爸妈妈在。”
  之后她转向了詹姆斯几个人，十分真诚而且感激的对几个人道谢，之后是道歉：“我很抱歉刚才我的失控。但请原谅，我不能想象我的小妹妹竟然在刚刚和死神擦肩而过之后竟然还想要隐瞒这一切！隐瞒才是让我最生气的原因。很抱歉，再一次的。十分感激，再一次的。”
  “西弗，”盖尔拉了拉西弗勒斯的手，踮起脚尖在西弗勒斯的耳朵边上说话，“这是立威？”
  “不止。”西弗勒斯努力忽略盖尔呼吸到自己耳廓上那种温暖又有点潮湿的感觉，一本正经的回答，“还是为了建立另一个情报网，免得再一次我们不在，她没有办法得到莉莉安全与否的消息。”
  好吧，这样的佩妮，根本就不想一个十五岁的女孩。哦，不，她快十六岁了！但是就算是十六岁的女孩子，一般也没有这么厉害的手腕吧？没有吧！
  在之后的谈话中，佩妮没有再说什么沉重的话题，而是引导着莉莉和男孩子们愉悦的聊天。只是不可避免的，还是谈到了关于詹姆斯的父母的问题。
  “我建议你把波特先生和太太接回家去照料，詹姆斯。”佩妮微笑着说。
  成功的以一个温柔、聪明、贤惠、而且非常爱护妹妹的形象征服了几个男孩子的佩妮，已经被詹姆斯他们所接受。理所当然的，几个男孩子对于佩妮称呼自己的名并没有什么意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