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仙尊日渐疯魔 第38节
  “还好。”白徵羽努力挺直了后背,喘息道,“灵力不济。”
  “我有些好奇……”渺渺试探着问,“你……”
  “你想告诉我吗?”白徵羽抬眸看着她,“之前你在梦魇兽控制下看到的一切。”
  “不想。”渺渺果断摇头。
  “我也是。”白徵羽缓缓起身,似乎像是恢复了,只是嘴唇依旧苍白。
  渺渺将心比心,感同身受了一下,瞬间就对白徵羽恐惧的事情不那么好奇了。
  毕竟她确实不想其他人知道自己与顾奚辞的事。
  刚刚她离得远,只看到梦魇兽朝着白徵羽走过去,就看到白徵羽脸色一变,眼神变得可怕,继而变得十分悲伤,让人不禁十分好奇,这位平日里温润如玉的白公子,究竟什么事情才能让他如此失态。
  白徵羽又恢复了平日里的状态,“三眼金蝉可以传音。”
  “好。”渺渺捏着三眼金蝉,开始与它交流。
  大部队刚刚走到沼泽地带,正在想办法渡过去,阿九让她放心,一定带着大家顺利过去。
  渺渺终于放下心,卸了力气以后,她找了个地方准备坐下休息,怀中的梦魇兽却从她的身上蹦了下来,猛然变大,在杂乱的草上踩了几下,将草踩的十分平整,然后躺了下来,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下巴示意她靠在自己身上。
  渺渺忽然笑了,摸摸它的下巴,看着它享受的模样,说,“你不会也认主了吧。”
  “嘤!”梦魇兽发出极其撒娇的一声,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渺渺,一脸的狗腿样子。
  渺渺哑然失笑,不客气的躺在梦魇兽柔软温暖的肚子上,身心舒适。
  白徵羽看着她享受的模样,心情却十分复杂。
  “她竟然把梦魇兽收服了。”白徵羽的意识有些惊愕,“是因为陵光石吗?”
  “嗯。”顾奚辞应道,“还有她的血脉之力,这是梦魇兽的最爱。”
  “会噬主吗?”白徵羽有些担忧,“它本是魔尊的坐骑,若是白望山一会儿看到它,会不会出问题。”
  “未知。”顾奚辞说,“不过这东西从未如此温顺过,即便在魔尊那里也是如此,现在这样,实在是……”
  “很狗腿。”白徵羽接话。
  “……”顾奚辞沉默表示同意。
  这种狗腿并不是表面上的狗腿,而是从他那双铜铃般的大眼睛里就能看出来,它看着渺渺的时候,眼神几乎在闪闪发光,不是猛兽看食物的那种眼神,而是看门的狗狗看到了主人似的眼神。
  “它为什么这么熟练啊?”白徵羽看着梦魇兽小心翼翼的呼吸,生怕肚子起伏过大打扰了渺渺的休息,那模样实在是……让人有点不忍直视。
  “无碍,等到渺渺出了试炼之地,便会与它分开。”顾奚辞说。
  过了半个时辰,渺渺休息的差不多了,摸了摸梦魇兽的下巴,跟它嘀咕了几句,梦魇兽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像是个兴奋的大狗子一样绕着渺渺转了好几圈,就差流哈喇子了。
  渺渺脸上带着微笑,伸出手。
  梦魇兽马上伸出脑袋凑到她的手底下,渺渺拍了拍它的大脑袋,它立刻心满意足的慢慢缩小,变成了一只猫的大小,蹦进了她的怀里,用脑袋蹭她的胸前。
  顾奚辞心情一下变得很差,连带着白徵羽意识的心情也变差了。
  “据我所知,梦魇兽应该不会化形吧?”白徵羽的意识问。
  “不会。”顾奚辞冷冷说。
  “那就好。”白徵羽松了口气。
  “但它是公的。”顾奚辞说。
  “???”
  “而且渺渺应该是过来要求带它去外界。”顾奚辞说。
  白徵羽呼吸一窒,“那怎么办,风险太大了。”
  “我会阻止她的。”顾奚辞冷静的说。
  渺渺抱着梦魇兽走来,有些不好意思的问,“白公子,我能……带这个小可爱出去外界吗?”
  “不可,它是梦魇兽,即便对你无害,对其他人也……”白徵羽话音未落,便看到渺渺咬着嘴唇,一双明丽的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他,像是满脸期待,又像是十分害怕他说出什么拒绝的话一样。
  “对其他人也……”白徵羽一下子忘记了自己刚刚准备说什么。
  “求求你了,不是说初级试炼中的宝贝都能带走吗?”渺渺朝他可怜兮兮的眨巴几下眼睛,“白公子,通融一下可以吗?”
  “……”白徵羽沉默了半晌,声音干涩,“嗯。”
  第42章 入学试炼(9)二更这白徵羽也太能装……
  “……”白徵羽沉默了半晌,声音干涩,“嗯。”
  渺渺眼神一下子亮起来,她朝着白徵羽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宛如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透黑暗,照的他心中一股暖意乍现,身心舒畅。
  “谢谢你,白公子,我就知道你最讲道理了。”
  “记得结契。”白徵羽无奈的看着她,“小心它噬主。”
  “好的。”渺渺刚刚已经跟三眼金蝉结契过一回,现在无师自通,抱着梦魇兽闭上了眼睛。一人一灵兽灵识互通,渺渺感觉到梦魇兽的灵识缠绕,便引导它继续。
  梦魇兽的灵识比三眼金蝉强大许多,在她的灵识中横冲直撞了许久,最后终于安稳,缓缓的结印。
  刚刚结契结束,渺渺便听到身后传来众人的脚步声,大家都十分疲惫,有的人身上满是泥巴,有的人身上有血痕,还有的比较惨,像是整个人掉进了沼泽,整个人变成了黑乎乎的一个泥腿子,只挖出了五官有点白色,看起来就像是带了一个面具,十分搞笑。
  走在最前面的是阿九,他原本衣服最破,此时衣服却最干净,看起来比其他人反而更多了几分优雅和俊逸。
  梦魇兽的反应倒是出乎渺渺的意料,在看到这么多人忽然出现之后,它龇牙咧嘴老半天,见没有人注意到小号的它,便躲在了渺渺的背后,用小爪子扒着渺渺的肩膀,一幅生人勿进的模样。
  渺渺倒是有些想笑,没想到这个梦魇兽竟然这样胆小。
  走在前面的阿九原本面无表情,仿佛一个木头似的,也懒得管身后那些狼狈的弟子们,看到渺渺之后,却瞬间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阵风一样的冲到了她的面前,“主人,我把他们都带回来了!”
  然后脸上带着期待的笑意看着渺渺,渺渺仿佛在他的脸上看到了满脸的“夸我夸我快夸我!”
  “辛苦了。”渺渺看到他成功带回这么多人,倒是对他生出了几分好感。她原本就害怕此人不知底细不可靠,如今看来,做事还是很有分寸的。
  “就一句辛苦了?”阿九瞬间萎靡,“就没有其他想说的了吗主人?”
  “受伤没?”渺渺卸下了些心防,便轻声问。
  阿九听到这声温柔的问句,只觉得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戳了一下,忽然变得软绵绵的,整个人也懒散软下来。
  “有。”阿九伸出手,撸开袖子给她展示手上一道红红的擦伤,上面破了皮,再过几分钟,恐怕就要痊愈了。
  “很痛的。”阿九撒娇说。
  一旁其他弟子忽然开口喊道,“白公子,白公子你怎么样?”
  阿九眉头一皱,看向白徵羽,只见他脸色惨白,胳膊上的衣服不知道什么时候碎裂了,一只胳膊完全的暴露在外,血染了一手都是,他像是出气多进气少,快要死了。
  渺渺转头看白徵羽,有些担忧的想往那边去,却被阿九拽住胳膊,问,“这个小东西是什么?”
  渺渺原本并不想停下来,但是阿九的语气与刚刚的语气发生了极大地转变,声音中有些寒意,让她微微一怔,不由自主的停下脚步转头看他。
  奇妙的一幕发生了。
  刚刚还在害怕人的梦魇兽忽然精神一震,落了地,在阿九的脚边蹭了蹭,发出了一声“嘤。”
  阿九身子一颤,眼眸巨震,看着这个毛皮黑黝黝的小东西,有些失神。
  白徵羽凝眸看着阿九,手上已经做好了准备。
  一旦白望山想起一切,魔尊重现,他无论如何,都要将他扼杀在摇篮里。
  可等待许久,阿九却忽然笑了笑,用脚踢了踢这个小东西说,“这什么东西,长得挺丑的。”
  梦魇兽像是听懂了他的话一样,颇为受伤的看了他一眼,“嘤!”了一声,跳回了渺渺的怀抱里,钻进了她胸前的衣服里。
  渺渺脸一红,揪住它的脖子将它捏了出来,“别乱钻。”
  梦魇兽“嘤嘤嘤”的撒娇起来。
  白徵羽被弟子们扶着坐在了树边休息,他却有意无意的一直注意着阿九那边的情况,原本以为这梦魇兽会勾起他的回忆,但没想到这家伙竟然一点反应也没有,像是根本没想起来?
  不可能。
  白徵羽微微眯眼,手指一弹,阿九身子一僵,只觉得背后有什么东西剧烈的燃烧起来,燃烧的同时又有一股冰寒,令人毛骨悚然。
  是白徵羽刚刚拍过的地方!阿九瞬间全身警醒起来,努力防范,这时,他却控制不住的开了口。
  “我刚刚看到一个场景。”
  “嗯?”渺渺抬头看他,见他状态有些奇怪,像是极力的想要闭上嘴,但是最后还是忍不住想要说话一样。
  “我看到梦魇兽在我的脚边,像是我的灵宠,它……跟现在不一样,很凶恶,在吃人。”
  渺渺怔住了,“你怎么会看到这些?”
  “不知道。”阿九摸了摸额头,他不想说,他并不想说这些话,这些话都是埋藏在心底的秘密,为什么会这样轻而易举的说出来?
  一定是那白徵羽搞的鬼!
  阿九猛地转头,眼神凶恶的看向白徵羽,却看到白徵羽“虚弱”的靠在树边,身边围了一圈弟子,都在喊,“白公子,你可千万要挺住,不能倒在这里啊!”
  阿九看到这个场景,差点一口气没提上来,被气的,这白徵羽也太能装了!
  不过他终于感觉可以控制住自己的心神,他潜意识里明白,那些看到的东西绝对不是什么好事,若是与人透露十分危险,忙对渺渺说,“梦魇兽是不是能让人做梦?我应该是出现了幻觉了。”
  “嗯,有可能。”渺渺用手指头敲了敲梦魇兽的小脑袋,说,“你不能随便再予人梦魇,要听话,知道吗?不听话我可不能带你出去。”
  “嘤。”梦魇兽委屈的用小爪爪抱住了她的手指,伸舌头讨好的舔了舔。
  阿九震惊的看着梦魇兽,想到他刚刚看到的血腥场景,再看到面前的,总有一种微妙的不适感。
  这还是凶兽?这真的不是家里养的阿猫阿狗之流?
  “不过,这小家伙似乎并不讨厌我。”阿九伸出手,摸了摸梦魇兽的脑袋。梦魇兽呼吸一窒,静静地给他摸,没有反抗,但是眼眸之间隐隐有些乖巧和畏惧。
  渺渺看到这种场面也觉得很奇怪,这个梦魇兽并不喜欢白徵羽,看到其他人也是一脸敌意,怎么单单对阿九如此乖巧?
  “不如……让我来照顾它,这样平日里我也算有些作用,主人。”阿九说。
  渺渺并未做出回应,不过她这次终于开始认真思考,将他带在身边的可能性,若是作为侍从,应当是可以留下来的。
  不远处传来苏蓝雨的声音,“他们两个一起摸那个小猫的模样,真的好像一对夫妻带着孩子呀。”
  她的话音刚落,便觉得自己身上落了好几道目光,一个惊讶,一个惊喜,还有一个震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