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师姐算命吗_分卷阅读_7
  陆思绵一下蹦下床,伸展双臂,跳了两下,“我已经好了,而且我不去,那个饭桶怎么可能保护的好你!”
  “你这么快就好了,刚才你是装的。”江雨愁道。
  陆思绵一看露馅,吐了一下舌头,“还是很疼的啊,吃饭用筷子还是很费劲,你还是得喂我。”
  直至晌午,楚若云才归来。江雨愁正喂陆思绵吃面,看的楚若云一怔。他也要了一碗面,边吃边同江雨愁说着镇上的情况。陆思绵听在耳朵里,没什么新鲜的,和她最开始听来的差不多,不过她的心思是楚若云如何也了解不到的。
  一到晚间,街道又开始热闹起来,皓月高升,整个积玉山城都蒙上一层清辉。陆思绵在房里忙了半天,写了一堆符纸。江雨愁在一旁擦剑,把随身带到药都整理起来。想想都觉得奇怪,自从遇到英生之后,她已经丝毫不像平常的她了。但是现在,她不有自主的去信她,跟随她,仿佛英生是一个谜团,然后又能带着她去解开一个个谜团。
  入夜后,整个客栈的人都睡下,街市也静了。江雨愁与陆思绵一身夜行衣出了镇子,直奔积玉山。
  “我们到底要干嘛,你可什么都没对我说。”江雨愁道。
  陆思绵说:“我说的是捉妖,但我想,这次不是妖,是个人。”
  “人?”
  “你可能认识也肯能不认识,但他的来路可是你们曾经人人喊打的。”
  江雨愁神情大变,“你是说?”
  陆思绵点点头,低声道:“辉夜神教,他们回来了。”
  积玉山并不如何险峻,只是绵延起伏的一片山岭,山下的人都靠开采玉石生存。今夜十五,一块块玉石都整齐的摆在地上,村民迷信,认为玉石充分吸收月光,成色才会越来越好,做成玉器才能卖个好价钱。
  陆思绵与江雨愁蹑手蹑脚,绕过一个个工棚,朝着积玉山最高的那一处山峰爬去。爬了半个时辰,终于爬到了山顶。陆思绵道:“师姐,从这看月亮是不是更大了,就好像一伸手就能摸到一样。”
  江雨愁望了一眼,满月如盘,银光灿灿,甚是美丽。陆思绵在山顶寻来寻去,终于发现了端倪。那是山顶较为平坦的一块地方,中间横放着一块大玉石,若她与江雨愁并排躺上尚有富裕。这玉石表面光滑,似常有人擦拭打磨,旁边放着一堆灰色的破布,陆思绵拿着江雨愁剑鞘挑起,可见是一件破破烂烂的衣衫。
  应该是他没错了,陆思绵心里想着,在怀中掏出两张符纸,贴在了玉石的旁边,又往下面塞了塞,不仔细看是看不出来的。陆思绵拍了拍手,对江雨愁说,“江姐姐,我们只须躲起来,等君入瓮。”
  陆思绵拉了江雨愁的手,躲进了石壁一处凹下去的地方,江雨愁刚要说话,陆思绵就将一张符纸塞进了江雨愁口中。纸团入口,江雨愁却尝出了甜味,符纸当中竟然裹着一颗糖。陆思绵坏笑道:“糖味儿默咒符。”
  江雨愁道:“那你怎么不吃!?”
  陆思绵舔了舔符纸,贴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糖只有一颗,给江姐姐吃。”
  江雨愁假意在她受伤的肩膀手撞了撞,“真是欠揍。”
  陆思绵搂住江雨愁的肩膀,“江姐姐别动啦,很快就有人来了。”
  ☆、第九章 乐师
  陆思绵和江雨愁在大石头缝内蹲了半个时辰,脚都有些麻了,连个影子都没有看见。江雨愁向来沉得住气,倒是陆思绵自己有点不耐烦。一会儿玩玩江雨愁的头发,一会儿扯扯她的衣服袋子。便在此时,一个长长的影子映在地面上,越来越近。江雨愁躲在石壁后面望着,那是一个异常高大的男人,背光而来,看不清楚样貌。只见他穿了一双草鞋,脚趾粗长,脚板巨大,几乎是寻常男子的两倍。这高大的汉子光着上身,肌肉饱满,虎背熊腰,下身只穿一件破烂的黑布裤子。待又走近了一些,江雨愁才看清这男人样貌,皮肤黝黑,五官却很好看,粗眉大眼,脸型也十分端正。
  江雨愁转身瞧了陆思绵一眼,只见她同样望着那男子,脸上表情平静,微微点头,似成竹在胸。高大男人走到方才陆思绵贴了符纸的那快大玉石前坐下,仰头望天似在赏月。过了半晌,他从腰际抽出一直玉笛,这笛子通体晶亮,泛着柔白的光,江雨愁一看便知这是一件宝物,甚至有可能是一件厉害的武器。只是这笛子又细又长,握在这人粗大的手里有些滑稽。
  那人将玉笛放在唇边,吹了起来。笛声悠扬婉转,在这洒满月光的上顶听到格外悦耳,这曲子江雨愁从未听过,曲风温柔和煦,缓缓而出,犹如恋人的絮语般亲昵温存,与吹笛人粗枝大叶的样貌格格不入。陆思绵闭着眼睛,她懂这曲子的,爱人相好,长久厮守,便是这样了。忽然,笛声忽然低沉下来,由喜悦转为凄凉,一声声,一段段,比方才更能渗透人心,叫人肝肠寸断。
  一股悲怆之情在江雨愁心中荡漾,她自问心中并没有什么愁事和牵挂,但不知为何这么难受。一个冰凉的指头在脸颊上滑过,“江姐姐,你哭了?”陆思绵道。江雨愁回过神来,才发现自己脸上已经挂了两行清泪,立刻用袖子擦拭了。低声道:“这笛声真厉害,这人不寻常。”
  陆思绵道:“姐姐且看。”
  一曲吹毕,那人收起笛子,仰面躺在了玉石上。那玉石上有陆思绵的符纸,江雨愁手按在腰间的宝剑,以防发作,随时准备出击。陆思绵就淡定的多,还倚在石壁上,仿佛看热闹一般。那人刚躺在玉石上,便觉得后背仿佛沾到了石头上,他挣扎两下,纹丝不动。心中十分惊讶,暗暗闭气运功,却都毫无效用。他闭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着,他知是遭了暗算,也许敌人就躲在暗处,先不能慌,待到露出真面目再随即应变吧。
  陆思绵都瞧在眼里,觉得差不多了,便对江雨愁说:“姐姐,我不叫你,你不要出来。”江雨愁拽住她手,脸上表情严肃,“你可有把握?”陆思绵拍拍她的手,“放心。”江雨愁看着陆思绵纤瘦的身影一步步朝着那人走近,心中非常担忧,她几乎可以确定,这人修为远远在她二人之上,就算是拼硬功夫,她们也不是不是对手。
  那人双目闭着,面容平静,陆思绵站在他身边,俯身道,“不要装了,我知道你发现了。”那人睁开眼,面前站的竟是一个面容俏丽的小姑娘,一切都那么反常,他不敢掉以轻心,淡定道:“敢问在下是不是有什么地方得罪了姑娘?”
  陆思绵轻轻一笑,“叫什么姑娘,才五年,就把我忘了,谁在青迷林被我杀了片甲不留,又是谁在枫叶谷喝光了我的酒?”
  那人一怔,一双眼睛瞪的老大,盯着陆思绵的脸,“居然是你?居然是你?”
  那人反手握住陆思绵的手腕,没有脉搏,那人忽然哈哈大笑,大声叫好。“我就知道你这个丫头片子不可能就那么完蛋,哈哈哈哈,还不快放开你哥哥!”
  陆思绵捂住他的嘴,“不要声张,只有你一个人知道。”
  那人又爽朗一笑,“好说好说。”
  江雨愁在远处听不太清两人说了什么,只听到了哈哈大笑声,心中纳闷,可是陆思绵不叫她,她也不能出去。
  陆思绵道:“玉笛老怪,你告诉我,镇上的事是不是你搞的,镇妖谷是不是也是你辉夜神教搞的鬼,还冒了我的名号对不对!”
  “别老怪老怪的,没大没小,从今以后,我玉笛大仙重出江湖了,我们辉夜神教重返青罗山了!”
  陆思绵道:“盗珠的是何人?是不是邪阳?他习得了里面的武功心法吗?”
  玉笛大仙气愤的哼了两声,“那明光珠本就是我教圣物,教主拿得此珠是物归原处,神剑派那些臭道士的好日子也过到头了!”
  陆思绵说:“辉夜神教现在已经完全重建了吗?影洞十二妖肯回来?那些旧部居然肯听邪阳的号令吗?”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你虽然是我认的妹子,但五年前我教破落了,跟你也有脱不了的干系,若此番你又想从中作梗,大哥也是没有情面好讲的。”
  陆思绵两只手捏住玉笛脸,往两边撕了撕。“你不说我也能猜到,此番盗珠,五大剑派定会怀疑到你们头上,所以呢,你们就把屎盆子扣在我头上,在各地作乱,造成镇妖谷群妖攒动,女妖王陆思绵卷土重来作乱的假象,对不对?五大剑派注意力全都在灭妖上,根本无暇去想你辉夜神教竟然会重新崛起,对不对?”
  玉笛大仙讪讪,说:“你什么都知道了,还问我干什么,不过我劝你就装作不知道,既然又活蹦乱跳了,就别想着做什么江湖之主,安安生生找个好小伙子嫁了过日子吧。”
  陆思绵呸了一口,“谁爱管你们江湖中的这些烂账,说白了都是权欲熏心的一堆蠢货,俗不可耐,你方唱罢我登场,无聊!如果我师姐不是卷在其中无法抽身,我早就带着她远走高飞了!”
  玉笛大仙啧啧两声,“你还想着那个无情无义的小妞呢?”
  陆思绵瞪了他一眼,玉笛大仙立刻闭了嘴,他知道一向是什么玩笑都开得,唯独她宝贝师姐的玩笑不能开。
  陆思绵又道:“这么多年了,你这身上的毒还没解吗?”
  玉笛大仙摇摇头,“解不了,解不了,这辈子太阳一落就是我的我的末日。”
  陆思绵叹气道:“包在我身上,五年前答应你的,肯定行。”
  原来,这玉笛大仙是辉夜神教中人,是施毒高手,七年前误闯青迷林,被群妖啃噬,中了妖毒。最后被陆思绵所救,捡回一条命,从此却离不开光,一如夜便痛苦难耐。所以就算是进了这积玉山,也只能白天出来吓唬人,晚上多起来疗伤。这晚,正逢十五,他是爬上山顶沐浴月光,没想到竟然与故人重逢。
  玉笛大仙摇摇头,“我这毒解不解不重要了,再我闭眼之日能见到辉夜神教光复,也就无憾了。”
  陆思绵敷衍道:“能看到能看到。”
  “不过眼下,我师姐来了,你等会儿把你到这镇上的缘由跟我师姐说了,然后今晚就撤出去,你闹了这半月,效果已经达到了。”
  玉笛大仙说:“实话实说?”
  陆思绵道:“当然不是,不要透露你的身份,更不能说破我的,扯谎你不是最在行了吗?”
  玉笛大仙咧嘴一笑,“彼此彼此。”
  陆思绵大声道,“江姐姐,你出来吧。”
  江雨愁手握长剑,走到两人跟前来。陆思绵蹲下身,撕掉了玉石上的符纸。玉笛大仙坐起身,揉着肩膀活动筋骨。他瞧了江雨愁一眼,样貌还是像从前那样美丽,他也是像从前那样讨厌她。“越岭除妖的小女侠对不对,你来错了,我不是妖,是人。”
  江雨愁上下端详着他,是个健壮的中年汉子不假,陆思绵与她对视一眼,点点头。
  江雨愁道:“你既然是人,那在镇上伤人是何故?那些中了毒烟的人还在昏迷中,你可有解药。”
  玉笛大仙哼哼两声:“什么毒烟,是这个吗?”说着从腰间拿出笛子,吹了一串音符,一股股白烟自笛孔冒出。
  江雨愁大惊:“英生快快闭气!
  陆思绵淡定道:“没事的姐姐,这烟没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