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我欠你一条命
  “哟,房总也在啊?”
  来人当然就是心姨,否则还有谁,能让这一商一黑,两路大佬起身相迎。
  “啊,心姨,我和夏秋偶然相识,有些私交。”
  房海答的很谨慎,因为他怕心姨有误会,以为自己故意接近夏秋,不怀好意。
  这么说,也不怕心姨查,毕竟两人结识,也确实算偶然。
  房海一开口,他侄子聂云龙就懵逼了。
  心姨?
  姑父管这个女人叫姨?
  那自己岂不是要叫奶奶?
  这什么奇葩辈分?
  他不知道,在平荣这一亩三分地,只要不能和陈先农算平起平坐,那见了女人都要喊心姨。
  不管你是二十郎当,还是五六七十。
  简单的和房海打了个招呼,心姨看向傅鸿振。
  “夏秋现在怎么样?”
  对傅鸿振在这里,心姨不惊讶,但多少有些意外,没想到他这么早知道消息。
  傅鸿振看看抢救室,道:“没人能进里边,不知道怎么样,送来的还算及时,这家伙也说应该没事,就看有没有伤到内脏吧。”
  傅鸿振很少说太多的话,但面对心姨,他必须说的详实。
  心姨点点头,看向聂云龙:“你也在场?”
  “嗯,是。”
  聂云龙近一米九的身高,面对心姨的时候,竟然是他感觉到压力很大.
  人的气场,真的是很玄妙的东西。
  “对方有暴露身份么?”心姨又问。
  聂云龙摇摇头:“啥也没说,上来就干。”
  心姨微微皱眉,看向傅鸿振:“那应该是锅巴花钱请的了,夏秋这个浑小子,我提醒他小心点还是阴沟翻船了。”
  傅鸿振道:“您别急,夏秋年轻力壮,应该没事,那边的事,我已经安排了。”
  心姨看看傅鸿振,知道了他的意思。
  “锅巴是幕后,出手的是谁,也得查查,夏秋没事,放放血,夏秋有事,得有人偿命。”
  “明白。”
  聂云龙:“.”
  这俩人,就当着自己和姑父的面,说这个?
  就不怕.
  好吧,聂云龙承认,现在怕的是他。
  他怕两人面向自己和姑父,来一句,你们知道的太多了。
  卧槽,那就冤死了啊。
  然后,聂云龙忍不住看了姑父一眼。
  来来来,你给我讲讲,你曾经教育我的那些话。
  你不是说黑涩会没了么?
  你不是说没人敢招摇过市了么?
  她们在干嘛?
  难不成,所谓的招摇过市,还要开个记者见面会么?
  “心姨,你先坐吧,现在着急也没用。”傅鸿振道。
  心姨随即坐下,房海和傅鸿振也坐了下来。
  “心姨,雷子没事吧?我这边接到电话,派人去支援,到地方见不到人了。”傅鸿振道。
  心姨冷哼一声:“有事就好了!”
  有事就好了?
  这话听得聂云龙糊涂。
  傅鸿振倒是明白,开口道:“这也不能怪雷子,那么多人打三个,还都拿着家伙,不好应付。”
  “问题是他喝酒了,如果王爷知道.”
  “雷子喝酒了?”傅鸿振诧异道。
  聂云龙突然心里一激灵。
  他之前只觉得,让夏秋给自己挡刀,有些不可饶恕。
  房海骂他的时候他还委屈,但看到这两号人物,知道姑父为何暴跳如雷了。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还有第二个该砍头的罪。
  听意思,雷子喝酒,不可饶恕啊
  “应该是夏秋让的,不然他不会喝。”心姨道。
  “那肯定的,雷子这点谱还是有的,喝的不多吧?”
  “就二两。”
  “那不会影响战斗力,相反,没准还更能打些。”
  “但是,一滴也是喝看夏秋情况吧,夏秋能醒,去和王爷求求情,或许还中,要是不能醒”
  聂云龙瑟瑟发抖。
  这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夏秋要是不能醒,陪葬的不止锅巴找的人。
  雷子也是其中一个!
  我特么,这是什么神仙规矩?
  这夏秋的命,有这么贵?
  聂云龙想了想,如果自己要是挂了,陪葬的连条狗都不可能有吧?
  聂云龙本就不希望夏秋有事,别说他替自己挡了一刀,即便不是如此,哪怕他之前不是很喜欢夏秋这个人,当然也不会希望他有事。
  但现在,已经开始祈祷了。
  没有什么,比救命之恩更大了,何况夏秋要是出事,自己真特么的危险了啊。
  房海、傅鸿振和心姨眼巴巴的看着急救室,聂云龙则在一边,站在地上、面向墙壁安静的祈祷。
  他其实今天很累的,但他此刻只能站着。
  一是他已经感觉不到疲惫了,二是,他没资格坐着
  不知过了多久,叮的一声响起。
  众人紧绷的神经都为之一阵,然后同时站了起来。
  紧张的望着抢救室的大门,心揪成一团。
  心姨在想,你可别死啊,王爷听到会很难过的。
  傅鸿振心想,兄弟啊,我特么还欠你一命呢,你不能先挂啊,不然我的面子往哪搁?
  房海在祈祷,能结交夏秋本是好事,就从心姨半夜亲自探望,傅鸿振带人亲自守护,就看的出,不仅是好,还是福。
  但夏秋要是和聂云龙喝酒之后挂了,这就是祸了。
  房海是个标准商人,很现实。
  对谁好,脾气秉性投机是可能的,但没有利益的社交,他是很难用心的。
  所以,他此刻就是如此想。
  聂云龙也在祈祷,至于有多少是怕被连累,多少是感激夏秋救命之恩,其实他也不知道。
  呼!
  抢救室的门开了。
  主治大夫出来了,一边走一边摘下口罩。
  几人都紧张的看着大夫,并没有让几人紧张太久,大夫露出微笑。
  “人没事,没有伤到器官,就是出血过多,养个把月就没事了。”
  呼!
  几乎同时,所有人都长舒一口气。
  “谢谢,孙大夫,太感谢了!”傅鸿振上前道谢。
  任谁,都很难看到傅鸿振对一个人如此热情,但医生这个职业就是如此。
  任你地位再高,权势再大,也有求大夫的一天。
  夏秋跟着被推了出来,身上插了不少东西,面容也无比憔悴,看的让人心疼。
  心姨、傅鸿振以及房海还好,因为确定人没死,其他都无所谓,尤其傅鸿振,这样的状态,他见得多了。
  但聂云龙不同,那一刻,看着夏秋憔悴的面容,他差点哭出来。
  因为躺在那里,遭受这份痛苦的本应该是他。
  也就是那一刻,恐惧早已消散的聂云龙,心怀无限感激。
  目送夏秋被推进病房,聂云龙唇角微动。
  “我欠你一条命!”