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青假模假样的想了想说：“确实没关系，我就是呼应下你刚才的偷换概念，那么我们还是来说说和我们今天谈论的主题有关的事好了。说起来，在我先前在《黑客帝国》的首映礼上提起要拍《钢铁侠》后，神盾局的寇森探员来找过我呢。”
  托尼往后靠在椅背上，就那么瘫着问：“然后？”
  顾青一本正经的说起来：“他对我以及E.T.电影公司竟然在选择拍摄的第一部超级英雄电影上，选择钢铁侠做主角表示了强烈的痛心，认为这不利于塑造新世纪的超级英雄基调，并且发自肺腑的希望我更改主意，把主角改成美国队长史蒂文·罗杰斯，为此神盾局愿意给予政治方面的帮助。”
  托尼翻了个白眼，“恭喜你，你讲了一个冻人的笑话。”
  “谢谢夸奖。”
  顾青就这么不痛不痒的把托尼的嘲讽收下了，在“厚颜无耻”这技能上，顾青修炼的还是很炉火纯青的，平时就是伪装的非常好而已。不过他这么说，也算是默认了他刚才那番话就只是在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但是在事实基础上的胡说八道。神盾局确实派了寇森过来交涉，只是交涉的内容么，把顾青上面那番话反着看就行了——神盾局可是秘密机构，患有见光死综合征的，好吗？它可不愿意出现在影视作品里，就更不用说把他们现在的王牌美国队长贡献出来了。
  “他们也找过你吧，托尼？”
  托尼点头，耸耸肩然后不以为意的说：“我觉得他们还没认清楚我们之间的关系，就是再把以前的事扯进来我和神盾局连合作者的关系都算不上，就更别提雇佣与被雇佣关系了，他们还雇不起我。再者说了，我又不像某个老冰棍——哦，我不是说你父亲泽维尔一世——被弗瑞忽悠几句，就加入神盾局为山姆大叔能悠闲的喝着冰茶，吃着汉堡继续发光发热了。”
  顾青自动忽略了托尼给大资本家泽维尔先生起的外号，有些好奇的问：“你见过罗杰斯先生了？”
  “你就是这么做阅读理解的吗，泽维尔博士？”托尼撇了撇嘴没忍住刺了顾青一句，然后斜睨着顾青，“别告诉我你是美国队长的迷弟？”
  “我把你刚才的那句话还给你，托尼。”顾青慢条斯理的说，“为什么你不能把我刚才那句话，当成一句闲聊般的用语呢？又或者你就回答是或不是，没必要发散思维。”
  “那你可真会闲聊。”托尼说完就顿住了，左顾右盼的看起来办公室的装潢来了，顾青还不解的等他说后半句呢，所以就保持着洗耳恭听的姿态，托尼也装不下去了，他清了清嗓子：“那什么，你觉得那所谓的‘大预言术’，能智能分辨我说的话是否是反讽吗？”
  顾青愣了一下，尔后慢吞吞地说：“你问了个好问题。”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事实上，也是有的，就像这次真的得成立个研究项目来研究这件事了，天知道这大预言术以后还会再搞出什么不可控的事件来。
  不过，目前还是来讨论下《钢铁侠》这个电影项目吧，今天过来开会的目的可就是它。
  等开完会，E.T.电影公司就对外发通稿了。
  这不是坑先前在楼下采访顾青的那群记者吗？他们还想着要不要发起个投票，让读者选出“你们心目中最适合扮演托尼·斯塔克的男演员人选”，结果通稿就发出来，直接宣布正确答案了，能不能尊重下别人的劳动成果啊？！
  抱怨归抱怨，可E.T.电影公司的通稿明显新闻价值和噱头更大啊，所以明天娱乐版的头条就有了，就看怎么把它写出新意，编出花儿了。
  是《跨界一直在流行，从未被超越：记艾瑞克·泽维尔从演员往导演跨界，托尼·斯塔克紧随其后从亿万富翁往演员跨界》；还是《你导演我主演，基友双双把钱赚：论如何成为亿万富翁，大前提是你得有一个同为亿万富翁的好基友》；又或者《不是联姻胜似联姻：全美两大高富帅在合作开办电影公司后，现在将迎来一个‘蜜月宝宝’一部由艾瑞克·泽维尔执导，托尼·斯塔克本色出演的电影》……
  等等，上面这些大标题和小标题的套标题太不严肃了吧？像《纽约时报》《洛杉矶时报》《华盛顿邮报》等大报，再怎么掉节操，也不会用上这么燃的标题的，好吗？就只是读者们会自动得出这样的结论。
  其实很大程度上来说并没有。
  像《纽约时报》的标题就只是这样的：“艾瑞克·泽维尔导演处女作，由托尼·斯塔克主演的《钢铁侠》”，而在报道正文里客观的评价了一番后，略微有些避重就轻的将话题转移到现如今低迷的超级英雄电影市场上了。
  面对这样带有专业性论述的文章，读者们就是想浮想联翩也浮想不起来吧。
  《EX时报》这时候就显出比别的纸媒有优越性的地方来了，谁叫它是EX工业的喉舌报，想得到点内幕又独家的消息就很近水楼台。这次它也不例外，除了略任性的直接把E.T.电影公司就《钢铁侠》发出的通稿转载过来外，还另外传达了自家老板的想法，归纳如下：首先，这么做是经过深思熟虑的（嗯，托尼确定出演是开会前才由托尼本人同意的）（潜台词：这么做的用意到底是什么，我就只是说说偏不告诉你们，你们可以猜猜看啊）；其次，这是一个全新的尝试，而且个人认为这种形式的电影项目有着更多待挖掘的潜力（潜台词：这将会成为一个电影系列，那么在钢铁侠之后，谁将会成为下一个被青睐的超级英雄呢）；最后，现在电影市场上关于超级英雄电影开发模式，仍旧具备着很多生机（潜台词：要把真人超级英雄电影和漫改超级英雄电影两手抓，和华纳的合作还有得谈）。
  这么归纳总结还算到位，只是在配上潜台词后，怎么就显得不太得体呢？一定是这么解读的方式不对！
  莱昂纳多在看报纸的时候，脸皱的就像是生吃了柠檬一样，而且他还欲言又又又又止的偷瞄着顾青，在他又一次从竖起来报纸下探出头，看向旁边神情自若的顾青时，顾青开口了：“亲爱的里奥，我想你大可以放心，我不会把当初你们俩互比谁脑洞大的事写进剧本里的。”
  顾青突然开口说话，把莱昂纳多给吓，准确来说是噎的结巴了：“谁，谁在意这个啊！”
  ——这个的潜台词又是什么呢？
  第133章
  “哦？”
  莱昂纳多扁扁嘴，“你怎么想着做导演啊？”说完他脸皱的更厉害了。
  顾青半逗弄的说：“你确定你想的是这个问题，里奥？”
  莱昂纳多恨恨道：“我就知道你在装傻！”
  顾青似笑非笑的看着莱昂纳多，莱昂纳多就跟被针扎了下瘪了气的气球一样，吞吞吐吐的说出他很在意的问题：“你为什么选择《钢铁侠》当你的导演处女作啊？”
  好吧好吧，这样的问法其实是个包裹着“我吃醋了”内里的婉转版本。
  顾青眨了眨眼睛，慢吞吞地回答：“为了世界和平？”
  “……你是和平鸽吗你？”莱昂纳多噎了半晌也只能这么没什么力道的吐槽着，尔后撇撇嘴继续说，“就只是拍部电影而已，为什么就让你上升到这么不靠谱的高度去了？”
  “唔——”顾青拖长了调子，“好像说的是不够严谨，或许我该说‘为了宇宙和平’。”
  莱昂纳多瞪着顾青，看他并没有要悔改的意向，就哼了一声，“艾瑞克，你真厚颜无耻。”
  顾青没有立即搭话，他半垂着眼帘，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莱昂纳多奇怪起来，他还以为顾青会说“谢谢夸奖”呢，可他现在这样子并不太像是被他这句话伤到心啊。莱昂纳多倒是希望会这样呢，可顾青就是很矛盾嘛，洁癖症晚期偏偏脸皮特别厚。“艾瑞克？”
  莱昂纳多叫了顾青一声，顾青没反应，他正准备叫第二声呢，顾青突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澄澈的蓝眼睛好似在熠熠发光。莱昂纳多一头雾水，然后他就被顾青捧着脸亲了脸颊，有声的那种：“里奥，感谢你启发了我！”
  他说着就要离开，刚走一步就恍然大悟道：“哦，关于世界和平的事，我有空再和你详细解释，回头见。”说完就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笑意离开了。
  “哈啊？”
  莱昂纳多现在满头问号，他刚才做什么了就启发到顾青了？不可能是因为他说他真厚颜无耻这句吧？！难道这就是天才和普通人的差距？
  幸好莱昂纳多没有强迫症，不然非得在顾青向他做进一步说明前，他就因为钻牛角尖而活活把自己的脑细胞都给累死了。
  ……
  《钢铁侠》电影项目其实在上半年就开始立项了，只是上半年顾青基本上都在实验基地“养伤”，顾不太上这个电影项目，而托尼他就更没有花心思在这件事了，毕竟顾青只是假伤，托尼是实打实的钯中毒，生命受到了威胁。
  这个电影项目直到顾青在《黑客帝国》的首映礼上提出来，才得以“守得云开见月明”，而且还是不鸣则已一鸣惊人那种。另外，在E.T.电影公司从头到尾都“有钱任性”的风范儿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前期筹备阶段就迅速完工，在剧本还就只有个大纲的情况下，基本演职人员都配备完毕。资金，资金那就更不是问题了，虽然E.T.电影公司在成立将近一年的情况下，目前资金只出不进，而且唯一成形的电影项目《魔戒》还是个吸金机器，可谁让E.T.电影公司背靠着斯塔克工业和EX工业这两座大山呢，穷得只剩下钱了。
  在这种情况下，可苦了又被拉来做制作人的乔恩·兰道了。
  要知道制作人一般都是铁公鸡型的，在资金分流上恨不能把一美元掰开了花，再有作为一个专业制作人，乔恩·兰道怎么都看不上E.T.电影公司，这看起来专业但处处都透着门外汉气息的做法，搞得他有种想中饱私囊（？）的冲动——土豪了不起哦。
  自从《泰坦尼克号》上映后就没有任何再拍新电影动静的卡梅隆，听了乔恩·兰道的吐槽后，转头就找到顾青：“我下一部电影签给你们E.T.电影公司吧。”这种资金充裕，导演权限开到最大，绝对是好莱坞导演们梦寐以求的拍摄环境。
  顾青点了点头并说：“如果到时候E.T.电影公司还存在的话，欢迎至极。”
  卡梅隆不耐烦的“啧”了一声：“我现在已经开始构思新剧本了，慢工出细活你懂吗？我可不像你，说风就是雨的。”
  顾青并不是这个意思，不过卡梅隆这话倒是切中了他现在的想法了：“你说对了，詹姆斯。我现在有了新感兴趣的事物了，不过既然都已经把话说出去了，还是先把《钢铁侠》这部电影拍完吧。”
  卡梅隆没说话，就只是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眼神，看了顾青一眼。
  顾青无辜的耸了耸肩：“临时有的灵感。”
  卡梅隆翻了个白眼：“呵呵，我一点要知道的意思都没有。”
  顾青就从善如流的，“哦”了一声。
  卡梅隆：好气哦，一点都不想保持微笑。
  虽然是这样，嘴硬心软的大导演最终还是同意过来给顾青当导演顾问了，这可真是个新奇的头衔。另外，顾青的团队里还有其他导演来添砖加瓦，像是安德鲁·尼科尔。
  因为《千钧一发》和《楚门的世界》，尼科尔现在可是好莱坞导演和编剧界的新贵，在《楚门的世界》后就有好莱坞其他电影公司像他抛来了橄榄枝，不过尼科尔跟卡梅隆一样，在打磨他的新剧本，并且没有想和其他电影公司合作的意向，他还是喜欢和熟悉的人合作，比如说顾青，再比如说乔恩·兰道。这次过来帮着顾青打磨剧本，就是想让顾青再次出演他现在构思的新电影，仍旧是他最擅长的类型—偏科幻类批判主义电影。对此，顾青表示，先把《钢铁侠》拍完再说。
  这么看来，《钢铁侠》这部电影的幕后团队就足够豪华了，甚至说是奢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